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莫東修的話,讓南煙翻了個白眼。
你不娶?
你以爲姑奶奶會嫁給你那種糊塗蛋?
她撇嘴,看了一眼面前正抱着自己的江以誠,“我是誰?”
“南煙。”
“乖啊!”
伸出手來,她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髮絲,嘆息了一聲。
其實這些病人發病的時候,和孩子是一樣的。
很多病人在發病的時候,需要的只是一個慰藉,一個依靠,一個能夠在他們耳邊告訴他們,一切都會過去的人。
很幸運,現在的她,成了江以誠的那個慰藉,那個依靠……
她默默地嘆息了一聲,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現在,至少他能夠認清楚她是南煙,能夠聽她的話,安安穩穩地,不吵不鬧。
這已經算是很大的一個進步了。
只不過,這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她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
要想治本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顧菱月和容景冽兩個人剛剛起牀在吃早餐,南煙就風風火火地敲了門進來。
“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到一切能夠找到的,關於冷思涵的東西。”
顧菱月皺眉,“你找冷思涵的東西……做什麼?”
南煙長舒了一口氣,在椅子上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昨天我師兄給我提點了一下,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所以,江以誠的心病,還是需要那個冷思涵來治療。”
“我需要所有和冷思涵相關的事情,製造一個假象出來。”
容景冽不解,“什麼假象?”
“就是,能夠讓江以誠將這些心事全都釋懷的假象。”
“開始的時候,他的心結是他親手殺死了他曾經最愛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妹妹。”
“現在的心結是,他愛上了一個曾經一心想要利用他的人。”
“他走不出來的原因,是他沒有辦法面對,曾經那個傻乎乎的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那個一心利用他的冷思涵。”
南煙一股腦地說完,將已經空了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面,“你們聽懂了麼?”
顧菱月搖了搖頭,容景冽卻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想要讓大哥解開這個心結,能夠面對他的傻和冷思涵的背叛?”
南煙翻了個白眼,“我表達地不清楚?”
“我要營造的假象是,他並不是一個傻乎乎的男人!”
“要讓他知道,當年他對冷思涵的感情,並不是他單方面犯傻,冷思涵對他,也並不是單純地利用。”
“最後呢,將冷思涵的死亡昇華一下。”
“冷思涵不是被他殺了的麼?就讓他覺得,冷思涵是沒有辦法面對她對他的利用,纔會尋死,纔會讓他殺了她的。”
南煙的這番話,讓顧菱月和容景冽兩個人面面相覷。
半晌,容景冽才擡起眸子,看了一眼那個一身紅衣的女人。
“南煙醫生,你這腦洞,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南煙翻了個白眼,“少廢話!快去找!”
容景冽淡淡地聳了聳肩,收拾好了東西,轉身離開。
顧菱月坐在病房裡面,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地。
“江以柔那裡似乎還有冷思涵的東西,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