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武冷冷地道:“夠格如何?不夠格,又如何?這金嶺縣、水北縣和麓北縣乃是我定國國師府的傳統勢力範圍,他夠格也是夠做你們的縣師,不夠格做我們定國國師府的縣師。”
陳文博聞言,也不惱,道:“師叔這話說的可就絕對了。我們三大國師府師出同門,說起來,那也是一家人,互相扶持,互通有無,乃是理所應當之事。還請你看在這個情分之上,將麓北縣讓出來。”
肖曉武冷哼一聲,道:“講情分是吧?這些年,我們定國國師府擁有的縣師一直在三大國師府中墊底,不如你們護國國師府讓兩個名額給我們,如何?”
陳文博呵呵兩聲,道:“師叔此言差矣。護國國師府勢強,擁有更多的縣師,乃是理所應當。反過來,定國國師府勢弱,擁有更少的親和縣師,也是不用討論的事情。你要是真的想要縣師名額,就請去找我師傅,我沒有那個權力。我們現在還是說說麓北縣的事情,還請師叔收回法旨,將麓北縣讓給我們。”
肖曉武請臉一沉,道:“我要是不讓呢?”
陳文博笑道:“師叔總不能紓尊降貴,親自去做縣師吧?總是要派人來做這件事的。你覺得他和高晗相比,孰優孰劣?”
“你要幹什麼?”肖曉武蹙起了眉頭,他能夠感覺到陳文博話中隱含的威脅意味。
陳文博道:“沒什麼,我只是想提請師叔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麓北縣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你總不希望你的徒子徒孫剛剛走馬上任,就死在任上吧?你別生氣,我說的只是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當然,你們定國國師府要是人多勢衆,願意派一個築基期的師兄弟給你們的縣師當老媽子,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肖曉武臉色越發的難看,陳文博是他的後輩,修爲境界又僅僅是半步金丹,換成是其他人,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但是陳文博實在是特殊,就算是陳文博一再的嗆他,他也得忍着。他一旦動手,那就是護國國師府撕破臉,到時候,護國國師府和鎮國國師府聯手,吳鐵和於亭聯手殺上門,說不定就能把他的定國國師府給平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護國國師府是在對定國國師府進行蠶食,這次是要一個縣師的名額,下一次不定又會要什麼。這就是鈍刀子殺人,誰也受不了。他身爲定國國師府的府主,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定國國師府的人心必然會散掉,到時候,下面的弟子必然會迅速流失,屆時,他這個府主就算是不變成光桿司令,也差不了多少。那時候,基本上也就等於國師府讓人平掉了。
對於肖曉武來講,現在不管是往左,還是往右,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他想了想,道:“既然你們護國國師府非要麓北縣,我這裡有個方法。你們護國國師府花錢將麓北縣買走,看在你是我師侄的份兒上,我給你算便宜點,五千萬兩白銀,就可以了。”
陳文博的眼皮猛地一跳,道:“五千萬?你把我當凱子嗎?”
肖曉武神色不變,淡淡地道:“若是這個方法,你接受不了,我還有一個法子。我們不如來一場賭鬥如何?我把麓北縣縣師的名額拿出來,你代表護國國師府拿出來一千萬兩白銀。你們讓那個高晗代表你們護國國師府,我這邊也選一個修爲境界不超過半步築基的出來,雙方來一次公平的比鬥,最後誰贏,誰得到縣師的名額,還有那一千萬兩白銀。如何?”
陳文博咂了咂嘴,一千萬兩白銀,那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他這個半步金丹,將腰包抖摟乾淨,都湊不出來這麼多的銀子。和其他修仙者一樣,他但凡是有點錢,都在第一時間,買成了修煉資源。他能在三十歲的時候,就修煉到半步金丹的地步,無論是護國國師府,還是他自己,都往他的身上砸下了無數的修煉資源,摺合成銀子的話,至少也有個好幾千萬了。
“師叔,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的是希望你們定國國師府能夠發揚風格,將麓北縣讓出來。若不是像現在這樣,搞什麼賭鬥,更不可能是讓你賣給我們護國國師府。”陳文博語帶威脅地道,“難道你是覺得師侄我的面子不夠嗎?得讓我師傅親自出馬嗎?”
肖曉武臉猛地往下一沉,道:“你還真是說對了。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的面子在我這裡就是個屁。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師兄的徒弟的份兒上,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你……”陳文博怒火往上撞。
肖曉武眼睛一瞪,道:“怎麼,不服?要不,讓我肖曉武拍你一巴掌試試,你要是能夠擋住我一巴掌,不讓我拍死你,我就承認你在這裡有面子,如何?”
陳文博猛地抖了一個機靈,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氣機鎖定,就像是被一隻處在憤怒邊緣的猛獸盯上一樣,他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他攥緊了拳頭,有一股衝動,讓他開口,答應下來肖曉武的要求,他還就不信了,他一個半步金丹,竟然會連肖曉武的一巴掌都擋不住。
陳文博一向自恃甚高,而定國國師府這些年勢弱,肖曉武做爲定國國師府的府主,也就順理成章地讓陳文博看不起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向肖曉武行禮的時候,那麼敷衍,就連語氣都沒有什麼尊重。
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陳文博以爲他是不害怕肖曉武的,但是當他真正的需要去面對肖曉武的時候,尤其是當他面對的還是一個處於盛怒邊緣的肖曉武的時候,他才發現他還是低估了這個金丹期師叔帶給他的威懾力。
陳文博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他安慰自己,他這不是恐懼,而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旦他做好了準備,肖曉武又能奈他如何?“師叔,你要殺我?你就不怕我師傅事後找你算賬嗎?”
肖曉武哼了一聲,道:“怕,我爲啥要怕?我和他都是金丹期,大不了魚死網破,拼個你死我活。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在我和他拼命之前,你們幾個肯定是活不成了。陳文博,你不是跟我要麓北縣的名額嗎?行,我給你,只要你讓挨我一巴掌不死,我就給你。”
陳文博忙道:“師叔,不要衝動,我已經想過了,就按照你剛纔的提議來。我們護國國師府拿出一千萬兩白銀,你們拿出來麓北縣的名額,我們來一場賭鬥。獲勝者,兩者都拿走,輸了,一無所有。如何?”
“行,這個我答應了。”肖曉武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他一巴掌把陳文博拍死,確實是爽快了,但是日後如何面對護國國師府的報復,他還真是有些頭疼。更重要的是他說是一巴掌要拍死陳文博,也就是說說而已,他還真沒有把握做到這點,當然,一巴掌把陳文博拍得骨斷筋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拍死,只怕是不可能。
“那好,我們這邊就是讓高晗上,你們定國國師府讓誰來高晗賭鬥?還有賭鬥的時間定在哪一日?”陳文博問道。
肖曉武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到了齊天的身上,按照常理來講,齊天選擇了要前去麓北縣做縣師,現在護國國師府的人指名道姓要搶走麓北縣的縣師名額,那麼就和齊天有了根本的利益衝突,讓齊天去和高晗賭鬥,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問題是高晗是半步築基,而且都已經成年了,反觀齊天只是個練氣四層,而且還是個小孩子,讓齊天站出來,和高晗去賭鬥,這種事,肖曉武還做不出來。定國國師府還沒有沒落到需要齊天去做這種危險至極的事情的地步。
“去,把儲陽給我叫來。”肖曉武吩咐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作爲旁觀者的齊天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府主,請准許我爲了定國國師府的榮譽以及我本人的利益而戰。”
“你要挑戰我?”高晗看到是個少年站了出來,哈哈笑了起來,“小子,你的毛長齊了嗎?”
陳文博瞪了高晗一眼,然後對肖曉武道:“師叔,看來你們要確定賭鬥的參與者,還要花一點時間。咱們不如先確定賭鬥的時間,至於人選,回頭,你們慢慢確定,如何?”
陳文博的意思很明顯,他根本就不在意誰站出來和高晗賭鬥,不管是誰,高晗都贏定了。
肖曉武很惱火,這個陳文博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視定國國師府,但是他還真不能說什麼,高晗確實很不錯,想在定國國師府中,和高晗同齡甚至是同修爲境界中找出能夠和高晗比肩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肖曉武擺了擺手,道:“也罷。肖戈,你把陳文博他們帶到神鴉殿,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肖戈連忙站出來,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