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教養不比宮中差半分,爲了養生,晚膳都是吃的極少的,所以不出多久,便全部都放下了筷子。
“天色已晚,就不叨擾了,我先回宮了。”樂正淑站起身,看着外邊的天色說道。
“微臣派人送公主。”季丞相也趕緊站起了身。
樂正淑出宮的時候本就帶了很多侍衛,但是這個皇上心尖尖上的公主,季丞相自然是不敢怠慢半分,自然是要派多的人護她周全。
季華凌自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一件雪狐披風,遞給樂正淑的侍女:“夜晚涼氣重,這是二妹的披風,公主穿着禦寒也好。”
那披風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質,顯然是上等的雪狐皮毛製成,只是這麼純的皮毛,季雲舒還真沒見過幾次。
唯一見過的,便是在祁山的時候,山後林地裡時不時地有一些上等的物種,那時候她見過一隻雪狐,與這披風的皮毛堪堪媲美。
樂正淑自然是識貨的,看着那披風,眸光一亮,便也不客氣,接了下來:“如此便謝季公子與季二小姐了。”
說罷便由着婢女扶着朝着門口走去,身影纖纖,真真如扶風弱柳,將病態美演繹到了極致。
“哥哥,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公主那披風是你給公主特意打的?”季雲依有些不明所以,兄長和公主的心意,京城之內誰人不知?恐怕世人早就將兄長當成了駙馬人選,難道還怕別人詬病不成?
“有些心意不必說出來,將來你就明白。”季華凌一副老成的姿態,摸摸季雲依的髮髻,笑着說道。
季雲依有些怔怔的,但還是點點頭。
但她還是不明白,既然有心意,爲什麼不說出來?
季雲舒看着季雲依濛濛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問道:“雲依知道哪裡的雪狐最是有名?”
“自然是濟州青山!”季雲依脫口而出。
季雲舒笑着點頭。
季雲依恍然,不由得錘了一下自己,真是蠢死了!
看着季雲依懊惱的樣子,一衆人都笑出聲。雖說是夜晚涼風習習,但是闔府上下,其樂融融,生生將這夜風的寒意驅散了幾分。
“雲舒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去慶光寺進香,不可怠慢。”望着遠去的公主車架,季丞相轉過頭,看着季雲舒。
季雲舒點點頭,她現在也明白了人們對婚前前去進香一事多麼看中,於是朝着自己的雲院走去。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季府都是一羣心潮澎湃之人,之前知道季雲依有心儀之人她就驚了個夠嗆,現在看自己的兄長和淑貴公主還有點子事兒,實在是有些挑戰她的三觀。
果真是在祁山呆久了,連個心儀之人都沒有,季雲舒唉聲嘆氣地想着。
要是這想法被旁人知道,一定會狠狠地鄙視她。祁山是天下英才輩出之地,隨便拉一個人出來哪個不是愛慕者數不勝數,她這麼想真的好麼?
回到雲院的時候,千媚和婉容都不在,季雲舒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給顧文易寫了封回信,便讓文蘭找人傳了出去。
今日練了一下午的武,有隱隱的疲憊之意,沐浴過後,不多時便幽幽睡了過去。
第二日季雲舒醒得早,天剛矇矇亮便睜開眼起了身,由文蘭服侍着穿衣淨面,聽到外面隱隱有嘈雜之音,於是問道:“早上可有什麼事?”
文蘭抿嘴一笑:“早上宮裡來人傳旨,獎賞公子,只是這獎賞……”
“是什麼?”季雲舒看着文蘭一副賣關子的樣子,也升起了幾分興趣,於是接口問道。
“小姐定然想不到,是爲公子賜婚的聖旨!”
賜婚?季雲舒挑眉:“可是淑貴公主?”
“自然是了!淑貴公主與公主兩情相悅,人盡皆知,皇上還能棒打鴛鴦不成?”文蘭說着,眉目間是難以掩飾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