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旭東的話等於是圖窮匕見了,大長老知道絕對不能夠答應蓋旭東的無理要求,先不說他們被蓋旭東全都“請”到郡師府中,是否還有人生自由,單單這個面子,他們就丟不起。一直以來,護國國師府都是壓着定國國師府一頭,這要是再傳揚出去,他們這羣定國國師府的僅次於府主肖曉武的最高層任由蓋旭東揉搓,他們還要不要臉了?定國國師府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況且,蓋旭東會不會設下鴻門宴,在郡師府設下重重的埋伏和手段,來針對他們,那都是不好說的事情。以前,大長老可以肯定蓋旭東不敢有這方面的心思,但是現在他們的隊伍中可是有溫健在,就算是僅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想去冒險。
“蓋旭東,你不要逼人太甚。你是護國國師府的,我們是定國國師府,我們定國國師府的人和事,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趕快讓開,否則的話,休怪我等不給你情面。”大長老陳晨在遇到蓋旭東之後,第一次徹底把臉沉了下來。
蓋旭東冷笑道:“看來你是忘記上次我是怎麼收拾你的了。正好,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人交過手了,這次正好再給你切磋一下,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長進。”
“好。”大長老朗聲道,他上前一步,就要出戰,這時候,溫健一把拉住了他,“大長老,讓我來。”
“溫健,你……”
“大長老,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風雨的溫室花朵,打架,我也很擅長的,別忘了,我雖然能夠突破到金丹期,但是我也往前走了半步,以我在築基期打下的雄厚根基,在半步金丹中,誰能是我對手?”溫健傲然道。
大長老陳晨一想,溫健說的話,在邏輯上並沒有錯,而且溫健確實在築基期中打下了極其雄厚的基礎,比他肯定是強多了,有如此雄厚的根基,沒有在晉升半步金丹後不強大。而且大長老還明白一件事,溫健突破金丹期失敗,心理肯定是非常憋屈不爽的,非常的需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宣泄一下這種負面情緒。而蓋旭東無疑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
“那好,你一切小心。這個蓋旭東可是護國國師府的老牌兒半步金丹,實力僅次於陳文博,你可要擔心。”大長老叮囑了一句後,就往後撤了幾步。
蓋旭東一揮手,他帶來的人也都往後撤,把場地給他和溫健騰了出來。
蓋旭東實力夠強,但是他的手下比之羅俠、郝玟汐以及肖戈等人可就要差遠了,雙方要真是一場大火併,他不會有事,但是他的手下可就慘了。如今,拉起一個隊伍並不容易,他也不想讓手下白白死掉。
蓋旭東和溫健相對而立,前者手掐靈訣,一道劍吟聲響起,一把飛劍從他的袖中飛出,在他的眼前化出數百道璀璨的光華,每一道光華就是一把小劍,朝着溫健就飛了過去。
溫健飛身閃躲,但是那些小劍的速度極快,溫健只躲開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小劍噼裡啪啦就朝着溫健刺了過去。溫健連忙撐起防護結界,將這些小劍擋了下來。
“好,不愧是定國國師府的少府主,不過我看你能夠擋幾下?”
蓋旭東控制着飛劍,向溫健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他的戰鬥經驗要比溫健強太多了,實力也壓溫健一頭,從一開始就佔據了主動,並且一直牢牢地把主動權掌握在手中,就沒有給過溫健機會。
久守必失,何況,溫健的性格又太傲了,越是處於逆境中,他越是想證明自己,尤其是現場還有大長老、郝玟汐等多位定國國師府的高層,他的心中越是憋着一股要證明自己的氣兒。有這股氣,在戰局順利的時候,還好說一點,但是戰局一旦不順,就難免讓人心浮氣躁。
蓋旭東經驗老到,如同一名老獵人一樣,他很敏銳地抓住了溫健急切間露出的一個破綻,將飛劍的攻擊一分爲二,主力牽制住溫健的注意力,策應部分繞了一個急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攻溫健的破綻。頓時,溫健手忙腳亂起來,蓋旭東的攻勢越發狠辣,步步緊逼,寸步不讓,終於逮住一個機會,他的飛劍直接打在了溫健的右肩胛骨上,飛劍透體而過,直接在溫健的右肩上穿了一個洞出來。
溫健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
大長老睚眥俱裂,他大吼一聲,道:“救人。”
羅俠和郝玟汐兩人朝着溫健撲了過去,大長老和肖戈則是合力,一起撲向了蓋旭東。
蓋旭東冷笑連連,大喝一聲:“要以多打少?好,我先廢了你們的少府主。”
蓋旭東勝了一場,氣勢如虹,他的飛劍上滴答着溫健的鮮血,迸射出璀璨的光華,豔光四射,刺眼無比。與此同時,他的那些手下不用他吩咐,就朝着羅俠和郝玟汐衝了過去,要阻擋兩人救援溫健。
大長老眼都紅了,他怒道:“蓋旭東,你要是敢廢了溫健,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蓋旭東又怎麼可能把大長老的警告放在眼中,他一生經歷大小征戰無數,要是誰都可以用這種話威脅他一番,就能安然無恙,他還修什麼仙呀?在他的控制下,飛劍去勢不減,刺向了溫健的丹田。
溫健受了重傷,行動受到嚴重影響,羅俠和郝玟汐兩人又被阻攔住,一時半會兒救援不及,眼看着丹田就要被刺破,如果那樣的話,溫健的下場將會極其悽慘,就算是能活下來,也跟廢人沒什麼區別了。
溫健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他不顧一切,猛地向前伸手,抓住了刺來的飛劍。那飛劍鋒利無比,溫健在體修上的成就有限,雙手根本就無法阻擋飛劍,任憑他如何用力,飛劍依舊不斷向前,刺向他的丹田,鮮血從他的手縫中汩汩流出,甚至都能夠聽到飛劍切割他的骨頭的聲音。
“溫健,你不要掙扎了,越是掙扎越是痛苦。”蓋旭東一邊應付着大長老和肖戈兩人的攻擊,一邊獰笑道。
大長老雙目噴火,他和蓋旭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交手了,本以爲他和蓋旭東之間的差距還是以前那麼大,沒想到是他多想了,他們倆之間的差距明顯拉大了,就像現在,蓋旭東竟然能夠一一對三。其實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當初他和蓋旭東交手,那時候,他和蓋旭東都是築基九層,現如今,蓋旭東都已經是半步金丹了,而他還是築基九層,低了蓋旭東一頭,而肖戈的情況也是一樣,也是築基九層。
“陳晨,你們今天誰也救不了溫健。你們定國國師府註定要淪落,不但永遠都別想擁有第二位金丹強者,就算是半步金丹,也別想擁有一個。溫健居然敢晉升爲半步金丹,那他就該死。”蓋旭東獰笑道。
“給我去死。”眼看着飛劍就要刺到自己的丹田上,到時候,說什麼都完了,溫健爆喝一聲,猛地將丹田中的真元壓縮到一起,然後一下子全都釋放出來。
嘭地一聲,宛若一聲驚雷,溫健的丹田一下子就炸開了,全身的真元在這一瞬間全都釋放出來,摧毀了溫健的丹田,要了溫健多半條命,那刺向溫健丹田的飛劍更是首當其衝,被真元爆炸衝擊掉,頓時,飛劍上多了好幾個缺口。
溫健沒了丹田,再也無法抓住飛劍,飛劍脫手而出。
蓋旭東看着自己飛劍悽慘的模樣,比死了爹孃都悲痛。這可是他花費了無數代價,纔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一把高品質飛劍,在整個護國國師府來講,都是數得上號的飛劍,沒想到就這麼讓溫健給摧殘掉了,不可饒恕,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溫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蓋旭東咆哮道。
大長老奮不顧身撲向了蓋旭東。“肖戈,我來擋住蓋旭東,你快帶着溫健往縣師府撤,現在,只有齊天能夠救我們了。”
“大長老,你怎麼辦?”肖戈深知這個時候,讓大長老一個人去阻擋蓋旭東,會是個什麼後果。
“不要管我,快帶着溫健去找齊天。”大長老喊道,“羅俠,郝玟汐,你們也撤。”
爲了能夠阻擋住蓋旭東他們,大長老連自己命都不要了,他直接開始燃燒自己的生命,施展出了禁招,戰鬥力頓時提升了不少,堪堪能夠擋住蓋旭東。“走,快走。”
肖戈沒敢再浪費時間,要不然,大長老陳晨的生命就白白燃燒掉了,一點價值都沒有,他抱起了溫健破爛不堪的身體,朝着縣師府的方向跑去。
“齊天,齊天,救命呀。”肖戈、羅俠和郝玟汐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齊天正在聽取潘玉林的彙報,麓北縣發現靈石礦脈,這絕對不是小事,哪怕這個靈石礦脈中都是下品靈石,那也是一筆極爲龐大的財富。齊天需要將之調查清楚,然後看看要採取什麼辦法,可以將它控制在手中。一方面,齊天本身修煉就需要修煉資源,另外一方面,他還有那麼多手下要養,沒有下品靈石可不行。
就在這時,齊天隱隱約約聽到了肖戈他們喊得救命聲,齊天蹭地站了起來。“不好,有情況。潘玉林,你守好縣師府,吳韜,張蕾,你們倆跟我來。”
三言兩語做好佈置後,齊天就帶着吳韜和張蕾衝出了縣師府,順着聲音往縣城北方趕去。
剛出縣城,齊天就看到肖戈抱着血淋淋的溫健狼狽逃竄,羅俠和郝玟汐兩個人則是拼命阻擋追兵們的攻擊。
“好膽。”齊天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他道:“吳韜,張蕾,你們兩個負責接應,我來殺敵。”
齊天一揮手,放出了仙鶴銅像,一縱身就飛到了仙鶴銅像的背上,心神一動,就衝了出去。
齊天事先已經在仙鶴銅像上鑲嵌了一枚中品靈石,仙鶴銅像隨時都能夠動用,速度也是極快,幾乎是須臾即至,眨眼間就衝到了那幾個追殺羅俠他們的修仙者身邊。
齊天連招呼都不跟他們打一聲,掄起了平眉紅箍棍就橫掃了出去。他的棍法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威力十足,那幾個修仙者還想阻擋,但是任憑他們使出什麼手段,都無法阻擋平眉紅箍棍的橫掃千軍之勢,就像是一個個的爛西瓜一樣,讓齊天一棍一個,沒費多少時間就給敲爆了。
“齊天,快去救大長老。”羅俠沒等齊天掉頭,就喊道。
齊天這才發現大長老陳晨不見了,他對大長老陳晨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大長老陳晨的眼中,溫健的分量比他重得多,但是對他還算是不錯,也把他視爲定國國師府未來的頂樑柱,只是要排在溫健後面罷了。
齊天催動着仙鶴銅像就朝着北方繼續飛,也就是十幾秒鐘之後,就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大長老陳晨被蓋旭東踩到了腳下,好像是一條死狗一樣,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陳晨,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就是個廢物,廢物留在世上,只會浪費糧食,要你何用?”
蓋旭東一邊說着,一邊高高舉起了飛劍,朝着大長老陳晨的脖子上就砍了過去。
“去死。”齊天對準蓋旭東就拋出了手中的平眉紅箍棍。
蓋旭東感受到了平眉紅箍棍帶來的勁風,連忙擡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結果看到了飛來的平眉紅箍棍,這個時候,想去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改變手中飛劍滑行的軌跡,迎向了平眉紅箍棍。
嘭……
蓋旭東感覺自己的飛劍挑中的不是一根棍子,而是一座山,他再也無法拿捏住飛劍,手腕一鬆,虎口迸裂,飛劍脫手而出。
“齊天?你怎麼這麼厲害?”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是小爺我殺了你就行了。”齊天驅趕着仙鶴銅像已經飛了過來,他縱身一躍,一招八荒魔虎拳就打到了蓋旭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