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過瑪瑞太太喝中藥後,秦洛坐在牀頭幫她診脈。
脈博跳動和上次相比要稍微穩健一些,膚色也要紅潤一些。看起來這些補藥已經被她的身體吸收,並且發揮出應有的功效。
不過,和秦洛所需要的手術狀態還差上一些距離。
“秦洛先生,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傑克遜還真是有點兒着急了。他不可能一直守護在母親身邊等着秦洛治病,但是,如果就這麼離開了,這小子要是拖上一年半載怎麼辦?
“我不知道。”秦洛說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傑克遜的表情有些不善。“你是醫生。你怎麼會不知道?”
“你請了那麼多醫生。他們告訴過你康復時間嗎?”秦洛反問。他知道傑克遜在想些什麼,他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但是,他們會告訴我他們無能爲力。”傑克遜說道。意思就是說,如果你治不好的話,就不要強撐了。坦白的承認自己不行,大家還是朋友嘛。
秦洛眯着眼睛打量着傑克遜,說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說自己不行?是不是很希望我現在就在媒體面前承認自己治療失敗?”
聽了小玲的翻譯後,傑克遜臉色如常,說道:“秦洛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只是希望我們都能遵循事實。”
“事實就是瑪瑞太太的情況現在越來越好。”秦洛說道。“你看看她的臉色,你看看她的眼睛-你也可以用儀器檢測她的身體各項機能。現在的她比以前要健康許多。如果你確實關心她的話,你應該留意每天的檢測報告吧?”
傑克遜擔心秦洛用這些樹皮草根熬製而成的黑色藥汁傷害到母親的身體,所以特別聘請了一個醫療小隊每天對母親的身體進行檢測記錄。然後生成報告交到傑克遜手上。
秦洛沒有看過那些報告,但是他知道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態一天比一天要好。
傑克遜每天都會看那些報告,也正是看過那些報告後,他的心裡纔開始‘恐懼’。
這是一項交易,也是一樁交換。
如果秦洛治好了母親的病,那麼,他和別人的交易失敗。他所期望拿到的選票也就失之交臂。
如果秦洛治不好母親的病,那麼,交易成功。他將會得到數個財團的大力支持。
秦洛來的這些天,每天早晚都會喂母親喝一碗那麼濃如墨汁的藥湯。在這些藥湯的滋補下,母親的身體特徵確實得到很大的改善。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如果再繼續這麼喝下去,說不定母親真的會從牀上跳起來去鎮子上的漢堡王吃上十幾個漢堡似的-那是她最喜歡的食物。
於是,傑克遜的信心開始動搖,他要爲此做出一點兒反擊。
傑克遜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說道:“秦洛先生,我請你來是想盡快治療我的母親使她康復-我希望你能施展那神奇的銀針-就像上次電視直播的一樣。不是讓你在這兒耗費時間,一天天的折磨瑪瑞太太,喂她吃那讓人聞着就想嘔吐的藥水。”
“你在貶低中藥嗎?”秦洛盯着傑克遜問道。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傑克遜說道。“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爲嗎?”
“你真是條瘋狗。爲了自己升官發財,竟然拿母親的健康做交易-----”秦洛大聲吆喝道。
小玲先是一愣,然後在秦洛的‘眼神指揮’下把這句話給翻譯了出來。
聽到秦洛惡毒的辱罵,傑克遜的家人都一臉詫異的盯着他。
“傑克遜,他在說什麼?”
“叔叔,我們把這些無禮的傢伙趕出去吧-----他竟然敢侮辱你。”
“嘿,小子,我們對你客氣,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好欺負-----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腦袋?我可是有一把左輪手槍。”
小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清楚秦洛爲什麼對美國副總統‘出口成髒’。
她是政府公務人員,以前出訪,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傑克遜這種級別的官員講話。這一次,竟然通過她的嘴巴把他罵了-雖然是秦洛罵的。可是,畢竟是從自己嘴裡翻譯出來的啊。
太刺激了!
小玲盡職的把傑克遜家人的話翻譯給了秦洛聽,秦洛冷笑,說道:“他在毒害你們的家人,你們還在替他說話?好吧,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就把他的勾當好好的講給你們聽-我不是信口開河。我可是有證據的。”
“你們都先出去吧。”傑克遜對自己的家人們說道。“我和秦洛醫生好好談談。我想,他的壓力非常大-”
他的家人們雖然不忿,但是傑克遜在家裡非常有威信。聽了他的話後,他們都退出了瑪瑞太太的房間。
傑克遜親手把房間的門關上,然後盯着秦洛,喝道:“你想幹什麼?”
“你又想幹什麼?”秦洛毫不避讓的說道。
“我只是提出我的質疑-----你難道想違背合約嗎?”
“傑克遜先生,你應該非常清楚。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一次交換-我不管你和別人做了什麼樣的賭注,但是你必須要給我提供一個治療的機會。而且,你沒有權力提前解除合約。如果我得不到我所要的東西,那麼,你也得不到你要的東西-甚至我不介意把那份合同細節給公佈出去。而且,你要怎麼樣向美國民衆解釋你擁有那麼多錢給我買保險的事情?”
“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夠威脅到我嗎?”傑克遜不屑的說道。“保險是我的一位朋友給你買的,用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錢--他是我母親的義子,恰好又是個億萬富豪。他有責任爲此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貢獻。秦洛先生,爲了避免你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這些事情我們在簽署合同時就安排好了。我的財務情況很乾淨,能夠經受的起任何調查。”
“是嗎?”秦洛笑着說道。“我知道這些不能傷害到你。但是,爆出去總比不爆出去要好吧?這些資料在我手裡沒用,在你的競爭對手手裡應該大有用處吧?”
“你在玩火你知道嗎?”傑克遜眼裡殺機乍現。
“知道。”秦洛肯定的點頭。“你也是。所以,在我沒有主動宣佈失敗之前,不要再輕易質疑我的專業-----你除了會做副總統之外,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像是上帝老人在發脾氣似的,使勁的咆哮着怒吼着,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滿情緒。
車子在雨中艱難的行走,雨刷繁忙的工作着,可是車窗玻璃仍然會被雨滴給遮擋住。
好在開車的司機是耶穌,秦洛不用擔心車子會滑坡或者被人追尾的情況發生。
“皇帝還真是會挑時間請客。”秦洛不滿的說道。“這樣的天氣躲在被窩裡睡覺才舒服。”
“說不定他提前看過天氣預報,特意選擇在今天。”耶穌說道。“那句話怎麼說——月黑殺人夜?”
“月黑風高殺人夜。”秦洛笑着說道。“你說,咱們三個能不能把皇帝做掉?”
“不能。”傅風雪回答道。這個酷酷的中年大叔自從上車後就一直沉默的坐在後車座,一句話沒有講過。直到秦洛問出這個問題他才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
“爲什麼?”秦洛問道。“你就算不是皇帝的對手,也不會輕易落敗-打個平手總是可以的吧?再加上我和耶穌這兩員猛將的加入。三人圍攻,他肯定要吃虧。只要我們配合默契,說不定真能把他給做了。皇帝死了,咱們的美國之行就高枕無憂。”
“如果我一個人,有四成把握。”
“再加上我和耶穌,就有了八成。”秦洛說道。“我們倆每人可以幫你加兩成。”
“現在只剩下兩成。”傅風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