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銀光,伴隨着匕首揮下,刀破長風,發出了嚯嚯的鳴兒之聲。♀
站在花莊的人,無不在這一刻都驚怔住了,眼見着那把匕首朝着顧妍夕的腹部刺去,他們的嘴巴越長越大,彷彿都能猜到了下一時刻的結果。
碰!
花蘭緊握的匕首的刀身竟然被打成了兩端,刀尖部分的刀身跌落在地上,濺起了一陣塵埃。
花蘭握着刀柄的手停在了半空,顧妍夕一個轉身,擡起手朝着花蘭的脖頸劈去,她的動作太過神速敏捷,以至於花蘭想要躲開,卻躲閃不及,被顧妍夕一掌打中了左前胸。
噗!
花蘭感覺到心臟像是被震裂了一般,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她紅豔的脣瓣。
她捂住左胸,感覺到被她擊中的地方如冰山一般寒冷,嬌嗔道:“寒冰掌?你竟然使用的是寒性內力?”
江湖上大多數人都是熱性內力習武,寒性內力懂得人很少,是因爲寒性內力一旦掌握不當,就會令五臟六腑都沁在深寒之中,最後因爲寒氣凝滯而身亡。
她一個女人竟然會練習這樣危險的武功,江湖上寥寥無幾,她也算得上一個高手了。
白鬍子老者猛然間轉身,望見顧妍夕細眉微蹙,雙手展開,做好了打鬥的姿勢,而花蘭左胸上似乎中了一掌,傷的很重。
顧妍夕毫不給花蘭喘息的機會,她腳步輕盈踏去,雙手成刀狀,並且運到了手心寒性內力,朝着花蘭劈去。
突然間她感覺到腹部有些較勁的疼痛,難道是因爲運用了寒性內力,寶寶在肚子裡不舒服了?
可這個時候要是讓花蘭看出了她有異樣,一定會找機會對她下手的。
顧妍夕成刀狀的手還未觸碰到花蘭的身體,忙連連朝着身後退了幾步。
花蘭畢竟是花莊莊主香媛的大弟子,一眼就看出了顧妍夕之所以退讓,是因爲她的肚子不舒服,不然她的一隻手也不會垂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翹起的肚腹。
“哈哈,你的死期到了!”
花蘭瘋狂一笑,雙手握成了拳頭,雙腳快速的更換交替,移動着步子朝着顧妍夕追去。
顧妍夕的肚腹疼的更厲害了,她強忍住疼痛,一隻手緊緊握住了肚子,另一隻手倔強的擡起,想與花蘭繼續交手。
“休要碰她!”
白鬍子老者一個騰空而起,躍到了顧妍夕的身前,一隻手扶着顧妍夕站穩身子,另一隻手握着的拂塵,猛然間朝着花蘭的額頭揮去。
花蘭因爲太想要了顧妍夕的性命,以至於蝴蝶公子出手,她都未能來得及反應,一雙眼睛被蝴蝶公子揮來的拂塵刺穿,她慘叫了兩聲,捂住了雙眼,連連退後幾步,跌倒在地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蝴蝶公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救她?”
花蘭都已經痛的渾身抽搐了,卻還是不忘問蝴蝶公子爲何要出手相救那個陌生的女人。
蝴蝶公子不屑道:“因爲你的心太惡毒了,她懷有身孕,你卻要她一屍兩命,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花蘭摸索着從地上爬着站起,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指着,更像是在畫着圈,抱怨道:“曾經花蕊在的時候,她每次去古天瀑的溶洞中找你,你都有說有笑和她談話,爲什麼見到我,你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若是花蕊是因爲常去找你,你纔會喜歡她,那麼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你爲何對她一賤傾心?”
蝴蝶公子毫不客氣道:“花蕊心地善良,所以我很喜歡與她談話,不像你這般心腸惡毒!還有,我沒有喜歡過她,你殺了她,更說明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他睨了一眼顧妍夕,朝着顧妍夕微微淡笑:“誰說我對她一件傾心了?我就是覺得她是個懷孕的婦人,做事諸多不方便,想好心幫她一把而已。”
顧妍夕聽出來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花蘭的嫉妒心在作祟,因爲她喜歡蝴蝶公子,而蝴蝶公子又偏偏冷落她,喜歡和她的妹妹花蕊談笑,這讓她心生妒忌,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
而今,見蝴蝶公子對她溫柔,就誤以爲他是喜歡了她,所以又要對她下毒手。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令人可怕了!
花蘭雙眼已瞎,鮮血從眼眶之中滾落,將她那張精緻的妝容染成了妖豔的血紅色。
站在庭院中的花莊人,除了莊主香媛眼角含淚敢直視花蘭的慘狀,並不像看到花蕊詐屍時露出的恐懼,其餘一些人都紛紛從庭院之中逃竄,或者躲在了院門口望着院中的一切。
香媛伸出手揪住了胸口的衣物,朝着花蘭走去,一把抓住了花蘭在空中一直亂指的手指,苦澀中夾雜着難以遮掩的傷感。
“殺蘭兒,你爲什麼要做出那麼殘忍的事?蕊兒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花蘭一把將香媛的手甩開,冷笑道:“師父,蕊兒是我的親妹妹,可也是你的好徒兒,在所有人眼裡,我處處不如我的妹妹,她人善良……武功又高,長得又美,又討師父和全花莊的人喜歡,而我呢……”
她握起染有鮮血的拳頭,砸在了心口:“是不受待見的大師姐,一個不被人喜歡,武功又不好的你的徒兒,在你的眼裡,我什麼都不如花蕊,我恨她……只要遇見了蝴蝶公子,我更恨她了!”
香媛一直以來將花蘭和花蕊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聽到花蘭這樣的指責她的偏心,她不由得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蘭兒,你一直都誤會我了,我之所以沒有那麼偏心喜歡你,那是因爲我不想你成爲全莊的人衆矢之的。蕊兒雖是處處都比你優秀,可你知道她活的並不開心,因爲莊中的人都將她看成了敵人一樣,表面雖好,實則待她恨之入骨。這種虛假的感覺,你以爲她知道了活的會快樂嗎?”
花蘭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相信道:“衆矢之的?原來師父一直對蕊兒這樣好,是因爲不想讓我成爲衆矢之的,活的不快樂?”
“你現在才知道啊?你可知道蕊兒前幾日還找我,講了很多你們在一起開心的事,她說了這輩子你都是她的好姐姐,即便她知道了我之所以讓她成爲了箭靶一樣的人,爲的就是保護好你,她也覺得無怨無悔,只因爲她真的很愛……你,你是她的親姐姐啊!”
香媛說道這裡,像是肝腸寸斷一般,整個人軟倒了地上,與她這一身濃豔的裝扮,簡直是極度的反差。
顧妍夕不由得在心底感嘆,香媛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冷豔無情,可實際上對花蘭的這份師徒之間的情義,不得不讓人深深傾嘆了。
“師父……我錯了,我現在才明白了,師父,我真的錯了!”
花蘭雙眼望不見前往,只能尋着香媛的話,一步一步往前走,一不小心腳底踩了石子,重重的摔倒在香媛的面前。
香媛本想着伸出手扶她一把,但是一想起花蕊的死,都是因爲她太過寵愛花蘭,纔會引起這樣令人悲嘆的事情發生。
她收回了手,站起身,一甩寬大的長袖道:“花蘭,從此我們師徒關係一刀兩斷,也算是我還了花蕊的一個公道了!”
“不,師父你不要離開蘭兒……師父……”
花蘭爬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香媛的身子,卻怎麼也看不到抓不到。♀
她嘶聲裂肺的喊叫聲,將顧妍夕的心靈這一刻也喚醒,有了深深的感悟。
很多時候,太在乎一些東西,反而會因爲這些太在意的東西蒙蔽了自己的心,用心看不到站在身邊,最值得擁有的這份親情。
花蕊對花蘭的好,是心裡全心全意默默的好。
花蘭對花蕊的惡,是心裡日積月累妒忌成性的惡。
若是她們兩個姐妹能好好的坐在一起,想起小的時候在一起發生的那些快樂的事,將現在的矛盾說出來,打開心結,那麼會不會今天所見到的,便不是這樣悲慘的結局?
“妍夕……”
身後傳來了男子低沉魅惑的聲音。
顧妍夕這一刻感覺到,有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真好,也許是她忽略他的感情太久了,所以她真的在心底對他有着淺淺的愧疚之情。
她緩緩轉過身,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擁進了寬闊溫暖的胸懷之中。
這一刻,她感覺整顆心都溫暖了,像是在流過一場熱淚,既幸福着,又有着難以表達的歡悅之心。
“澈!”
“妍夕,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個世界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深深的相擁着,而後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
月蝶和玲瓏望見炎鴻澈毫不避諱的親吻了下她們主子的額頭,不由得羞紅了臉,垂下了眸。
玲瓏小聲嘀咕道:“皇上真是的,也不避諱一下,這麼多人呢,他怎麼好意思親大小姐呢?”
月蝶白了她一眼:“等你以後有了心愛的男人,你就知道了,親一個人是需要多麼大的愛和勇氣,被親的人是一種幸福。”
玲瓏瞧見月蝶半邊的臉頰都紅了,調侃道:“你該不會是渴望着被一個男人,好好親個夠吧?”
月蝶伸出手,
有種[重生]
掐了一把月蝶的胳膊,見月蝶喊痛,皺起了眉頭,她笑了笑:“少說我了,你更想你的寐生哥哥吧?要是寐生他在的話,會不會去親你一口呢?”
玲瓏的一張臉紅的像個桃子一樣,朝着月蝶擡起了鼻子,白了她一眼:“你就會拿我和寐生來取笑,不理你了!”
這邊的玲瓏和月蝶在打打笑笑,站在顧妍夕和炎鴻澈身旁的白鬍子老者,一甩手中的拂塵,從他們的身側悄然離去,待走到花莊的大門前,他撩了撩鬍鬚,清冷一笑:“皇上?皇后?她莫不是炎國的皇后娘娘吧?他們不在皇宮,來這裡做什麼?看來……好機會來了。”
他眯起眼睛,腳步輕盈如風,轉瞬間從花莊的大門前消失。
阮經軒是隨着炎鴻澈一起進的莊園,當望見顧妍夕和炎鴻澈相擁的畫面,他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本來想轉身離開,可這時顧妍夕的腹部絞痛,忍不住痛叫了一聲,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炎鴻澈緊張的問道:“妍夕,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澈……我怕,是我剛纔運氣與人打鬥了,動了胎氣!“
阮經軒一聽,三兩步走來,一把執起了顧妍夕的手腕,爲她把脈。
他眉頭皺的很緊,冷冷道:“確實是動了胎氣,若是在不好好休息調養,很容易滑胎!”
炎鴻澈聽聞了阮經軒的話,將顧妍夕橫抱起,望向顧妍夕時,既責備又是心疼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動亂跑,更不能動武的,怎麼你就是不聽我的勸告呢?要是我們的孩子有了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顧妍夕知道這一次是她有些做事衝動了一些,那麼高的山洞,若是她不爬上去,也就不會遇上蝴蝶公子,在後來也就不會遇見花蘭這些人,攪進了這趟渾水之中了。
她站在炎鴻澈的這一邊,爲他擔心她這種心思而着想,並不是站在這邊考慮,要不是她望見了海市蜃樓,爬上了溶洞找到了夏霜花葯。
若是愛一個人,就應該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一些事。
顧妍夕發現她是越來越愛他了,甚至有些忘記了自己,和他仿若一人。
她明明腹部很痛,卻裝作一副很平靜的樣子,小臉貼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着專屬她的氣息。
“澈,對不起,讓你擔心我了!”
“先不要說話了……一定要撐住妍夕!”他抱着她,在花莊的一名弟子引路下,去找花莊莊主香媛。
“好!”
花莊的莊主香媛在望見炎鴻澈抱着顧妍夕找到她,想跟她要一間房,好讓大夫爲她診治。
香媛本性確實不壞,還很熱情的幫助了顧妍夕,親自帶着幾名弟子將東邊的廂房最大的那間屋子給顧妍夕騰出來,還按照了阮經軒的話,準備了一些藥物和備用的東西。
阮經軒開了藥方,好在花莊中的草藥齊全,他親自調配、熬藥,不出半個時辰就將藥湯端給了顧妍夕,讓顧妍夕一定要趁熱喝下,還讓花莊的人找來手爐,放上火炭在裡面,隔着衣物,輕放在肚腹前爲她暖暖肚子。
“好在你身上的寒氣不是太盛,要記住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是絕對不冷動武,更不能將體內的寒性內力運氣出來。”
阮經軒見顧妍夕喝下了湯藥後,面色也比先前的紅潤了些,額頭上的細汗雖然多了,那都是熱汗,是熱湯藥和燃着火炭的手爐燻烤出來的,是好現象。
他輕聲勸慰了幾句後,看向了炎鴻澈道:“今晚,看來要住在這裡了,夫人的身體不能在顛簸了。”
在外面,炎鴻澈和顧妍夕爲了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讓阮經軒稱她爲夫人。
炎鴻澈輕嘆了一聲,滿面憂容地看向顧妍夕:“看來,也只好在這裡住上一晚了。”
晚膳是在花莊用的,花莊的莊主香媛本來是因爲失去了花蕊這個徒兒,又有被她最得意的花蘭徒兒傷了心,本不應該有心情大費周章的準備晚膳。
可她覺得,花莊多少年沒有來客人了,雖然這幾個人是不速之客,但也算是爲花莊添了人氣了。
於是她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親自招待了炎鴻澈他們幾位。
顧妍夕因爲動了胎氣,所以躺在屋中哪裡也沒有去,就算是在靜養了。
屋門被人輕輕推開,月蝶和玲瓏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將飯菜都擺放在桌子上,走到牀前將顧妍夕喚醒。
顧妍夕睜開雙眸,聞見了飯菜的清香,伸出手摸了摸微圓的肚子,看來腹中的寶寶也餓了,能感覺到他也想吃飯了。
月蝶扶着顧妍夕的手臂,來到了桌前,玲瓏將布好飯菜的碗筷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接過碗筷吃了起來,吃飽的感覺,渾身都覺得舒坦了。
“玲瓏、月蝶,你們覺不覺得今晚好悶啊?你們陪我出門走走吧!”
玲瓏和月蝶一起搖頭道:“不可以的!”
月蝶將炎鴻澈交代的話,說了一遍:“皇上已經吩咐了,無論妍夕你要去哪裡,都不可以,只得在屋中等着他回來。你剛剛纔動了胎氣,不再屋中休息,到處走豈不是又會危險了嗎?”
顧妍夕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可是我覺得好悶啊,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事,讓我透不過氣來了。”
玲瓏突然明白了:“大小姐,外面的天氣確實陰雲密佈,你本來就懷有身孕,在這種天氣裡會透不過氣,是很正常的事……不如我打開窗戶,給你透透氣吧!”
“好,那你快去!”
玲瓏走近了窗戶前,打開了窗戶,秋季有些涼颼的風吹了進來,讓玲瓏忍不住冷打了個寒顫,她忙又將窗戶合上,轉身走了回去。
“大小姐,外面的風太冷了,奴婢怕把你給冷的着涼了。”
本就是懷有身孕的顧妍夕,在這種陰雲密佈的天氣中,會胸悶,也會莫名的煩躁起來。
“你們不去開,我去!”
顧妍夕起身,不顧月蝶和玲瓏的勸阻,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
突然間,異常的香氣迎面撲鼻而來,她感覺到頭暈沉沉的,伸出纖長的手指扶着額頭。
“我的頭,好痛!”
她身子開始在原地扶搖,玲瓏和月蝶忙走來,一人扶住她的一隻手臂,卻在來到窗戶前,也聞到了異常的花香,兩個人頭暈沉沉的,眼睛也因爲太過睏乏了而合上。
一人扶着顧妍夕的胳膊,軟趴趴的倒下,而顧妍夕則隨後,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了,軟倒在了地上。
被花莊莊主香媛用酒菜盛情款待的炎鴻澈和阮經軒二人,返回了花莊接待客人東邊的廂房。
剛走進屋中,就發現月蝶和玲瓏二人倒在了地上,炎鴻澈皺起眉頭,忙喚道:“妍夕……妍夕!”
他匆匆來到牀邊,掀開被子,發現被子裡是被人用木枕支撐出來的一個人形。
他一把甩掉了被子,怒不可解道:“是誰找死,竟然敢將妍夕擄走?”
阮經軒伸出手推醒了倒在地上的月蝶和玲瓏,月蝶和玲瓏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第一件事就是大聲喚道。
“大小姐!”
“妍夕!”
阮經軒淡然的紫眸掃了她們一眼,看得出她們並不是在演戲。
“皇后娘娘已經被人擄走了!”
月蝶和玲瓏從地上爬起,一掃屋中,確實沒有了顧妍夕的身影,不由得緊張起來。
玲瓏緊張的在原地轉圈:“早知道,我就打開窗戶了!”
月蝶也有些惶恐不安道:“一定是有人剛纔給我們下了迷/藥,我聞到了一種異常的香氣,然後就覺得頭昏沉沉的倒了下來,後來發生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了。”
玲瓏附和道:“我也聞到了,像是很濃的花香一樣,聞過了就腦袋昏沉沉的,困的合上了眼睛……大小姐這是被壞人擄走了啊?”
“好了,都安靜下來吧!”
炎鴻澈輕啓朱脣,皓白的牙齒像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晶瑩卻又寒冷,將他說出的這句話,瞬間凍成了冰霜一般。
他俯下身子,將一隻雕刻有桃花花瓣的金簪子從地上拾起,這是他新登炎國皇位時,到了珍寶廝親自爲她打出來的簪子,代表他永恆愛她,不變的心意送給她的。
桃花簪子落下了,可是她卻不見了。
妍夕,我一定會很快找到你,救出你的!
炎鴻澈握起手,簪子的尖銳之處將他的手心刺穿,鮮血沿着簪子的簪身滑下,他竟然像渾然不知,一雙深邃的雙眸眯起,陰暗而又嗜血。
嘩啦啦!嘩啦啦!
耳邊響起了輕靈的水波之聲,她緩緩睜開雙眸,望見的卻是天空中稀疏的星子。
天剛纔還是陰雲密佈,怎麼這一刻卻有晴了呢?
嘩啦啦!
身下似乎是水波盪漾的聲音,她現在是在哪裡?難道不是在花莊的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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