看着沈墨濃整條左手臂上爬滿了各種長短各異、橫七豎八烏黑深紫的疤痕,以及手腕深處那幾道清晰的割腕傷口,一道接一道,像是排着隊非得在她潔白手腕上佔個位置一樣。
顯然,這是遭受別人虐打所至,而手腕上的割腕傷口,一定是她承受不了虐待的時候而作出的輕生選擇吧!
這個女人到底經歷過些什麼?
秦赫一陣愕然,他隱隱猜到些什麼。
難怪沈墨濃這麼一個堅強的女人會如此諱疾忌醫,難怪她會對所有人都冷冰冰,難怪她即便知道自己有夢遊的病症也會表現得很平靜。
秦赫繼續用力的將她手臂上衣袖卷得更高一些,沈墨濃並沒有阻攔他。
可越是往上,眼前看到的這些傷痕就越是讓他感到驚心動魄。
他伸手朝着幾個傷疤摸了摸,並不是趁機佔沈墨濃便宜。
從粗糙的手感以及印子變深的顏色來看,這些並不是普通的鞭子印,也不是最近纔有的,而是已經跟隨沈墨濃多年了。
這些傷痕像是鑲嵌在她皮膚裡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猙獰的顏色沒有減弱分毫。
“我再說一遍,我可以配合你的治療,但你不許告訴姨媽,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沈墨濃眸子依舊清冷。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隱瞞着姨媽,她不希望自己遭受的這些被至親的姨媽知道,她怕她擔心。
“我不會說的。”秦赫感覺心裡有點痛,擡頭正色看向沈墨濃:“對不起!我不
知道……你經歷過這麼多磨難。”
沈墨濃沒有回話,平靜的等待秦赫給出號脈結果……
秦赫從白色寶馬車上走下來,揮手作別沈墨濃,因爲沈墨濃公司離這兒挺近也就直接把秦赫送到燕京醫科大學門口。
陽光明媚,秋高氣爽。
穿梭在來往朝氣蓬勃地學生中秦赫也感到精神了幾分。
他起清早就接到孫長壽的電話。聽到孫長壽說起家裡老頭子非常支持讓他在燕京教學這一舉措,本就有些心動,心底也很渴望再次走進校園的秦赫更是興奮不已,他很希望能爲中醫做些什麼,畢竟自己不僅受惠於中醫,而且更是熱愛這門國粹。於是他立即答應了孫長壽跟成萬里。
成萬里希望改變學校中醫系現狀的心態十分迫切,而且剛好現在中醫系缺老師,連忙就邀請秦赫今天就來學校報到。
秦赫來到一幢豪華的辦公大樓前。
臺階上的大樓門邊上掛着塊醒目的金色牌子,上面寫着:中醫系辦公樓。
秦赫直接走上二樓,來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口。
因爲是成校長力薦過來的,辦公室劉主任對秦赫是很客氣的。今早接到成校長電話,聽校長說這個年輕人的醫術不錯,就決定讓秦赫去教《中醫理論與實踐》。
拒絕了劉主任親自送班的好意,秦赫抱着新課本來到中醫教科樓五零二教室門口。
隨着上課鈴聲的響起,寬敞的教室裡面依舊吵雜喧鬧,稀稀落落坐着二十幾個學生
,大多都各自低頭玩着手機或是插着耳麥聽歌又或是直接撲在課桌上呼呼大睡。
要不是喊到一個學生問過之後確定這裡是中醫系二年級一班沒錯,他還真以爲自己是走錯了教室呢。
“你是新來的同學?”一個胖胖的男學生打量了眼前穿着奇特的秦赫幾眼,疑惑地問道。
秦赫笑着回道:“我是你們新來的老師。”
這時,教室前排的學生們也都聽到門口的動靜。
就有調皮的學生打趣說道:“你是老師?我還是校長呢!”
“哈哈哈哈!”
整間教室都充斥着歡樂地笑聲。
顯然,他們都不認爲門口這個看上去跟他們年紀相仿,穿着身黑褂子黑棉布鞋的男人會是他們的老師。
嚴可可一直安靜的看着書,非常投入,雖然教室中吵吵鬧鬧的,可她早就已經習慣。
但是這一陣大笑聲卻是強行把她從書裡給拉了出來。
明媚的大眼睛望向門口的陌生男人。這個傢伙……就是外公嘴裡的秦赫?
這時,所有學生的目光都投到這個新來的“老師”身上。
看到同學們各自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自己,秦赫並不感到意外,也沒生氣。
他依舊保持微笑走進教室,站上講臺,把手裡的課本放在上面,銳利的目光仔細地由左往右,從每一個同學臉上掃過,沒有漏掉一個人。
然後對着臺下的學生們問道:“你們不相信我是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