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說,不要提那個噁心的男人。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商煦風不過是一個令她倒胃口的噁心男人。
她曾說,去鉅野學習,是不忍看他一個人累着,想要幫他減輕負擔。
原來她真正的用意是潛到他的公司,幫她的情郎收集信息。
上次的地鐵十五號線,她多次試探他,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她,所以把工程讓給了衛宗則。
當初他把她救回來的時候,她說,商煦風,我們可以吵架,可以打架,但是再也不要分開。
是她口口聲聲讓他把她留下來,再也不要放他走。她口口聲聲說要做他的小笨豬。是她口口聲聲對他說,說在以爲自己要死掉的時候最害怕的是再也見不到他,說害怕再聽不到他叫她小笨豬了。
她口口聲聲說,絕對不會背叛他,而事實呢?事實是她揹着他跟另外一個男人做出那樣不堪的事情來。
他以爲,她的心落在了他的身上……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自以爲是。
他商煦風活了二十八年,還從來沒有輸過,但是他輸給了那個叫楚蕭航的男人,輸給了那個叫秋凌央的女人。
心痛?
不,他告訴自己一點都不心痛。
他再一次問自己,真的不心痛?
不,答案是他痛,痛到他幾乎要忘記自己究竟是誰?
哪怕是知道自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知道母親是因爲羞憤自殺而死,但是他的心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痛過。
商煦風擡起手,優雅地抹去嘴角的血跡,而後冷冷一笑:“楚蕭航,秋凌央……”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眼裡已經是片淡漠,眼神裡什麼情緒都看不到。
迅速拿起另一部手機,找到一個熟悉的號碼,指尖飛動發出一條信息。
按下按鈕,打開與司機座位的隔層,商煦風淡漠地說道:“去花店一趟。”
……
門鈴聲響了好幾聲,在廚房忙碌着的秋凌央才聽到。
“來了。”她一邊應着一邊飛快地跑過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商煦風回來了。
打開房門,一身黑白搭配的商煦風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揚起一個甜蜜的微笑,騰地一下就撲到他的懷裡去:“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商煦風有些僵硬地攬着她回到屋子裡,將剛剛買的一束鮮紅的玫瑰花交到她的手裡。
“都老夫老妻了,還送什麼花呀。”秋凌央話是這樣說,但是從心裡展現出來的笑意卻是怎麼都剋制不住。
商煦風扯出一抹淺笑:“還從來沒有送過你花,今天心情好就隨便買了。”
花對於秋凌央來說只是一種形勢,她把花束放到一旁,又趕緊回來抱着商煦風精瘦的腰:“商煦風……”
她踮起腳尖仰起頭,索吻的意思明顯。
商煦風不着痕跡地避開,又說:“鍋裡煮的東西好像糊了。”
“是麼?”秋凌央趕緊放開他,又急匆匆地入廚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