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進去看了軍師,見到她的臉色已經好多了。相思子的毒素沒有排除之前,有一種病態的嫣紅。而且嘴脣乾裂,呈現火灼之像,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
如果等到毒素蔓延五臟,那就是大羅金仙也難以把她救回來了。所以,相思子又在世界十大毒素中排名第七。
秦洛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急切的毒症,也沒有在什麼書籍中看到過明確的解救方法。但是他懂得活學活用,恰好又知道相思子的發病表象以及各種各種屬性,這纔想到用火針和太乙神針的‘燒山火’來雙管齊下,把毒根給徹底的逼出來。
說秦洛救了軍師一命一點兒也沒有誇張,因爲如果換作另外一個醫生來救,就不一定能夠辨別這相思子之毒。就算他們辨別出來了,如果想不到解救方法,那也只能任由軍師香消玉隕一命嗚呼。
再說,秦洛過來的時候那些醫生竟然在沒有把毒素排解乾淨的時候就縫合了傷口。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捂汗,會加速毒素蔓延的速度。無形之中,等於是把她給往死裡催了。
能夠把她救回來,秦洛心裡也是自豪的。
秦洛不懂兵法,也不懂戰場上的應變之道。但是他知道一個女人能夠給自己的隊友帶來信心帶來希望增加百分之三十的生活率,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也難怪當初龍王陰沉着臉,在見到秦洛進來的時候連句話都沒有心情說。
秦洛和離站在軍師的牀頭,想要伸手去掀被子看看她後背的傷口,但是看到手上包的紗布,又趕緊縮了回去。
他的手倒不是被軍師給打傷的,而是他在捏着銀針放酒精燈上燒烤時給灼傷的。
但是,他更怕軍師會再次竄起來對自己一陣施暴。到時候你都沒處說理去,報警警察都不會管。
“你把她的被子掀開。”秦洛對離說道。
“做什麼?”離問道。
“看傷口。”秦洛說道。
離不放心的盯了秦洛一眼,這才聽話的掀開被子。
軍師的後背受傷,所以她只能趴着睡覺。她的上身沒有穿衣服,整個後背便裸露在秦洛眼前。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有着性感的肩鉀骨和纖細的腰肢。
秦洛都好奇,這麼纖細瘦弱的肩膀裡怎麼蘊涵着那樣強勁的力道。她的身體裡面又有什麼東西支撐讓她能夠承擔的起這麼重的責任的?
在龍息裡,一個長官不僅僅要照顧到隊員的衣食住行,還要進行隊員管理,作戰計劃制定,任務分工以及——把活着的他們帶回來。
龍王把龍息交給她,也是把龍息隊員的生命託付給她。可以想象,這個女人有多麼艱難。
“傷口縫合了嗎?”秦洛問道。傷口外面包裹着紗布,他沒辦法看到裡面的情況。
“需要縫合嗎?”離問道。
“那就是說沒縫合了?”秦洛笑着說道。
“沒有。”離說道。“你再次暈倒的時候也沒有交代過,大家商量了一下子,還是沒敢把傷口給縫合。”
“什麼叫做再次?”秦洛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有意還是故意,一而三再而三的來戳秦洛的傷疤。氣得他牙癢癢,這女人竟然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沒有縫合就好。就怕你們自作主張。”
“我們不會。你纔會。”離說道。然後她那雙大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洛的鼻子,好像在說‘看這裡看這裡看這裡受傷了耶’。
秦洛摸了摸鼻子,終究沒有反駁出口。
他擅自跑去摸軍師的手,不正是自作主張的行爲嗎?
“她是怎麼傷的?”秦洛看着離的臉色問道。如果她面露不悅或者爲難的話,他就準備不問下去了。畢竟,這有可能屬於他們的機密任務。“你們不是說她是龍息裡面最厲害的嗎?怎麼還會受傷?有人能夠傷得了他?”
“皇帝。”離說道。“只有皇帝才能傷得了皇后。”
“皇帝?皇后?”秦洛一臉迷惑。
“軍師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叫軍師。大家都叫她皇后。”
秦洛就笑,說道:“這是情侶外號?皇后應該是皇帝的老婆纔對。皇帝怎麼會對她下此毒手?”
離狠狠地撇了秦洛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皇帝和皇后是外人取的名字。他是歐洲最強,她是亞洲最強。所以別人把他們稱爲皇帝和皇后。”
“亞洲最強?”秦洛看着軍師。“還真是看不出來。”
不過想到耶穌也是赫赫有名的殺手,他的心裡也就釋然了。如果他不報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就像是個金髮藍眼比較招女孩子喜歡的小帥哥嗎?
“她是在哪兒受傷的?”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不能回答也算了。”
離果然不吭聲。
秦洛就問道:“是不能回答還是不想回答?”
“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
“————”
這女人,每次都會故意氣自己。兩人認識也有一年了,每次見面都是鬥氣。
當然,主要是秦洛氣離。因爲在龍王授意離教秦洛近身博鬥的時候,離沒少折磨他。秦洛也是懷恨在心了。
“你的臉怎麼樣?”秦洛指着她額頭上的幾條傷疤,心痛的說道。
“你不是沒藥了嗎?”離說道。
“——是沒有了。”
“什麼時候有?”
“不知道。”
離想了想,走了出去。
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個木盒子。
秦洛打開一看,又是滿滿一盒子的金蛹。
“你在哪兒找到的?”秦洛欣喜的說道。
“說了你不知道。知道也找不到。”離說道。她等於什麼都沒說。
大頭推門進來,對秦洛說道:“龍王請你過去。”
秦洛看了離一眼,便向外面走去。他不知道龍王這個時候叫自己過來有什麼事。
自從從巴黎迴歸後,秦洛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沒有時間過來看望師父一次。再次走到小院門口,秦洛的心裡就充滿了愧疚。
雖然說這個師父是自己厚着臉皮拜來的,但是他對自己卻着實不錯。甚至爲了幫自己不惜和自己的老情人翻臉,這對龍王這個大情種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爲什麼說他是情種?
因爲失去一個女人而終身不娶其它的女人,這樣的男人還不能稱之爲情種嗎?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竟然見到那個一直昏睡不醒的老人正躺在門口的板凳上看一本書。秦洛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三國演義》。”老人頭也不擡的說道。
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好書。”
“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老人說道。
“對對。”秦洛連連點頭。
“對個屁。”老人不耐煩的說道。“應聲蟲。”
“————”秦洛委屈的要哭了。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當然,他可不敢反駁這老頭兒,龍息的創始者之一,身手強悍到何種程度了?況且,人家還贈自己一塊兒沒辦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牌子呢。怎麼也要念着別人的恩情。
“前輩你慢慢欣賞。師父他老人家找我,我進去看看。”秦洛笑着說道。然後輕手輕腳卻又快速無比的從老人面前穿過。
龍王坐在屋檐下的輪椅上喝茶,面前放着一個小茶桌,一個身穿白色布衫的侍女正在用一套茶具泡茶。在龍王的對面擺着一張椅子,顯然是爲秦洛準備的。
“師父。”秦洛喊道。
“坐。”龍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說道。他雖然癱瘓多年,但當年畢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就是懶洋洋的擡了擡手,都讓人覺得充滿了霸道之氣。
“師父,你什麼時候開始喝功夫茶了?”秦洛笑着說道。
“有個老朋友來看我,送了這套茶具過來。我閒來無事,就用這個打發時間。”龍王說道。端起侍女送到面前的茶杯,一口就把那滾燙的茶水給喝了。
“師父,慢點兒。”秦洛勸道。過熱傷身,他可不想龍王被燙倒了。
“不能再慢了。”龍王感嘆着說道。“不能再慢了。“
“師父,這也不是你的過錯。”秦洛瞭解龍王的心情,安慰着說道:“能做的,你都做過了。現在腿傷沒好,只能耐心休養。”
“我怎麼能等?我還怎麼等?”龍王面露痛苦之色,說道:“我坐在這兒喝茶看書發呆,卻讓孩子們去和人拼刀子,這不是享福,這是遭罪啊。”
龍王對秦洛說道:“把杯子裡的茶喝了。”
秦洛看了龍王一眼,端起杯子把尚且燙嘴的茶水給抿了下去。
龍王接過杯子,然後連着小桌子上的那套茶壺一起丟了出去。
哐當——
一陣嘩啦啦亂響,那套價值連城的極品紫砂摔得粉碎。
“秦洛。我要殺人。”龍王眼若銅鈴的瞪着秦洛,殺氣騰騰的說道。
龍王一怒驚天下,橫刀立馬我爲雄!
(ps:昨天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沒有更新也沒有請假,這是我的錯。誠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