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

此言一出,星竹公主早忘了剛纔的事情,嬌豔粉嫩的臉蛋上布着焦急,心急如焚的催促着沐青瑤:“皇嫂,我們趕快過去吧,快點過去,要不然三皇兄一定會出事的。”

“走吧,小丫頭,”沐青瑤任憑慕容星竹拉着,忽然心裡生出感概,有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妹妹也不錯,但願這宮中的一切不要傷害到她,她的心地很善良,只怕從未想過這平和的表相下,隱藏着重重的殺機。

一行人出了鳳鸞宮,門前有兩頂軟轎立着,沐青瑤和公主慕容星竹分別上了兩頂轎子,其她人尾隨着轎後,一起往琉璃宮而去。

廣陽宮。

麝香繚繞,紅縵垂掛,輕風揚起,紅縵撩動,諾大的宮殿之上,靜謐無聲,太監和宮女全都退了下去,守在宮殿門外。

高座上,一臉嚴肅的太后娘娘望着下首坐着的弦月國右丞相楚風玉,她的同胞弟弟,此刻正謹慎的望着她:“太后娘娘召臣進宮所爲何事?”

太后單手掩嘴咳了一聲,緩緩的開口:“哀家聽說了皇太女被殺的事,現在南安王被下在大牢裡,你可要盯緊點,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可別讓人搞了調包計。”

“臣明白,”楚風玉立刻點頭,他一定會盯緊的,那南安王一向心高氣傲,不與他們楚家來往,這下好了,犯出這樣大的事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縱是皇上有心饒他,也不可能過得了刑部這一關,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楚風玉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別大意了,哀家讓你盯緊點。”

“是,臣會緊盯着的,”楚風玉點頭,他們楚家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因爲有個能幹的姐姐,他怎麼會不聽姐姐的話呢。

“好了,回去吧,”太后揮了揮手,楚風玉起身退了出去,宮門外有廣陽宮的總管太監候着,一看到丞相大人出來,立刻恭敬的把丞相大人從另一邊的幽徑帶出去,這丞相每回進宮都是由他們從廣陽宮的後門放進來的,那後門正好靠着一座林子,繞過林子,便是前殿,太后若是想見丞相,便派人送信讓丞相進宮來見她。

廣陽宮,如水的陽光斜射進來。

碎了一地的金光,高座上的太后,一臉的笑意,這真是天賜的機會啊,難道老天也在幫助她?

相較於廣陽宮歡樂的氣氛,此時琉璃宮裡一片蕭殺,冷戾的氣流在大殿上回旋,殿中,高座上的皇上,一身華貴的紫長衫,外罩着白色的袍子,整個人偉岸英挺,俊美的五官峰眉緊蹙,黑瞳幽暗,周身的陰冷冰驁,此時高深莫測的望着大殿下面。

兩邊分別坐着弦月國的重臣,左右丞相,兵部尚書,刑部尚書,西門將軍,護國將軍,韓大學士。

此時殿內的氣氛沉重無比,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望着龍椅上的皇上,皇上一臉陰驁,嗜血的殺機顯而易見,此次關係重大,而牽涉到的人偏偏是皇上最重視的南安王,皇上怎能不痛心疾首,而且事關七國的和平,如果不能證明南安王的無辜,他們弦月國勢必要把南安王送出去,如果真的把南安王送出去,只怕弦月在七國的地位一落千丈,而不送出去,七國必起戰火,而弦月首當其衝,他們是給了別人師出有名的藉口......

此刻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態的棘手,一向謀略驚人的皇上也感到了困擾,一籌莫展,他相信皇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可是人證物證都對他不利,別宮,皇太女的寢室中留下了他的隨身玉佩,還有人親眼目睹了他從皇太女的房間裡走出來,現在他是有口莫辯了。

“各位愛卿,你們可有什麼建議?”

皇上低沉冷戾的聲音響起,衆人哪個敢出聲提議什麼,大殿陷入了寂靜。

左丞相沐痕掃視了大家一眼,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得站起身來,緩緩的開口:“皇上,南安王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來,那麼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只有找出真兇便可以洗刷南安王的罪名,弦月國纔會安然無恙。”

皇上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虎豹般凌寒的眼神射向刑部的尚書,沉穩的命令:“刑部立刻重新堪查現場,務必要找出其他的證據來洗脫南安王的罪名,想必兇手會留下什麼別的線索。”

“臣領旨。”

刑部尚書心底輕顫起來,如果不能洗脫南安王的罪名,只怕他這個刑部尚書也做到頭了,可是若要找到其他證據,只怕很難,兇案的現場,被犯罪的人破壞了,很難找到其他的證據,今兒個早上,他一接到消息,便帶着人堪查一遍了,沒發現其他什麼重要的線索。

“好了,若沒有其他的事,都下去吧。”

“臣等領旨,”衆人領旨告安,那楚風玉由此至終沒說什麼,現在皇上一心只想爲南安王洗脫罪名,如果他多說什麼,只怕討不了好,所以還是宜靜制動吧。

殿門外,衆人還未離去,只見匆匆過來兩頂軟轎,轎子一停,便有宮女上前掀起錦簾。

陽光灑下萬道光華,兩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竟是一身光華的皇后娘娘和星竹公主。

幾位大臣不敢怠慢,慌忙上前給皇后和公主請安。

“臣等見過皇后娘娘,公主千歲。”

沐青瑤纖手一揮,淡淡的出聲:“都起來吧,”等到衆人起身,一眼便看到丞相老爹一臉憂色的立在大臣前面,不由上前兩步,施禮:“女兒見過爹爹。”

“不敢,”沐痕沒想到女兒竟然大刺刺的給自已的爹爹行禮,雖然感動,卻不敢當着衆位大臣的面越規,因此恭敬的回了禮,這皇后一現身,幾位大臣竟不約而動起了心思,皇后可是聰明絕頂的,說不定南安王的事會有轉機,她昨兒個晚上所畫的圖樣,都是衆人沒見過的,駭人的很,連六國的使臣都驚到了......

幾個人中只有楚風玉,眼瞳中閃過不屑,雖說昨兒個晚上皇后娘娘表現非凡,可是到底是一介女流,還能破了這天衣無縫的案子不成,楚風玉暗暗猜測着,如果不是南安王殺的人,究竟還有何人能動此手腳,殺了皇太女殿下,那皇太女可是會武功的人,而且武功不弱,沒想到竟被人輕易的殺死了。

沐青瑤還想和丞相老爹說話,一旁的星竹公主早急不可待了,催促着沐青瑤:“皇嫂,我們進去吧。”

“嗯,”沐青瑤點頭,和丞相老爹告安:“爹爹保重。”

兩道身影施施然的往琉璃宮走去,身後跟着幾個宮女,一行人上了石階,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皇后娘娘駕到,公主駕到。”

琉璃宮的大殿上,慕容流尊正斜靠在上首的龍椅上閉目養神,內斂沉穩的氣息,腦海迅速的閃過各種可能,忽然聽到太監的呼聲,竟然是皇后,一想到她,心裡不由涌起希翼,那個女人有很多奇怪的念頭,說不定可以幫到他,立刻揮手吩咐:“阿九,讓皇后娘娘進來。”

“是,皇上,”阿九閃身出去。

阿九剛走到殿門口,迎面瞧見一身清冷的皇后娘娘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眼睛紅紅的星竹公主,看她緊拽着皇后娘娘的樣子,想必娘娘能出現在這裡,是公主原因,阿九倒沒想到公主竟然可以請動娘娘,按照娘娘冷然的個性,是不喜歡管閒事的,而且昨兒個南安王得罪她了,更不可能理了,想來一定是公主纏着她了,阿九趕緊恭身給皇后請安。

“小的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沐青瑤一揚水袖,清風掃過,阿九趕緊掉頭把皇后娘娘往大殿上領,沐青瑤望着他纖細如柳的身姿,眉蹙得更深了,從剛纔外面幾位大臣凝重的神色,到阿九的臉色,她隱隱感覺到此次的事情很嚴重,只怕南安王難逃罪嫌之名,要不然大家不會如此沉重。

大殿,金鼎中燃着龍涎香,輕風揚起明黃的紗蔓,到處透着奢侈的華麗。

高座上,身材欣長的的慕容流尊正端坐在金黃的龍榻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緊盯着走進殿來的沐青瑤,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瞳中,此時好似滾動着層層浪海,暗濤洶動,無盡的風暴即將襲來,脣角緊抿,可看出他內心的冷酷無情,偏又在那無情之上多了一抹擔憂。

“青瑤見過皇上。”

“皇后免禮了,賜坐,”慕容流尊的話冷沉而波瀾不驚,即使心裡千軍萬馬似的碾過,但氣息間卻內斂而沉穩,說話間一揮手,示意沐青瑤坐下來。

“謝皇上了,”沐青瑤不動聲色的施過禮坐到一邊,既然這個男人不提到南安王的事,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可是公主慕容星竹卻急了,早飛快的開口。

“皇兄,你快說說三皇兄的事吧,我把皇嫂請過來了,皇嫂的腦袋很聰明,說不定有辦法可以洗刷三皇兄的罪名。”

“星竹?”皇上的冷戾的聲音中有些不悅,一雙狹長的鳳眸掃向疼愛的皇妹,看到她秀麗的小臉蛋上布着淚痕,眼睛紅紅的,倒有些心疼,看來這丫頭哭了很長時間,一定是心急她三皇兄,南安王雖然視女人如衣物,不過對星竹卻是很疼愛的,做足了一個兄長該做的事,所以他此次出事,星竹纔會心急如焚。

“皇兄,你別忙着怪星竹了,我只想救三皇兄?”小丫頭說着,眼眶又紅了,慕容流尊哪裡還忍心責備她,俊逸的臉上嚴謹的神色放鬆了一些,內斂的開口:“你坐下來吧。”

“是,皇兄。”

星竹乖巧的應聲,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可不是哭的時候,三皇兄還關在大牢裡呢,他那樣尊貴的人什麼時候進過在大牢啊......

“青瑤,你知道南安王的事了?”

慕容流尊的語氣如海水綿延,溫潤起來,緩緩的望向沐青瑤,那黑色琉璃一樣的瞳孔一片清明,毫不掩飾的表現出自已的焦心,他只有表現出自已最真實的想法,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有可能幫助他,如果他仍然隱藏着自已的內心,只怕她是不會出手的。

沐青瑤望着高座上的皇帝,他的言行舉止溫潤柔和,好似一塊華美的玉,可那玉隱隱的透着嗜人的寒氣,狂野的暗芒盡數掩去,這個男人可謂能屈能伸,直時如青松,彎時如玉竹,可謂彈力十足,這樣的人更能成爲主宰天下的霸者吧。

“是,星竹一大早跑到鳳鸞宮裡哭,皇上認爲青瑤還能不知道嗎?”

沐青瑤沒好氣的斜睨了一眼慕容星竹,後者吐了一下舌頭,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倒是十分可愛,沐青瑤看她可憐楚楚的樣子,也不去爲難她。

“青瑤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例如皇上可派人問過南安王,他是否去過別宮,昨夜丑時,他還在皇宮裡,爲何會出現在別宮,還有那所謂的人證,是否親眼目睹了南安王從皇太女的寢室中走出來,這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就有可能讓南安王身陷泥沼,反之,則會成爲有力的證據,證明南安王並不是殺皇太女的真兇。”

大殿上很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只有沐青瑤好聽的聲音,好似孱孱的溪水流過,使得每個人如沐春風。

慕容流尊的黑瞳一眨不眨的望着沐青瑤,心中一點一點的清明,積鬱了一早上的污氣,竟慢慢的化解開了,似乎看到了晨曦的光芒,籠罩在琉璃宮的大殿上,他陡的站起身,望着下首的沐青瑤。

“朕想把這件事交給皇后處理,皇后認爲可行嗎?”

“什麼?”沐青瑤一臉的黑線條,該說這男人高估她,還是相信她,在她的印像中,古代的後宮是不準干預朝政的,而且憑皇上的實力,一定可以查明真相的,爲何要她去做這種事呢?而且一想到長孫竺所說的話,她的臉色便冷沉下來。

“青瑤一定奇怪,爲何朕不親自查這件事,而讓你去查這件事?其實朕若親自出馬一定會查明真相的,但是現在六國使臣住在別宮之內,如果朕一動,必然驚動其他五國的人,他們一定會暗中動手腳的,這樣弦月國和丹鳳國必然受制於他們,而現在朕明面上未動,他們自然不會在意,而青瑤是除了朕以外最有權勢的人,只要暗中調查,相信很快便會查明真相,這一次朕就和皇后來唱一出雙簧記,可行?”

慕容流尊的眼瞳掠過幽光,俊美的五官上,纖長的睫毛抖動,閃出高深的計謀,就是沐青瑤也不得不讚嘆,皇上的智慧果然不簡單,每一步都設計得很好。

縱觀眼下的狀況,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查此案了,因爲她是皇后,不管是刑部還是別宮,她是來去自如的,而且向來後宮不準干政,誰會想到,弦帝偏出奇招,讓一個女人出面,暗中調查這件事,而他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衆人只把眼睛盯着他,反而給了沐青瑤有利的條件。

沐青瑤笑了,眉眼皆有暖意,可言語間卻沒有一點溫度。

“我爲什麼要幫助那個傢伙,皇上如果沒記錯,該記得他昨兒個還對付我了呢?”

慕容流尊的狹長的眉一挑,俊美如儔的五官布着笑意,黑瞳染上無盡的風華,脣角一勾,便是誘人的笑意,女人啊,真是會記仇,緩緩起身走下高座,直視着沐青瑤。

“如果這次青瑤幫了朕,朕就欠你一個人情,將來若是你有請求,不管是什麼,朕都準了。”

沐青瑤黑瞳閃過笑意,滿臉生輝,這個倒是挺化算的,至於別的,以後再說,立刻伸出手來:“好,成交。”

“成交,”一大一小的兩隻手緊密的相握,是那樣的自然相契合,隨之兩個相偕而笑......

陽光從殿門灑進來,一殿的金光,殿門前香花搖盡最後的一點芳華,無盡的芬香留在人間,風吹過,到處都是香味兒。

萬丈金光之中,遙遙而立一對壁人,好似金童玉女,俊逸耀眼,讓人移不開視線。

沐青瑤淡然的笑,好似聖潔的蓮花,淡眉不修而彎,眼瞳晶亮有神,好似盛着瀲灩的水波,那小巧的脣瓣澤潤飽滿,周身透着自信智慧,這樣的女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弦帝慕容流尊脣角一抿,鬆開手,自然的開口:“朕前往別宮去安撫丹鳳國的姬王爺,青瑤和朕一起去吧,正好重新查一下現場。”

“是,皇上。”

沐青瑤緩緩應聲,既然她得了他一個允諾,自然該盡點份內之事,要知道他和她此刻不是帝皇和帝后,而是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關係已由先前的陌生到熟悉,慢慢會成爲朋友,皇帝沒有以權勢壓人,而給予了她同等的尊重,助他一次,得他一個允諾,這允諾總會用到的。

兩個人話音一落,那一直看呆了眼的公主慕容星竹趕緊出聲:“皇兄,我可以和皇嫂一起查這件事嗎?”

“不行,你去了會影響你皇嫂的行動了,難道你不想救三皇兄了嗎?”

弦帝的話一落,慕容星竹自動抿緊脣,現在她只想皇嫂快點救回三皇兄,看來她還是乖乖的呆在宮中吧,要不然皇嫂動怒,不幫助皇兄可就麻煩了,一向不安份的小公主,難得的安穩了,點頭:“是,皇妹知道了,皇兄和皇嫂快去吧。”

慕容流尊和沐青瑤不在多說什麼,兩個俊美飄逸的身子一起往琉璃宮外走去,後面緊跟着一溜兒太監宮女......

琉璃宮門前,華麗的八寶蓋頂,鑲嵌着紅寶石的輦車。

慕容流尊和沐青瑤一先一後上了輦車,往別宮而去。

別宮位於皇宮的西北方向,和絃月國的皇宮緊密的相連着,卻又不盡相通,中間只連接着一條長長的虎頭巷,巷子兩邊有兩道高大的虎頭宮門,內侍把守着,要想隨意進入皇宮或者別宮都是不可能的,必須有皇上的聖旨內侍纔會打開門。

華麗的輦車內。

沐青瑤隨意的望着外面紅紅的巷子,一眼望不到邊,連頭頂的陽光都射不進來,因爲終年累月沒有陽光,風從半空卷下來,陰側側的,帶着鬼魅陰森的氣息。

慕容流尊坐在輦車內,斜靠在軟毛的長毯上,星目微眯,那雙丹鳳眼,風情萬種,光華流轉間,已透盡誘人的魅力,脣角勾出魅惑人心的笑意,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龍涎香的味道充斥在小小的空間中,磁性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青瑤看什麼呢?”

沐青瑤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聲,倒是有些愕然,回首便看到男人一臉顛倒衆生的笑意,那眉眼,無盡的風華,難怪兩位姐姐想伺候着他,確實有讓人迷惑的本錢,而她,眸光暗淡一點,若非胸中心結,也許會有心動,但現在卻心如止水,現在她不考慮男女之間的問題。

“皇上,我在看城牆,這巷子好像永無盡頭似的。”

“因爲皇宮的另一頭是別宮,用來招待別國的使臣,考慮到來者不善,所以修建得遠了些。”

慕容流尊的心情似乎很好,輦車中流轉着溫暖的氣流,兩個人自然的說着話兒......

“如果朕記得不錯,青瑤似乎和南安王有點過結,除了昨兒晚上,以前也有過......”

皇上的話點到爲止,聰明人說話不需要那麼白,他一開口,沐青瑤便知道他的心思,是讓她利用以前南安王打了一次的事做引子嗎?世人都知南安王曾一巴掌打昏了沐府三小姐,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娘娘,現在南安王爺落難了,皇后看好戲也是正常的,可是真的要這樣嗎?沐青瑤抿緊脣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一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真陰險,無所不用其極,連一點小細節都不會放過,這樣的頭腦,確實有資格統一七國,圖謀大計。

想起長孫竺的話,不由的疑惑,他真的因爲她是傳說中的鳳女而立她當皇后的嗎?猶記得第一次是在上書房見面,他並不在意那水晶球的試驗,如果真的在意她是不是傳說中的鳳女,只怕她打破水晶球的時候,他就會憤怒異常的降旨治罪了,而他並沒有這麼做,那麼他更相信的是能力了,是因爲她當時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所以纔會使得自已進了宮。

“怎麼了?”

慕容流尊磁性略爲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沐青瑤一驚,擡頭一眼看到他放大的面孔,離得她那麼近,呼吸都噴到了她的臉上,他的肌膚真好,晶瑩白晰,連一點暇疵都沒有,都說男人的毛孔粗大,可是她離得他這麼近,一點也看不出來所謂的毛孔,只感受到他立體五官更加的英挺,輪廓鮮明,就像一尊唯美的雕塑,不論上看下看,哪一面都是最美的,沐青瑤幾乎忘了呼吸,眨巴了兩下眼睛,吞嚥了一下口水,唯有一個念頭,這男人若是去做鴨,一定生意興隆到爆,或者被人搶瘋了。

慕容流尊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臉色微微泛出粉紅色,眼神閃爍過後,竟發出悶笑聲,他困惑的往後讓了一些,不知道有什麼事使得她如此好笑,如果他知道沐青瑤此刻腦海裡所想的,一定會掐死她的。

“青瑤,別宮到了。”

“是,皇上,”沐青瑤恢復如常,擡眸望向輦車外,只見華麗的輦車穿過高大的兩重虎頭宮門,徑直往別宮行來。

一進入別宮,便見繁花交錯,搖曳生姿,蝴蝶留連忘返,假山流水,亭臺樓閣,到處是欣欣相榮的景像。

別宮內共有十二殿,六國使臣便住在這些殿閣中,這些殿閣之間是錯開的,中間並沒相連,自成一處,除非刻意所爲,否則想遇到都難。

丹鳳國的皇太女和姬王爺被安置在金華殿,金華殿坐北朝南,陽光充足,門前假山堆徹成的奇峰,噴泉,不時的冒出水注來,花圃中花草已有些蕭條,此時整個殿閣中一片安靜。

皇太女的屍體擺放在盛滿冰塊的棺木中,姬王爺已給弦月發了警令,只給三日期限,三日後交出南安王,讓她們帶回丹鳳國處置......

殿門前,丹鳳國來的宮女們此時滿臉的悲慼,低頭垂淚。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太監的聲音叫聲一起,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阿九恭敬的伸出手扶着皇上下輦車,梅心和莫愁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個的主子緊隨着皇上的身後下來,兩個人一起立於金華殿門外。

金華殿內,北津王和丹鳳國的兩個臣子靜立在一邊,而王爺姬雪一身縞服,頭戴白綢,正哭得傷心,聽到宮門外太監的叫聲,強忍住悲傷,緩緩的起身領着丹鳳國的臣子和宮女,跟着北津王身後一起恭引皇上和皇后娘娘。

“姬雪(臣弟)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起來吧,對於皇太女的事,朕深感痛心,朕一定會在三日之內查出真兇,讓王爺帶回丹鳳國去的,”慕容流尊銳利如刀的眸光越過姬雪的視線,落在北津王的身上,緩緩的開口:“皇弟幸苦了,起來吧。”

“謝皇兄。”

北津王緩緩的開口,和姬雪等人退到一邊,讓皇上和皇后進入大殿。

沐青瑤經過北津王的身邊時,停住身子,一雙的睿智眸子滑過北津王臉,北津王慕容流陌的臉色很差,比上一次她見到他的時候,更蒼白一些,也更清瘦一些,那挺拔欣長的身子似乎快弱不禁風了,沐青瑤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眼瞳跳躍着火花,雖然那一晚很短暫,但她印像中那個人身體矯健,雖然瘦長,卻很有料,完全不似北津王的弱不禁風,好似一陣風就要吹倒了。

“北津王幸苦了。”

沐青瑤柔潤的開口,北津王慕容流陌擡起頭,他的眼瞳清明得沒有一絲波汶,但是那雙眼卻是細長的,並不是杏形的,對於這一點沐青瑤記得很清楚,那個人的眼睛是杏形的,而北津王的眼睛卻是細長的,這是絕不可能分錯的,那麼是誰冒充了北津王,還對他們白日相見的事瞭如指掌,又對丞相府的事很熟悉,究竟是誰躲在暗處動了手腳?

“皇后娘娘客氣了,”慕容流陌說着咳嗽了一聲,似乎身體的負荷過大,快受不了似的,隨着那咳聲,身子竟搖晃了兩下,沐青瑤甚至懷疑,如果刮一場大風,這男人只怕就要被捲走了,真的有這麼不堪嗎?

“娘娘該進去了,”莫愁提醒主子,沐青瑤點頭,收回視線,擡腳進了大殿,大殿正中擺放着一個漆黑的棺木,油光發亮,一看便是上等的料子,現在是秋分時辰,這屍體不能放得太久,不過皇室向來不缺好東西,這棺木中擺放了千年的寒冰,可保存屍體,所以那皇太女姬鳳的屍首完美得就像睡熟了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屍斑或屍臭。

昨兒個還活靈活現一舞驚四座的人,現在竟然香消玉損,安生無息的躺在這裡,究竟是誰害死了她呢?

沐青瑤打量完姬鳳,犀利的眸光掃過棺木邊的另一個女人姬雪,此時那雙眼紅腫得就像桃子,周身素白的縞服,面容悽慘無比,好像皇太女的死對她是很深的打擊。

如果這是尋常人家,根本無可厚非,姐姐死了,做妹妹的傷心難過是正常的。

但是姬鳳仍是皇室中的人,皇室歷來只有帝位之爭,而沒有所謂的親情,這皇太女死了,最得利的可是王爺姬雪,所以她的嫌疑可比南安王大得多,只是單憑一個姬雪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的安排,那麼究竟是誰呢?

北津王?六國的使臣?所有人都有可能做這種事,唯獨南安王沒有,他一沒有動機,二沒有深仇大恨,所以他沒事殺姬鳳幹什麼?

慕容流尊和沐青瑤沉着的拜奠完死去的皇太女,又安撫了王爺姬雪......

“姬王爺請節哀順便吧,朕一定會查出真兇讓你帶回丹鳳國的。”

弦帝的話音一落,王爺姬鳳的眼神一閃而逝的犀光,雖然快速的消逝了,可卻讓沐青瑤捕捉到了,這個王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便不是她殺的皇太女,只怕她也是知道內中原由的,沐青瑤如利劍般的眸光盯着姬雪。

姬雪一驚,小心的垂首掩去眼中的光芒,悲慼的開口。

“希望弦帝能爲我皇姐主持公道,如果不能洗脫南安王的罪名,希望三日後,弦帝讓我們把他帶回丹鳳國,交由我母皇處置。”

姬雪話音一落,立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子,丹鳳國的臣子,立刻滿面悲慼出聲:“請弦帝遵守諾言,如果三日後還不能證明南安王無辜,請讓我們把他帶回丹鳳國去。”

慕容流尊臉色陰驁下去,漆黑如墨的瞳孔染上怒氣,手指一握,青筋暴裂,卻隱忍着沒有說話,可是那周身的寒凌,大殿上的人全都感受到了。

沐青瑤搶先一步開口。

“既然皇上說過這樣的話,必然還你們一個公道,我弦月的南安王如果真的做這種事了,那麼把他交出去,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如果有人膽敢欺上瞞下,藉着弦月的手除掉皇太女殿下,我們絕不會放過她的。”

靜謐大殿上響着沐青瑤冷漠如冰的話,使得人沒來由的一顫,那丹鳳國的臣子和宮女皆感受到了重重的殺機,王爺姬雪心底輕顫。不敢有絲毫的動作,這弦月的皇后能力非凡,她們還是當心爲好。

“謝弦帝了。”

姬雪神態安詳的垂首施禮,王爺如此說了,那些丹鳳國的臣子小心翼翼的退到一邊去。

沐青瑤剛纔的一番話,引起了慕容流尊的注意,兩個都是聰明人,稍有提點,便通心意,弦帝慕容流尊的眼神陰暗難明,一雙嗜血黑瞳掃向王爺姬雪,先前他是把這個女人漏算進去了,她好歹是皇太女的親妹妹,可他忘了,自古皇室無親情,只不過相互利用罷了,皇太女出事,最受惠的可是姬雪,所以她的嫌疑纔是最大的......

“好說,姬王爺節哀順便。”

慕容流尊的聲音帶着不可抑制的怒意,冷森森的,如果真是這姬王爺真動了手腳來陷害南安王,那麼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來啊,回宮。”

“恭送弦帝,”姬雪松了一口氣,緩緩的領着丹鳳國的一干人垂首送帝皇帝后,沐青瑤眼角的餘光一直沒離開過姬雪,就在剛剛姬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這動作和她現在面臨的問題很不符,究竟她知道多少,又做了多少呢?

沐青瑤的眼神幽暗下去,緩緩的開口:“等一下。”

她冷蕭的聲音一響,姬雪只覺得心頭提起一根線,繃得那麼緊,這個女人想幹什麼?擡眸強自鎮定的望着沐青瑤,只見那漂亮慧光流轉的女人瑩瑩望着她,而立在她身邊的偉岸的男子弦帝微挑了一下眉,詫異的開口。

“瑤兒有何事?”

“皇上,臣妾想到皇太女的寢室拜奠一下,因爲昨兒個皇太女有心讓臣妾當衆表演一樣才藝,可惜臣妾未能讓她如願,今天去拜奠一下。”

沐青瑤一口一聲臣妾,說得自已都嘔起來,快吐了,不過臉色卻淡漠如冰,站在她身邊的弦帝立刻知道她想幹什麼,一定是青瑤想去重新查一下案發的現場,這倒好的,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準了。”

王爺姬雪一聽,臉色閃爍了一下,黑瞳幽暗,嘴角抽搐了幾下,趕緊出聲阻止:“皇后娘娘仍千金貴體,萬萬不可進那寢室,姬雪替姐姐謝過皇后娘娘的心意。”

可惜弦帝根本不理她,他只想找出有力的證據,證明南安王並沒有動手殺皇太女,要不然不但要把南安王交出去,兩國還會發生戰事,到時候可就便宜了另外的五國,這種事他絕不會讓它發生的。

“北津王,你立刻陪同皇后去拜奠皇太女的亡魂,以告慰她在天之靈。”

“是,皇上,”北津王彬彬有禮的領命,脣角勾出溫潤如水的笑意,清澈的瞳孔望向沐青瑤,恭身開口:“皇后娘娘請。”

“北津王,請。”

北津王慕容流陌頭前帶路,領着沐青瑤和莫愁還有梅心前往死者皇太女的寢室,也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身後慕容流尊緊跟着步出了大殿,諾大的殿閣上雅雀無聲,王爺姬雪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森森的冷睇着停放在大殿正中的黑色棺木,蕭然的想着,那個女人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想找出什麼,她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纔是。

長廊中,北津王舉止優雅的在前面領路,沐青瑤緊跟着他身後,往皇太女的寢室而去。

雕樑畫柱上,刻着栩栩如輝的雙飛蝴蝶,欄杆之外栽種着各色的芭蕉,遠處是詫紫千紅的花園,此時繁花已開盡,那最後的一絲榮耀也慢慢的逝去,淡然蕭條。

沐青瑤收回視線,淡然的望了一眼前面欣長的身影,那身影瘦弱,白衫輕飄飄的晃盪着,連單薄的身子都包裹不住了,沐青瑤冰冷的心和緩一些,現在她已經知道那一晚襲擊她的人根本不是北津王,所以她沒有理由對他抱着那麼大的戾氣。

“北津王幸苦了。”

她清淡的聲音響起,前面的身子停滯了一下,最後慢慢的開口:“這是本王應盡的義務,能爲國出力是本王的福氣。”

這一刻,沐青瑤相信他所說的話,北津王同樣沒有理由殺了皇太女,導致兩國戰火,而讓別人得利,他絕不是那種昏庸無能的人,相反的他很精明,隱藏得深,而且那胸中的謀略恐怕不比當今的皇上差多少......

除掉了南安王,北津王,那麼眼下最有可能對皇太女動手腳的就是六國的使臣和王爺姬雪。

沐青瑤眉心一挑,範圍越來越縮小了,這樣比先前更容易排查了,她就不相信兇手沒留下一點的痕跡。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走廊,繞了一個彎,就到了皇太女吃住起居的主屋,此時主屋門外立着幾個宮女,正小心翼翼的候着,看到一行人走過來,幾個宮女惶恐的喚了一聲:“北津王爺。”

北津王點了一下頭,脣角一勾,溫和的開口:“這是皇后娘娘,要拜奠皇太女殿下的亡魂。”

“見過皇后娘娘,”幾個宮女雖然是弦月國宮中的人,但別宮這邊的人永遠不可能進入了皇宮當差,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華麗清冷逼人的女子竟是剛剛大婚的皇后娘娘,當下恐惶的跪下來請安。

沐青瑤一擺手,冷然的出聲:“起來吧,本宮要拜奠皇太女殿下的亡魂。”

“是,皇后娘娘。”

幾個人迅速的起身,有人上前一步掀起珠簾,最東邊的一間廂房,這是皇太女閣下的寢室。

寢室,栩栩如輝的琉璃屏風,四角吊宮燈,華麗不凡,寢室中此時立着兩個身着異服的宮女,這兩個宮女沐青瑤是認識的,正是皇太女殿下的貼身宮女,只見她們眼睛紅紅的,絕望的呆立在牀榻邊,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忽爾驚喜的叫起來:“太女殿下,你回來了?”

驚喜的面容卻在迎視上沐青瑤清冷絕豔的臉蛋時,怔住了,隨之咬着脣,緩緩的跪下來:“見過皇后娘娘。”

沐青瑤看着兩個丫頭傷心的神情,倒是個真性情的丫頭,緩緩的伸出手扶起她們:“起來吧,你們不在大殿上陪着皇太女殿下,在這裡做什麼?”

“奴婢們本來想陪太女殿下一起走的,可是真兇未繩之以法,奴婢們不甘心,請皇后娘娘爲奴婢們做主。”

兩個宮女哭成一團,雖然昨兒個太女殿下和皇后娘娘針峰相對,還害得太女殿下失去了威儀,可是直覺上,她們相信眼前的女人,她的眼中是清明透徹的光澤。

“殺人者償命,本宮知道這一點,你們放心吧,弦月國的皇上會給皇太女一個交待的,現在本宮想拜奠皇太女閣下,你們都退出去吧,讓本宮單獨待會兒。”

“娘娘!”

梅心叫了一聲,主子竟然要一個人留在這裡,這寢室中剛剛纔死了皇太女殿下,她總感覺到陰風陣陣的,好像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着她們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主子難道沒感覺嗎?

莫愁倒是不以爲意,因爲知道主子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當下恭身領命:“是,娘娘。”

那兩個宮女一時不知所措,莫愁把她們領出去,走到門前,掃視了一眼北津王,淡然的開口:“北津王請吧,娘娘想一個人留下來。”

“是,本王告退。”

一行人退出寢室,候在門前......

陽光和煦的透過薄紗,灑落在寢室中,珠簾輕搖,冰湖藍的紗帳上,點點金錢晃出耀眼的光芒,寢室中,成套的箱櫃上,到處一片金色。

景物依舊,佳人不在,香消玉損,這究竟是何人所爲呢?

沐青瑤想着昨兒個晚上見到的那個女人,高傲,張揚,對任何事物都不顧一切,她雖然招惹了她,但是在弦月國恐怕再沒有別的仇人了,那麼是哪個人如此狠心的殺了她呢?

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丹鳳國特產的迷迭香,這種香味可提神,是難得的佳品。

沐青瑤抱拳對着半空輕語:“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如果你真的不甘心被人殺死的話,請留下蛛絲馬跡。”

雖然昨兒個這皇太女一直針對她,讓人很可惱,但是逝者已去,她對那死去的亡魂,自然該尊重,每一個亡魂都是乾淨的。

寢室很乾淨,很顯然被人打掃過了,每一個角落,每一處縫隙,都被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沐青瑤心頭的想法越來越清晰,能進來寢室打掃的只有丹鳳國的宮女,就是弦月的宮女沒有旨意也不得隨便入內,那麼誰最有權力指示丹鳳國的宮女呢,答案不言而喻,想到因爲一個皇位,竟置親情於水火之中,沐青瑤只覺得心涼,皇室真是太可怕了。

既然是她所爲,那麼爲何有人證明,南安王從寢室中出來過,皇太女的手上還有南安王的隨身玉佩,這倒底是什麼呢?難道她有幫兇,現在有兩點需要查清,一,兇手置人於死地的證據,二,誰是是幫兇,那個從皇太女寢室中走出去的是誰?

沐青瑤細心的尋找着,希望找到一點有利的證據,但是什麼都沒有,眼瞳閃過幽光,站直身子嘆息,看來兇手很嚴謹,而且古代也沒有驗腳印驗指紋的東西,表面上的痕跡基本上被消滅了,難道她真的無功而返,眼瞳隨意的掃過一側的座椅,這座椅擺放在寢室中似乎不合常理,沐青瑤在椅前轉悠着,這椅子咋一看沒什麼不好,可是如果細心點的看,便可看出這寢室中整套的傢俱,都是黃梨木打造而成,唯有這把椅子是尋常的杉木,雖然上了硃紅色的膝,和寢室中其它箱櫃的顏色一致。

但是這裡可是別宮,用來招待珍貴的客人的,怎麼會出這種差錯呢,唯有一種解釋,這椅子是別處拿過來的,如果證明這把椅子的來處,那就說明那天晚上有別人來過這寢室,身爲皇太女的貼身宮女,那兩個宮女一定知道這件事。

沐青瑤蹲下身子,緩緩的打量着椅子,忽然椅角上一處不同的顏色吸引了她,認真的望過去,如果不認真仔細的看,根本分辯不清楚,這椅角的硃紅的漆是後上的,那麼這裡曾被碰壞了一點皮,因爲是普通的椅子,表皮損壞,必然露出裡面的顏色,兇手怕露出破綻,所以重新上了硃紅漆,但因爲是後上的,所以兩者之間還是有差距的,但是這時候誰會在意一把椅子,還注意到那麼細微的地方?

沐青瑤淡然的笑起來,周身罩上肆意的飛揚,老天不負有心人啊。

姬鳳,本宮會給你一個兇手的。

沐青瑤擡頭掃視了一眼寢室,冷冷的出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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