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被別人用這樣鋒利的金屬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顧菱月抿了抿脣,下意識地抓緊了身邊的男人的手。
可是,她的手抓緊一分,星冽手中的刀刃就距離她的脖子近了一分。
她抿脣,在感覺到脖子上面尖銳的疼痛的時候,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少年手中的小刀卻沒有挪開半分。
顧菱月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面,有血絲滲出。
她無助地將目光投向身邊的容景冽,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容景冽眯了眯眸,那雙眸子幽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
“星冽。”
他淡淡地開了口,順勢伸出一隻手搭在顧菱月的肩膀上,一邊將她帶進他的懷裡,一邊移開星冽手裡面的小刀。
“她是我的人,對她要客氣點。”
星冽皺了皺眉,似懂非懂地收回了手裡的彈簧刀,那雙烏黑的眼睛眨了眨,“嫂子?”
“也可以這麼叫。”
容景冽淡淡地皺了皺眉,從一旁的紙巾盒裡面抽出幾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擦着顧菱月脖子上面的血跡,“不過,她現在還不具備做你們嫂子的資本。”
星冽撇了撇嘴,轉過身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副駕駛上面,“複雜!”
顧菱月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變態容景冽的身邊的人,也都是十足十的變態!
“這就複雜了?”
男人輕笑了一聲,聲音裡面全是寵溺,“以後還有更復雜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擦着顧菱月脖子上面的血絲,動作輕柔地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瓷器。
顧菱月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下頜。
他強迫她和他那雙黑曜石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對視,“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男人的眼睛像是無底的深淵,深邃地讓人害怕。
那雙眼睛,彷彿能夠輕易地看穿她的思想,她的情緒。
甚至,能夠將她的靈魂都看穿了一般。
她討厭那種被看穿的感覺。
顧菱月深呼了一口氣,開始奮力地掙扎了起來,卻怎麼都掙脫不開男人那雙如鉗的大手。
猛地,脖子上一陣撕扯的疼,她只覺得腦袋微微地有些昏沉,而後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栽倒在了男人的懷裡面。
男人那雙指節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撫過她脖子上面的傷口,墨黑色的眉狠狠地皺了起來,“沒輕沒重。”
“老周,直接去醫院吧。”
“是,三爺。”
司機老周應了一聲之後,便直接調轉了車頭,向着S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駛了過去。
坐在副駕駛的星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轉眸看了一眼昏倒在容景冽懷裡面的顧菱月,“沒……沒事吧?”
容景冽淡淡地擡眸掃了他一眼,“不怪你。”
這麼小的傷口也能暈倒了,還真不像是她的風格。
之前每個晚上他都會要她那麼多次,她的身體是什麼樣的,他最清楚。
聽到了容景冽的答覆,星冽這才拍了拍胸前,安了心。
路上微微地有些顛簸。
坐在車後座的男人默默地將穿着白色小禮服的女人換了個姿勢抱在懷裡。
指節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摩挲着她瑩潤的脣瓣,男人幽深的黑眸裡面掠過一絲的傷感。
“你終究還是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