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還在裡面嗎?”一個雍容華貴,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美婦人帶着十數位丫鬟婆子到閣樓前,對着守在閣樓的下人問。
這座閣樓恢宏大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遠遠望去如同一個沉睡的巨獸,閣樓之下一塊石碑矗立,寫着:文淵閣,三個大字。
守在門口的下人立刻上前回答說:“回稟夫人,二少爺的確還在裡面”。
聽完下人的回話,婦人臉上不由得着急起來,喃喃自語:“這孩子都已經在裡面連續呆了五天了,他身上的傷纔剛好,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夫人莫急,奴婢進去看一看”婦人背後走出一個老婆子說,這位李嬤嬤是婦人孩童時期的奶媽,她嫁人時作爲陪嫁,到現在爲止跟了她已經三十多年了,也是婦人最爲信任的人。
婦人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說:“不了,還是我自己進去吧,他脾氣倔,你們勸不動的”。
這文淵閣是府中的藏書之地,在他們這個以武爲榮的府中,少有人來這裡,但是就在五天前,已經塵封十多年之久的文淵閣,被二少爺再一次打開,進去一呆就是五天五夜,直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吱嘎~”
兩個下人上前推開文淵閣的大門,迅速襲來的是一大波灰塵,後面的丫鬟婆子手疾眼快,一看就是**過的,快速站到婦人的面前,形成一面人牆,擋下了灰塵。
李嬤嬤知道婦人怕髒,本想開口阻止她進去,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這種母子之情攔不住。
待灰塵散盡,她們立刻讓出一條通道,婦人則是迎着一股古樸的氣息進入文淵閣,下人紛紛跟上。
文淵閣算起來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打掃了,灰塵堆積起來足足有三寸之後,儘管有下人在前面打掃,但是也有不少灰塵弄髒了她的衣服,到最後索性不在等下人打掃,而是着慌慌張張的在閣樓中尋找自己的孩子。
“夫人”那些丫鬟婆子連忙跟在她身後,害怕出現意外。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在三樓發現了二少爺。
那個二少爺蓬頭垢面,神色迷離的癱坐在書架下,周圍亂七八糟,擺着書本和這些天進餐的食具。
“行之,你這是怎麼了”婦人見況,一把抱住他,微微哭泣說。
那二少爺突然間回神,看着面前的一幕,安慰婦人說:“母親,孩兒沒事”。
婦人又捧着他的臉,左看右看說:“你爲何廋了這麼多,不行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余光中,二少爺看到婦人身上到處是灰塵,很是狼狽,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是很愛乾淨的,身上有一點灰塵都不行,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有潔癖。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至少靈魂不是。
但是爲了自己孩子,她都忍受下來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母愛,正衝擊着他的內心,人體頗爲內疚,他笑着將母親扶起來說:“好,不待在這裡了”。
婦人也是破涕爲笑,立刻吩咐下人說:“快帶二少爺下去洗澡”。
“是”
很快一行人便離開了文淵閣。
半個時辰後,二少爺洗浴乾淨,換了一身新衣服如同改頭換面一般,此時的他看上去眉目疏朗,清新俊逸,說是美男子也不爲過。
坐在書桌前,望着窗外有些出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第十天了,除了先前的五天在牀上養傷,剩下的五天就都待在了文淵閣。
他來到這裡,有些莫名其妙,他清楚的記得,他只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傢伙身上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對於回到原來的世界,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他回去幹嘛,在原來的世界,自己沒有家人,在社會上是一個屌絲,要什麼沒什麼。
哪像現在要什麼有什麼,還有母親的疼愛。
這身體的原主人,名叫王行之,十五歲,在杜淵看來就是一個傻子,好好的少爺不做,非要去跳崖尋死。
當然這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幾天待在文淵閣就是爲了惡補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加上他融合的原主人的一部分記憶,他得出的結論是被逼死的。
這個世界名叫九州大陸,以人族九州命名,大陸族羣衆多,不過人族是這片大地的主宰,不僅僅是因爲人族人口衆多,最大的原因是人族修武道,打敗了不少族羣,才成爲現在的大地之主。
所以在人族以武爲尊,特別是對於一些大家族和宗派來說,想要不斷的延續,武道高手是不能缺少的,王行之所在的家族就是這樣的。
王家乃是滄州琅琊郡的第一大家族,王家子孫基本個個都能修習武道,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他自己,是一個天生就完全不能修武的人。
其實整個九州大陸,不能修武的人也不少,按道理其實也沒多大回事,但是偏偏他是王家嫡系血脈,問題就嚴重了。
王家不少人都對他冷嘲熱諷,前身體的主人就是不堪這樣的侮辱,寧願一死了之。
他的性格就與原主人不一樣,但是也有一樣的,那就是倔,不想幹的事,十頭牛來拉都沒有用,就比如現在他不想死,他要倔強的活下去。
當然對於修武這件事,他也是不會在去想了,從前身的記憶中得知,爲了解決他身上的這一麻煩,原主人的父親,還曾去求得一位武道宗師出面,但是最後的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那位宗師還曾言語,若是非要修武,恐怕終其一身也不過達到三流武者境界。
武道修爲分爲: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宗師,武道巔峰。
讓他花一輩子的時間,成爲一個三流武者,那他還不如去死呢。
不過他依然沒有放棄成爲強者的想法,畢竟在這個有着許多種族的大陸,沒有實力,或許出門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俗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這些天他待在文淵閣,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甚至可以說發現了一個與他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