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有時候就是有口難辯的地方。
張晨安慰的看着葉雲輕笑了笑,隨即走開了。
許帆一直都沒說話,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
“你知道爲什麼有資歷一點的藝人爲什麼總會被人說脾氣臭難相處嗎?”許帆道。
“話是人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呢。”葉雲輕笑容微微有些苦澀。
許帆笑了笑:“你就是比別人聰明,然而還有一點。”
葉雲輕微笑,而許帆繼續說着:“也是因爲那些人看不慣,也有人不平衡。靠實力取得一定的地位太難了,可是你看看現在的,穿的少點,漏的多點,放得開點,甚至一夜之間都能敵得過他們十年或者是二十年的拼搏,放在誰的身上,都會不爽的。”
許帆說的是實話。
誰都不是完美的人,有些人就是覺得,那些前輩就是應該帶上德藝雙馨的帽子,還要與時俱進,接受飛速發展中的一切,哪兒有那麼簡單。
葉雲輕低頭淺笑,隨即擡頭看向許帆:“今天,都是巧合嗎?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許帆只是笑笑,沒說話便走開了。
葉雲輕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看着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她忽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然而顧天淮站在二樓的自己的休息室裡看着她。
葉雲輕看着每一個低頭淺笑的人,看着他們高談闊論,彷彿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個被經紀人領着,穿着彆扭的低胸禮服穿梭在所謂的娛樂圈掌舵者之間。
她聽不懂他們說的,她只是迷茫的被引領着,直到跟顧天淮躺在同一張牀上,徹夜糾纏之後,他滿眼鄙夷,以及所謂的,自己帶着自尊狼狽離開。
在人羣中的左政似乎察覺到葉雲輕的不對勁兒,走了過來,他扯起的笑容還沒有完成,便只聽見葉雲輕強忍着顫抖的聲音道:“顧天淮,在哪裡?”
左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二樓顧天淮休息室的方向,隨即拉着葉雲輕遠離人羣:“雲輕,你……”
看樣子,她應該是知道了的。
然而葉雲輕卻沒有什麼要跟左政說的,順手把酒杯放在一旁桌子上:“他在哪兒?”
“雲輕,顧天淮沒別的意思,這裡除了帆姐跟我,沒人知道,他只是想……”左政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葉雲輕根本就不想聽下去。
葉雲輕順勢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隨即便沒有理會左政,直接上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是因爲厭惡這種被戲弄的感覺?還是因爲顧天淮一直以來的自以爲是?
她不確定……
顧天淮看着葉雲輕走了上來,便拉上了窗簾,她不高興嗎?
他原本以爲會天衣無縫的,可是卻忽略了葉雲輕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即便知道的人很少,她也一定會從細微的表情看出不一樣來。
顧天淮下意識的想要離開,他無法面對葉雲輕的失望,可是剛走到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便又停住了。
而葉雲輕並不知道顧天淮的休息室究竟是哪一間,二樓的外飾都是一樣的,她一間間的打開所有的房門再關上。
顧天淮站在自己休息室門口,聽着她逐漸靠近的聲音,原本想要打開門的手僵住。
現在出去,一定會跟她撞上,可是現在,他無路可退。
然而葉雲輕站在最後一間門前,她的心起起落落無數次,她不確定顧天淮是不是在裡面,但是有些話,她必須說清楚。
葉雲輕毫不猶豫的打開,而顧天淮,也終於出現在她眼前,葉雲輕看着他如雕刻般精緻的臉,如墨色的眸子沉靜如水,沒有絲毫情緒,眼淚頃刻間落下。
她不確定眼前的人還是不是顧天淮,六年前那個早晨,他滿臉譏諷的神情再也從眼前的人臉上找到,可偏偏,是同一個人。
顧天淮近乎手足無措,伸手想要把她拉進來,可是卻被她躲開了。
有些事情,可能永遠也無法改變。
葉雲輕進去,關上門,她才嚐到了嘴角的鹹味,忽然自嘲冷笑。
她還以爲她忘記了眼淚的滋味。
顧天淮想要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手懸在半空,最終還是放棄了,最終從懷裡取出手帕遞給葉雲輕。
葉雲輕垂眸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最終卻沒有接,而是從自己手包裡取出紙巾,乾淨利落的把臉上的淚水擦了個乾淨。
“爲什麼?戲耍我很好玩兒嗎?”葉雲輕擡眼,冷冷的看着他道。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酷?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嗎?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嗎!”葉雲輕幾乎咬牙切齒般的說出這些話。
顧天淮沉默良久,半天才道:“你不喜歡?”
“我爲什麼要喜歡!”葉雲輕冷言道。
顧天淮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葉雲輕之前的生日都是怎麼過的,他只是想在她過生日的時候能看到她而已,但是他沒有任何理由去邀請葉雲輕。
葉雲輕需要一個謊言去應對葉安秦,而他,也不過想讓這個謊言更加真實一些。
“顧天淮,你一直都是那麼自以爲是!是不是看着在下面像個傻瓜一樣你就開心了!”葉雲輕嘴角噙着冷笑。
“那你是隻喜歡葉安秦爲你準備的一切嗎!”顧天淮從未想過戲弄她,從一開始就是不是。
所以當他在她家裡準備好一切的時候,她以爲是葉安秦。
“爲什麼同樣是拒絕,你對葉安秦就溫柔許多?”原本,他爲聽見葉雲輕對葉安秦的拒絕而慶幸,然而現在,他竟然發現自己比不過葉安秦。
葉雲輕語塞,不過隨即也只剩下苦笑:“你有什麼資格跟葉安秦比!”
顧天淮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他伸手,牢牢扼住葉雲輕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如果這一切,是葉安秦安排的,對你來說就是驚喜是嗎?”
他怎麼會沒有聽懂葉雲輕的話,只不過,裝着不懂,裝着只讓自己接受葉雲輕從始至終對葉安秦只有感激,沒有感情。
“如果是他,你會是因爲感動才流淚嗎?”他本不想知道這些答案的。
然而現在,他也只是奢望答案能有所不同。
葉雲輕用力掰開他的手,笑着說道:“是有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葉雲輕摸了摸被他捏痛的地方,隨即又道:“你主動接近我,是因爲當初報復我,卻未能得逞,對嗎?”
然而葉雲輕也並不想聽到他的回答,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從根本上來說,顧天淮報復的很成功。
看着葉雲輕離開的背影,顧天淮疲累的靠在牆上,左政進來一句話都還沒說,便聽見顧天淮冷冷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