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輕再次想起剛剛的情形,她放倒了兩個人,威脅他們不要再過來,可是那個疑似不能再生育的男人卻仍舊掙扎着起來,其敬業精神簡直可圈可點。
而就在他歪斜着起身的過程中,葉雲輕看到他的包裡掉出了一個照相機。然後葉雲輕爲了爭取時間,撿起手包在他們兩個腦袋上都沒少砸,眼看着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她才跑去主街給井景打電話。
想到照相機這一層,葉雲輕愈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絕對有主使,他們想拍我的醜照。”
“也或許就是一些走旁門左道的記者。”井景聽完葉雲輕的講述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再怎麼猜測,都沒有方法去驗證。
葉雲輕想了半天實在繁亂,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件事:“小凡今天在醫院怎麼樣。”
“很乖,沒有吵也沒有亂跑。只是……”井景看了葉雲輕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道:“只是聽護士說,今天顧天淮去看他了,呆了一個小時才走呢。”
“顧天淮去看小凡幹什麼。”葉雲輕神情露出不悅。
“你說,他會不會是猜到了什麼,難道他已經知道小凡是……”
“不會的。”葉雲輕打斷井景的話,沉吟了一會兒,道:“明天我要去劇組,吃完早飯你去把他接回來吧。”
她揉了揉眉心,扭頭走向臥室:“我今天太累了,先睡了。”
即使葉雲輕身心俱疲,第二天卻依然要老早的起牀。直接開車去拍攝場地,早飯沒吃,只在路上買了幾個白吐司。
“不錯,很守時。”左政說道,卻也沒聽出裡面有誇獎。
因爲上次那半瓶酒的事情,葉雲輕對左政保留意見,所以默不作聲的去化妝間,一邊吃一邊看其實早已背熟的劇本。
今天因爲剛開始,演員們也都不是很熟,所以挑選的都是些難度比較小的戲份,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葉雲輕還以爲宋逸凡會不到最後一刻不露面呢,沒想到也沒比她晚太多,計瑤則是在葉雲輕快要上妝完畢的時候才姍姍來遲,且前呼後擁,經紀人助理等圍了一堆,她還帶了自己的專用化妝師。
“我皮膚比較脆弱,可禁不起你們隨隨便便的塗抹。”計瑤給出了這麼一份解釋。
葉雲輕上次回去後聽井景提過,計瑤的母親是某電視臺高管人物,父親更是省級官員,再加上年少成名,所以心高氣傲慣了。所以對她這個拿腔拿勢的調調也早有預料。
“哎,你這鎖骨怎麼有傷啊。”化妝師看着葉雲輕昨晚上那幾道劃痕,驚呼道。聞言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左政看了看,問化妝師:“多鋪幾層粉,能不能蓋住。”
化妝師搖了搖頭:“不行,她皮膚太白,這傷也不淺,肯定能看出來。”
左政臉上立刻不高興了:“怎麼搞的,知道今天拍戲還不小心。現在拍夏天戲,你總不能穿捂着脖子的衣服吧。”
葉雲輕想了想,道:“沒事,我把血痂撕下去,用冰塊鎮一下,然後再妝粉就可以了。”說完,葉雲輕就動手上了。旁邊的助理殷勤的去找冰塊。
段一凡和計瑤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左政挑了挑眉頭,沒說什麼,上一邊視察機器去了。葉雲輕鬆了口氣,第一天就找麻煩的話實在太說不過去了,所以疼點就疼點吧。
《偃月》,因爲題材是歷史戰爭片,所以女人的戲份並不多。左政還算比較厚道,給她和計瑤安排了集中拍攝,所以還不是特別麻煩。只是省內高溫,古裝的長裙長袖有些悶人。
尤其是《偃月》作爲一個3000萬美金投資,號稱精良製作的電影,服裝更是要求華麗,古裝的華麗少不了繁複,裡一層外一層,哪怕胸口開得再低,也逃不了渾身不透氣的災難。
不過也有好處。
當葉雲輕頂着金步搖拖着曳地紅裙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狠狠的驚豔了一把。
葉雲輕是美人,這沒人能否定,但須知道美人與美人之間又不一樣,譬如有古裝美女有時尚美女。
葉雲輕在國外的兩部戲都是文藝片,正經現代裝,看起來清純又乖巧。卻沒想到穿上傳統服飾後,竟也沒顯得不倫不類,反而將她那股優雅和從容體現得更淋漓盡致了,這也更加顯得符合她的角色設定――名門閨秀,帝國寵妃。
所有人看完葉雲輕,又不約而同的看向計瑤,她是一身乾淨利落的俠女裝,長髮高高豎起,一股江湖味道,可惜她的眉眼大膽豔麗,沒有古韻古味。有這麼一比較,葉雲輕就更顯得出色了。
計瑤也感受到周遭人的心理活動,瞪了葉雲輕一眼,冷哼了一聲扭頭向了一邊。葉雲輕也不在乎,對着左政道:“怎麼樣導演,現在鏡頭裡還看得出傷口嗎?”
左政滿意地點了點頭,眼底卻有一抹玩味流轉。他湊在副導演陳繼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陳繼驚訝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然後葉雲輕和宋逸凡就被遞上了新的劇本。
左政對着狀況之外的兩人,一臉微笑道:“臨時決定做些變動,現在拍第三十八頁第四場。”
葉雲輕手中一頓。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這部片子裡少有的一場吻戲。
“不是說好……”宋逸凡看着左政,露出不滿。
左政擡擡頭看了看天,一臉純良的笑着:“你們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嗎?”說完,轉向攝製組:“把地點挪到花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