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心!”
炎鴻澈再次提醒,這時冰雪美人郭香已經從腰間,抹出了三四根尾端墜有細絲絨的紅色流蘇。
嗖嗖嗖!
墜着紅色細絲流蘇的銀針破風鳴響,朝着顧妍夕的胸前射去。
顧妍夕微微眯起古井般的雙眸,一個靈巧轉身竟然躲過了快如閃電般的銀針。
郭香本以爲顧妍夕一點功夫都不會,沒想到她能躲過這一劫,有些難以相信的睜大雙眼。
炎鴻澈見到顧妍夕躲過了郭香的暗器,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一身黑衣的寐生看着他們的鴻王如此擔心顧家大千金,開始皺起了眉頭,鴻王不是一直都是喜歡着桃兒嗎?別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入的他的眼眸,他怎麼會擔心顧家大千金呢?
難道……他們的鴻王喜歡上了顧家大千金?
一想到,寐生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是他胡思亂想了。
想到這裡,他又尋着炎鴻澈的眸光,一起看到了臺上的對決。
一身白衣的冰山美人郭香,畢竟是武功高強,她腳步輕盈如雪,來到了顧妍夕的面前,擡起手就要給顧妍夕的胸前一掌。
顧妍夕從小也練就了一個本事,那就是能跑、能逃,在同齡的孩子中,甚至長大了,在同事之中,跑得都是最快的那一個。
她知道如果硬碰硬,對於她這種不會武功的女子,一定會輸的很慘,不如先躲開她的攻擊,最好找機會,像將血蓮派教主那樣滑倒她,將她推到臺下,這樣也算勝利的方法。
郭香的章快如閃電,而顧妍夕這一次又躲開了,來到了郭香的身側。
郭香見顧妍夕並沒有想出手對決的意思,她冷冷勾起脣角:“沒想到雪影派的弟子,也是一些鼠蟲之輩,竟然只會逃不會打!”
顧妍夕清冷道:“有本事你就打贏我,少在那裡囉囉嗦嗦個沒完!”
郭香一聽到顧妍夕這樣冷然待她,她氣的一張臉發白,擡起手又是朝着顧妍夕劈去,顧妍夕在躲開的時候,衣襬處被郭香撕掉一塊。
郭香沒有放棄要將顧妍夕打敗,但是總是這樣,她打她躲得,實在有些乏味了。
郭香勾起脣角,手指飛快的抹向了腰間,從腰間抽出了四五根長銀針,銀針的尾端墜着藍色的流蘇。
她迅速朝着顧妍夕的胸前拋去,而顧妍夕本想躲閃,在毫無防備的前提下,終究被這三五根藍色流蘇的銀針,射穿了前胸。
顧妍夕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炎鴻澈深潭般的黑眸眯起,要衝向武臺。
寐生一把抓住了炎鴻澈的手臂,勸道:“先不要去,這裡是武林,高手如雲,請聽寐生這一次勸吧!”
炎鴻澈一把甩開了寐生的手臂,飛身朝着武臺而去:“喂,你不要在比試了,我們走!”
武臺上,雄霸腳步如雷響般踏了上來,結實的手臂擋住了炎鴻澈的身子,讓他不能靠近郭香和顧妍夕。
“雪影派少堡主,請不要破了規矩!”
“我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總之這場比試,我們不比了,你給我讓開!”
炎鴻澈一項是孤傲冰冷,就連武林派的盟主雄霸都有些忌憚,但是她可是武林盟主,又豈會讓一個初來之人,破了規矩?
“你最好,主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上前一步!”
雄霸咬牙看向了炎鴻澈。
臺下的江湖人士紛紛站起身,一副盛怒的模樣看向了炎鴻澈。
就在這邊的戰鬥焰火即將點燃時,臺上冰雪美人郭香紅脣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邊輕輕朝着倒在地上的顧妍夕走去,邊得意一笑:“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跟我郭香比?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少堡主,請你相信我,我可以的!”顧妍夕雖然背對着炎鴻澈,卻能感覺到那邊的情況已經快要到了火焰爆發之際。
她清冷的聲音,將炎鴻澈幾近失去的理智喚醒。
可就在炎鴻澈被顧妍夕的這句話驚醒時,郭香已經擡起手,狠狠朝着倒在地上的顧妍夕後背打去。
“冰雪掌,會讓你死的痛快的!”
正在所有人都驚恐的要長大嘴巴時,躺在武臺上的顧妍夕突然翻過了身,她的動作很靈活,甚至比郭香擊去的冰雪掌還要快。
啪!
事?”
“將她身上的骨頭都接回去,不然時間久了,她不會回覆正常,怕落下了什麼大病!”
顧妍夕看着一臉哀怨,想要破口大罵,狠狠瞪着她的郭香,她真的不想救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剛纔你小師妹還要殺我呢,我要是真的將她救了,怕有些人會將良心當成狗肺,反過來要殺我呢!”
顧妍夕故意冷睨了郭香一眼,就算她要救她,也要這個郭香在衆人面前知道剛纔的她多卑鄙,是個小人的行爲,還要殺她不會武功的女子?
她纔不會這樣輕易的救了她。
雲嘯天承諾道:“請姑娘放心,有我在,她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好!既然公子是信守承諾之人,而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救救她吧!”
顧妍夕將手中的紫色檀木匣子和金色的武功秘籍交到了寐生手中,纖纖玉手靈活的在郭香的雙臂上一扭一擡,在一按。
郭香的雙臂就接上去了。
而顧妍夕在捏住郭香的下巴時,看得出郭香眼裡的恨意,甚至能想象到,等到她將她的下巴接回去時,郭香一定會破口大罵她的。
她剛纔不是很囂張,還要殺她嗎?
她就應該讓她吃點苦頭纔是!
她勾起脣角,淡淡一笑,在她的下巴上動作輕微的動了動,卻並未用力將她下巴上的骨關節接上。
鬆開手後,她笑着拍了拍手,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道:“女俠,你的下巴呢,我暫時沒有幫你接上,只要你師兄回去,幫你找個大夫,用力一擡就完事了,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別說話,更別想着要自己擡上去。你若是一動會有兩個結果。”
“第一種結果,你的下巴徹底掉下來了,再也接不上去了;第二種結果,你的下巴會接的歪了,以後若是在想移回正常的位置,比迴天還難了!好了,我好心幫你到這裡了,剩下的我也無能爲力了!”
郭香睜大了眼珠子,恨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而她就算是再恨,身子也不敢太多移動,生怕將還未接上去的下巴給晃動掉了,更別提想要大聲罵罵這個鬼心思多的女人。
銀色衣袍的雲嘯天,拱手拜向了顧妍夕:“感謝姑娘救了小師妹,姑娘的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上,來日報答你的恩情!”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顧妍夕微微一笑,從雲嘯天身旁經過,而云嘯天的神色有些複雜,一直朝着顧妍夕的背影望去。
顧妍夕走回炎鴻澈身邊,炎鴻澈朱脣輕啓,冷聲道:“剛纔都說了,要你下臺,可是你就這樣固執,不聽我的,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顧妍夕輕鬆一笑:“現在不是沒事嗎?哦?”
她突然有些開心的問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炎鴻澈輕了輕嗓子:“住口,別亂猜了,我們走吧!”
炎鴻澈看了一眼,這周圍的江湖人士,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神情,他可不想將這得之不易的獨舞九天在拱手讓給他人。
炎鴻澈拉住顧妍夕的胳膊,而顧妍夕這一刻,突然有了一種安全感。
雖然她也知道,她得到了獨舞九天和武功秘籍,一定會成了這些江湖人士的碗中肉,成爲那些人望之慾得的‘食物’,可是她答應了炎鴻澈,就一定會做到。
而身邊有炎鴻澈,她一點都不害怕,而是有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
“慢着!”
顧妍夕和炎鴻澈突然聽到了武林盟主的呼喚聲。
炎鴻澈和顧妍夕對視一眼,都變得警惕了幾分,他們轉過身,望向正朝着他們走來的雄霸。
雄霸露出一臉英氣的笑容道:“既然雪影派得到了寶物,那麼本盟主自然是要爲你們慶祝一番,來,到本盟主的屋中,我有話要對你們交代!”
炎鴻澈冰冷道:“不必了!”
雄霸給了他一個眼色,這讓炎鴻澈覺得很奇怪。
而顧妍夕靈敏的感覺到,這是一個善意的眼色,像是要告訴他們什麼秘密。
她笑道:“讓盟主費心了,我們又豈有不去之禮?”
她拉扯了下炎鴻澈的衣袍袖子,炎鴻澈這才很不自然道:“盟主,我們走吧!”
武林盟主雄霸硬朗大氣一笑,朝着下座的江湖人士笑道:“大家來了都是客,本盟主已經準備好了酒宴,專門接待各大門派,請各位英豪們好吃好喝,歡樂暢飲吧!”
“謝盟主大恩!”
這些江湖人士站起身,都朝着雄霸謝恩。
雄霸這才帶着炎鴻澈、顧妍夕和寐生來到了他的屋子。
到了屋中,他讓他的弟子在門外守着,並且將門關緊。
這倒是讓炎鴻澈和顧妍夕更加警惕了幾分,不知道武林盟主雄霸到底要做什麼。
“幾位莫怕,本盟主將你們請來,只想將你們安全送走!”
炎鴻澈和顧妍夕有些難以置信,按理說,這寶貝已經送出去了,武林盟主應該不會再去理會,這寶貝終究會落入誰之手的事了。
炎鴻澈黑眸眯起,問道:“盟主竟然會有這樣的好心?真是難得!”
“我只是不希望獨舞九天會落入殲人之手罷了!”
說完這句話,雄霸看向了顧妍夕,笑問道:“姑娘,本盟主有個不情之請。”
顧妍夕若有所思,問道:“盟主請說!”
“我想認你爲乾女兒!”
“乾女兒?這是爲什麼?”
雄霸哀嘆一聲道:“你和我曾經的那個女兒,長得太相似了!我剛見到你時,還以爲你就是她,問了你的名字,看清了你的神態,才知道,你們並非是同一個人!”
顧妍夕不禁問道:“曾經的女兒?盟主爲何要這樣說呢?現在她在哪裡了呢?”
“她死去了!”
雄霸一說完這句話,心中如刀割一樣的痛。
炎鴻澈看向顧妍夕,朝着她眯了眯眼睛,示意她要謹慎,不要輕易的相信。
顧妍夕卻看出了,雄霸確實是愛女心切的樣子,他一定是個好父親。1d7ra。
她微微一笑,已經喚上了他:“乾爹!”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個雄霸,和她在現代死去的爸爸,太過相似,這種感覺,可能是所有父親對女兒,都是那種慈悲的情懷吧。
她從雄霸的身上,就看到了這樣慈悲的偉大情懷。
雄霸一聽到顧妍夕這樣喚着他,他高興的幾乎要老淚衆橫了,他竟然擡起大掌,摸了摸顧妍夕的額頭:“乖,好女兒!”
顧妍夕知道,這一刻雄霸已經將她看成了他的親生女兒,而顧妍夕也將雄霸看成了她在現代的親生父親。
她發自深心的喚道:“父親!”
生長在帝王之家的炎鴻澈,從來就感受不到父王的疼愛,因爲先皇的皇子太多,而他自小就是不討他父王的喜歡,他心中也沒有父王,所以對於父子或者父女這間的這份感情,他總覺得是多餘和可以忽視的。
看到雄霸和妍夕這樣父女情深般的樣子,炎鴻澈而是扭過身子,不想再去看下去。
顧妍夕擡起手,用袖子將雄霸臉上的淚珠擦掉,雄霸感覺到女兒般的貼心,心中也是暖暖的。
“妍夕,乾爹沒有什麼好給的,就將這個作爲父女的情義送給你。”
雄霸將一塊白色的玉佩遞給了顧妍夕,顧妍夕推手,沒有接下。
“乾爹,妍夕剛剛跟您相認,怎麼好意思收下您的禮物呢?”
“這個禮物並不貴重,只要你收下就好!你不收下,乾爹會傷心的!”
雄霸固執的將這塊白色玉佩塞到了顧妍夕的手心中。
顧妍夕拿過玉佩,知道在回絕的話,雄霸一定會不高興的,也只好收起了玉佩。
她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玉佩上雕刻有老虎的圖案,很是特別,又隱隱感覺,這塊玉佩並非表面上看的這樣簡單。
她擡眸問向雄霸:“乾爹,這塊玉佩上的圖案很是特別,難道這塊玉佩有着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雄霸搖頭笑了笑:“也沒有什麼可特別的,就是家族傳下來送給子女的寶物,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只好將它送給你,將來繼續傳承下去!“
雄霸隱瞞了這其中重要的意義,這塊玉佩絕非是簡單的玉佩,將來有一天,雄霸相信,它一定會發揮出重大的作用,爲他的乾女兒所用。
炎鴻澈一直沒有轉過身,甚至連他們的對話,他都不想聽,所以他也沒有看到顧妍夕手中的玉佩是什麼樣子。
而顧妍夕將玉佩收起,雄霸這才放心笑道:“妍夕,乾爹一看到你,感覺到像是久別重逢樣開心。可是,今天確實不適合我們父女聊心事,你得到了獨舞九天,就相當於成爲了江湖人中的公敵,乾爹將你和雪影派少堡主叫進來,其實是想掩護你們離開莊園。”
炎鴻澈一聽,轉過身問道:“盟主說的不錯,不過你用什麼方法能掩飾我們離開?”
雄霸走向了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像,將畫像撩起,後面有一個挖成窟窿的空間,裡面擺放着一個蠟燭臺子。
雄霸扭動蠟燭臺子,轟隆一聲,從地面上出現一個密道的大門,大門打開。
顧妍夕和炎鴻澈向內一望,裡面有燭火搖曳,也算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這個密道通往青雲寺的後身,你們只需要沿着這個密道走,出了密道,就會看到你們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裡了,你們在乘着馬車離開,這樣也就安全了。”
“多謝盟主好意!”
炎鴻澈也斷定了,這個武林盟主雄霸並非是想暗害他們。
於是拉住顧妍夕的手順着密道臺階往下走,而顧妍夕有些不捨地看向雄霸:“乾爹,我們改日再見!”
雄霸朝她揮揮手:“會的,到時候乾爹想你時,自會去見你!你我也算有緣,一定要放好那塊玉佩!”
“乾爹放心!您要保重身子,妍夕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雄霸有些不捨,但是若是他們走晚了,怕是在想離開這個莊園就很難了。
他再次將蠟燭臺子往回扭,轟隆一聲,密道的門緩緩地封上,顧妍夕和雄霸的眸光觸碰片刻後,從密道中傳來的光亮全然不見了。
密道中,炎鴻澈一直拉着顧妍夕的胳膊超前走着,寐生則跟在了身後。
因爲密道的寬度只夠一個人前行,所以寐生正苦惱着,要怎麼才能走在前面,若是遇到了麻煩,他也好保護好他們的鴻王。
“鴻王,不如讓寐生走在前面吧!”
“這太窄了,你沒辦法過來,就守在後邊吧!”
炎鴻澈不冷不淡的說着,依舊朝前方走去。
寐生也只好悶聲,走在最後,就當聽從他們鴻王的指示,走在身後守着吧。
昏黃的燭火搖曳在密道中,耀亮了炎鴻澈戴着的銀製面具,顧妍夕想要走在他的身側,可是密道太窄,也只好被他拉着手臂,走在他的身後。
不過,這樣的感覺很微妙,就像是一個大男人在保護着一個心愛的女子……
打住,她怎麼腦子裡竟然想這些事?
炎鴻澈孤傲、冰冷嗜血,她纔不要喜歡他呢!
顧妍夕一想到這裡,想要甩掉炎鴻澈的大手,可是她又有些不捨的停住了這種想法,就這樣牽着走好了,至少這樣……她還能感覺到,炎鴻澈是個很善良,會保護她的好男人。
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了密道。
出了密道,果然看到了密道的出口就是青雲寺,雄霸並未騙他們。
而密道的旁邊,已經停靠了他們的馬車,在馬車的周圍,正站着保護炎鴻澈的暗衛。
炎鴻澈吩咐道:“你們都在暗處保護本王!”
“是,鴻王!”
這些暗衛身手不凡,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炎鴻澈拉着顧妍夕的手臂上了馬車,直到坐到馬車上,他才發現,從進密道時,他就一直這樣拉着她走着。
他像是甩掉一個蟲子一樣,冰冷的甩掉了顧妍夕的手臂。
顧妍夕見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淡淡道:“這可是你主動先拉着我的胳膊,別以爲我願意讓你拉着我的胳膊走!”
炎鴻澈闔上雙眸,不去看她。
敢無視她?她可是剛纔的女英雄,沒有他,他怎麼可能獲得獨舞九天?真是沒有良心啊!
顧妍夕瞪了他一眼,正巧寐生上了馬車,將裝有獨舞九天的紫色匣子和金色封皮的獨舞九天心法秘籍,遞向了炎鴻澈。
“鴻王,這是獨舞九天和心法秘籍!”
炎鴻澈睜開雙眸,將紫色檀木匣子和心法秘籍接過,推了推手:“你下去吧!到顧丞相府!”
“是,鴻王!”
寐生恭敬的下了馬車。
炎鴻澈打開了紫色的檀木匣子,看到了裡面陳列的硃紅色笛子,將笛子從鋪墊的金色軟絲綢緞上拿起,定睛看了看,最後捧在了懷中。
顧妍夕這一次看的真切,炎鴻澈那雙深潭般暗黑的眸子中,明顯有光亮在爍動着。
看來這個獨舞九天,真的對他有着深大的意義。
炎鴻澈將硃紅色的獨舞九天笛子捧在懷中,口中不禁呢喃一句:“母妃,孩兒終於替你找回了獨舞九天!”
炎鴻澈永遠都不會忘記,從他三歲有記憶起,她的母妃貌若仙子,時常將這個硃紅色漂亮的獨舞九天笛子,放在脣邊爲他吹奏着。
她的眼眸閃亮如星辰,在吹奏出好聽的笛音時,都會朝着她溫柔的笑着。
那個時候,小小的炎鴻澈還沒有戴上面具,而他聽到母妃爲他吹好聽的笛音,朝着他溫柔的笑着,是多麼幸福快樂的一件事。
從那時起,他就將這個硃紅色的笛子和母妃都深深烙在心底,而他因爲有這樣會吹奏好聽曲子的母妃而感到幸福。
可是,一切都在他八歲那年破滅了所有的夢。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母妃爲了保護他,用硃紅色的獨舞九天笛曲,將壞人一一擊敗在地。
可是就因爲這一次,那些殺手心狠手辣,招招攻擊小小的他,讓她的母妃幾乎拼盡了所有的力氣,來保護他。
直到那些殺手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他的母妃保護住了他,可是她卻因爲內傷太重,最後口中的鮮血突然溢出,染紅了她母妃白如飛雪的長裙。
那觸目驚心的紅色,永遠都揮之不去,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大叫着:“母妃,母妃!”可是他的母妃悽美一笑:“澈兒,母妃好捨不得你!”她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而他哭紅了雙眼,哭啞了嗓子,卻怎麼也喚不醒他的溫柔善良的母妃。
可就在她母妃倒下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獨舞九天被人強行擄走,從此銷聲匿跡。
他發誓,等到他長大了,一定要替母妃重新找回獨舞九天,而這一次他做到了。
一滴,兩滴晶瑩的淚珠,順着炎鴻澈的眼稍滑落,顧妍夕忍不住伸出纖長的手指,爲他輕拭去眼稍晶瑩的淚。
她感覺到他的淚是冰涼的,這裡一定藏有了很多辛酸和苦楚。
她能感覺得到,也同時疼惜着他。
炎鴻澈感覺到眼稍被人輕柔的滑過,他睜開雙眸,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暗了暗,冰冷掉:“喂,你幹什麼?”
顧妍夕收回了手指,知道這個愛面子孤傲的炎鴻澈,一定不希望別人看到他也會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她淡淡道:“沒做什麼,就是很好奇,想掀開你的面具,看看你的真容!”
炎鴻澈朱脣輕啓,冰冷道:“別做夢了!要是再敢這樣想,本王第一個殺了你!”
“唉,我還真是怕你殺了我,以後不敢了!”顧妍夕不鹹不淡的說着,心中卻對炎鴻澈有些許的安慰。
傻瓜,看來在強大的男人會有柔弱的時候,其實,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何必這樣隱藏着自己的感情呢?
顧妍夕用餘光看着眼前帶着銀製面具俊俏的男子,而炎鴻澈卻冰冷的望着她。
這一刻,她覺得,她也許瞭解了一點,眼前的這個孤傲的男人。
顧妍夕突然想起雄霸給她的那塊玉佩,拿出玉佩想看看能不能猜出些什麼。
炎鴻澈不經意一瞥,眸中露出了震驚之色,道:“喂,這真的是他送給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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