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轉移,真的會死!!”檀逍心煩意亂:“先離開這裡再說不好嗎?我再想辦法安排大家的去處。”
“檀逍,謝謝你。”飛虎認真的對檀逍說道:“我會將你的意思告訴那些村民的。”
“嗯……”檀逍輕點了點頭,緊接着一陣沉默,飛虎緊鎖着眉頭似乎欲言又止:“那件事情,你想得怎麼樣了?”
檀逍腦海裡閃過來兮的那些話,想了想才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但是如果謙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全力相助的。”
飛虎嘲諷一笑:“是不是那個來兮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那麼相信那個女人?大丈夫做的是大事,豈能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婦人之仁!”
檀逍猛然看向他,眸子略顯不樂:“她沒有跟我說什麼,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我是主將,若是行軍打仗我還得聽從別人的怎麼做好一個領袖?”
飛虎深吸了口氣:“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逼你,但是如果你是真心爲了百姓天下蒼生着想的話,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嗯,我會的。”送走飛虎沒多久來兮手裡拿着一碟子點心走了進來:“來來來,嚐嚐這裡的果子煎餅,味道很不錯的。”
檀逍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就用這點東西把你的心收買了?”
“呵,那你有沒有聽過想綁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得綁住她的胃呢?吃穿住行,吃爲什麼排在第一位?可見它有多麼重要。”來兮坐在椅子上拿着一隻果餅看着遠處天與地連成一條直線。
“我以爲這話反了!”檀逍恨恨的咬了一口將手中的餅丟到了一旁,帶着酸澀的語氣道:“那你的意思是蕭怒將你的胃與你的心一併給綁住了?什麼時候王女下嫁吶?”
“我這不正盤算着嫁你了?誰叫肚子裡的小傢伙迫不及待的就來了呢。”來兮說罷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轉過頭衝檀逍笑了。
檀逍愣了愣:“真的?!”
“不蒸的難道還煮的?”來兮用着慵懶的眼神怔忡的盯着檀逍,那時候竟然因爲她的吻,他的觸碰便情動了。他敢說來兮是他的劫,一輩子躲不開也不想躲的劫。
“你從沒這樣笑過。”檀逍突然說道,來兮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失笑:“怎麼笑的?”
檀逍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像……就像……”
看他沒有再說下去來兮更加好奇了:“我是怎麼笑了?”檀逍最終是搖了搖頭:“秘密,但是我已經知道你的笑是什麼意思了。”
“檀逍,你打什麼啞謎?”
來兮納悶,難道他剛纔看檀逍的時候笑了嗎?除了不小心的嘴角抽了兩下。
來兮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大步的走了過去,隨後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輕輕的將頭碰了碰他的頭,檀逍被她的幼稚卻親暱的動作逗笑,現在的他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檀逍嗎?爲什麼這個人能如此輕易的讓他不經易間笑出來?不用刻意的,不加以修飾的,如此自然,想笑便笑了。
“誒~ 我剛纔究竟是怎麼笑的?”來兮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檀逍深吸了口氣,眺望遠處將半邊天燃燒的晚霞並未再出聲。
兩人一陣沉默,檀逍才沉聲道:“姜謂的軍隊怕是馬上就到了……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呢?真希望此刻是永衡的,過着這種歸隱山田的生活,與世無爭,我竟是覺得這樣也是十分好的。”
來兮緊鎖着眉頭道:“如果能再穿越時空,我會帶你回我們那個時代,我也可以爲了你做一個平凡的人,只要你願意。”
“穿越時空?”檀逍不解,想了想才道:“我是這裡的人,始於此終於此,何況現在這亂世裡,我怎麼能丟下他們就這樣離開?”
“我能理解,飛虎……他來找你了嗎?”來兮的問話讓檀逍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飛虎來找我了?”
“我當然知道飛虎會來找你,他想說服你與他一起對抗姜謂,他想借助你的力量來一人做大,檀逍你記住,任何時候不要相信這個人,哪怕這個曾經跟你是所謂的兄弟。”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他能爲百姓做到如此我覺得他也是一代英豪!況且咱們現在跟他站在同一站線,我覺得只要不觸他與我的底線,爲何不能一起對抗姜謂?”
來兮緊鎖着秀眉嘆了口氣:“不能說你說的是錯的,相反,你說得很對,但是人心不可測,很多事情不是你左右就能左右,有些人值得信,有些不值得信,你以爲這個世上會出現第二個來兮?”
“說真的,再相遇時我從一開始也不見得多相信你,人和人之間的信任都是慢慢的建立起來的,你我都是太多疑的人,但有時候必須試着去相信?”檀逍抓過她的雙肩讓她正視自己的眸子。
“就像你說的,有些人值得相信,有些不值得相信,我想給飛虎一個機會。”檀逍鎖眉擔心的說道:“如若拒絕他,只怕會有更多無法預測的事情發生。”
來兮失笑:“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我和孩子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邊了……”
來兮心口一窒,擡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的。”
檀逍趕緊小孩子氣的呸了一聲:“我激動說出來的話,作不得數。但是我剛纔是無比認真的跟你說這些話的。”
“我明白,不過……我也有自己所認知的觀點與人性。”來兮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你說沒有永遠的兄弟與朋友、戀人,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經歷誤解,背棄與迴歸,來到這裡也讓我遇到了你。”
“那我和你呢?”檀逍下意識的雙手緊握成拳:“你說沒有永遠的兄弟與朋友、戀人,是不是你連我其實也不那麼相信?”
聽罷,來兮笑了起來:“你即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朋友也不算是戀人了,檀逍你有沒有一點覺悟?你現在,是我孩子的父親,別把你自己的身份搞混了。呵~”
檀逍語塞:“那不是……咱們這關係還沒一個明確嗎?”
“親都親了摸也摸了孩子也有了,你還要明確?你要怎麼個明確法?”來兮當然不懂古人那骨子裡的禮俗與儀式。
檀逍緊鎖着眉頭:“我們沒有承諾,沒有信物,沒有行任何禮儀,肯定是作不得數的!”
“噗~”來兮差點噴了一口血:“也對,我忘了這裡已經不再是我所呆的地方,我們那裡牽了手親了嘴上了牀就是男女朋友了,誰像你們這裡還要什麼正式的禮儀與信物。”
檀逍似是想到了什麼,從腰間掏出一個藍寶石打磨的耳鑽:“這個耳鑽聽說是前西域公主一直最愛的耳飾,是前朝使節從西域那邊進貢的玩意兒,挺漂亮吧?拿着!”
“你就拿這個當信物?好吧,我認了,但是這耳鑽爲什麼只有一隻?”來兮看着手中的耳鑽總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彷彿在哪裡看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個耳鑽背後有一個傳說。另一枚耳鑽應該不會在這個世間出現,因爲它跟着一個絕世美人一起被冰封在了世間的某處。”檀逍帶着一絲傷感說道。
來兮將那耳鑽準備戴到了自己的左耳。
“等等!”檀逍一把抓過她的手,從她手中接過耳鑽,替她戴了上去:“很漂亮,沒想到這麼適合你。”
來兮衝檀逍淡定的笑了笑問:“真的好看嗎?”
檀逍點了點頭,的確是好看的,來兮不管戴什麼穿什麼都會讓人‘驚豔’,就算是如此挑人的耳鑽,戴在她身上也只會別有一番風情,給人一種優雅高貴之感。
“那這就是我的了,不過我沒有什麼信物送你的,以後等我有了再送給你吧。”來兮說得認真,檀逍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下一刻心事重重。
“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檀逍失笑,搖了搖頭:“其實,我剛纔並不是在擔心你說的這個,我……是在擔心以後沒有你的日子要怎麼辦?其實,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的寂寞,生無所戀的寂寞。”
來兮心口有一瞬間窒息,他伸出手覆住他的:“我會陪在你的身邊,直到我們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所以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不管何時何地,我與檀逍,同在!”
“來兮……”檀逍激動得無法言語,只是雙眸怔忡的盯着他一瞬不瞬,來兮挑起嘴角淡然一笑:“是不是很感動?盡情的感動吧。”
檀逍黑線,搖了搖頭:“唉,我可什麼都沒有說,你也太自戀了。”
“是嗎?難道你不覺得我有自戀的本錢?你不覺得自戀其實有時候是一件好事嗎?”來兮不以爲意。
兩人用完晚膳備早早入眠,突然門被敲響,來兮走上前開了門,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蕭怒,看到檀逍還在來兮的房間裡蕭怒的笑容有些僵硬:“原來檀公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