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與炎鴻澈近在咫尺,面對着面。愛睍蓴璩
她的面容清麗,臉頰緋紅;他的面容神秘,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容。
顧妍夕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這樣的距離,連彼此的呼吸撲在了面頰上,都感覺到溫熱了起來。
她尷尬的問道:“王,你爲何要這樣做?”
“孤王怎樣了?”
顧妍夕伸出柔荑小手,要將炎鴻澈高大的身子推開,無奈他伸出了大手,扣住了她的兩隻手腕。
“你還說怎樣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是契約的關係,可是你現在卻還對我……”
“你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孤王不過是想和你談談知心話罷了!”
顧妍夕蹙眉,看着那一雙深邃的雙眸,泛着輕柔的光亮,少了往日的嗜血冰冷,她微微有些錯愕。
“我們說些什麼?”
炎鴻澈鬆開了手,見顧妍夕沒有在推他,他大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顧妍夕敏感的想向身後退去,卻被炎鴻澈的大手勾緊。
“不要動!”
“鴻王,你這樣做太過分了一些!”
顧妍夕的臉頰變得更紅了,兩個人面對着面,還距離這樣近就已經夠尷尬的了,他還要這樣擁着她,好曖昧,就像是一對情侶一樣,讓她渾身都麻酥酥的。
“怎麼過分了?不過是手搭在你的腰間而已!”
炎鴻澈朱脣輕啓,明顯一副賴皮的樣子,這樣的鴻王還真的讓顧妍夕覺得很無語。
“男女授受不親!”
“王妃你忘記了,那天你在使者大殿內,連男人的身子都看的精光,還會在意和本王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嗎?”
“那是死人,不是活人,再說了又不是鴻王你,你說能一樣嗎?”
炎鴻澈輕輕咳嗽一聲:“孤王也知道,和所有的男人相比,孤王的確比他們更優秀
看到炎鴻澈一張冰臉露出這種自信得意的笑容,顧妍夕恨不得伸出拳頭打飛他面上的面具,看看他是不是笑的眉毛都要跟着飄起來了。
“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顧妍夕放下了芥蒂之心,他大手不過就是搭在她的腰身上,傳來了溫熱的感覺,也並不會做出什麼錯事,容他這一次這樣靠近她吧。
“孤王想問你,那天在喜宴上,你是怎麼做到的,能寫出那麼大氣磅礴的詩句,還變出了那麼美麗的煙火?”
顧妍夕神秘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炎鴻澈點了點頭:“嗯!”
“好吧,既然你這樣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那天我讓玲瓏拿來了水,現在宣紙上,將一面用水灑均勻了,在翻過去,然後在上面用毛筆粘着黃油寫上了那個詩句在乾爽的宣紙上,而那個大氣磅礴的詩句,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炎鴻澈勾脣輕笑:“沒想到你還很有才華呢!”
“那當然是了!至於你說的爲什麼會有煙火,是因爲我讓月蝶取來了磷粉,磷粉粘在黃油上本就銀光閃閃,在用火摺子點燃磷粉,磷粉和黃油都易燃,一點燃火自然就像煙火一樣,爍爍亮亮的很好看
“而煙火退下,因爲宣紙背面是溼潤的,所以不會將宣紙都點燃,只會將有黃油的部分燒盡了,就會出現鏤空的詩句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一直凝着顧妍夕清麗的笑容之上,沒想到她笑起來會這樣的美,不像那麼多濃妝豔抹的女人,看着就讓人厭惡;而她的笑容很清新純美,看的他冰冷的心也溫暖了。
要是桃兒也會這樣的笑,那該多好啊!
顧妍夕淡淡笑着,當看到炎鴻澈正在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她的心微微一顫,問道:“鴻王,你怎麼了?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呢?”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笑起來很美麗,就像桃兒在我的身邊
“桃兒?她……笑起來一定很美!”
一聽到這個名字,顧妍夕的心裡莫名的會有種感傷,爲什麼他一直心裡念着都是桃兒?
桃兒,真的很幸福,竟然有這樣癡情的男人,等了她十年,找了她十年,如此深情,她真的是對眼前這個看似高高在上大鴻王,對這個癡情的男人感到傾配了。
炎鴻澈看到她眼底一抹複雜的神情,不由得開口問道:“王妃,你有喜歡的男子嗎?”
顧妍夕搖了搖頭:“沒有!”
“那麼你想找怎樣的男人共度餘生?”
顧妍夕想了想:“我不要求他多麼的有權有勢,或者有錢,他也不一定會一世風流,英明神武,只要他能愛着我、寵着我,我們相互依賴,又相互支持,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夠了!”
“等到我們都老的時候,他會牽着我的手,我們一起過每一個白天,看每一個夜晚,像是那句話,坐看雲捲雲舒,有這種愜意而幸福的生活,就好!”
顧妍夕也不知爲何,在面對炎鴻澈時,會有種想將自己的心裡話都說出來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又或是藍顏知己一樣,說完了心中也痛快了不少。
炎鴻澈彎起了脣角:“如果你是桃兒,孤王答應你,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顧妍夕身子抽痛了下,她是桃兒嗎?她應該不是,就算她是桃兒,那也不過是有着桃兒的身子,沒有桃兒的靈魂的人。
她的名字叫顧妍夕,不是桃兒,她是現代的女法醫,所以她真的不能成爲桃兒,或者桃兒的替身。
這樣對死去的桃兒不公平,對炎鴻澈也不公平,只會欺瞞了他的感情,讓他們之間的恨和糾葛,越陷越深。
顧妍夕輕嘆一口氣:“可惜,我永遠都不會是桃兒!”
聽到顧妍夕的回答,炎鴻澈彎起的脣角僵在了嘴邊,是啊,若她真的不是桃兒,那麼剛纔他對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會傷到了她的心?
“你難過了嗎?”炎鴻澈忍不住問了句。
顧妍夕卻是笑着搖頭:“沒有!我怎麼會難過,你我都有各自的生活,將來都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們不過契約罷了,所以我不會感情用事的
“沒難過就好!“
炎鴻澈看得出,這個女人明顯是在說謊,不過他也不想揭穿她,因爲若是他想錯了,那豈不是將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越陷越深嗎?
在一身銀麟鎧甲,威風凜凜的炎鴻羽帶領下,這些護送鴻王和鴻王妃回炎國的馬車走出了鴻國,走出了另一座縣城,晚間來到了一處山林中。
現在已經是月明星稀,都快入深夜了,山林之中的路不好走,這麼多人走山路,更是怕路上有何閃失,不安全。
於是馬車停留在此處,開始搭了帳篷,讓這些人今晚就留在此處過夜。
炎鴻澈拉着顧妍夕下了馬車,顧妍夕看到了玲瓏和月蝶,朝他們使了個眼色。
“鴻王,臣妾突然想起來,途中帶的一些東西怕是要被顛簸壞了,臣妾和玲瓏、月蝶他們去看看栽着的物品,您先進帳子內休息吧!”
顧妍夕面色平靜的朝着炎鴻澈淡淡說,炎鴻澈也沒有多想,擺手道:“去吧,孤王確實有些累了,先回帳子內歇息了,你早去早回!”
“是,鴻王!”
顧妍夕轉身離開,月蝶和玲瓏陪在了她的身邊。
找到了一個僻靜處,玲瓏問道:“大小姐,要不要現在就放出雲公子?”
“先觀察一下,等到夜半,想法子避過那些巡邏的侍衛,將雲大哥放出箱子
顧妍夕看向了月蝶,問道:“月蝶,鑰匙可還在你身上嗎?”
月蝶摸了摸腰間,皺起了眉頭,緊張道:“妍夕,我把鑰匙給丟掉了
顧妍夕和玲瓏都瞪大了眼睛,玲瓏緊張不安道:“這鑰匙就一把,丟掉了該怎麼辦啊?”
顧妍夕卻是讓身心安靜一些,才道:“月蝶,不急,你想一想,在途中是不是有人撞了你,或者你不小心顛簸了下,將鑰匙丟到了哪裡?”
經顧
妍夕這樣一提醒,月蝶突然想起道:“妍夕,我想起來了,剛纔孟珊珊在我之後下的馬車,可是因爲沒站穩腳跟,將我也給撞到在了地上,就發生在剛纔,難道是在我摔倒後,鑰匙從腰間滑落到地上了?”
“這個孟珊珊,真是笨手笨腳的,月蝶這種可能性很大的,我們一起去找找看吧!”
玲瓏一提起這個孟珊珊就火氣大,玲瓏和月蝶二人忙返回去找孟珊珊,顧妍夕就在原地等着他們,畢竟她現在是鴻王妃,若是到處走動,會引起這些鴻國人的懷疑。
“王妃表嫂,你們剛纔是說要找我嗎?”
這個聲音好熟悉。
顧妍夕輕轉身,竟然望見是身着杏黃色長裙,模樣嬌媚的女子,她正是孟珊珊。
糟糕,剛纔她不會就在附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吧?
“表嫂,你們剛纔說要找我問問鑰匙的事?是這把鑰匙嗎?”
孟珊珊纖纖十指捏着一把金黃色的鑰匙,脣角努動了下,看起來很是陰險。
“還有,你們剛纔說的要放了雲公子?雲公子又是誰呢?”
孟珊珊蹙起眉頭,看起來像是一無所知,可那種表情顧妍夕可見多了,明顯是裝出來的。
沒想到啊,這個女人還是有些心計的!
顧妍夕清冷一笑,牙齒在脣間咬着:“珊珊,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