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先開了蘇綺霖頭上的紅蓋頭,蘇綺霖頓時睜開了眼睛,鼻翼扇合兩下,那個男人嚇了一跳,看蘇綺霖的樣子不像是正常人,剛擡腿想要逃跑就被蘇綺霖狠狠咬住了腿。
“哥啊!哥,救我啊!”那個男人發出了慘叫了聲音,眼看着他的小腿被蘇綺霖咬破了一塊兒,蘇綺霖一揚頭,一口扯掉了一塊兒肉,頓時能看到白森森的腿骨,肌肉上附着血管和筋。
那男人越是掙扎,蘇綺霖就越是獸性大發一般,周圍的人都醒了過來,鬼子六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腿了一下,喬晟則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昔日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劉壯愣在一邊兒,巧兒頓時奪過了獵槍,對着蘇綺霖瞄準起來,白九龍從火堆裡抄起了一根木柴像是丟飛鏢一樣扔了出去。
頓時打中了巧兒的手,巧兒慘叫一聲,槍掉在地上差點兒走了火。
劉壯剛要發作,眼看白九龍突然縱身跳起來,一把抓住蘇綺霖的頭硬往回掰,回頭衝着那男人大聲喊着,讓他快點兒逃跑。
幾人衝上前去把那男人扛了起來,劉壯暗罵了一聲之後轉過頭一揮手,“咱們先撤!”
一行人頓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再看這邊兒,蘇綺霖被白九龍壞了美事,頓時回過頭對着白九龍狂咬,獸性大發。兩個人頓時正攪成了一團,黑紅兩色交錯翻飛。
蘇綺霖掐着白九龍的脖子,血盆大口張開,從裡面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趙爲民頓時一愣,此刻的蘇綺霖簡直像是餓鬼一般,嘴邊還流着涎水,瞪大了眼睛盯着白九龍,手上的指甲變得很長,白九龍的脖子上都被掐出了血印,鮮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蘇綺霖的眼睛就瞪得更大,嘴裡發出了奇怪的嘶吼聲音。
趙爲民一個翻身跳起來,眼睛掃麼了一圈兒,在牆邊找到了鐵棍衝了上去,對準蘇綺霖的後腦就要揮出去,卻被喬晟一把拉住了。
“你幹什麼?!”喬晟怒吼道,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了。
“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呢,別攔着我。”
喬晟還是緊緊地抓着趙爲民的手死活不放,眼神堅定,不容許任何人做什麼傷害到蘇綺霖的事情,“你瘋了是不是?沒看到她咬人呢麼?”
“那也不行!”
“她已經不是人了!”
兩個人僵持不下,不管趙爲民說什麼,喬晟都不爲所動,趙爲民那一聲怒吼反而激怒了喬晟,他拎着趙爲民的衣服對着他臉上就是狠狠一拳,趙爲民頓時感到臉頰裡面一陣血腥的滋味。
“別吵了!她現在不是人,但是還能變回人。”一個聲音讓兩人同時回過頭去,躺在一旁的樑老幺說話了,他一隻手捂着腦袋,搖搖晃晃地說着,顯然剛剛那一棍子捱得不輕。
“你們誰認路!”白九龍死力把蘇綺霖推開,費力地喊着。
喬晟頓時應聲而出。
“聽好了,喬晟,我現在要去井邊入口的地方,你帶路!能找到嗎?”
“能!”
“好,鬼子六你守在這兒看着那小子,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喬晟和爲民,你們兩個跟着我把這個女的引過去!現在就跑!”
喬晟點了點頭,撒腿開始往前跑去,白九龍跟着喬晟衝了出去,蘇綺霖也張牙舞爪地跟在了他身後,步步緊逼,趙爲民殿後。
眼看着他們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中漸
漸離開了,鬼子六長吁了口氣,把樑老幺放回去,剛平躺下來,樑老幺的臉上浮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再說趙爲民這邊,三人向前飛奔,蘇綺霖在後面窮追不捨,眼看着白九龍已經體力不支了,而蘇綺霖僅差幾步就追上來了。
喬晟腦子一轉,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胳膊,蘇綺霖聞到了血腥味道立馬追了上去。
“再堅持一下,就不遠了!”喬晟喘不過氣,斷斷續續地看着。
“不好了!”白九龍怒罵道,“不能讓她在沾血了,不然這丫頭就再也變不回人了!”
白九龍和趙爲民一鼓作氣追了上去,眼看就到了入口的位置。
“過來幫忙!”白九龍拉着趙爲民,從入口處數到第三個石櫃,兩人一使勁兒把石櫃推倒在地,掀開了蓋子,“往這邊兒跑!”
喬晟顧不上答應,轉過身從另一個石櫃旁邊繞過,來到那個石櫃前縱身從上面跳了過去。
蘇綺霖也跟着喬晟想從上面跳上去,被白九龍一把扯住了腿,一下掉進了石櫃之中,喬晟和趙爲民見縫插針把蓋子蓋嚴。
石櫃頓時開始劇烈地搖晃,三個人用盡了全力把它壓緊,待到裡面的動靜稍微小了些的時候,白九龍吆喝着兩個人把櫃子立起來,貼着牆把蓋子封好了。
“終於消停了。”趙爲民拍拍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突然,搖晃再一次開始,趙爲民看到自己腳下的石子都開始抖動了起來,比之前還厲害了,“怎麼回事兒?”
白九龍擺擺手,“正常,這是七星棺,壓陣的,剛把那丫頭收進去肯定會有異象。”
趙爲民這才放下心來。
“別歇了,趕緊回去,”白九龍拍了趙爲民一巴掌,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叫老幺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留着鬼子六看着他我看還是不靠譜。”
“她……”喬晟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她在這兒沒事兒麼?”
白九龍擺擺手,“你踏踏實實地把心放在肚子裡,等我想到了萬全之策我們就來把她救出來。”
三個人說着開始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對了,大爺,什麼是七星棺啊?”趙爲民不解地問道,只是這個名字聽起來總感覺好像有點兒耳熟。
“北斗七星知道吧?”
“知道啊。”
“剛開始咱們掉下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到風水的關係,以爲只是偶然掉下來了而已,然而當我發現劉壯對於咱們有其他的企圖,我開始覺得這個地方非比尋常,仔細觀察了風水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午山午向水來堂,大將直邊疆。這麼好的一塊地方不可能沒有被人發現,所以我猜這裡肯定葬着非比尋常的人。”
“午山午向水來堂?什麼意思?”
“這句話是說,離宮丙午丁三山,午在離宮,離卦的洛書數爲九,九運的玄空星盤山一路,水一路。而這個地方沒有水,但是冰雪積壓,是隱水,更是難得,葬在這裡的人的後代前途無量,必然成爲大官。”
趙爲民根本就是個風水盲,對於白九龍這麼多的講解根本什麼都聽不懂,什麼離宮、離卦,絲毫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聽懂了最後一句,點了點頭。
“所以也就不奇怪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七星棺了,葬着如此顯赫的人,又是這樣一眼便能看出的風水寶地,下葬的
時候自然會考慮到保證祖墳不受侵犯的問題,七星棺就是其中的一種,如果有外人入侵的話,隨意挪動七星棺都會有機關暗器,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就不一定了。”
“哦哦,這個我知道,我們之前就是因爲碰了其中一個,嗖嗖嗖的出來好多銀針,我和鬼子六身上才長了血人蔘。”
白九龍點了點頭,“這裡的七星棺不止一個吧?”
“嗯,我們之前還遇到了一個。”
“北斗七星共有七顆,分別是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和破軍七顆星,這個墓非常之龐大,而將七星陣佈置在這個地方,又沒有什麼特別高深的機關,一般是不可能的。除非像是咱們遇到的這種情況,七顆星分別是七個七星陣,而每個陣又有七口石棺,當然也有可能不是石棺,而是其他的東西,世間萬物有型有態着皆可運用於陣法之中。”
趙爲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哎,白爺?我記得北斗七星裡不是有什麼天璇星天璣星麼?”
“你所說的天璇、天璣是古人的叫法,和我所說的是一樣的,只是稱呼不一樣,天璇和天璣就是巨門和祿存,有相應的不同叫法,根據方向來看的話,我們現在很可能是處於武曲或者破軍的位置,非常有可能是破軍。”
“有什麼區別麼?”
“北斗七星司生死,而破軍是天關星之魂明,主殺,如此看來的話,破軍星位置的七星陣應該是最爲兇悍的,卻又看不出來。”白九龍自己低頭嘀咕着。
趙爲民對命理風水一竅不通,看喬晟在旁邊低着頭一言不發,想必心裡還是在想着蘇綺霖吧。
“哎呀!”趙爲民感覺嘴脣上面癢癢的,一抹,是流了鼻血了,他趕緊仰起頭,從兜裡拽出來一截草紙塞進了鼻子裡。
“怎麼回事兒?”白九龍見狀也過來幫忙,“在這下面缺吃少喝、連太陽都見不着,你小子還能流鼻血。”
趙爲民不敢說話,感覺嗓子裡也是一股甜腥的味道,手忙腳亂,好不容易纔把血止住了。
擡起頭來,白九龍的褲腿上粘着一片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紙片兒。
趙爲民下意識彎腰想要幫白九龍摘掉,然而剛湊過去,那紙片兒就不見了,在地上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再看白九龍的身上也沒有,連腳底下都看過了就是不知道在哪兒。
隨即,趙爲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真的是紙片兒的話,要是以前在村子裡可能也不算奇怪的,可是在這山洞裡面哪兒來的紙片麼。
白九龍也奇怪了,問趙爲民怎麼了,兩人一說,白九龍愣住了,頓時停下了腳步,自己低頭沉思了片刻。
“這次你跟在我身後走,看看有沒有。”白九龍說着首先跨出大步走在了前面。
趙爲民跟在他的身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九龍,然而很正常,什麼異象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他納悶不已的時候,白九龍猛然轉過頭來,把趙爲民還嚇了一跳,可是白九龍只是看了那麼一眼,就回過了頭,腳步卻慢了下來,好像是刻意在等趙爲民跟上來一樣。
“怎麼了?”趙爲民不解地問着,剛想要回頭,卻被白九龍拉住了。
“你什麼都別問,也先別說話,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每走七步就停住,用右腳把地上的土踢起來一點兒,千萬不要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