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黑甲軍作爲太子親軍,隨太子出征。
原八姓領地的共六百四十萬大軍早已集結在甘草嶺,等候太子。
太子出了皇宮,在黑甲軍的護送之下,一路穿過京城。
引來無數百姓夾道歡送。
更多的人,則是想一睹太子真顏。
畢竟這可就是未來的大玄帝君。
雖然很多百姓自己也知道可能沒有那個命等到太子登基。
但這不妨礙他們湊一湊熱鬧,回去也好有個談資。
太子也沒有刻意在京城停留太多時間。
不消片刻, 已經是出了東城門,同三萬黑甲軍踏入了傳送陣當中。
……
內閣之中,首輔蕭伯之落座,陳修遠也沒有任何客氣的想法,直接坐了下來。
蕭伯之早已經習以爲常,說道:“太子此去, 看似勝券在握, 但是想要獲勝,怕不是那麼容易。”
陳修遠看着蕭伯之, 說道:“不還有首輔大人?道域來多少,殺多少就是了。”
蕭伯之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封修爲下來的聖境修士,每一個都強大無比,老夫自認不怕任何一人,但要是人數太多,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啊。”
陳修遠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道:“行了行了,這事還得你去說,陛下賴在我家不走,我能怎麼辦?”
蕭伯之瞪了陳修遠一眼。
大玄皇朝如今既有內患,又有外敵。
其實穩妥來說,聖上歸朝, 坐鎮京城是最好的。
偏偏聖上待在邊境,就等着自己的傷勢好了,狠狠幹妖族一波。
妖族勾結人族,勾結的兩個人一個是曾經信任有加的武聖,一個是沖虛學府的大祭酒。
這件事在聖上的心裡就像是一根刺。
在戰場上打輸打贏,或許聖上都不會這麼生氣。
偏偏是因爲背叛,導致自己的謀劃落空,差點讓自己留在邊境。
換誰誰能不氣?
只是將妖族打退,攻佔八萬裡妖族之地,顯然不能夠讓聖上解氣。
兩人也清楚,聖上此舉,一來是爲了解氣。
二來也是想着臨走之前,徹底將妖族打殘,讓妖族在他走後就算是想進犯人族,短時間之內都有心無力。
這是在給太子鋪路。
等太子徹底掌控了大玄,那麼即使妖族再犯人族,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蕭伯之想到這兒,看了眼陳修遠,想起了陳循禮。
心中嘆道:陛下和陳循禮都是一樣的,對自己的兒子還真的是無比信任。
只是陛下不走,陳循禮自然就需要待在邊境守着陛下,以防有什麼萬一的情況發生。
陳修遠手指敲着桌椅的扶手,輕聲說道:“其實陛下不來也好。”
蕭伯之沒好氣的看了陳修遠一眼,說道:“怎麼,你是想在京城無法無天?”
陳修遠怒目而視:“我是那種人嗎?”
“難道不是?”
“剛來京城, 就攪的京城風風雨雨的, 你沒來之前,老夫怎麼沒見過京城有這麼多事?”
陳修遠一時語滯,惡狠狠看了蕭伯之一眼。
蕭伯之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鍛鍊太子的能力對吧?”
陳修遠看着外面,裝作沒聽見。
“有這個覺悟就很好,像是太子的老師了。”
陳修遠依舊不理。
蕭伯之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說道:“既然這樣,到時候前方有事,你得看着點。”
聽到這話,陳修遠才轉過頭來,看着蕭伯之赤誠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了收他爲徒,我自然會上心的。”
“不知道道域的那些修士,能不能接的了我一劍……”
蕭伯之見狀,思索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莫要大意輕敵,自封修爲的聖境修士,都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別以爲趁通玄道那個傢伙大意取巧殺了他,就以爲這些人都不值一提。”
陳修遠知道蕭伯之這是好意,也沒有反駁。
蕭伯之說道:“你知道聖境之後的境界嗎?”
陳修遠一愣。
咋的?
這是要給我科普修道境界了?
見陳修遠愣住,蕭伯之還以爲陳修遠不清楚,便說道:“聖境之後,乃是聖君,再之後便是聖皇。”
“從聖人開始,已經初涉法則之道,聖君能借助法則的一絲威力,聖皇更是能短暫的使用一條或者數條法則。”
“這些人自封修爲,哪怕境界限制了實力的發揮,可他們所能借用的法則之力是不可小覷的。”
“這也是他們強大的原因所在。”
“你雖然能在養體境擁有這般修爲戰力,但都是基於對道法的認知,讓自身的靈力和天地靈氣運用到一個極點。”
“法則卻是在這些之上的東西,能借其勢,便有無法抵擋之威。”
“拿你用的劍來說,若是碰上一個擅長劍道的聖君,便可以輕鬆藉助劍道法則之威化解你的劍道,讓你最強大的殺招變得毫無用處。”
蕭伯之緩緩說着,卻看見陳修遠盯着扶手上的木紋發呆。
不由得一愣,問道:“你在幹什麼?”
陳修遠擡頭,看向蕭伯之,說道:“我在研究着扶手上的花紋,雕工還是很不錯的。”
蕭伯之頓時大怒,罵道:“趕緊給我滾蛋!”
陳修遠嘿嘿一笑,直接起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身,說道:“謝了,蕭大人,你說的這些,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你信不信?”
話音落下,陳修遠大步離去。
留下蕭伯之看着陳修遠漸行漸遠的身影,目光中露出沉思。
喃喃道:“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
“難不成是紀飛告訴他的?”
“據我瞭解,紀飛,好像還在聖皇境之上,若是紀飛教導,倒也可以理解……”
蕭伯之想着,還是覺得不對。
紀飛好像和陳修遠並沒有太過多的接觸時間,甚至貌似都沒有自己和陳修遠接觸的多。
紀飛哪來的時間去跟陳修遠說這些東西?
但如果不是紀飛的話,難不成能是陳修遠自己悟道的?
想到這兒,蕭伯之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亙古以來,有這個修道天賦,有這個能力的,恐怕也就只有白衣仙一人吧?
陳修遠這種頑劣的小子,總不可能比得上白衣仙吧?
想着想着,蕭伯之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
自言自語道:“這小子,貌似,好像……還真的有成爲第二個白衣仙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