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成,兩旺山是我們這個鎮子上的福氣。鎮子上的長老們,都不會同意的!”說着,那保長便看向了寧王。
“殿下,我們不要這個治水先鋒了。”
寧王聞言,淡笑一聲。“這是皇上的吩咐,我也無能爲力。還是保長,你自己和先鋒商議吧?”
顯然,寧王現在是看特鬧不嫌事大了。
陸曼也不打算指望他了,冷聲道。“會不會同意,不是保長你說了算的,難道不應該問問鎮上的百姓嗎?看看百姓是想要流離失所,還是一勞永逸。”
“你……”保長鐵青着臉,“不管是問誰,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好啊!”陸曼笑道。“那就煩請保長召集百姓來試試。”
保長哼了一聲,估計他也看出來寧王和陸曼的不對付了吧?索性也不肯給陸曼面子了。
“我纔是這個鎮子上的保長,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這樣一個損害我們鎮子利益的治水先鋒,我們不要!”
說罷,他便直接甩袖而去。
陸曼皺了皺眉,一回頭便看見寧王起身道。“陸淑人,本王早就說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難道本王堂堂一個王爺,還不如你這個女人有見識?你能想到的事情,本王早就想到了。”
陸曼,“……”陸曼真的很想問寧王,你要點臉嗎?
就是因爲不想要輸給女人,便拼命的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承認別人優秀有那麼難嗎?
見陸曼不吭聲,寧王又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儘管去試試吧,若是實在不成,本王就在這裡。本王等着你們夫妻兩人來投靠本王。”
還是想要他們投靠啊?陸曼深呼了一口氣,扯着陳子安離開了。
回到房間,如風說道。“夫人,要不然我們就想其他辦法吧?”
陳子安也開口,“小曼……”
“子安,你也要勸我嗎?”陸曼突然開口道。“你知道,我燒山只是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他們的問題。不是說我這次立了功就算了,等到明年,他們照舊需要賑災,這樣的賑災有什麼意義?”
陸曼承認,本來來到這裡,只是因爲皇上的吩咐,她騎虎難下了,纔來的。
可是,當看見路上那些暴民之後,她的心思在不自覺的情況下便開始產生了變化。
既然這件事她要做了,那麼就要做好。她想要永遠的解決掉水患的問題,這是一個心裡有良知的人,都會去做的事情。
“不是!”陳子安搖頭,“我知道你,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轉變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方纔進來的時候,好像聽人說,過幾日就是這個鎮上的一個節日。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爲了消除水患而形成的一個節日。若是我們想要說服百姓,那不如趁着這一日,人聚集的時候說。”
陸曼心下一動,彎脣一笑。“子安,還是你瞭解我。”
陳子安心下柔軟,伸手摸了摸陸曼的發頂。“我也希望,大家都可以永遠不需要背井離鄉。”
打定主意之後,陸曼便開始在心裡想着怎麼在那日將這件事說出來,而且還要讓衆人都能夠接受呢?
“好了!”陳子安抓住了陸曼的手。“既然已經決定了怎麼做,那就要吃飽了飯才行。這幾日,你都沒有好好吃飯!”
陸曼這才點了點頭。“好,吃飯吧!”
吃完飯之後,陸曼趁着傍晚還是和陳子安又出去走了一圈。
雖然是幾日後,纔有的節日,但是這個時候,鎮上的人也都開始佈置起來了。各家各戶都拿出了珍藏了一年的綢帶和香案開始祭拜上天。
不僅如此,等到節日那一天,他們還要在村裡舉辦大型的祭拜儀式。
兩人正走着,前面有一塊板突然間倒了下來。在板的下面,正好有一位大娘正在那裡,眼看着就要避閃不及被砸到了,陳子安慌忙上前,一把托住了那塊板。
那大娘驚魂未定,陸曼忙上前將那大娘拉出來。才問道,“大娘,你沒事吧?”
大娘一擡頭,陸曼認出了這就是那日她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給陸曼烤土豆的人。
“原來是您啊!”陸曼不由得親近了兩分,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了陳子安將那塊很厚重的板放在了地上。原來,那是香案的蓋板,陸曼不由得感慨。
“大娘,您的孩子呢?這麼重的板,怎麼您一個人來拿?”
大娘神情一窒,有些憂傷的說道。“孩子沒了,前年治水被水沖走了。當家的去救,也一起沒了。”
陸曼心下一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沒關係!這個鎮子上像我這樣的人太多了,大家還不是一樣的過?”大娘很是開朗,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你們不是來了嗎?等你們治好了水,我們的鎮子就可以恢復生機了。”
“嗯!”陸曼突然油然而生了一股力量。“我一定會治好水的!”
很快,便到了節日的那一天了。
即便鎮子上的人,少了大半但除水節的節日還是充滿的熱鬧的氣息。這或許也是人類的魅力,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困境之下,她們永遠都有那種面對着困難依然堅強的魔力。
寧王是這裡最大的官,自然被請去參加節日祭祀了。陸曼和陳子安沒人請,但是她們自己去了。
在鎮上最大的廟裡面,舉辦了祭祀的儀式。所有的村民都換上了自己家裡最乾淨的衣服,跟着保長和寧王一起朝着上天祈禱。
“兩旺山的神明啊,祈求你保佑我們這個鎮子,希望水患一去,再也不會來了。”
話剛落音,便聽見門外又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渾身沾滿了泥濘。
“保長,不好了,水壩那邊又塌方了。”
村裡的男人們聞言都紛紛起身衝了出去,保長見狀又重新帶着村民們跪了下來。“神明啊,求求你了。我們到底是哪裡錯了?爲何要這樣懲罰我們的百姓啊!”
剩下的女人們也紛紛都掉下了眼淚,她們都渴望的看着方纔男人們離開的方向。因爲她們都不敢保證,她們的男人這次去了,還會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