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翻地覆

話說在二十一世紀出頭的某年年初,時令爲冬末,月份是學校開學不久的三月份,某日傍晚時分,正是下午下課用過晚飯,還未到晚自習的時間,我們的主人公蘇素同學學習壓力頗大,站在教室門外的走道靠着陽臺望着遠方紓解心情,身後的教室裡同學們正鬧哄哄地享受着晚自習開始之前的休息時光。

畢竟不再是父母那個年代,現在的男孩子女孩子,早戀雖然不算是全民普及,但一個班有那麼幾對班隊也是正常事,老師也會在聊過之後選擇睜一眼閉一眼或者根據情況選擇叫家長。

只是走道上偶爾能看到男生搭訕女生,卻也沒有開放到能瞧見在教室外面就牽手接吻什麼的,畢竟這是公共場合,而且這時候也還沒開放到那種程度。

我們的女主蘇素在班上名列前茅,在年級也還算優秀,但也算不上拔尖,否則就該在高二被分到重點班而不是留在本班了。自然在班裡也有那麼一個兩個不長眼的喜歡她,平時或多或少有些同學間的小玩笑但都無傷大雅。而且蘇素同學由於愛好學習,對這些事也並不太在意,即使心裡有幾分好感,也並不想在高中談一場莫名其妙的早戀。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間,我們的男主湊巧來這所小地方的學校參觀考察,更是巧合地從老師辦公室下樓來的時候,瞧見了遠眺的蘇素。

傍晚了天色偏暗,教室都已經亮了燈也不至於看不清,晚自習也就要開始,熱鬧的氣氛沉寂了下去,蘇素也打算要回教室了,只是才轉過身,忽然被旁邊走過來的一個同學攔腰抱住了,女生驚訝睜大了眼擡頭去看。

只是並不是認識的女同學,而是一個不相識的男生,只看外貌長得算是非常出衆了,可是蘇素印象中並沒有見過這樣的同學,還沒來得及開口,男生俯身下來似乎要吻她。

好在蘇素平時雖然偶爾會看言情小說,但並沒有對那種浪漫愛情故事有多少嚮往,用力推開了那人旋身就退出了幾步,只是也沒能問出任何問題。

就這分秒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太突然,她還沒有能調整好情緒,可是男生動作更快地跟上了兩步,把她控在了教室門旁的牆壁上,第二次俯身過來吻她。

蘇素驚恐睜大了眼,眼角瞥見同班的一個男同學正好走過來,印象中對她似乎有好感的,還曾送過她生日禮物。她終於開口呼救,“救我,幫忙……”男生似乎也嚇到了,這個點老師都隨時會來,怎麼會有人在教室門口做這種事,而且看起來蘇素似乎並不認識對方。

“喂,你……”男同學過來伸手想要拉開似乎是中邪的男主,但男主只是回頭瞪了他一眼。

也就是這個停頓的一秒,男主回頭終於完成了一開始就想做的事,吻住了曾經呼救的蘇素。

蘇素不敢相信,她的初吻是這樣子的,她還以爲應該會是在大學或者更久遠的將來,兩個人很私密的進行。絕不可能是在高三下學期開學不到一個月的今天,在教室門口,和一個陌生的人……可是就是發生了。

不知道爲何,是害怕還是驚嚇到了,蘇素的眼裡涌出淚水,而呆愣了兩秒的男同學回過神就要來拉男主,男主已經轉頭回答了他,“滾,不要惹我。”

男同學慢慢收回了手,還真就這樣進門去了。蘇素雖然知道高中生的喜歡算不了什麼,但這樣被自己的同學背叛還是忍不住感到更傷心了一點。

“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麼?”蘇素終於理清思路能說出完整的話。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某個人對她的報復嗎?可是她長得一般,撐死也就能算是清秀,班上美女也不缺那麼兩三個,要說是哪裡來的路人對她一見鍾情她百分百不信。

男主卻只是笑了笑,而後重新湊過來吻她,這次沒有方纔那麼快,也不急,似乎覺得時間充裕,打算慢慢和她磨。

蘇素想起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試圖擡腳去拐他,然而被他用腿壓住了沒有奏效,這個第二次的吻莫名的長,直到她聽到教室裡一陣一陣的尖叫聲,才被人放開。

顯然是有第一個人看到叫起來而後全班都看到了,蘇素不明白這算是什麼報復,有了第一次就夠了,還有第二次。

“你究竟……”看對方似乎打算在尖叫聲中來第三次,蘇素止住前言轉開了頭,“你們叫老師了嗎,有流氓你們快來幫幫忙!”

這下有反應快的才跑去找老師,有幾個男同學出來試圖幫忙,不過看錶情看熱鬧成分居多。

“哪裡來的,似乎不是我們學校的啊?”男同學之一發言,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言論。

男主終於也放開了懷裡的人,稍微站起身回身看着幾個很顯然是平時會打架的男同學,“你們最好也別惹我。”話音未落察覺蘇素要開溜,還沒回頭就擡手抓住了女生胳膊。

“放手變態,我不認識你。”蘇素掙了兩下沒掙開,今天這事真是沒譜了,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可是我看上你了。”男主倒是好脾氣地回答了她,還帶着笑。

“喂,人家都說不認識你了,這麼糾纏不好吧。”圍着他們的男生還在繼續發言,也就是這當頭,去找老師的同學和老師一起出現了,人羣也就散開了,想着老師來了估計是沒什麼事了。

“哦,是你?”男主卻在看到他們班主任後,很隨意地開了口,卻並沒有放開抓着蘇素的手。

“你們先進去自習吧。”看其他同學都進去了,老師關了門,才重新回身看着他倆。蘇素不明白老師爲什麼不讓這個變態也放她進去自習,這之後的事應該跟她沒關係吧?

“老師?我,我不認識他,我可以進去自習了嗎?”蘇素抽了兩回手還是抽不回,沒想到這個變態在老師面前還這麼放肆。

“顧少爺能不能鬆手呢?”班主任老師平日裡就是個平和的人,這話問得也是平淡,並沒有特別威逼的意思。

“不能,我要帶她走,你有意見嗎,老師?”男主這最後兩個字絕不是同學叫老師的態度,有太多的嘲諷口氣。蘇素驚呆在當場,在她近十八年的人生裡,還沒見過這樣跟老師說話的人,這變態看起來也就是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吧?

“顧少爺要帶走什麼人,我們怎麼敢有意見,只是顧少爺可看清了,這是我們班的學生,今年可能還沒有成年,而且她長得也並不出衆,顧少爺可能是眼花?”老師接下來的話讓蘇素更加驚呆在那裡,都忘了再去掙扎,這是什麼意思?

顧默宇倒真的看了一眼嚇傻在那裡的蘇素,而後說,“我看上她了,現在帶她走,對了,她叫什麼?”

老師也皺了眉,“顧少爺,如果你是喜歡這個女孩子,用這樣的方式未免將來會後悔,她並沒有意願跟你走,你單方面的決定恐怕會讓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若說蘇素是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他說要帶她走是爲何,那老師卻是一清二楚的。只因這人方纔就是從他辦公室出來,他也以爲他此刻應該已經離開學校了,卻沒想到有這樣的變故。

“喜歡?這有什麼關係?我看上她想要她,就帶她走,這有什麼不對嗎?”顧默宇對老師的普通人思路難以追尋,表述出自己的想法。

“老師?”蘇素心裡一個咯噔接着一個,終於也發現這個事情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而剛纔聽到的用詞也實在超出理解範圍,不禁下意識求助了這裡最可能能提供幫助的人。

“那顧少爺,我有事要跟她提前講,你能給我們幾分鐘嗎?”老師提出最可能會被對方認可的提案。

顧默宇果然同意了,看他帶着女生往樓道拐角那邊走過去,只是回身去敲了窗,問窗邊的人那個女生叫什麼,得到了正確解答。

“老師,您認識那個變……他?”想到剛纔老師的態度,蘇素沒有敢再亂開口。

老師表情變得有幾分凝重,思索了一下怎麼開口,“我寧可自己不認識他,但是,老師也只能給你這個建議。他不是一般人,我們都得罪不起,不論是你還是我或者我們學校甚至我們市裡任何一個人,都得罪不起他。雲浮市是個小地方,這裡並沒有出太多名人,這裡是他的祖籍,他的爺爺是軍人,父親也是,家裡都是,這樣說你能想起來什麼人了嗎?”

老師並沒有點名,可是這樣一說,加之姓顧,蘇素也就有了數了,可是,“老師,就算是這樣,他說要帶我走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是法治國家,他這樣不是綁架嗎?”

“是綁架又如何,誰敢去告他嗎,就算去告,誰又敢受理,而且你想過嗎,你還有家人,如果得罪了他,你能想象你的父母會遭遇什麼事嗎?”老師冷着臉接着說,表情也是頗多憤恨。

“那您的意思呢?讓我跟他走?可是他到底要做什麼,我還要讀書啊?”蘇素不明白今晚是怎麼了,她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嗎,爲什麼一直以來她所生活的國家似乎變了樣。

“他……應該也只是圖新鮮,可能過幾天他厭煩了,就會放你回來,忍一時風平浪靜,老師希望你能看開點,雖說這種事不多見,但……就當是人生路上的噩夢吧,做過了,也就忘了。”老師這麼說着也覺得沒臉面對自己的學生,忍不住扭開頭,“如果你一定要反抗,老師也絕不阻止你,只是,老師怕你承擔不起那後果……你好好考慮下。”

蘇素沒有回話,木然站在那裡,老師走後不多久,那個變態就過來了,還是帶着笑,“你叫蘇素是嗎,走吧,我帶你回家。”看蘇素沒有動,顧默宇拉着她胳膊就帶着她下了樓。

出了校門顧默宇拉了她上車,司機給他們關了車門,上了車才問了句,“少爺您事情都辦好了?”

顧默宇沒有理他,隨口回了句,“回家。”就又湊過去想要跟蘇素玩親親,蘇素閃躲了一會,倒似乎在配合他,叫顧默宇玩得更起勁了些。

“住手,你個變態。”蘇素忍不住又一次落了淚,爲什麼他都不避諱前面的司機大爺,而且看不出來她不想要跟他接吻嗎,想到她此前十七年多的平靜時光,蘇素實在忍不住罵出口。

“我叫顧默宇,不叫變態。”顧默宇倒不以爲意,伸手幫她擦了淚,恰好車也停了,就拉她下車。他不知爲何就看上了她,她長得的確很一般,就他玩過的女人來說,她不屬於特別好看的那一類,但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想吻她,他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至於原因,那又何必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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