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克武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經商數十年,賺的盆滿鉢滿。
雖然他的長相一般……是很一般,而且隨着他年紀的增長,臉上的褶子皺紋增多,本就看上去尖嘴猴腮的臉看上去更加難看,甚至用北方話來說可以稱他長得“磕磣”。
長相不好,可他卻有着極其精明的頭腦。
乾兒子於紹九突然消失,連屍首都沒有,一個時常跟隨他身邊的小癟三卻是莫名其妙地主動去警局投案自首,說是把於紹九殺了,將罪名攬在身上。
警方沒能查出什麼,但生性警惕多疑的於克武卻是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在那之後,一直以來有意貼近他,並對他言聽計從的蔣凱琳突然出任他一直想要進行收購的天驕醫藥公司老總,並開始刻意疏遠他,這就越發讓他不放心。
直到他派人跟着蔣凱琳,看到她進醫院進行檢查並從醫生那裡弄來她的檢查報告,於克武就確定這其中的確是有問題。
之後他接觸蔣凱琳,並以蔣凱琳唯一一個親弟弟爲要挾,她無奈之下,這纔將秦赫的計劃全盤托出,並且把那天,於紹九被秦赫殺死的情況完完整整地彙報給他,包括李君的背叛,當然,也過濾掉她本人跟於紹九臨死關頭的撕逼過程。
秦赫是想要通過蔣凱琳跟於克武之間的曖昧關係,希望蔣凱琳能慢慢獲取他的信任,並找出他違法的地方,然後給予致命一擊,將其擊潰。
因爲秦赫已經知道那次在KTV外面和沈墨濃被人襲擊,幕後的主使是於紹九的乾爹,於克武。
是他指使的這一切,是他要幹掉沈墨濃,只要公司首腦沈墨濃一死,以他的權勢再加上蔣凱琳這個在天驕有地位的內線,收購事宜輕而易舉。
有仇報仇,於克武主動去傷害沈墨濃跟秦赫,秦赫要報仇,他要讓於克武失去所有,尤其是他奮鬥一生才換來的財富,然後再踐踏他。
但蔣凱琳由於害怕如果幹不倒於克武會被他直接殺掉的緣故,一直遲遲不敢接近,可又迫於被秦赫喂下毒藥的不得已,只能是不停的拖延這件事情。
之後於克武從英國找來一個非常牛逼的醫藥科研研究室的博士,並將蔣凱琳的血液進行抽樣調查,發現裡面的確是有很複雜的毒藥成分,用時將近一個月才配置出解藥。
於克武將計就計,繼續讓蔣凱琳待在天驕,按部就班,暗地裡卻不停地操作起來,直到今天,一直暗度陳倉的蔣凱琳將天驕公司收購徹底完成。
“秦先生,不好意思,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請你出去。公司重地,閒雜人等請離開。”
坐在於克武大腿上的蔣凱琳滿面嘲諷地衝着秦赫說着。
囂張跋扈的姿態又回到之前跟沈墨濃對着幹時的樣子。
看到秦赫臉色極其難堪的捏緊拳頭,蔣凱琳冷笑一聲,眉目間充滿了對他的蔑視:“你可得注意着點兒,公司上下可都安裝得有監控設備,你要敢亂來的話,IT部門的同事隨時就會將你動手的視頻發給警方。”
“年輕人,別衝動。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乖乖認栽,隨性而爲作出什麼事情,後悔的可是你自己!
”
於克武也提醒着秦赫。
秦赫有多能打他是知道的,他擔心這小子頭腦發熱萬一把他傷着可不值當。
於克武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金貴。
“怎麼?怕了?”
秦赫板着臉,看向於克武的眼神幽冷凌厲。
“怕?我會怕你?哈哈哈哈。”
於克武像是聽到最搞笑的笑話一般,放肆大笑。
他怕什麼?怕你這個輸得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還是怕你身後的葉家?
“我知道你跟葉家走得近,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可沒空替你出頭。”
於克武看了眼手錶,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要讓保安把你請出去了,被外面那些你的熟人看到,面子肯定掛不住。”
秦赫也擡起頭,瞄了眼蔣凱琳背後牆上掛着的時鐘。
剛好九點整。
秦赫沒有出門,反倒是朝着於克武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原本氣憤的臉色也變得從容淡定。
這傻逼,當真是欺負我不敢讓保安把他扔出去是吧?
“你起來。”於克武把蔣凱琳從腿上推開,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連響幾聲之後還是沒人接聽。
於克武重新撥通一個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依然沒人接聽。
“繼續,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秦赫面帶笑容的坐在對面,跟之前彷徨失措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向於克武的眼神玩味十足,就跟在馬戲團裡看猴子表演無二。
於克武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凱琳,你出去把阿彪阿浩叫進來。”
蔣凱琳沒有聽從他的話,更是都不應他的聲,悶聲不響的走到智能飲水機邊,倒上一杯清香濃郁的茶水,走到秦赫身前,把茶杯遞到秦赫面前的茶几上。
然後就坐在秦赫身邊,跟於克武相視而坐。
囂張跋扈的姿態消失。
“凱琳,你這是……”
於克武腦袋飛速運轉,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趕緊從懷裡掏出另一個小巧古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有一個未接來電。
是總公司秘書室打來的。
這個手機上的電話對於他來說,是極爲重要的,於克武早就知道有電話進來,可當時正抱着蔣凱琳準備纏綿一番也就沒接,再後來秦赫就進了門,一直到剛纔他纔想起來這回事兒。
“不用打回去了,事情已經敲定了。”
看到於克武把手機舉回耳邊秦赫出聲喊停。
敲定?敲定什麼?
秦赫的話更是讓他感到詫異跟未知的恐懼,趕緊撥出電話。
“於熾,於熾?”
“別‘魚翅’了,你就是喊‘燕窩’也不會有人接你電話的。”秦赫輕鬆的背靠着沙發,一臉愜意。
“你做了些什麼?”
侄子於熾的電話打不通,兩個保鏢的電話也打不通,蔣凱琳突然又坐回秦赫身邊,一切的一切,突然而至。
於克武就知道出大事兒了。
公司裡出大事兒了!
“
我可沒做什麼。”秦赫連連擺頭。
話音剛落,四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帶着兩位全身黑色西裝,夾着文件夾的男人推開虛掩着的房門,沒經任何許可就快步走了進來。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警察看着手裡於克武的照片,又對比本人瞄了幾眼,衝着他說道:“於克武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於克武先生,我們檢察院接到舉報,你涉嫌參與商業詐騙以及謀殺等罪行,這是法院的傳票。”
於克武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狠厲地目光再次從秦赫跟蔣凱琳的臉上掃過。
從他們臉上淡淡的笑容完全可以確定,突然而至的這一切,跟他們不無關係。
咬牙切齒地衝蔣凱琳說道:“蔣凱琳,你敢給我下套子,你很好!蔣金波一定會爲你的這一舉動而感到遺憾。”
“不好意思於老闆,三分鐘前你那位名叫賀禮的手下在南三環的幸福灣小區二棟一號樓被警方抓住。”
秦赫看着牆上掛鐘,語氣肯定地說着。
於克武本已蒼白的臉龐更是如同雪上加霜,眼神黯然。
他知道,這個局足以讓他失去一切。
不是證據確鑿,不是時機已到,他們是不會動手的。
警察沒有給於克武更多的時間跟秦赫進行交流,秦赫也沒有要跟警察求情把他留下來細細長聊的心情。
於克武被警察帶走,蔣凱琳很放鬆的長舒口氣。
妖嬈豐腴的身軀靠在沙發上,眼睛緊閉。
“終於是把他送進去了,這麼些年,他就跟座大山似的一直壓着我。”
說話的語氣如同徹底解脫一樣。
“恭喜你,總算是獲得了新生。謝謝,謝謝你最終還是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
秦赫語氣真摯地說道。
他餵給蔣凱琳的藥丸毒性的確被英國的那個博士解掉,她完全可以調轉槍頭,暗地裡跟着於克武來對付秦赫,可她卻偷偷地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秦赫,並且按他的交代,佈下局,才上演了今天這臺好戲。
“謝什麼,於克武一天不倒,我的日子一天都不會安生。要扳倒他也是我自己的考慮。”
“無論如何,你都幫了我,謝謝!”
秦赫站起身,輕車熟路地走到書架下的酒櫃旁,仔細翻找了一陣,最終取出一支年份最久遠的紅酒,拿起一個高腳杯來到蔣凱琳身邊。
親自開酒,倒上小半杯,遞到她面前。
“也不知道什麼酒好,看電視裡都挺喜歡選時間悠遠的,我就選了瓶這個。”
蔣凱琳睜開眼,接過紅酒,瞄了眼他手裡酒瓶上印着“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1982”的標籤。
笑着說道:“你眼光不錯,這支酒是最貴的,我可一直都捨不得喝呢!”
“是麼?看來我選酒的眼光跟看人的眼光一樣不錯!”
蔣凱琳捂嘴一笑:“咯咯。對了,於克武這次是徹底栽定了,您讓沈總回來吧!”
“回來?”秦赫一怔。“公司交給你了就由你繼續下去,她不會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