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不愧是前唐的都城,只看見那高大的城樓的時候,陸曼便被震撼了。
怪不得,從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好多電影和紀錄片,都極盡歌頌大唐盛世。這前唐雖然是屬於撕裂的大唐,但是也足以震撼住陸曼了。
陳子安也很震撼,看見城樓的時候,他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蔡掌櫃直接將兩人送去了莊笠仲位於永安城的私人莊園,距離繁華的永安城中心並不是很遠。莊笠仲沒在,但是家裡的管家接待了他們。
之後,又提供了衣服和熱水給他們洗了澡,又安排了他們休息。
陸曼是真的累壞了,這幾日都在馬車上度過的。累了就眯一下眼睛,困了就靠在陳子安的肩膀上睡一下,但是車輪滾滾根本就睡不好。
所以,一沾枕頭,陸曼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陳子安一直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一聽到動靜,他就警惕的醒來,看見是陸曼才鬆了口氣。
“小曼,你醒了?”
陸曼皺了皺眉,“你怎麼不睡?”
陳子安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這不是家裡,我怕睡着了不安全。”微頓,他又道。“你還累嗎?再睡會!”
陸曼心疼的看着他熬紅的眼睛,“你都快成兔子了!”
“我不屬兔,我屬龍。”陳子安說道。
陸曼,“……呆子!”說罷,她起身拽住了陳子安的胳膊。“我睡好了,你快躺下睡一會兒。要是你熬壞了,那我一個人在這裡可怎麼辦?”
大概是這句話觸動了陳子安的心,他終於妥協的躺了下去。
但是也沒睡多久,就有丫鬟來叫。“陸娘子,陳公子,二少爺回來了。”
陳子安忙起身,跟着陸曼一起出去了。
早上來的時候,大家都太累了,陸曼根本沒有注意這個院子到底怎麼樣。這會兒,睡好了,陸曼才認真的去打量這個院子。
要說自己的那一房子在百花村是頭一份的話,放在這個院子面前簡直就是不夠瞧。不過是一個小莊園,規模上就比陸曼那個房子大十倍都不止。
花園裡長廊,假山,涼亭,應有盡有。就連眼前帶路的丫鬟都穿着絲綢的衣服,真是奢侈。
可就是這樣奢侈的人,竟然還臉皮超厚的霸佔了她的方便麪大的股份,簡直是不像話!
陸曼在心裡默默的吐槽着,終於越過了花園,朝着一個大的類似於書房一樣的獨棟建築走去。後來,陸曼才明白,那些有錢人家之所以將書房建成獨棟的建築,就是爲了私密性。
周圍空曠,是沒有辦法藏人的,所以在裡面說話纔不容易被人偷聽了去。
丫鬟推開了書房門說道,“二少爺,陸娘子他們來了。”
“嗯,叫他們進來。”是莊笠仲清冷的聲音。
隨後,陸曼和陳子安終於在丫鬟的示意下走了進去。偌大的書房裡只有莊笠仲一個人,在京城他的穿着比在昌平鎮的時候更加的考究,面如冠玉的坐在椅子上。
陸曼和陳子安走進去之後,他淡淡的示意兩人坐下。傭人很快便上了茶,退出去了。
莊笠仲這纔開口道,“知道突然叫你們來是什麼事嗎?”
陸曼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什麼都不說就叫人來,現在又來問他們知道不知道什麼事?這大概就是古代人的官僚口語吧?
見兩人都不說話,他才道。“陳公子,聽聞你的四弟被選中殿試了是嗎?”
陳子安的心裡一咯噔,快速的和陸曼對視了一眼才道。“是!”
“那你可知他現在被關在大理寺的監牢中,被控告抄襲,罪名成立。等待着聖上處置?”
“知曉!”陳子安如實道。
聞言,莊笠仲一向淡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他又認真的看了兩人幾眼才道,“那陳子康在牢中辯解說,是我們莊家爲了和你們做成生意纔給他放水的事情,你們也是知曉的了?”
聞言,陳子安和陸曼俱是一震,“莊公子,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子康親口所說。並且是在大理寺的大堂上親口說的,現在全永安城的人都知道了。”莊笠仲冷聲說道。
失態竟然如此的嚴重,怪不得莊笠仲會叫人馬上將他們兩個人接過來。只是,陳子康怎麼會說那種話?
陳子安皺了皺眉,想到了當初陳老漢去找他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難道是……
陳子安不敢再想,不會的,一定不會。
再怎麼說,陳老漢也是他的親爹。他就算是再怎麼不喜他,也不應該爲了陳子安想要斷送掉他的一切啊。
“這件事,一定是哪裡有誤會。”陳子安說道。
“既然你們說有誤會,那你們就去見一見他們,最好把誤會說清楚。否則,莊家就會採取別的措施了……”
莊笠仲後面那句話說的挺狠的,本來他是這種大家庭長大的人,也不可能太過於善良。否則,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陳子安也知道,莊家這一次肯定是看在他們合作做生意的面子上。若不是,莊笠仲根本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直接就採取極端措施了。
陳子安說了聲,“多謝二少爺。”才帶着陸曼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管家立刻給兩人安排了一頂稍微小一點的馬車。這種馬車,比出遠門的馬車要稍微小些,但是上面的佈置也是十分好的,適合在街道上行駛,不會撞到路邊的小攤,兩人乘着馬車終於走進了永安城。
莊笠仲大概是一早就已經派人打聽到了陳家人的住處。那輛馬車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將兩人送到了那個地方。
是一家看起來比較陳舊的小客棧,門口的酒招旗都已經陳舊了。
陳子安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永安城這樣繁華的地方竟然還會有這樣破舊的客棧。而且,這客棧現在還是陳家人在住。
送他們來的人,將陳老漢他們所在的房號說了,然後便上了車,說是在車上等他們。
陸曼和陳子安這才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