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讓元悟震驚的是,他在釋天風的身上看見的居然是洞天境的修爲。
不是明道境!
而是洞天境後期!
這他媽什麼鬼?
一個洞天境後期的修士什麼時候能夠和自己這種出自三仙八道頂尖勢力的明道境傳人弟子相提比論了?
這要是說出去,放在道域之中,豈不是貽笑大方?
元悟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
他看向了陳修遠,只見陳修遠渾身上下也是瀰漫着洞天境後期的修爲。
瞳孔微微一縮,元悟心中徹底明白了。
陳修遠這個所謂的公子爺,並不是什麼明道境的修士。
道域中的傳聞讓他們這些道域的修士都以爲陳修遠是明道境甚至是聖境修士。
所以對於下界這個聲名遠播的公子爺其實並沒有那麼看重。
可現在才發現,所有人都錯了。
錯的離譜。
只有站在陳修遠的面前,才知道他的境界修爲並不是隱藏的。
這一點元悟對於自己的判斷還是很能肯定的。
但……這就真的太恐怖了吧!
一個修士,怎麼能夠這麼變態?
苦笑一聲,元悟說道:“是我看走眼了,抱歉,秘境……算了,秘境之中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對你們產生威脅了。”
“那咱們就直接比比,看看誰能夠成爲青雲榜第一吧!”
元悟抱拳,直接轉身離去。
還考驗個屁呢,這樣的人才,到了道域之中,定然是頂尖勢力哄搶的對象。
而且只要他處事正直,爲人能夠在乎人族,還能夠得到書院先生的庇護,白衣仙也會注意到。
如果說一個修士優秀,害怕展露自己的天賦會被各大勢力爭搶,但又害怕選擇其中一個,會被不選擇的勢力暗中迫害。
那就只能證明這個修士雖然優秀,但還不夠優秀。
若是足夠優秀,沒有人能夠在白衣仙在,先生在的道域中毀了一個即將崛起的修道俊傑。
因爲這兩位就不會答應。
這是整個道域的共識。
當然,自身爲非作歹,品性不正的那種修士除外。
那種人冒頭太狠,發現一個這樣的人,還會被這兩個人隨手隔着億萬裡的虛空直接抹殺。
書院的先生還能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甚至有可能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可白衣仙不會,只要他發現一個,從來就只有殺戮。
用《仙曰》中的話來說,那就是:殺生爲護生,斬業非斬人。
講究的就是一個乾淨利落。
……
待元悟走後,衆人看着陳修遠和釋天風。
兩人之前就是養體境的修士,現在突破,更是直接一步到了洞天境的後期。
這種極爲生猛的破境方式讓其他人心中震撼。
陳言定看着自己的弟弟,笑道:“看來這裡不需要我了,那我們就比比,看看誰的青雲榜排名更高。”
陳修遠欣然答應:“好啊,看看是你的路生猛,還是我的路強大。”
自從陳修遠將古苗族的理念闡述給了陳言定,陳言定並沒有選擇陳修遠的新路,而是打算按照自己的理解去修煉。
對於陳言定的選擇,陳修遠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畢竟他能看的出來,自己的這個大哥對於道的理解非常強,足夠讓他自己走出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出來。
而且,這次突破之後,陳修遠更是發現自己的大哥身上的氣息極爲特殊。
不是古苗族的功法,不是靈力的修煉之法,也跟現在的源能扯不上關係。
給陳修遠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大道本源的力量。
雖然這種感覺很淡,但這證明了自家大哥摸索出來的修煉之路,恐怕也是一種類似於極道修煉,而且非常恐怖的直指大道的道路。
對此,陳修遠並沒有詢問具體的情況,也沒有根據自己的經驗提供什麼幫助。
因爲陳言定的做法,就需要他自己摸索,纔有可能根據本心的選擇,走出一條正確的道路來。
要是自己說一大堆東西,反而可能會影響陳言定的理解和判斷。
有時候,懂得少,才能更加純粹。
公良羽、方澤等人則是繼續跟着陳修遠師徒,離開了這個峽谷。
他們這些人來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必須要上青雲榜。
可是見到了道域修士的強大,他們也很清楚,想要單獨靠自己的能力,絕對抵不過道域那麼多強大的修士。
那就只能依靠公子爺了。
陳修遠等人一路出了峽谷,直接向着秘境最深處進發。
上青雲榜,就要去斬殺那種異族生靈,它們可以提供給修士一種特殊的能量。
是類似於源能的簡化版。
這也是青雲榜檢測衆人收穫程度的最直觀的辦法。
秘境中還有大量的天材地寶,但青雲榜對此並不在乎。
也是給了一些實力不夠的修士能夠撿漏的機會。
畢竟對於能夠上榜的修士,爲了衝榜,爲了確保自己能夠上榜,就不會特意尋找什麼天材地寶。
那都是浪費時間。
……
就在秘境當中衆人開始尋找隱藏在秘境中的第五個種族的時候。
道元大陸滁州城。
蕭伯之和聖上兩人並肩而立。
看着天空,都是感慨不已。
“劍君啊,那曾經是多麼輝煌強大的人物,沉澱了九千多年,醞釀了這最強的人間一劍,用自己的性命揮劍,居然也僅僅只是讓天道受傷。”
蕭伯之嘆道。
聖上眼中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不應該這麼莽撞的,都已經等了這麼久,爲什麼會突然出手?”
蕭伯之聞言一驚,立刻明白了聖上話語中的含義。
“您是說,道域有什麼極爲大的變動,導致劍君不得不出手……等等,天道受傷,是不是意味着某些事情,可能無法繼續了?”
蕭伯之一邊說着,一邊想着。
如果說天道要做什麼事情,劍君知道了,但是又不想讓天道去做,那麼以身殉道,讓天道受傷,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因爲沒有誰有能力讓天道停止運轉,所以只有阻攔一段時間。
可天道要做什麼事情,值得劍君豁出自己的性命?
聖上看向了蕭伯之,輕聲喃喃道:“只有白衣仙了……”
聖上眼中閃過一抹沉重。
對於白衣仙的猜測,他們大玄能夠知道,那麼道域的其他勢力呢?
尤其是那個一直處於暗中搞事的神秘組織會不會也能夠猜到?
既然如此,天道掌控整個世界的運轉,自然也能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一些東西。
或者準確來說,天道知道的要比誰都早,只不過祂礙於某種原因無法出手,或者無法找到白衣仙重活一世的那個人。
所以要藉助人間之手。
現在,連他們都開始猜測到了陳修遠就是白衣仙的轉世之身。
那麼天道不可能沒有察覺,所以……就要準備動手了!
劍君,應該就是爲此出手。
蕭伯之自然理解聖上的擔憂:“只是僅僅如此,不知道能拖多長的時間。”
聖上搖了搖頭,說道:“朕也不知,但仙尊大人,不可能不提前做出安排,所以,咱們倒也沒必要太過擔心。”
蕭伯之苦笑一聲,說道:“是啊,確實沒必要擔心,就算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哪怕豁出整個人族,都難以插手白衣仙和天道之間的戰鬥啊……”
微微頓了頓,蕭伯之繼續說道:“陛下,您的傷勢如何了?”
聖上輕嘆一聲,說道:“傷勢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皇道之力和靈力的分離,導致現在,朕需要花時間重回聖境。”
“換言之,此刻的朕,已經基本失去了戰力。”
聞言,蕭伯之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道域成了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陛下此刻沒有自保之力,實在是危險。
但對於陛下的話語,卻也心中感動不已。
能夠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陛下對於自己是有多信任。
因爲此刻陛下的生死基本都繫於自己之手。
聖上爽朗的笑道:“不必太過擔憂,這時間不會太長,畢竟不是重修,只是恢復實力,約莫有個小半日的時間便足矣。”
蕭伯之聞言,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只是小半日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正在這樣想着,忽然,兩人齊齊看向了妖族的方向。
緊接着,聖上和蕭伯之都是臉色一邊,眉頭緊皺。
“這是……妖族有大能下界了!”
蕭伯之看着妖族深處傳來的強大氣息,沉聲說道。
聖上雖然暫時失去了修爲,但是神識依舊存在,探查情況沒有任何的問題。
“一、二、三……十三、十四、十五!”
聖上輕聲數着下界的妖族大能,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十五位妖族下界,來者不善啊……”
聖上回頭看向了蕭伯之。
問道:“能對付幾個?”
蕭伯之搖了搖頭:“恐怕就七八個,甚至更少,妖族向來以同境界戰鬥強大著稱,這些妖族都是聖境之上的,不好說。”
聞言,聖上再次一嘆,說道:“不行就走,保住太子不要出事。”
蕭伯之臉色一變,瞪着聖上:“陛下,太子就在漠北,妖族沒有那個膽子過去,老臣現在就通知陳循禮他們過來,撐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聖上坐在了椅子上,笑道:“無需動怒,既然愛卿有信心,那朕就在這兒等着愛卿的好消息。”
蕭伯之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了滁州城。
同時,手中聯絡靈玉出現,立刻調集大玄在道元大陸的所有聖境修士來滁州邊境。
消息內容只有兩個字:救駕!
……
離州,陳循禮等人此刻如臨大敵一般,看着面前的一個面具男子。
此地,已經匯聚了數十位聖境級別的將領,還有花居正、聽白等人,全都在離州。
爲了這一次的秘境之行,大玄可謂是全力出動。
暗中,還埋伏着兩大太學共計三千餘位聖境修士。
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畢竟古路開啓,道域隨時都有可能來人。
事關青雲榜,大玄的修士從秘境出來之後,必須要保證他能安全離開。
尤其是陳修遠等這些有希望衝榜的天驕。
這裡面出了岔子,哪怕後面能解決,但是對於大玄皇朝來說,都是極爲丟臉的一件事。
大型的修道勢力,宗門組織,對於自身的顏面還是非常看重的。
所以但凡出了秘境的修士,不論是不是道元大陸的,都要保證他們能安全離開。
爲此,大玄動用了幾乎在道元大陸的全部底蘊。
聖境當中,除了一些各州的將領實在離不開,也就只剩下一個蕭伯之守着陛下沒有過來。
這樣的陣容不可謂不強大。
說句實話,就算上界的三仙八道想要在大玄如此嚴防死守的地方動點念頭,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畢竟來了道元大陸,也就只剩下聖境的修爲。
至於法則之力,陳循禮他們早就準備了皇道之力,可以直接藉助京都大陣的一個臨時連接點,將京城中無比濃厚的皇道之力全部借用過來,抵禦法則之力。
可以說,此刻的離州,不是白衣仙、書院先生這種級別的人物,誰來了都得掂量一下。
但偏偏就來了這樣一個人物。
面具男子毫不避諱,一來就表明了他是大玄暗中追查的那個神秘組織的首領。
並且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陳循禮和聽白等一衆聖境修士的聯手攻擊。
“本座的要求很簡單,待在這兒看一場好戲便是,要不然……”
面具男子臉色一冷,殺意頓時瀰漫而出。
雖然沒有說出下半句話,但是話語中的含義已經非常的明確了。
還未等陳循禮等人說話,面具男子忽然看向了滁州城的方向。
陳循禮面色一變,忽然想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在場所有聖境修士的聯絡靈玉都開始閃動。
衆人拿出聯絡靈玉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陛下有危險,所有人立刻前往滁州城!”
花居正沉聲冷喝,但是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因爲陳循禮並沒有動。
正要詢問,卻聽見有人驚呼道:“不好,我們被困在了這兒,都出不去了。”
“什麼?”
衆人都是往前邁步而去,可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發現,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堵透明的光罩,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