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客廳的沙發上,只穿着一身黑衣的清瘦少年皺了皺眉,忍住了要衝進去的衝動,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少年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哥哥,不要欺負姐姐。”
顧菱月嚇了一跳,星冽居然在外面?
男人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伸出手去將牀頭的開關打開。
昏黃色的燈光瞬間着涼了整個房間。
顧菱月皺了皺眉看了一樣某個男人白皙邪魅的臉,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醒的?”
明明她剛剛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得香甜。
忽然醒了也不出聲,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她,把她嚇了一跳好不好!
容景冽伸了個懶腰,動作優雅淡然,“你在我懷裡面像小蟲子一樣地滾來滾去,我再不醒,大概就是死了。”
顧菱月扁了扁嘴,這都是什麼比喻?
小蟲子?
死了?
“噁心!”
男人打了個哈欠,顯然是沒睡好,“一個即將要斷糧很久的男人,抱着你沒有做出其他的事情,就不叫噁心。”
顧菱月白了他一眼。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他說的這些污力滔滔的話,她居然都能夠聽得懂!
她撇嘴,“又不是我說要來找合理學習國風水墨畫的。”
“給我偷偷報了名的是你,我來這裡封閉式學習了,抱怨吃不到的也是你。”
說着,她將自己身邊的一個抱枕狠狠地砸了過去,“你以爲誰都是爲你服務的麼?容三爺!”
容景冽利落地接過抱枕,思索了一下,“嗯,你不是在爲我服務。”
“是我在爲你服務。”
“各方面。”
男人那雙如深潭般有深不見底的眸子淡然地掃了一眼她胸前的凹凸有致,“包括牀上對不對?”
“……”
又來了。
這個男人,不污會死?
顧菱月白了他一眼,起牀,下地,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門外的沙發上,一身黑衣的星冽還在拿着顧菱月的平板電腦打遊戲。
女人的身子微微地一滯。
從她認識星冽開始,這個少年一滯都是一身藍色的裝扮。
不管是休閒裝運動裝還是西裝,一水兒的藏藍色深藍色淺藍色。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星冽穿着不是藍色色系的衣服……
但是轉念一想,今天是冷思涵的忌日,他穿着一身的黑色,倒也算是正常。
大概,這個世界上,只有冷思涵這個女人,纔可以讓星冽換一個顏色吧?
想到這裡,她原本不錯的心情,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地。
整顆心,冰涼,刺骨。
一身黑衣的男人從她的身後出來,瞥了一眼星冽,“走,陪你姐姐出去逛逛。”
容景冽並不知道,現在他的這一句“姐姐”,聽在顧菱月的耳中究竟有多諷刺。
剛剛參加完一個姐姐的祭祀,又來陪另一個姐姐逛逛?
是有兩個姐姐,還是對他們來說,她,就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品?
顧菱月閉上眼睛,雙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
她轉頭,那雙眼睛裡面帶着些許他看不懂的情緒。
她惡狠狠地瞪着他,“容景冽!”
“今天是冷思涵的忌日,你不去陪她,來找我,你就不怕她泉下有知生氣麼?”
顧菱月的態度,讓容景冽皺眉,“她是她,你是你。”
“你也知道她是她我是我?”
她冷笑,“星冽的姐姐從來都只有冷思涵。”
“你要帶星冽陪着她姐姐去逛逛,好,那麼你們去,和我沒有關係,再見!”
言罷,她死死地咬住下脣,摔門離開。
星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門板,想要追出去,卻被容景冽阻止了。
“她現在不需要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