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嬋呆滯在原地良久,似乎終於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公子,請告訴我你只是在說着玩兒的。”
“不是說着玩的,我無比認真。”
“征服天下,那你的兵馬呢?”小嬋怎麼也覺得不可能。
來兮指了指身後那二十來個少年說:“他們是我第一批忠士!”
“可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如何爲你打天下?小公子,我們還是回絕情谷吧,若是被宮主知道我們偷跑出來這麼久……”
“孃親還在閉關,怕什麼?就算要責罰,那時候我已經遊玩夠了纔回去。”
“小公子,征戰天下還得要有雄厚的財富,就我們身上這幾十兩,連買十匹馬都難!”
來兮點了點頭:“所以我要努力賺銀兩,還有訓練自己的軍隊,五年之內便可大成!”
小嬋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她,只見她從地上爬起,眼中透着不可催毀的堅定與信念,走到了那二十幾個少年的跟前。
那些少年一個個帶着忌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雖說她才十二歲,但是此次能逃出昇天,多虧了她的救助,擁有如此實力的也不知是何來頭?
“大家都吃飽了?”她沉聲問。
這聲音透着一股威攝力,幾乎要刺穿他們的耳膜。
看他們一個個都有了精神,來兮沉聲道:“我將你們救出來,可願爲我效命征戰天下?”
所有人面面相覷,其中有一個少年站起身質問:“我們憑什麼爲你征戰天下?你又是何人?”
“就憑,我能帶你們登上金字塔的顛峰!成爲這世間的人上人。”
見過狂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狂的小子!人羣發出幾聲嘲諷質疑的笑,只當她是在說笑話罷了。
“小公子,您還是別鬧了。”小嬋心虛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就連他們的宮主都不曾這般狂妄,她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就算神功在世,這種話哪能隨便應允?
直到,一個白淨的少年從人羣裡走出來,單膝跪下,抱拳以禮:“屬下願意跟隨公子,並且相信您。”
“看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我便封你做‘闖王’,先起來罷,你的名字叫什麼?”在所有人看來,這番話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話。
那少年卻十分認真嚴謹平了身,回道:“屬下姓蕭,單名一個怒字!”
誰也料想不到,在短短三年後,闖王蕭怒這個名號將響徹天下,成爲一代無法超越的良將之才。
“蕭怒,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主子,你必須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否則——殺無赦!”
“是,蕭怒明白。”
氣氛無比嚴肅而莊重,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立時讓所有人都認真起來。
“聽着,若是不想效命於我的,現在便可以走,我絕不強求,但選擇留下來的,就得像蕭怒一樣,臣服於我!”
一陣靜默之後,那二十幾個少年齊齊朝她單膝跪下:“屬下拜見公子,此生絕對臣服公子,絕不背棄!”
小嬋嚥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或許……又真能如她所說,有一天能征戰天下,成爲這亂世之主!
“哈哈哈哈……都起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是我御用親兵——嘯龍騎!闖王蕭怒爲嘯龍騎的隊長,我若不在,一切都必須聽從於蕭怒的命令。”
“是,公子!”
看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來兮心情極好,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道:“還有,我不是公子。”
話音剛落,她解開了長髮,明朗一笑,風捲起她的長髮,嬌俏可愛卻又透着一股子威性,氣場強大。
“公……這……”蕭怒哭笑不得:“竟是小姑娘。”
“所以你們不能叫我公子,以後便叫我王女吧!”王女王女,你們的王是個女人!
一陣靜默之後,他們改了口:“拜見王女。”
來兮看了看這裡,突發其想:“這裡倒是個隱世的好地方,土地肥沃合適種植。山腳下有河水與村落,暫時咱們沒有地方去,不若就先在這裡搭幾個小屋好了。”
說行動便行動,畢竟來兮不能在這裡呆太長的時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在來兮的幫助與指揮下,房子建得很快,三天時間已經有模有樣了。
在這裡並不擔心他們會餓死,後背靠山,前面臨水,環境清幽,自己再好好的開墾土地,就一定能好好的生存。
“你們現在也出不去了,官兵大概在到處搜捕你們,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臨走前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們。蕭怒,你過來。”
“是,王女。”蕭怒誠惶誠恐的走上前,來兮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畫着御天訣的畫布遞給了他。
“這個是御天訣比較好學又實用的幾招,我交給你們了,要記得好好練習,特別是你身爲隊長,一定要帶領着嘯龍騎的人。三年後我再來收成效,不要讓我失望。”
“王女要去哪裡?”蕭怒眉頭緊鎖,疑惑的看着她。
“我接下來要去白雲觀,見一個好朋友。”來兮一臉興奮,與蕭怒他們告別後離開了這幽僻山嶺之地。
白雲觀在這片大陸西北上一座山顛之上,他們坐了兩天的馬車,來到了白雲山的山腳下。看着那雲霧繚繞的山頂小嬋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小公子,我們爬上去看來得費上一番功夫才行。”
來兮回頭看了小嬋一眼,道:“你在山角下等我,我先去探探虛實。”
還未等小嬋開口,來兮飛身消失在山嶺之中不見了身影。才眨眼工夫,來兮便來到了山顛宏偉的白雲觀。
奇怪的是這白雲觀清靜得有些不尋常,來兮大喊了一聲:“有人嗎?”
等了一會兒,無一人迴應。她大步走進了裡面瞧了瞧,竟發現了到處沾染上了血跡,道家清靜之地,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氣?
來兮閉上眼,運行體內真氣,靜心聽着方圓百里的動靜,林間鳥叫蟲鳴,山澗流水潺潺,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猛然睜開眼睛,她一躍而起快速的朝那殺伐聲處尋去,當趕到的時候,只見那些白衣道長正圍剿着一個俊美年輕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與她在小溪邊道別的江蕪水。
此時他渾身是劍傷,白衣勝雪的道袍血跡斑斑,襯他那絕美的臉卻也別有一番味道。來兮暗自欣賞了一會兒,眼看他命在旦夕,才從樹林中衝了出來,將刺過來的劍給生生震了開來。
江蕪水身形晃了晃,定盯一看,心中訝然,眼前這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竟是有這般神力!圍剿他的好歹也有許多觀中師尊及的大人物。
再一看,只覺得眼前這小公子很熟悉,可偏偏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容他再多想,他強撐着身子想要決戰到最後。
“好你個江蕪水,掌門待你不薄,現在竟然勾引外黨來對付起我們來了!早知你是頭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收容你上山。”說話的是一牛鼻子中年男人,他是掌門的師弟賴清昭。
江蕪水喘着粗氣,因爲失血過多,眼前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模糊了起來:“我並沒有殺害掌門,更沒有偷拓天遺書,我連翻都不曾翻閱,哪裡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還狡辯?那這個小公子是你什麼人?跟你是同夥吧?!”
江蕪水氣血上涌,吐出一口鮮血,嘲諷一笑:“就算現在你們殺了我,也找不回拓天遺書,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沒有拿,更沒有殺掌門與大師兄!”
還未等賴清昭開口,來兮笑道:“聽到了嗎?他說沒有偷,爲什麼你們這些臭道士要冤枉好人呢?”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看你還年少無知,便放你一馬,還不就此下山逃命去?!”賴清昭這話說得大義稟然,可是他那乎閃的眼睛出賣了他正義的僞裝,沒能逃得過來兮的眼睛。
“你們是看到他偷東西殺了人還是道聽途說?即是聽說,究竟是聽誰說?我可不認爲他會偷東西殺同門。所以這件事情,我檀逍管定了!”
聽罷,那賴清水怒喝道:“看來這小子跟江蕪水是一夥的,拓天遺書定是他拿走的,我今天便要替白雲觀清理門戶,取江蕪水性命替掌門報仇!”
那些臭道士再次蜂擁而上,江蕪水全身已無力再投入這場同門自相殘殺的戰鬥之中,他閉上了眼睛,悽然一笑:“檀小兄弟,你走吧,即然他們要我的命,那便只能用我的命來證明的我清白。”
來兮冷笑:“我說管定了,那便是管定了,豈有先走之禮!!”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如同魅影,還未看清她的身手,便有好幾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而賴清昭手裡的寶劍,早已經落入了來兮的手中。
來兮有些小小的失望,看他們這麼牛逼裝備也不錯,還以爲有多厲害,沒想到一兩招就全撂倒了。
“臭道士,看你叫聲那麼高吭,原來武功也不怎麼樣嘛,你說那什麼拓天遺書會不會是你偷的呢?因爲你武功不濟,所以想要偷武功秘籍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賴清昭聽罷竟是冷汗涔涔而下,怒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臭小子,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