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有着滔天的權勢,但是藍天護還是沒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態度,以近乎訓斥的語氣說道:“怎麼能請那個姓秦的小子做嘉賓?這是誰的主意?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愚蠢了?”
白殘譜笑呵呵的看着藍天護,說道:“怎麼?你害怕了?”
白殘譜爲了和那個美國女人合作,專門以僞造的身份開設了一家醫藥公司。
現在新藥還沒有上市,但是來他們公司洽談的人早已經排起了長龍,想要第一時間拿到藥品的醫藥銷售公司和醫院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國外的一些公司打來合作諮詢電話——
他知道,只要這種藥品一上市,財源就能夠滾滾而來。一年,不,半年的時間,他就會因此而成爲超級富豪——
雖然很多次他會突然間從睡夢中驚醒,夢中的他掉落在懸崖壁上,正一點點兒吃力的往上爬——他好不容易攀爬上來,只需要輕輕一躍就能夠上岸。可是,一雙大腳突然間踩了過來,踩在他的手背上,然後一左一右的狠狠揉*搓——
他拼命的忍受着這樣的凌辱折磨,可最終還是吃痛不住大叫一聲掉落進那無盡的深淵——
在空閒的時間,他偶爾也會涌出這樣的念頭:那隻大腳到底是誰的呢?他爲什麼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知道這樣的合作太過詭異也太過——匪夷所思,他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他們就無償的給自己提供這種能夠給自己賺取暴利的藥方。憑什麼?
身處商業世家,他打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一個人對你付出多少,那麼他想收穫的就更多。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可是,內心的恐懼還是被眼前的暴利所掩蓋,他這幾天的心情着實很不錯。
所以,他能夠容忍藍天護很沒有禮貌的態度。人們通常對能夠爲他帶來榮譽或者利益的對象都很有耐心。
“怕?我爲什麼害怕?”藍天護當然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坦白心裡真實的想法。他雖然來自香港,卻也是華人世界很有名的中醫。在秦洛還沒有出生之前就已經嶄露頭角,要比秦洛成名早了二十年。
“因爲這藥有問題。”白殘譜笑着說道。
藍天護腦袋一熱,回擊道:“誰說這藥有問題了?這藥怎麼有問題了?你說它有問題你還生產?你還銷售?你還拿它賺錢?”
一幅紳士派頭的傑克趕緊出來勸架,說道:“先生,兩位先生——請不要生氣。生氣使人失去理智,生氣也使人蒼老。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我們好好說話行嗎?白先生,我也同樣好奇,爲什麼你要讓人邀請秦洛去做節目嘉賓?你知道,他並不是你的朋友——”
白殘譜剛纔只是試探性的詐了一下藍天護,他也並不確定乙肝解毒王是否有問題。
能通過那麼多醫療機構的認證,而且他請來的專家也都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證明這藥確實可用——就算以後真的出現什麼事故,找個人出來頂罪就行了。有誰知道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係呢?
他對傑克的態度就比較友善了,因爲他清楚這個美國人是那個女人派來的。也是她派來輔助——或者說監督自己工作進度的代言人。
“傑克先生,我們華夏人有句諺語叫做‘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正是因爲我瞭解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我纔會主動邀請他來擔任這期節目的嘉賓。”
“我可以確定,如果我們不主動請他的話,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在暗地裡調查——這樣的話,反而會不利於我們的計劃。現在,我們主動把機會送到他的面前。只要這藥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就能夠經受的住任何的考驗和質疑——傑克先生,難道這藥有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傑克笑呵呵地擺手,很自然地說道。“只不過,如果他在節目中貶低我們的產品或者質疑藍醫生——這終究是不好的。我們知道,他在衛生部有很大的後臺,要是他做出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
傑克掃了一眼白殘譜,說道:“要承擔直接損失的還是白先生——畢竟,這些錢我們可不會拿出一分。”
“傑克先生太客氣了。什麼我的你的?到時候這藥當真賺了錢,還不是咱們的?”白殘譜大笑着說道。
美國人的掩飾更加讓白殘譜確認這藥有問題了,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嗎?
他已經上了賊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
————
知道秦洛受邀參加《名醫大講堂》欄目擔任嘉賓,並且將和最近大紅大紫解決了乙肝病毒這個世界性難題的名醫藍天護直接對話的消息,林清源、顧百賢、老卓、郭旭生、《華夏中醫》總編輯何計天等一羣親朋舊識全都要跟着過去給秦洛熱場。
秦洛無奈,只得打電話找於天幫忙解決。聽說無數的燕京國醫聖手要過來參加這期節目,於天高興的不得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請這些名醫主席臺就座,同時擔任本期節目的特邀嘉賓。
秦洛想到自己過來地目的,還是委婉地拒絕了於天的這種安排。
只是參加一個節目而已,卻帶着這麼多親友團助陣。和藍天護相談甚歡還好一些,要是不小心吵起來——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說實話,秦洛心裡確實懷疑藍天護和報紙上網絡上那些無良商家一樣是賣‘假藥’的,打着根治乙肝病毒的幌子來達到自己斂財的目的——前面的那些人只是小打小鬧一下而已,他玩的就比較高調了。
他同意上這檔節目就是來‘打假’的。如果這藥是真的,確實有此奇效,他會爲自己的齷鹺想法在全國觀衆面前給藍天護醫生三鞠躬。
當然,如果他是賣假藥的,那也怪不着秦洛對他不客氣了。
秦洛謝絕了於天的好意,只說給他們安排在觀衆席就好了。
於天嘴上答應,心裡還是想着到時候得讓攝影多給這些人幾個鏡頭。這樣的話,節目播放去之後也纔有更好的炒作噱頭。
秦洛帶着耶穌準時出現在了華夏電視臺的門口,於天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於天快走兩步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我代表我們欄目組全體同仁歡迎你的到來。”
“於先生太客氣了。”秦洛謙虛的說道。別人禮數週全,他也不好拂人心意。
“不客氣不客氣。”於天連連擺手。“是這樣的,藍天護先生也快要到了——”
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便停了下來。
接着,車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着銀色套裝的女人緊隨其後,可能是他的保鏢和助理一樣的人物。
“秦先生,是這樣的——失陪一下。”於天對着秦洛笑笑,然後趕緊迎下臺階。
“藍先生,是這樣的——很榮幸能夠邀請到你參加我們的節目。我代表我們欄目組全體同仁歡迎您的到來。”於天笑呵呵的把剛纔對秦洛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講給藍天護,只不過對待他的態度要更加的尊重一下——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攻克了乙肝病毒的牛人呢?
甚至有人猜測,今年的諾獎評選,他一定能夠獲得醫學獎這一殊榮。
“謝謝於先生的邀請,也謝謝貴欄目同仁。能夠來《名醫大講堂》我深感榮幸。”藍天護倒也是個上得了場面的人物,在和人交際應酬時處理的相當得體。
“來。我爲你介紹一位少年俊傑——”於天笑着說道,引着藍天護往臺階上走。
藍天護早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秦洛,但是他有些不喜歡這種被他居高臨下審視的眼神,就有意識的轉過了腦袋。
秦洛卻沒有擺什麼架子,主動往臺階下走去,笑着說道:“藍先生攻克乙肝病毒是世界之幸,也是我中醫之幸——”
“秦醫生客氣了。倒是你年少有成,一直致力於中醫的發展和推廣。我們這些老傢伙和你比起來倒是有些慚愧了——”
“哪裡哪裡。”秦洛連連謙虛。“藍先生這是在潛心研究,不像我浮躁於世。現在藍先生研究成果出來了,一下子就震驚世界醫學界——這纔是真正的爲中醫謀。”
藍天護笑笑,說道:“年輕人喜歡出些風頭也沒什麼不是,關鍵是有沒有在做事情——有些人不願意出風頭又不願意做事,這纔是真正可悲的事情。”
藍天護這句話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在稱讚秦洛,可是話中卻有一點兒暗損的意思了。
他說年輕人喜歡出風頭沒有什麼不是,不正是指責秦洛在臺灣、韓國、巴黎、瑞典那些引起全世界關注的‘出風頭’行爲嗎?
(PS:有人說老柳好長時間沒PS了,所以我今天PS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