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修士都是一臉驚訝的看着到來的女子。
有人驚呼出聲:“是一龍一鳳中的花含雪,她……她怎麼明道境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花含雪。
她的身上,散發着明道境初期的強大力量。
原本和易彥規同樣境界的花含雪,竟然率先一步踏入了明道境。
有修士緩過神來,出聲問道:“敢問花姑娘,爲何你這般肯定陳修遠便進不了道考前三甲?”
“是啊,道考題目已經出來了, 時間雖然倉促,但也足夠公子爺準備了。”
花含雪輕笑一聲,猶如鮮花盛開,讓周圍的修士都有些癡迷。
“天賦好,實力強大,當然對於修道的理解會更深,這是自然的事……”
衆修士有些疑惑, 只有少部分的修士彷彿若有所思。
只聽花含雪繼續說道:“並非我看輕陳修遠, 而是他既然能在養體境就有這般強大的實力,自然也是對於修道下了極大的功夫。”
“可試問這樣一個修士,專精一道已然是抽不開身了,何來的時間去研習其他?”
聽到這,衆修士已經有些明白了。
都知道陳修遠用劍,其劍道也是十分強大。
一身戰力更多來自於劍道境界。
可任何一道都是博大精深,想要鑽研其中,獲得如此之高的成就,已然是十分難得。
又怎麼會有精力去研習其他的道法。
但《仙曰》恰恰包羅萬象。
除非這次秋招只考其中關於劍道的內容,那麼陳修遠別說前三甲,第一都是穩穩能拿到手。
可這樣一來,秋招就失去了它應有的公平。
兩大太學自然也會因此失去威信力。
花含雪說道:“看似這次考題給了出來,讓大家有時間提前準備,可白衣仙是何等存在, 《仙曰》包含的東西太多了, 就算讓你道考時候帶着《仙曰》, 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拿進前三甲?”
隨着花含雪的解釋,衆人也是徹底明白了。
這次的秋招,看似讓大家能夠通過各種渠道拿到題目。
但難度不僅沒有降低。
反而比往昔提升了更多。
這時候有修士抱怨道:“這不是全看運氣了嘛?怎麼會這樣?”
有人說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自幼《仙曰》不離手,可事實證明,你越讀它,越能明白其中的玄妙,便是讓我究其一生都難以領會萬分之一。”
“白衣仙真的,我哭死……”
“不是啊,我怎麼感覺《仙曰》當中每一句我都能看懂?”
“兄弟,你看懂了,然後呢?世間萬般道法,你會哪幾種?”
“啊這……恕我魯莽,告辭!”
……
衆人交談不休,花含雪只覺得有些無聊。
就這些人,還想着秋招?
夢裡肯定有。
正要離開,突然聽到旁邊的一座酒樓上傳來一道聲音。
“久聞花姑娘之名,今日一見,更甚傳聞,不知可有幸請姑娘入樓相談?”
花含雪擡頭看去,一位英俊的青衣修士臨窗而坐,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便一飲而盡, 好不瀟灑。
“原來是公良一族的羽公子,九姓被征討八家,就剩下你們一家,公子可真是坐得住。”
花含雪話語中帶着譏諷的意味。
公良羽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沒有聽出花含雪話語中的譏諷。
笑道:“實力不濟,還癡心妄想,他們是自找的,與我公良家有什麼關係?”
“只是我久居深山,沒想到花姑娘竟然認識我,倒是在下的榮幸了。”
花含雪見狀,也沒有繼續嘲諷,平靜的說道:“可擔不起羽公子的榮幸,只不過恰好看過羽公子在養體境後期的一戰留影罷了。”
此話一出,公良羽微微一怔,說道:“原來如此,姑娘不妨上來一敘?”
花含雪搖了搖頭,邁步走了出去,不再看公良羽。
公良羽有些遺憾。
他來京城很久了,之前八姓聚會便邀請過他。
只不過公良羽對於這種拉幫結派之事較爲厭煩,所以沒去。
沒想到八姓居然作死,公然挑釁大玄的威嚴。
如今九姓中只剩下了公良家,家中的那些長輩自然有些坐不住。
一連傳來了幾十道消息,讓他探探大玄對公良家的態度。
可惜太子親征而去,隨行大軍跟隨,無法見到。
首輔大人直接待在內閣不出來,很明顯不願意見他。
公良羽只好今日出來喝酒解悶,卻沒想到正好碰上了花含雪。
花含雪,京城中與易彥規齊名的一龍一鳳。
她的實力很強。
但公良羽更在意的是花含雪背後的那個人。
她的師尊,蕭伯之!
正是如今大玄皇朝的當朝首輔,被譽爲道元大陸的第一人。
本想以此試試能不能求見一下蕭伯之。
卻被花含雪看出了自己的用意,拒絕了自己。
公良羽摸了摸自己的鼻頭,苦笑一聲。
卻一點都沒有氣惱。
自幼展現出絕強的修道天賦之後,便被家族當祖宗一樣供着。
還真的沒有人拒絕過他。
這次京城一行,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如此多有趣的人和事。
“以後,還真的是得多出來走走。”
想了想,忽然念頭通達。
聖旨一出,其實也能說明大玄的態度。
至於其他的……
去他媽的家族之命,老子不管了!
“不如盡飲此杯來的痛快!”
公良羽一聲大笑,將剛倒好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斜靠窗邊,看着天外雲捲雲舒。
酒樓下邊,一衆修士悄悄的散開了。
現在這個時候,和九姓扯上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公良家已經被大玄承認爲新的一等修道勢力。
可九姓一直聯繫緊密,誰知道會不會下一刻公良家也跟着其他八姓造反?
到時候這位公良羽公子,恐怕也難逃一劫。
公良羽連正眼都沒看一眼酒樓下的那些修士。
他們想什麼,公良羽一清二楚。
一羣牆頭草罷了。
得勢之時蜂擁而來,失勢之際潮退而去。
與這些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生命。
花含雪與他們說話,顯然是見陳修遠風頭太盛,有些不服氣了。
還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女子。
不過也是,若非如此,怎能在京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闖出一龍一鳳的名號來。
公良羽想着,忽然笑了起來:“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