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天邊的朝霞如漫天的玫瑰層層疊疊交錯一起,玫麗而爛漫着。愛睍蓴璩
鴻國王宮被朝霞染成了玫麗的紅色,而炎鴻澈俊美的面容上,那桃花半型的胎記,分外的耀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
往日裡羣臣拜見炎鴻澈時,總之畢恭畢敬的垂下頭,今日在聽聞了孟太后這聲驚呼後,他們都不由得好奇心作祟,擡頭直視着炎鴻澈,或是驚訝、或是厭惡的看着炎鴻澈鬢下的桃花瓣胎記。
甚至一些人也不顧炎鴻澈的鴻王身份,竟然大肆議論起這個話題。
“先後的面頰之上也有這枚胎記,記得當時先後剛被先王娶進王宮,王宮禍事不斷,後來有個清風玉骨的道長爲先王算了一卦,說是先王妃面頰上的桃花瓣胎記是個禍根,鴻國災難連連,都是因爲先王妃的這個胎記所致,所以鴻國最忌諱的便是桃花,更忌諱有桃花瓣胎記的人
“難怪鴻王一直都戴着面具,原來是因爲他怕被人瞧見了他有這個禍根
“鴻王奇醜無比是假,但是露出了這個霍亂鴻國的桃花胎記鴻國的災難怕是要來了,老夫寧肯鴻王戴上那張面具,一直都被人誤會成爲醜君王,也比給鴻國帶來災難好多了
羣臣的語言攻擊,一波壓過一波,就像是海浪一樣,一浪拍倒一浪,更加的氣勢洶涌。
即便這裡面有新臣官護着鴻王,他們都是鴻王親自培養出來的新勢力,爲的就是對抗擁護孟太后的老臣們。
可是輿/論的壓力固然是大,很快王宮中已經快要沸騰了。
孟太后一雙黑亮的雙眸如同毒蛇的眼睛一樣,暗光爍爍,看似空洞卻深藏着殺機。
她就怕火候還不夠,故裝作驚訝的看着暈死過去的十幾個宮女,驚呼道:“怎麼會這麼巧?王兒的桃花胎記剛露出來,就開始死人了?這災難也來的太快了吧!”
顧妍夕擡眸望着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如萬年不化的冰雪一樣寒冷,他的朱脣緊繃成一條線,可以感覺到他的牙齒一定在口中緊緊咬合着,恨不得將眼前的老妖婦咬碎。
炎鴻澈最怕的就是將自己的真容公佈於衆,成爲了這些庸人們烙下的話柄。
可是越懼怕,越退縮,就會使殲人得利,讓他們更爲非作歹。
顧妍夕當時給了他勇氣,就是要他敢於面對那些但卻的事,敢於證明自己是無所畏懼的人。
可是她不想讓澈成爲了人們眼中的災星,和鴻國的禍根。
炎鴻澈終是忍不住,冰冷的掃了衆人一眼:“都住口!”
羣臣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炎鴻澈會這樣面色冰冷,嚇得他們議論的話題也戛然而止。
他雙眸冷冷凝向了孟太后,孟太后妖嬈的面容上滿是無辜,就好像剛纔是她不小心說出口了那句話,和她無關似得。
“王兒,你這樣看着哀家幹嗎?哀家不過是好奇罷了!”
“母后,您這一好奇,可是要掀起鴻國一場不小的鬧動和風波
孟太后面色一沉:“王兒,你這樣說哀家做什麼?哀家不過是爲鴻國着想,才說出王兒髮鬢下有桃花胎記罷了
炎鴻澈手指緊握成拳頭,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母后爲鴻國着想,還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
“曾經,先王妃面頰上的桃花胎記已經帶給鴻國災難連連,而先王妃一死,鴻國才恢復了平靜,從此桃花就是鴻國的噩耗和災難的象徵,王兒你卻一直隱瞞着你父王最忌諱的這個桃花胎記,你不配繼承先王之位,當上鴻王!”
“母后,你這是要逼退孤王下位嗎?”
“哀家沒有說,哀家要看這些羣臣們,他們纔是支持鴻王上位,也能推倒鴻王下位的功臣!”
孟太后說此話時,眼珠子黑亮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炎鴻澈。
她知道,現在的炎鴻澈兵權不多,而且實力還不算太雄厚,若是這個時候將他推到,那麼輕而易舉多了。
本來她今天設局就是想讓王后吃虧,沒想到竟會有更好的機會,讓炎鴻澈也陷入瞭如此困境之中,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孟太后要得意的扯動起豔紅色的脣角時,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炎鴻澈握起的拳頭,她朝着他溫婉一笑,就像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百般的溫柔和愛戴。
炎鴻澈冰眸中映出了她溫婉笑容的影子,他的心中怒火也因爲她的笑容漸漸熄滅,甚至恢復了理智,不再像剛纔那樣生怒,恨不得一刀劈死這個老妖后。
顧妍夕看見炎鴻澈似乎不再那麼暴怒,這才暫且放下心來,轉眸直直望向了孟太后,並且朝着她走近了幾步,與她只有一拳之距的相隔。
“太后娘娘,您剛纔說鴻王面上的桃花胎記是個災難,王宮之中也不能出現桃花之物,那麼臣妾倒想問問太后娘娘,您腳上穿着的繡鞋上,那些零散的花樣卻是桃花,您豈不是也是災難的象徵了嗎?”
衆人聽聞了顧妍夕的話,不由得朝着孟太后望去,只見她露出裙襬的雙腳之上,正穿着一雙豔紅色繡有鳳凰和散碎桃花瓣花樣的繡鞋。
孟太后面色有些驚慌,怎麼可能,她明明記得讓她的貼身姑姑給她找來一雙繡鳳散着梅花的繡鞋穿,怎麼會變成了散着桃花瓣花樣的繡鞋了呢?
她趕緊將這雙繡鞋藏在了鳳袍之下,故裝鎮定道:“不過是雙繡鞋而已,又不是長在了哀家的腳上或是身上,所以怨不得哀傢什麼,更不會給鴻國帶來什麼災難
顧妍夕清冷道:“太后娘娘說的還真好聽,不過是雙繡鞋而已是吧,又不是長在了您的腳上,就不會帶來災難了,要你那麼說,您手腕上還有類似桃花瓣形狀的胎記,您怎麼解釋纔好?”
孟太后忙用長袍掩蓋住左手手腕上曾用火炭燙出類似桃花胎記的印花,因爲當時先王太后寵愛先王妃,也就是炎鴻澈的親生母親,先王曾說先王妃面頰上的桃花胎記是他要愛在心裡,烙在心上,那時她因爲太嫉妒先王妃奪得了先王的寵愛,就用火炭在左手腕上燙出同樣的花印。
只可惜先王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燙花,不過是挑起眉頭,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視而不見。
而這個桃花胎記就一直跟着她的左手腕,她要留着看着,只有這樣她才知道,是先王妃搶走了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奪回來,要她付出血的代價。
沒曾想到,這個顧妍夕果真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了她左手腕上的桃花燙印,又想要爲難她,她還真是她的剋星啊!
雖然孟太后想要極力的掩飾住自己左手腕上的桃花燙印,可還是被羣臣雪亮的眼睛望見了。
老一派的羣臣們見到孟太后屢屢露出與桃花有關之物,他們陷入了尷尬之境,更不敢在開口議論一句,都對孟太后今天的行爲感到痛心。
她的一失足,真的要成爲千古恨啊!
孟太后冷冷眯起眼睛,豔紅色的脣瓣張了張:“王后娘娘,您這是救夫心切,所以纔會三番四次的找哀家的麻煩是嗎?”
“太后娘娘,臣妾不過也是實話實說罷了,況且也是爲鴻國着想,向太后娘娘一樣,難不成要臣妾爛在肚子裡不說嗎?”
孟太后怒指着那些暈死過去的宮女,牙齒在口中摩擦出咯咯的聲響。
“鴻王將戴在面上的面具摘下後,他不過是剛入王宮,就有十多人冤死過去,這……你如何解釋?你不會是說他們恰巧死的,與鴻王無關吧?”
顧妍夕毫不客氣道:“太后娘娘,您手腕上不也是有桃花印記嗎?若是您還認爲都是鴻王面頰處的桃花胎記帶來的禍根,那麼您豈不是也是這帶來禍根的人物之一嗎?”
孟太后沒想到這個顧妍夕還這樣的伶牙俐齒,恨不得伸出手,用手上長而尖銳的護甲,將她的脖子刺出血窟窿,然後她在親手掐死她,纔算解氣。
炎鴻澈朱脣輕啓,冷冷道:“母后,您和孤王原來是一條心啊,若是孤王是鴻國的禍根,您也一樣逃不掉!”
顧妍夕見孟太后的臉色由紅潤變得豬肝紅色,心裡暗爽,怎麼不把她氣死纔好!
她清冷的眸光不過是掃了眼暈死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卻發現這些女子的死相有些特別。
她上前幾步,接近了一個死去的宮女,先是外觀,看到死者面色青白,一般人剛死,面色不會立刻就褪去紅潤之色,需要靜置一段時間後,纔可能發生屍變,面色變成蒼白或暗青色。
sp;她作勢要蹲下去,想去觸碰下死者的屍體,查個究竟,正在這時,孟太后咳嗽了兩聲,幾個宮女要攔住她。
“王后娘娘,您金枝玉葉的,還是不要碰死人的好,多晦氣!”
“王后娘娘,這些可都是死人,多可怖啊,您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顧妍夕清冷地瞪了他們一眼,脣角揚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怎麼?你們是做賊心虛了,想要掩蓋住什麼事實吧?”
孟太后剛要打斷顧妍夕的話,炎鴻澈已經發話:“王后這宮女之死,也是後宮之事,你現在是後宮之主,想要做什麼,除了孤王和母后,沒人會管制你!母后一項是講公道之人,她一定也不會攔住查明事情真相!”
孟太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已經被炎鴻澈的話塞的膛目結舌。
這夫妻二人是越發的厲害了,兩個人竟然串通起來對付她,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孟太后只能沉着一張臉,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好說。
顧妍夕朝着炎鴻澈點了點頭,轉過身蹲下,伸出手指先是碰了下死者的肌膚。
肌膚是冰冷的,這種冷並非是死人死後的正常體溫,而是和現代的手段差不多,保存在了冰窟之類的地方,也就是現代的停屍間,所以才能保證死者的面色不會太差,像活人一樣。
她看了眼死者的眼睛,空洞渙散,用帕子擦了擦死者的面頰肌膚,擦掉面頰上的脂粉,在一看死者的肌膚青白毫無血色,可見並不是剛剛死去。
她又用帕子擦了擦死去宮女的脣紅,將脣紅擦掉一半,發現死者的脣色爲青紫色,若不是這豔麗的紅色遮住了這種青紫色的脣瓣,怕是很難讓人認爲他們是‘活人’。
顧妍夕起身,又用同樣的方法,查看了另一個死去的宮女,卻發現這個宮女的死相,和先前的那一位死者如出一轍。
這樣大費周章,製造出這齣戲的人一定是太后這個老妖后吧?
既然她想要用死人來陷害鴻王,爲何不做的逼真一點,剛殺死一些宮女在拿來做戲,還選用已經死去的宮女,大費周章的打扮一番和演戲,難道太后這是別有目的?
顧妍夕起身,轉眸間凝向了孟太后,孟太后垂下美眸,對廖王妃麗雲這個蠢女人已經恨上千百遍。
真是笨的夠可以了,她不過是讓她找來些死人做假證,她竟然真的找來死人了,卻是那些曾經做過錯事,賜毒酒死在冰窖中的宮女?
這個廖王妃還真是不能成大氣,以後這種大事不能讓她去做了。
她擡眸深深望了廖王妃麗雲一眼,麗雲蹙起沒有忙躲過了孟太后凌厲的眼神,她不過是不想殺太多人,畢竟她連孩子都沒有,這對她是冤孽,就隨便找來了幾個凍死在冰窖的人做假證,難道還有錯嗎?
她心中有委屈,當然也有對顧妍夕產生了濃濃的恨意,若不是這個女人太過聰明瞭,又豈會這麼快就猜出了什麼?
她偷偷看了顧妍夕一眼,卻見顧妍夕已經冷着一雙眼眸凝向了她,她忙垂下了眼眸,顯得很慌張。
果親王妃玉清一臉波瀾不驚,就像這些事,事不關己,用餘光瞧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廖王妃,心裡有另一番心思。
炎鴻澈神色擔憂看向了顧妍夕,畢竟這是與老妖后對峙,對她並沒與半分的好處,他一定要守護好她。
至於玲瓏和月蝶,還有寐生,都是擔憂着顧妍夕。
倒是慕容曉曉冷眼旁觀,顧傾城臉色嚇得蒼白,畢竟死人見得少了,心不免恐慌。
孟珊珊更是膽子小,躲在了冷峻帥氣的炎鴻羽身後,看都不敢看顧妍夕正在檢查的那些死者。
顧妍夕爲了要找到充足的理由和證據,將所有死去的宮女都檢查一遍,最後起身,清冷的眸光掃了衆人一眼。
“這些宮女並非死於剛纔,而是死於三五天,甚至更久!”
有些膽子大的老臣,發問道:“王后娘娘您怎麼能辨別的出,這些死去的宮女,是死於先前還是三五天之外?”
顧妍夕看向那個老臣,淡淡道:“這位大人,既然你問出了這個問題,那麼本宮自然是要拿出充分的證據,來證明
本宮的猜測不假,你過來一下!”
那位老臣想要推託,這時炎鴻澈一個冰冷的眼神掃去。
“快過去,還在磨蹭些什麼呢?”
“微臣遵命!”
那個老臣壯了壯膽子,這才走近了顧妍夕。
“大人伸出手去摸一摸這個死者的肌膚!”
那位大人一怔,但一看到炎鴻澈冰冷的眸光,他不得已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死者的手背上肌膚。
他剛一碰上,就挪開了手,整顆心突突的跳個不聽。
顧妍夕淡淡問道:“摸到了嗎?”
“是!”
“是什麼感覺?”
“冰冷刺骨!”
“冰冷刺骨?一個人剛死去,體內的餘溫還未退,怎麼會冰冷刺骨啊?大人,你敢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本宮讓你這樣說的?“
顧妍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挑起眉頭看着孟太后。
那位老臣點頭如搗蒜一般:“微臣句句屬實,絕不敢說謊欺瞞鴻王、太后和王后娘娘!”
顧妍夕又指了指死者擦掉脂粉的皮膚處和她的嘴脣處道:“你告訴諸位大臣們,這位死者的面色如何,脣色有如何?”
“面色青白,脣色青紫!”
“剛纔本宮未用手中的帕子擦去他們的脂粉和脣紅時,他們還是面色光鮮,脣色豔紅的,怎麼就這麼快變了眼色了,還真是神奇!”
顧妍夕看了一眼站在羣臣之中的姜太醫,道:“姜太醫,你來看一看,這些宮女的死是不是太過蹊蹺了?”
“遵命王后娘娘”!
姜太醫走出,來到了顧妍夕所指的死去的這位宮女身側,爲這位宮女查看了下,不由得皺眉道:“看她的臉色和脣色,應該是中毒身亡!”
“這裡面有沒有什麼仵作之臣,願意爲鴻王效力,查看一下這些人的死因?”
一位身穿朝服的年輕朝臣走出:“臣願意爲鴻王和王后娘娘效勞!”
他走了過去,進一步的斷定之後,道:“這些死去的宮女們,正如王后娘娘所斷定,死在了三五天前,也如姜太醫所說,是先中毒後身亡。至於他們爲何會保持着身體不會發出腐爛的氣味,微臣猜想,應該是放入冰室之類的地方,所以纔會保證了他們身上的腐臭被掩去,不宜察覺
炎鴻澈看向了孟太后,編貝般的牙齒咬緊道:“母后,這後宮的女眷可是您帶着出來迎接孤王和王后的,怎麼還會帶着死人來迎接孤王和王后,多麼的不吉利啊?”
孟太后眼珠子一轉,忙看向了緊挨着死者,站在地上的宮女,冷聲道:“一定是你們做的孽事,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來挑唆哀家和王兒之間的關係?你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孟太后凶神惡煞的望着這些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求饒的宮女,那些宮女都來不及將求饒的話說出兩三遍。
炎鴻羽忙站出來,道:“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將這些居心叵測的宮女們拖出去斬了,也好讓背後的主謀知道,哀家並不是好惹的人!”
“遵命,太后娘娘!”
炎鴻羽目中並無炎鴻澈,在經過顧妍夕的身側時,對他挑起濃眉,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顧妍夕看得出,到了最後的時刻,炎鴻羽即使表面在冷漠,終究還是向着她的親生母親,站在了她的身邊,替她說話,爲她辦事,還保全了太后這一次的尊嚴。
炎鴻羽一揮手,幾十位侍衛便走了出來,將這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們拖走了。
聽着哀哀慼戚的求饒聲,顧妍夕心裡不免有些憐惜起她的生命,只不過一念之間,只不過太后的一句話,他們就要消失在時間,失去了享受生命的權利。
孟太后啊孟太后,你到底殺了多少的人才算甘心,難道你就不怕午夜魂回,被你害死的這些無辜的冤魂會回來找你索命嗎?
顧妍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於這
樣的孟太后,她還真是有一種心,就是想將她立刻除掉,只有她死掉了,鴻國的後宮之中才會有安寧。
孟太后凌厲的眼色,在望見炎鴻澈冰冷的面容之後,又換做了慈眉善目的笑容。
“王兒,你瞧瞧哀家剛纔都說了些什麼呢,還惹得王兒這樣不高興!”
炎鴻澈懶得理睬她。
她覺得沒面子,但是臉皮厚的裝作無事,又朝着顧妍夕招了招手。
顧妍夕走了過去,她伸出手剛要拉住顧妍夕的手,裝作很是親切的樣子。
顧妍夕開玩笑道:“太后娘娘,臣妾的手可是碰過死人的,太后娘娘如此尊貴,還是不要碰的好!”
孟太后猛然縮回了手,尷尬笑了笑:“哀家有什麼好怕的!”
表面上這樣說,可實際上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真的害怕王后娘娘了。
她和顏悅色道:“當哀家聽說王兒要冊封你爲王后娘娘,哀家打從心底爲你高興,有你這樣聰明且溫柔的妻子,是王兒的福分,也是哀家的福分,這樣哀家就不用天天擔心王兒有沒有人照顧的好他了!”
顧妍夕淡淡笑道:“母后且放心好了!鴻王不僅僅是鴻國的王,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一定會照顧好他的,而且臣妾也不容許誰來傷害臣妾的夫君,不然臣妾一定會千百倍的還之!”
孟太后沒想到這個王后這樣囂張,現在還向她來了個下馬威?想給她顏色看看了?
顧妍夕你還真是膽子夠大了,敢挑釁哀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孟太后恨之入骨,可表面上卻是和顏悅色道:“哀家和你一樣,容不得誰敢當着哀家的面欺負王兒,哀家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顧妍夕清麗的面容上那淡淡的笑容彷彿是一層薄冰一樣,看着單薄,卻實在冰冷,讓人看了就渾身冰冷。
她轉身走向了炎鴻澈,伸出手拉住了他的大手,並且冷冷環視了一週道:“剛纔本宮聽聞到大臣們都在議論鴻王面上的桃花胎記是國禍之根?那麼本宮倒是想問問你們了,在鴻王繼承王位之後,鴻國發生了哪些災難了?又或是將鴻國治理的怎麼不堪,還是民不聊生,百姓生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看着這些羣臣們紛紛都垂下了眼眸,尤其那些叫囂聲最大的老臣們,一個個扮起了縮頭烏龜,都理虧的連頭都不擡起,更別說向剛纔理直氣壯的質問鴻王。
“既然你們心中都有數,本宮就不多說什麼了,有些時候大家眼見並不一定是真,只有真正體會了纔會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本宮可是有句狠話要放在前頭說了,若是日後,宮中或是宮外,有誰流傳鴻王桃花胎記是禍根之類的讒言,但凡發現殺無赦!”
一句‘殺無赦’從顧妍夕的口中溢出,額外的冰冷,震懾人心。
顧妍夕一揮鳳袖,挽着炎鴻澈的手臂,清麗的面容上散去了冰冷,取而代之是妻子看向丈夫,那種溫婉賢淑的模樣。
在衆人的矚目下,和炎鴻澈一同步入了王宮大殿之中。
孟太后爲鴻王和王后準備的迎接宴席,被炎鴻澈取笑了。
孟太后回到椒房殿後,氣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擡眸尋找了候在她身邊的人一週,都沒有看到廖王妃。
她怒問道:“廖王妃呢?她這個時候躲到哪裡去了?”
果親王妃站出道:“回稟太后娘娘,果親王妃說身體不適,已經先回王府休息了!”
“身體不適?哀家看,她是做了虧心事不敢來見哀家了!早知道這件事由玉清你來做就好!”
果親王妃玉清面色沉靜道:“若是日後太后有什麼吩咐,玉清一定辦好!”
炎如夢爲孟太后輕輕垂着後背,就像是貼心的小棉襖一樣,勸慰道:“母后,您快消消氣,這樣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哀家也想消消氣,可是你們剛纔看到了沒有?那個王后,那個顧家傻千金竟然還威風凜凜地看着哀家,和哀家示威啊?這種囂張的王后,一日活在王宮之中,哀家就一日不會心安!”
炎如夢想了想,道:“母后,您不是也有對付王后娘娘的有利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