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洛絕美無瑕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這些侍衛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吞嚥起口水來。
魏成眯起眼睛,聲音冷沉,“幾次三番得罪於我,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
雲紫洛冷冷一笑,“什麼下場?”
魏成掃了她和桃兒一眼,將桃兒推開,“這個女人你們享用去。”
桃兒氣得臉色漲紅,險些沒忍住就要露餡。
魏成打量着雲紫洛的鵝蛋小臉,肌膚光潔剔透,杏眸炯炯有神,尤其是那張薄薄的櫻脣,更是紅潤欲滴,他眼中的神色也不由微動。
“本來聽說你是醜女,卻沒想到倒有幾分姿色,我想納你,但你卻偏生是個帶刺的,久留無益,不如今晚伺候好我。”
桃兒越聽臉色越不對,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尖聲叫道:“你無恥!我們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
魏成臉一沉,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那些侍衛連忙架開桃兒,就往山洞中走。
桃兒氣憤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小姐和攝——”
她本想說和攝政王的關係,但是話頭卻被雲紫洛打斷了。
“桃兒,魏成,放開她!”
魏成伸手挑過雲紫洛的下巴,“那要看你能不能把我伺侯好。”
長樂公主、何纖兒等人的姿色與雲紫洛相較,確實是相差太大,魏成此刻已經全然興奮了起來。
雲紫洛嫌惡地皺了皺眉。
冷冷望了眼他,嘴角卻勾起一抹惑人心神之至的笑來,一字一句啓齒道:“你想要我,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說完右手從背後猛然旋出,一道金光破空劃過,“啊”的一聲慘叫後,雲紫洛的眼前一片血紅。
衆侍衛都驚呆了,只看到眼前血雨紛飛,一個東西飛上了半空,而後掉落至地,發出遲鈍的一聲響,滾到了他們腳邊。
桃兒低頭看去,卻是鮮血淋漓的一隻手掌,饒是再鎮定,她也受不住地驚呼一聲,不再演戲,負在背後的雙手鬆開早就割斷的繩索頭,跳向一邊。
雲紫洛右手的三指間夾着一枚小金刀,刀柄至刀身都染有鮮血,紅通通一片。
剛纔,她便用這隻金刀割斷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了魏成挑她下巴的左手。
魏成痛的在地面上打滾,右臂的寬袖緊緊裹住左臂的斷血處,臉容扭曲,額頭青筋暴露,冷汗直滴。
好歹在沙場上混過事,最初的陣痛後,他已站了起來,雙眸血紅,如同要吃人般看向雲紫洛。
彷彿一隻受傷的猛虎。
桃兒哪裡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可她知道,此時自己不能有絲毫大意,當下也抽出銀色小劍,站到了雲紫洛身旁。
“雲紫洛,我殺了你!”
魏成已漸入瘋狂,抽出腰間的劍就撲了過來。
雲紫洛避開他的來勢,衝桃兒高喝一聲,“桃兒,現在我們已無路可退,別手下留情!”
說着,她一腳揣向魏成的斷手處,沒辦法,她從來不是好人,能省事就省事。
果然,魏成剛斷的手,面色慘白,戰鬥力根本強不起來。
他衝着發呆中的侍衛怒喝,“你們這羣廢物,我魏府白養你了嗎?”
侍衛們一震,紛紛拿出賣命的氣勢撲了過來。
“桃兒,別留情!”雲紫洛怕她心軟,補了一句,反手一把金刀丟出去,正中在前方一個喉頭上,鮮血狂涌,那人倒地而死。
一擊致命!
完美!漂亮!
只是也很殘忍,雲紫洛知道,今天的局勢,自己不殘忍,敵人會更殘忍。
她越戰越勇,魏成扭頭看向桃兒,臉色當即大變。
他沒想到,這個小丫環居然也有身手!
桃兒的跆拳道得自雲紫洛親傳,又有每日在雲府和四王府練拳頭的功夫,手上功夫雖然不厲害,卻也不弱,加上跆拳道姿勢詭異,出招迅速,這些侍衛倒還着她的道。
魏成眸光變幻了好幾下,再看雲紫洛,渾身是血,身旁已傷倒了好幾個侍衛爬不起來。
魏成終於意識到了,雲紫洛的武藝絲毫不輸於強盛時期的自己,不妙!
一股深深恐懼的襲來,像把剪刀似的鉗住了他的心,魏成悄悄溜出戰鬥圈,奮力朝山下跑去。
雲紫洛的眼光根本沒離開他,想追過去,卻又怕桃兒吃虧,豈料剩下的侍衛見主子一走,立刻作鳥獸散。
“追!”
雲紫洛轉身跑下山頭。
剛纔如果不是力求把穩,她絕對不是隻砍掉他一隻手那麼簡單。
桃兒的腳程終是慢了些,待兩人趕到山腳下時,便看見魏成一騎馬消失在遠方的黑暗,那方向,並不是進城。
雲紫洛見路邊還停了那些侍衛的馬匹,二話不說,翻上馬背,伸手將桃兒拉了上來。
“坐好!”
她一甩馬鞭,雙腿夾緊馬腹,那馬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小姐,你的馬術真好!”
桃兒在夜風中驚歎地高呼,緊緊抱住雲紫洛的腰。
“我們要一直追下去嗎?”
雲紫洛沉眸回道:“我要的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命!”
桃兒打了個寒顫,在她的懷裡擡起了小臉,“小姐……”
雲紫洛知道她心軟了,沉聲道:“是他先想毀了我跟你,桃兒,這種敗類,饒了他,就等於間接害死很多人!”
桃兒低低“嗯”了一聲。
馬兒打得飛快,一路追追停停,竟然追了大半夜。
雲紫洛與桃兒看着遠遠的一匹馬衝上了前頭的山嶺,此時,東方已白。
兩人卻沒有一絲睏意。
“小姐,他逃到山上去了!他的手斷了,肯定支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雲紫洛打馬上前,看得山嶺下有幾戶人家,她不由勒住了繮繩,細細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心中已有了答案。
“這是蓮花峰,我們不用上去了,三面俱崖,只有這一條路,他終會下來的。”
說完,將桃兒往地上一放,自己也跳下了馬,伸了個懶腰。
“小姐,那我們在這等?”桃兒問。
雲紫洛點頭,將面紗夾帶好,指了指路旁一個人家門口的石樽子,“坐那等。”
好在現在已經進入初夏,吹了*風也感覺不到冷意刺骨。
只是雲紫洛的頭髮早被吹亂,掩映住了一雙煜煜生亮的鳳眸。
大約一個時辰後,雲紫洛最先聽到了山頭上下來的馬蹄聲,只是蹄聲悠悠,並不像魏成那逃命似的急速。
雲紫洛有些疑惑,難道這山頭上還有別人?
蹄聲越來越近,她站起身遠眺,看得清楚,那馬確實是魏成的馬,馬背上坐着的也確實是魏成。
只見他臉色白得幾近於一張白紙,目光閃爍地瞧向自己。
待早已疲憊的馬兒得得踏上平路,雲紫洛才發現,馬後頭還跟着兩人。
這兩人三十多歲,穿着打扮很是怪異,一全黑,一全白,身材高瘦,皆披着長長的墨發,腰間分別插着兩隻鐵製的倒戟。
正嘻嘻哈哈跟了過來。
雲紫洛眉頭一蹙,這兩人的打扮怎麼那麼像黑白無常?
剛想着,魏成三人已經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住。
“喂,就是這女娃娃追你?”白衣人笑呵呵地打量雲紫洛,問的卻是魏成。
“嗯。”魏成很是尷尬。
黑衣人斜睨了眼雲紫洛,沉着嗓音道:“你這女娃子不懂江湖規矩嗎?他斷了手,你還窮追不捨?”
白衣人也笑,“還真是不厚道,欺負弱者啊!”
雲紫洛譏諷一笑,“欺負弱者?拜託兩位黑白無常大哥,擦亮你們的雙眼,到底是誰欺負弱者,我還沒說他欺負女人了!”
黑白衣兩人臉露驚訝,對視了一眼。
“小姑娘,你知道我們?”
“大哥,我們二十年沒有混跡江湖,居然這麼點大的娃子都認得你我。”白衣人一臉感概。
雲紫洛嘴角輕抽,還真是黑白無常?
黑衣人聲音沙啞,死死盯着雲紫洛的雙眼,“我覺得她的眼睛很好看,要是挖下來雕在寶石裡一定相當美麗。”
雲紫洛感覺到黑衣人視現的強烈,再聽了這話,後背也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桃兒更是臉色大變,恐懼地牽住了雲紫洛的衣角。
雲紫洛不想再跟這兩人多作糾纏,徑直看向魏成,“跟我走!”
黑白衣兩人臉色一沉。
“還從未有敢在我黑白無常手上搶命的人!”
雲紫洛譏笑,“不好意思,我特別喜歡做第一人。”
黑白無常大怒,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不再說話,同一時間抽出倒戟,朝雲紫洛進攻過來。
雲紫洛推過桃兒,靈巧地避讓開來,雪殺在手,與黑白無常纏鬥起來。
鬥了十幾招,雲紫洛已經發現自己一個人根本不能戰勝他們兩個人聯手,而他們若是拿了桃兒,那自己更就沒有退路了。
於是回頭對桃兒高呼一聲:“第三十六計!”
桃兒應道:“是!”
黑白無常,以及身邊的魏成都是心神一震。
第三十六計是什麼計策?個個小心提防起來。
豈料雲紫洛回頭拉了桃兒就跳上馬背,飛馳而去。
“什麼?第三十六計就是逃跑嗎?”
白無常氣得猛翻白眼。
***
雲紫洛與桃兒並沒有逃遠,畢竟奔了*人倦馬疲,而此去祁夏路途遙遠,雲紫洛決定先休息一下。
這邊卻說寶德宮。
當天晚上攝政王回來後,踏進主殿的剎那間整個人震住了。
主殿內的傢俱又重新變了個樣,尤其是檀木大*上,掛上一個五彩流雲的*帳。
他不由大怒,喝道:“來人!”
鬼魅硬着頭皮跑進來,自知理虧,一進來就跪倒在攝政王身前,將前因後果全倒了出來。
攝政王抿緊了薄脣,鳳眸裡已是狂風暴雨的前兆。
“全部給我換回來!”
說完他轉身出了寢宮,向側殿走去。
景華王妃坐在院子內,對着方桌上的一個殘棋的棋局發呆,陸承歡一聲不響地陪着她。
“母妃!”
攝政王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怒意。
“懿兒?”
景華王妃拂袖站起。
“誰讓你換掉我寢宮的擺疫的!”攝政王單刀直入,一點也不委婉。
景華王妃苦苦一笑,“懿兒,雲紫洛選擇的擺設,並不適合你的身份。”
攝政王眸中劃過一絲冷嘲,“不適合我的身份?母妃,那是寢宮,是兒臣睡覺的地方,只要我看着舒服,想怎麼擺就怎麼擺!”
景華王妃揚眉問:“那母妃給你擺的你看着不舒服?”
攝政王一揚脣,“你知道我的性格,相比於你,我更欣賞我自己的眼光。”
“那是雲紫洛的安排,不是你自己的眼光,要還是你自己的主意,母妃我絕不會再擅自動你的寢宮的!”
景華王妃眉宇間浮着的盡是不悅。
攝政王俊臉一扳,沉聲道:“我剛纔忘說了,洛兒的眼光比我還好!”
“你——”景華王妃差點沒氣得吐出血來,“在你心裡,她比我還要重要了?”
攝政王低眸許久,擡眼,輕聲道:“我長這麼大,母妃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但我的下半輩子,將會與洛兒在一起度過。”
景華王妃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點,自從夫君追那狐媚子而去,自己整日獨守空房,以淚洗面。
雖然對這個兒子自小照顧甚少,幾乎是不聞不問,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是自己現在的依靠!而他卻胳膊肘往外拐……
“行,行,懿兒,你不喜歡母妃,那母妃走!”
景華王妃聲音已充斥着哽咽了。
看到母親這樣,攝政王心頭也是一軟。
他從小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能在母親懷裡撒撒嬌,享受享受其他人在母親膝下承歡的場景。
所以對景華王妃,他心裡始終有着一種親近與期待,哪怕她從前對自己是那麼無情。
“母妃,我錯了行不行?”攝政王趕緊道歉。
景華王妃這才覺得心理好受了些,拿着帕子拭淚,“那母妃跟雲紫洛,誰更重要些?”
攝政王輕擰眉頭,“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我只知道,母妃生我……養我,永遠是我的母親,是別人不可替代的位置。”
景華王妃這才轉淚爲笑。
然而,攝政王還是沒有聽從她的,固執地將寢殿的擺設換了回去。
這天晚上,攝政王去了養心殿和慈寧宮,辦完事回來後輪月西移,夜色已深。
景華王妃、陸承歡坐在主殿內下棋等他。
待攝政王回來後景華王妃立刻拉他坐在一邊敘話。
沒有說幾句,鬼形匆匆敲門進來,“王爺,雲將軍求見!”
景華王妃的臉色一沉,搶先問道:“雲建樹?雲家的人來求見懿兒做什麼?不見!”
一想到雲建樹跟太后狼狽爲殲,一想到當年自己險些栽倒在雲家人的手裡,她便一肚子火。
鬼形聽了景華王妃的話並沒動身,而是擡頭看攝政王。
攝政王沉聲道:“讓他去書房,我就來。”
“懿兒!”景華王妃不滿地喚了聲。
“這麼晚雲將軍前來定然有急事。”
攝政王並沒有做過多解釋,起身出殿,走向書房。
雲建樹正急得在書房內不停地轉圈子,書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攝政王披着黑夜的冷風踏了進來。
“攝政王,洛兒她是不是在你這裡?”
雲建樹也不避諱了,急切地問。
“洛兒?她不見了?”攝政王的心如被重捶一擊,幾步上前抓住雲建樹的肩膀,“你說清楚些!”
雲建樹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一直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桃兒也沒看到。”雲建樹擔心之至,連聲嘆氣,“太后、四王爺、八王爺那我都派人問了,都不在。”
“找!現在找!派出所有九城兵馬,一定要把洛兒找回來!”
攝政王嗓音略微嘶啞,緊張得面容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窗外鬼魂、鬼魅、鬼形應聲而去。
攝政王也急衝衝出了書房,去寢殿披了黑色的長外衫就要出門。
“懿兒去哪兒?”景華王妃拉住他問,“我聽說雲紫洛到現在還沒回來?”
“嗯。”
陸承歡不由驚道:“她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都不歸宿,還能有什麼好事?赫連哥哥你還去找她做什麼?”
“閉嘴!滾出去!”
攝政王正在擔憂頭上,聽了這刺耳的話不由大怒,厲聲斥了她一句,一腳朝陸承歡踹去,陸承歡躲不及,腿部被他重重踢中,一屁/股摔坐在身後的梨木椅上。
攝政王已大步出了房,跨上黑風,如一道箭般射出了皇宮。
卻說雲紫洛載着桃兒奔行在御道上,兩人都有些睏意了,馬速並不快。
正在官道上行走着,迎面一隊舉着火把的人馬迎了上來,將火把在雲紫洛臉上罩了下。
雲紫洛剛想發作,就聽得有人歡呼,“是要找的人,趕快通知攝政王!”
雲紫洛聽得是攝政王的人,心中不由一定。
帶着桃兒原地下馬,等了不到一會兒,一騎黑色的高頭大馬如陣風般朝她衝了過來。
“洛兒!”男人輕舒長臂,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已將雲紫洛準確無誤地抱進了懷裡,放在了馬背前。
黑風並沒有停歇,直接朝黑暗中奔去,將旁人都遠遠甩到了身後。
“洛兒,你怎麼在這?”攝政王不解地問。
“有人綁架了我跟桃兒。”雲紫洛輕聲答道。
在經歷了一天的疲憊奔波與勞累後,攝政王的懷抱猶如一個溫暖的港彎,讓她感到十分安心。
“誰?!”
攝政王怔了片刻後怒問。
今天沒讓鬼魂跟在她身邊真是個錯誤的抉擇!
然而,懷中的女人已經傳來了香甜的呼吸。
攝政王頓覺心疼不已,伸臂將她攬緊,不讓一絲風吹打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小心翼翼地呵護着,並且放慢了黑風的速度,朝前面不遠的城池徐徐行去。
謝謝wylovezihao、xgf990022、流浪的貓咪、canina的鮮花!流浪的貓咪的荷包!重新做人、66726140、薔薇雨923、秋葉5379、小貓窩、彩虹在雨中、fkx欣、lhzjj、swed1112、xllfenen的月票。
祝大家國慶加中秋節日快樂!
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