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寧碎碎一邊幫秦洛擦藥,一邊問道。
“吹口氣就不痛了。”秦洛笑着說道。寧碎碎擦藥時一臉專注認真的模樣,嘟嘴吹氣的時候尤其的可愛。像是一個大姐姐在照顧自己受傷的弟弟——秦洛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獨立自強還帶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強攻型男人。以前都是他照顧別人的份,偶爾被一個小女孩兒這麼呵護着,秦洛即覺得有趣,又覺得溫馨。
“是媽媽這麼教我的。”寧碎碎說道。“每次我受傷的時候,媽媽就一邊給我擦藥一邊吹氣,說吹口氣就不痛了。”
“————”秦洛想,要是自己這麼教育自己的小孩兒,爺爺肯定會一拐仗打過來。中醫上可沒有吹氣止痛這麼一說。
秦洛的父母都是忙人,秦洛的童年幾乎都是和爺爺聯繫在一起。而且秦錚整天帶着秦洛四處尋醫,所以,秦洛和其它的親人接觸的機會非常少。
如果說自己的親人中最愛哪個,秦洛或許會稍微猶豫。但是,如果說自己的親人中那個對自己的影響最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說是爺爺。
秦錚是個很嚴肅的老頭,也是個很嚴謹的醫生。他不會含情默默的在秦洛痛的時候說吹口氣就不痛了,他只會告訴秦洛哪種藥材和哪種藥材搭配在一起可以止痛哪種草藥可以生嚼哪種藥物需要熟煎——
也正是因爲在路途中這一老一小大半時間都在討論藥材的使用和醫病治人的法子上去了,秦洛的醫術精而博雜。一些稀奇古怪的疾病和生活中不常見的藥方也知道不少。
當然,秦洛當時倒是想和他爺爺討論一下游戲玩具聖鬥士星氏什麼的,先不說秦錚懂不懂這些,他願不願意也是個問題啊。
“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寧碎碎看到秦洛突然間沉默,趕緊收回了手,一臉緊張的問道。
秦洛想,一般都是男人弄痛女人,女人把男人弄痛的還真不多見。
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這點兒痛算什麼?”
他原本想把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給講出來以此來證明自己擁有承擔任何風浪和苦痛的胸懷,但是覺得這種滄桑故事的殺傷力太大一不小心激發出女人的母性情懷後果就不好收拾了。只得作罷。
“秦大哥,你真厲害。”寧碎碎讚歎道。然後又用手指沾了粉沫給秦洛擦臉。
秦洛知道自己的傷勢並不嚴重,他願意掏出金蛹養肌粉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傷口發炎留下疤痕而已。可是見到寧碎碎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塗抹好像不把這瓶藥給倒在自己臉上就不肯罷休的架勢,秦洛還是有些心痛的,說道:“抹完了吧?這些小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就好。”寧碎碎又狠狠的倒了一些藥沫在手上,又把她認爲塗抹的薄弱的沒遮嚴實的地方抹了一遍,這才滿足的蓋上瓶蓋。
那一刻,秦洛竟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有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的喜悅感。
秦洛順手接過藥瓶,細心的收起自己的貼身口袋裡,這才說道:“既然那麼怕水,怎麼又跑到湖邊來畫圖?”
“我也喜歡水。”寧碎碎說道。“看到湖水就覺得很寧靜,很舒服。”
“那你剛纔在水裡折騰的那麼厲害?”秦洛取笑着說道。
寧碎碎的臉一紅,說道:“我喜歡水,也怕水。小時候——小時候差點兒被海浪衝走了。”
“被海浪衝走?”秦洛詫異的問道。
寧碎碎認真的點頭,說道:“嗯。夏天的時候,我跟媽媽去小梅沙度假。媽媽在躺椅上看書,我自己拿了游泳圈跑到海邊堆沙人——一個大浪衝過來,一下子就把我捲到了海水裡面。雖然媽媽很快就發現了,而且海邊也有防護欄——可是我還是喝了好多水。然後我就病了一場。大半個月纔好。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敢下水了。”
“難怪你會怕成這樣。原來是童年有心理陰影。”秦洛笑着說道。
“算是吧。不過我還是喜歡有水的地方。我的作品也一般都會注重水文化的點綴。”寧碎碎笑着承認。
“嗯。你剛纔畫的是什麼?”秦洛問道。
“啊?你看到了?”寧碎碎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我都站在你身後偷看半個鐘頭了,你太認真沒有發現而已。”
“這樣啊。”寧碎碎羞紅了臉。“我沒做什麼糗事吧?”
“沒有。”秦洛搖頭。“就是喜歡在思考的時候咬鉛筆上的橡皮而已。”
“———”
寧碎碎有種趕緊逃跑的衝動。自己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暈,怎麼能幹出這麼多醜事啊?
“挺可愛的。”秦洛看到她羞澀的模樣,笑着安慰。
寧碎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說道:“秦大哥,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今天已經夠糗了。真是丟死人了。”
“沒關係。”秦洛說道。“朋友之間哪有那麼多講究啊?展現最真實的一面就好了。”
“那你的真實一面就是這麼好嗎?”寧碎碎問道。
“這麼好?”秦洛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是啊。長的又帥氣,醫術又高明,待人又和善,還那麼有理想有魄力——這就是你真實的一面嗎?”寧碎碎鼓足勇氣問道。自從她和秦洛認識後,就會特別的留意身邊這個朋友的消息。
然後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男孩子竟然有這麼豐富多彩的人生。
身入死地解決人面蚊病毒,寶島臺灣行被媒體和公衆大加讚譽,一已之力獨挑韓醫,力挽狂瀾諜血巴黎街頭——還有首都醫學院成爲學生偶像,組建中醫公會,看破管緒的詭計救下凌笑等等等等。
當然,如果不是秦洛,凌笑或許也不會遭遇這樣的磨難。但是,更深層次的內幕寧碎碎卻是不知道的。
直到現在,她還在好奇爲什麼管緒要對凌笑和李另西這兩個多年好友下此毒手。
“我骨子裡也是自私的。”秦洛笑着說道。
“只有大公無私的人才敢這麼坦誠。”寧碎碎主動替秦洛辯解道。
“———”
秦洛想,寧碎碎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偶像。如果自己再玷污她的偶像,她一定會生氣的。
所以,秦洛就不再貶低自己了。
寧碎碎想起秦洛的問題,把放在長椅上沒有跟着自己一起跌進湖水裡的畫板取過來,說道:“我在構思一幅作品。”
“我知道。”秦洛指着畫紙上用線條勾勒出來的圖形,說道:“這兩幢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看起來那麼複雜?”
“這幅作品的名字叫做《太極》。取爲陰陽相和之意。這幢樓爲陰樓,這幢樓爲陽樓,陰樓和陽樓互相獨立又相輔相成。當然,這個構思也借鑑了美國的雙子座,可是主要的靈感還是來自於華夏的太極文化。”寧碎碎細心的幫秦洛解釋着說道。
“這只是草稿。外型上看其實也和其它的雙樓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造型奇特了一些。就像是一個西瓜給傾斜着劈成兩半似的。主要是裡面的構造——我一直想,現在的辦公樓都是現代化的,時尚倒是時尚,可是冷冰冰的,缺少了不少人情味。如果能把華夏富有人情味的內飾給裝進去,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
“你的意思是說,外面是現代化的辦公大樓,但是裡面的裝修用華夏的古典風格?”
“可以這麼說。”寧碎碎說道。“但是外面的主樓也是要爲裡面的內飾服務的。可能會大量的選用木料,所以這幢樓就沒辦法蓋的太高———”
寧碎碎把手裡的圖紙收起來,說道:“這是我的一廂情願。誰願意拿那麼一大塊地就建十幾層的樓房?每多蓋一層,就有多一筆龐大的收益——現在的辦公大樓越高越好,恨不得把天也給捅一個窟窿出來。纔不會有人願意拿這麼多錢來陪我做這種蠢事呢。”
“我願意。”秦洛說道。
“什麼?”寧碎碎一下子沒明白秦洛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我說我願意。”秦洛說道。“我願意拿一塊地出來建這麼一幢樓。我願意投這筆錢來陪你做這件蠢事。”
“你——”寧碎碎小嘴微張,都沒辦法消化秦洛說出來的這些話。“秦大哥,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剛纔我一直站在你身後看你畫圖。”秦洛解釋着說道。“雖然只是個草圖,我也不懂得建築。但是就是覺得這兩幢樓看起來很舒服——還真是像太極圖的陰陽兩極,如果建造的時候把主樓的顏色也染成一黑一白就更好了——我也比較喜歡華夏風。所以,就想着要把它買下來。你開個價吧。”
“————”
“怎麼?一下子決定不了?沒關係。”秦洛大度的說道。“你好好考慮考慮。什麼時候想好,給我打個電話就成了。”
“不是。”寧碎碎連連擺手,急忙解釋着說道:“秦大哥,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話,我就給你。不收錢。”
寧碎碎說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就像在和人在談那種骯髒的交易似的。而且,自己還是急不可耐倒貼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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