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直搗聖宮

那黃鶴周正迷迷糊糊,心中只有一個意念,就是奔向聖宮,他獨自一人在前奔跑,對身後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也不看一眼。

午後,經過一座鎮甸,黃鶴周正腹中飢餓;見路旁飯店中有人吃喝,自己也走了進去,左少白等急忙趕了上去,吩咐酒家備辦飲食,黃鶴周正獨坐在一桌,見酒食送來,立即伏案大嚼,吃飽之後,呆坐了片刻,忽又奔去,左少白早已付過飯錢,見他動身,急忙跟了下去。

一路之上,黃鶴周正餓時就吃,疲倦時就地一躺,倒頭大睡,睡醒了繼續向前奔去羣豪跟隨在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跟着黃鶴周正行止。

這一日,衆人已是行到了淮南,忽然遇上四意大師、四律大師二人,率領着二十名少林弟子,正在追趕一小股敵人,四戒大師急忙趕了過去,向四意、四律說明原委,這時,少林僧人已發覺一癡漏網之事,但又不敢放過眼前之敵,因此繼續圍剿,逐一查驗。

四意、四律和四戒大師,師兄弟三人,相互說明了經過,商議之下,四意大師繼續追敵,四律大師飛報四空大師,請示行止,四戒大師仍舊追隨左少白等,查探聖宮的地址,三人計議已定,立即分道而行。

次日晨間,又遇上一股流竄的蒙面人,黃鶴周正恰巧與彼等撞上,那批人立即出手攻擊,羣豪見了,紛紛趕上,大加殺戳,黃鶴周正視若無睹。依舊獨自一人,朝前奔去。

須臾,四維大師率領一批少林弟子趕來,四戒大師匆匆說明了原委,自己仍舊隨同羣豪,繼續跟着黃鶴周正,向南行去。

這一役,四門、三會、兩大幫,以及九大派的人物,不知死了多少,少林弟子傷亡之重,更不待言,羣豪一路行來,隨處可以見着武林人的屍體。對於這一場武林浩劫,俱都感嘆不已。

這一日,渡過長江,繼續向南奔行,範雪君恐黃鶴周正元氣損傷過甚。趕上前去,讓周正服了粒培元益氣的藥丸,繼續行去。

數日後,羣豪跟着黃鶴周正,進入了括蒼山區。

此時,羣豪已斷定那震動江湖的聖宮,就在這山區之內,但括蒼山西起麗水縣,綿亙青田,縉雲過仙居,臨海、黃嚴、溫嶺諸縣,山區廣大,重巒疊障,無計其數,左文娟往日亦曾搜索過此山,就未找出那聖宮的痕跡。

入山之後,範雪君和範雪儀已棄車步行,閒雲大師雙腿俱斷,這時以手代足,倒立而行,隨同衆人前進。

這日黃昏時分,九豪跟着黃鶴周正,正在山中行走。

林木幽深,充滿了森森鬼氣,羣豪長行數千裡,趕來此處,敵人巢穴已近,人人都有點心情激動,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戰鬥。

奔行中,左文娟縱身一躍,跳上了一塊屹立山腰的突巖,縱目四望一眼,道:“左面即是仙居縣,前面的山峰,即是括蒼山的主峰。”

左少白一望面前的山峰道:“既稱聖宮,地方一定不小,若在山峰之上,遠遠就該望見。”

忽聽範雪君道:“諸位小心,此處已近敵人巢穴,謹防……”

言未落,一株高大的古榆木上。倏地響起一聲尖厲的長嘯,四條人影自空射下,直向在前領路的黃鶴周正頭頂撲下,左少白大吃一驚,人如脫弦之箭,疾躍過去。

只聽一聲怒喝,四戒大師施展出佛門“須彌芥子”絕世輕功,身形一幌,斗然撲到了黃鶴周正頭頂,撣杖一揮手,將最先撲下的一條人影,一杖掃了出去。

慘呼聲中,一名黑衣老者吧噠墜地,腦袋、肩骨俱被禪杖擊碎。

少林派遭此浩劫,這慈悲爲懷的有道高僧,已是性情大變,出手之狠辣,尤過常人。

同時間,左少白也是古刀一揮,將一名黑衣人攔腰斬爲兩截。

腥風血雨中,另外兩人已齊齊撲下,一人使鑌鐵鐗,一人使鋸齒刀,兩件兵器,齊向黃鶴周正襲去。

這自空撲下的四人,身子俱都很高,在左少白和四戒大師各出全力,閃電般擊斃了兩人,黃榮和高光趕了上來,插手已是不及。

只見兵刃翻飛,寒光耀目,左少白和四戒大師,與那兩人飛快地搏鬥了幾招,那兩人雖不是左少白和四戒大師的對手,但左少白和四戒大師殺機一退,三招兩式之下,已是無法取勝。

範雪君突然說道:“萬老護法,黃、高二位護法,緊隨黃鶴周正前進,謹防敵人攻襲。”

黃榮、高光急忙抽出兵器,與萬良一起趕了上去,緊隨周正而行。

黃鶴周正眼望幾人搏鬥,臉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呆了一呆,轉身行去。

左文娟面凝嚴霜,朝搏鬥中的四人凝注一眼,冷冷喝道:“速下殺手,免誤大事。”

忽聽萬良一聲暴喝,前面又響起一陣兵刃交擊之聲,左文娟身形一幌,繞過左少白等,趕了過去。

左少白和四戒大師本想生擒敵人,眼看前面又起戰鬥,只得改變主意,二人連施殺手,轉眼各斃一人。

這時,前面已打的如火如茶,猛惡異常,原來又有數名黑衣人殺出,攻襲黃鶴周正,萬良等截住敵人搏鬥,左文娟也趕上前去助陣,這幾人的武功,都算是武林高手了,但對方個個不弱,接戰之下,竟是旗鼓相當,誰也無法輕易的取勝。

突然間,一株古鬆之後,掠出一條人影,恍若一道輕煙,直向黃鶴周正身前捲去。

左文娟急聲道:“少白!”長劍一揮,疾向那人影撩去,那知一劍撩空,黑影已掠了過去。

這時,左少白和四戒大師剛剛料理完兩敵手,一瞧那人影來勢如電,攔阻已是不及,兩人大驚失色,進出全力,疾向此處撲來,但起步太遲,眼看已是不及。

黃鶴周正武功雖在,一但靈智已蔽,心思朦朧,反應極爲遲鈍,一見那黑影撲近身前,頓時張惶失措,手舞足蹈,不知如何迎敵。

這一瞬間,急煞了左少白等人,想那聖宮的地點,正所謂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黃鶴周正若是遭了毒手,羣豪又得盲目摸索,不知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找着那神密的聖富了。

驀地,一聲長嘯,平地而起,一團黑影,隨聲而到,直向先頭出現的人影撞去。

只聽蓬然大震,勁風澎湃,掌飆騰空,四周林木,皆被震驚。

叭的一聲,一個鳩形鴆面,灰白短鬢的黑衣老者,身子震起半空,摔落在地,黃鶴周正身旁,站着另外一名手持釣竿,身形高瘦的佝背老者。

左少白趕到近前,見那佝背老者是漁仙錢平,不禁大喜,當下抱拳一禮,含笑道:“又是老前輩相助,晚輩這廂謝過了。”

漁仙錢平淡淡一笑,道:“今日之事,關係武林大局,老漁夫身在武林,不得不盡棉薄之力,閣下身爲盟主,成敗利鈍,繫於閣下一身,小老兒願聽調度,虛禮廢話,一概免了。”左少白肅容道:“老前輩過謙,晚輩是金刀門的盟主……”

忽聽範雪君道:“金刀門即是正義門,凡爲武林正義效力之人,都是本門護法之人,盟主不必心存謙退,以免削弱了團結之力。”

漁仙錢平凝注範雪君一眼,道:“絕代高才,果有過人之處。”

範雪君微微一笑,道:“老前輩來此山中,是在我等之前,抑是我等之後?”

漁仙錢平道:“一直跟在諸位身後。”

忽聽張玉瑤格格一笑,道:“老前輩是獨自一人,或是另有同伴?”

漁仙錢乎雙眼一翻,道:“老漁夫獨來獨往,那有同伴?”

張玉瑤微微一笑,目光轉動,向四周林木深處,掃視不已。

漁仙錢平哈哈大笑,身形一幌,霎時蹤影不見。

羣豪相視一笑,移目望去,黃鶴周正站立在懸崖邊上,兩道遲鈍的目光,凝視着懸崖之下,一瞬不瞬,容色之間充滿了迷惘之色。

範雪君右手扶在範雪儀肩上,移步走了過去,此時夜色沉沉,懸崖之下,濃陰密佈,隨即吩咐羣領袖,就在崖上歇息,天亮之後,再定行止。

黃榮、高光取出,乾糧,分給九豪食用,敵人巢穴已近,大戰在即,飲食之後,各人席地而坐,調息運功,準備迎接來日的大戰。

忽忽一夜,朝陽初升之際,懸崖下的影物,依稀可見,黃鶴周正突然一挺而起,星擲丸跳,直向崖下撲去。忽見人影幌,四戒大師騰身而起,恍若一片浮雲,冉冉下降,直向百丈斷崖之下躍去。

範雪君一顧左少白,道:“黃鶴周正必然有所發現,盟主火速前去接應,以防失誤。

左少白心中暗道:“這懸崖之下,必有通往聖宮的路徑。”

心中在想,口中道:“崖壁險峻,姑娘上這懸崖,恐有不便。”

範雪君道:“盟主放心,愚姐妹自有下崖之法。”

張玉瑤道:“盟主先行,咱們與範姑娘隨後跟來。”

左少白道:“諸位小心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時左文娟也自率屬下,覓路下崖,一時之間情勢大爲緊張。

這懸崖異常險峻,左少白騰空而下,剛剛起到絕壁之下,見黃鶴周正舉掌連揮,朝一片平滑的削壁,一連擊了三掌。

深山絕壑,空谷傳聲,沉凝的迴音猶在耳際,突聞一陣隆隆巨響,那一片高達兩丈的崖壁,忽向一旁緩緩移動,轉眼之間,露出一座極大的石洞。

忽見黃鶴周正大叫一聲,仰面栽倒,雙眼發直,口吐白味,身子顫抖不已。

四成大師瞿然一驚,目遊四顧,四周並無敵蹤。左少白拔劍在手,守護在黃鶴周正身側,萬良俯身查看黃鶴周正。

忽聽範雪君遙遙喝道:“萬護法不要動手。”

生死判萬良正要點周正的穴道,聞言之下,連忙縮回手來。

驀地,西北方數裡之外,響起一陣長嘯之聲。

四戒大師容色聳動,道:“這是老衲的師兄,四空大師的聲音。”

左少白道:“既是四空大師,老禪師何不迴應一聲。”

四戒大師聞言,連忙提起一口丹田真氣,振聲一陣長嘯。

清越蒼勁的嘯聲,響澈雲霄,四山皆應,餘音未歇,先前那嘯聲又起。

展眼間,羣豪已相繼趕到了削壁之下,範雪君匆匆趕來,玉手連揮,一連點了黃鶴周正的三處大穴,隨即取出插在太陽穴的兩根金針。

只聽黃鶴周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口齒啓動,籲出一口長氣。

四戒大師憂形於色道:“周大俠無恙麼?”

範雪君道:“他元氣損傷過甚,須得好好調養,不過尚無性命之憂。”

四戒大師聞言,急忙取出一粒療傷培元的丹丸,塞在黃鶴周正口中。

這時,西面山脊上已現出數名灰衣僧人,那四空大師手提禪杖,當先奔到,凝目一望崖下,遙遙呼道:“是左大俠和四戒師弟麼?”

左少白仰面叫道:“正是在下等。”

四空大師已看清崖下的情形,這時縱躍如飛,直向羣豪立身之處奔來,身後跟着四意、四律等老少羣僧,黑壓壓一片。

左少白心中暗道:“少林僧趕來此處,那麼一定沒有捕捉到一癡,尚未追回秘笈了。”

忖念中,四空大師已當先趕到,左少白和四戒大師迎上,匆匆見禮。

四空大師滿臉倦容,神情卻異常激動,劈頭問道:“左大俠可曾找着聖宮?”

左少白手指那巨大的石洞,道:“我等剛剛尋出這座門戶,尚未向內探索。”

四空大師臉上,掠過一片激動之色,道:“少林弟子願當前驅。”

左少白知道少林僧人已將聖宮神君恨入骨髓,急忙抱拳說道:“老禪師領頭,在下願附驥尾。”

四空大師道:“左大俠過謙了。”禪杖一提,當先行去。

這石洞寬達兩丈,高達丈許,四壁平滑,形式宏偉之極,只是黑暗沉沉,看不出石洞盡頭是何景況,四空大師屢經挫敗,滿懷激憤,卻有雖龍潭虎穴,亦長驅到底之勢。

這時,黃榮、高光等,一羣少林弟子,早已燃起火把,十餘支火炬前導,四空大師、左少白左文娟三人,各率屬下,都齊向洞中走去,數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聲勢驚人。羣豪見這遂道深入山腹,工程宏偉,越發相信是通往聖旨的途徑。

慕地,遂道前端呼起一陣隆隆巨響,石壁迴音,聲勢攝人。

四戒大師凜然一驚,心中暗道:敵人若在這山腹中設下機關,山石崩塌,豈不將自己這羣人活埋在山腹之內?

心念轉動,不禁大驚失色,腳下一急,疾步向前衝去。羣豪心中也有此疑慮,所有的人不約而同,齊齊加快腳步,向前衝去。

忽見遂道盡頭,閃起一片天光,隆隆聲中,兩扇巨大的石門,正向兩側緩緩移動。

四空大師長眉雙剔,怒聲道:“好啊!聖宮神君終於開門迎客了。”

話聲中,爲首幾人,已當先衝出遂道,地勢豁然開敞,景物全然改變。

陽光下,只見青山四拱,環抱一片平坦廣大的翠谷,谷中奇花繁爛,景色如畫,而左前方花木掩映中,紅牆碧瓦,赫然是一座廣大的宮殿。

左文娟兩道炯炯眼神,朝那座聳立山麓的宮殿凝注一眼,心中暗暗祝禱道:爹爹啊!保佑你的兒女,你的孩子今日要爲你報仇雪浪,與敵人拼個死活了!

忽聽四空大師厲聲喝道:“少林弟聽了,今日有敵無我,有我無敵,凡我少林弟子,務必奮力向前,與敵人捨命一拼!”

少林僧侶聞言,齊齊說道:“謹遵長老法諭。”語聲悲壯,捨身衛道的決心,流露無遺。

左少白突地向前一指,沉聲說道:“前面有人列陣以待,我等可以過去了。”

羣豪舉目望去,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宮前廣場之上,已出現近百名紅衣人,雁翅排列,陣容極爲整齊。

四空大師冷冷一哼,舉手一揮,喝道:“走!”手提禪杖,當先行去。

少林弟子聞得令下,立即追隨前進,左少白率領金刀門羣雄,左文娟率領屬下,齊齊向前走去。

忽聽範雪君喝道:“通過花徑之時,各人屏息,以防花香有毒,中了敵人的暗算。”

羣豪一看,由此處走向宮前廣場,果然要通過一段花木夾道的石徑,當下各自閉住呼吸,摒息靜氣,默默前進。

通過石徑,衆人已看清宮前的景況,只見那紅衣人共約百名,爲首一人身形碩長,黃髮繞頰,身披一件猩紅大氅,當道而立,威風凜凜,氣勢頗爲不凡。

四戒大師一瞧那爲首之人的形貌,不禁壽眉一蹩,道:“此人的長相,好似飛鷹幫的幫主鄭鷹。”

四空大師道:“飛鷹幫是江湖兩大幫之一,在荊湖一帶,勢力頗爲龐大,一幫之主,怎會在此出現?”

四戒大師心中暗道:此人一副異相,與鄭鷹一模一樣,真是奇怪得很。

思忖中,業已來至宮前,被那羣紅衣人阻住了去路。

那紅衣黃髮之人雙目炯炯,電掃羣豪一眼,喝道:“諸位之中,可有爲首之人?”

生死判萬良跨上一步,冷冷道:“此處爲首之人甚多,你問的那一個?”

那紅衣黃髮之人微微一怔,兩道冷電般的目光,朝四空大師臉上望去。

四空大師冷笑一聲,道:“老衲四空,少林子弟以老衲爲首。”

那紅衣黃髮之人雙眉一軒,目光一轉,朝左少白望了過去。

左少白冷冷說道:“閣下何人?”

那紅衣黃髮之道:“聖宮五堂之一,紅龍堂堂主?”

生死判萬良怒道:“難道聖宮之人不是父母所養,連個姓名也沒有。”

那紅龍堂主臉上,泛起一陣怒容,嘿然冷笑道:“不才鄭鷹,這位朋友是誰?”

萬良冷笑道:“果然是你,老夫萬良,金刀門屬下。”

鄭鷹獰笑一聲,一望左少白道:“這位朋友……”

高光怒喝道:“這一位是金刀盟主左少白,誰是你的朋友!”

鄭鷹勃然大怒,但隨即強抑怒火,仰首望天,冷冷說道;“除金刀門和少林派之外,蒞臨聖宮的,還有那一方的英雄?”

左文娟陰沉沉說道:“白鶴門左文娟,率領七大劍主,來此討還血債。”

鄭鷹嘿嘿冷笑一聲,道:“好!少林四空大師,金刀門左盟主,白鶴門左姑娘,三位可隨鄭某去見神君,其餘的朋友,在此等候。”

生死判萬良仰天一陣大笑,道:“好一個不知死的活神君,死到臨頭,尚敢如此狂妄。”

鄭鷹似是未曾聽到萬良之言,目光一掃左少白、左文娟和四空大師三人,道:“三位意下如何?”

四空大師怒聲道:“速去通報,叫你們那神君來此答話,否則我等打進宮去,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鄭鷹冷笑道:“大師好大的口氣,我家神君接見諸位,已是天大的恩寵,豈能到此相迎?”

四戒大師突然邁上一步,肅容道:“鄭施主可是名聞江湖的飛鷹幫幫主?”

鄭鷹冷然道:“不錯。”

四戒大師道:“堂堂飛鷹幫主,怎會在這聖宮執役?”

鄭鷹放聲一笑,道:“大師差矣!聖宮之內,臥虎藏龍,莫說小小的飛鷹幫主,連少林、武當的掌門之人,在聖宮之內,也是屬從的身份。”

羣豪聞言,不禁心神一凜,一時之間,默默無語。

萬良道:“何必與這種下流坯子浪費脣舌。縱身向前,一拳擊去。

鄭鷹怒聲道:“來至聖宮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舉掌一揮,後擊過去。

只聽呼的一聲,沉猛的掌力,破空銳嘯,凌厲之極。生死判了良心神一凜,身形一幌,避開敵掌,驕指如戟,疾地點了過去。轉眼間,二人展開了一陣以快攻快,搶制先機的搏鬥。

鄭鷹在聖宮之內,乃是一堂之主,在江湖上則是赫赫有名的飛鷹幫幫主,武功實不等閒,生死判萬良雖是一流高手,與鄭鷹接戰,絲毫佔不到便宜。

四空大師凝目觀戰,看了數合,轉面一顧左少白道:“今日之局,險惡異常,左盟主有何高見?”

左少白道:“今日之局,力敵智取,決無善罷甘休的可能。”

左文娟冷冷說道:“既無善罷甘休的可能,何不全力而上,爽爽快快,先給敵人一個迎頭痛擊。”

四空大師爲少林秘笈之事,憂心如焚;急於找着聖宮神君理論,聞言之下,正合心意,當即說道,“左姑娘說得有理,今日之戰,非一般武林較技可比,如此一對一對的打下去,何時才能見着對方的首腦?”

左少白心中暗道:範姑娘智計如海,她既不插言,那是沒有異議了。

心念轉動,頓時說道:“大師既欲全力攻打,在下追隨驥尾就是。”

四空大師聞言,立即厲聲道:“少林弟子,統統隨我攻敵!”舉手一揮,當先撲去。

少林僧人聞得令下,暴起一陣大喝,齊齊朝敵人衝去。

要時間。宮前廣場之上,暴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戰。

這時,左少白左文娟也各率所屬,衝殺過去,加上少林弟子,爲數三百餘名,勢如倒海狂瀾,驚人之極。

鄭鷹正與萬良搏鬥,忽見對方羣攻而來,不禁驚怒交迸,但兵刃交擊,殺喝震天之下,雖怒發如狂。亦無法可想。

忽聽、一聲暴喝,四空大師禪杖一揮,朝鄭鷹頭頂猛擊而至。

鄭鷹大駭,疾地一躍閃避開去。

四空大師冷冷說道:“聖宮鷹犬,老衲容你不得。”呼的一杖,追蹤擊去。

少林僧人雖是佛門弟子,但迭遭挫折之餘,也變的如狼似虎,兇猛之極。

鄭鷹怒喝道:“老禿驢!不按江湖規矩行事,那可怪不得聖宮之人不講理了。”

四空大師冷冷說道:“死到臨頭,還有何講的?”

說話中,連攻了兩杖,鄭鷹左閃右避,僥倖進得性命,卻已駭出了一身冷汗。

這乃是幾句話的工夫,但就這片刻間,宮前廣場之上,已是血流成渠,遍地橫屍,聖宮紅龍堂下的百餘名屬下,已是傷亡累累,潰不成軍,眼看有全軍覆沒之勢。

驀地,聖宮之內,響起一陣急驟的鐘聲、那鄭鷹豈是四空大師的對手,正當力拙智窮之際,聞得這陣鐘聲,頓時如釋重負,喝一聲退,轉身疾躍而去。

原來這一陣鐘聲,乃是撤退的號令,鄭鷹心急逃命,退勢疾快無比,那知四空大師殺機已啓,如影附形,緊隨而上,大喝一聲,猛地一杖擊了過去。

只聽撲的一聲,這一杖擊在鄭鷹背上,打的鄭鷹脫口慘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身形摔倒在地。

這時,聖宮紅龍堂屬下,殘餘的數十人,正爭先恐後,急向宮中退去,後面追兵如潮水般涌到,紛紛由鄭鷹身上踏過,將鄭鷹那屍體踏成了肉泥。

鐘聲未歇,羣豪業已追殺入宮內,這宮殿依山而築,地勢越往後越高,羣豪追入宮門,闖進了一座大毆,忽聽轟隆連聲,三面重逾數千斤的鐵閘突然垂下,封住了大殿的三座門戶。

轉眼間,廣大的殿中,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四空大師猛吃一驚,急忙提起真氣,大聲喝道:“肅靜!亮起火把。”

少林弟子和左文娟的屬下,都是久經陣戰,訓練有素之人,四空大師一喝,大殿之中,立時鴉雀無聲,負責攜帶人把之人,立即燃起火把,照起了亮光。

這大殿極爲廣大,兩三百人涌入殿中,一點不顯擁擠,這時,數十支火把燃燒起來,少林九長老、左少白、左文娟和範姐妹等,迅疾聚在一起。

範雪君許久未曾講活,這時未待衆人開言,首先說道;“諸位謹防中毒,查看門戶,速即攻打,早早衝出此殿。”

羣豪先是一怔,隨即想到,數百人聚集在這閉塞的殿堂中,可恨的正是水、火和毒氣的攻襲,萬一集體中毒,那可不堪設想了。

爲首幾人疾快地交換了一瞥眼色,立即轉面查看大殿的門戶,原來這大殿各有一座門戶,但此時正面和兩側的門戶已被鐵閘封死,通往後殿的門戶,兩扇巨門卻好端端地閉着。

四空大師雙眉一皺,道:“我等先攻通往後殿的門戶。”手提撣杖,大步走了過去。

羣豪走近那兩扇巨門,四空大師禪杖一擺,向門上撞去,只聽噹的一聲,響起一陣金屬和石板撞擊之聲。

四意大師冷笑一聲,道:“區區一道石門,也想困住我等,當真可笑得很。”

左少白道:“敵人留此門,大有故意引誘咱們攻打之意,此中或有詭計。”

四意大師雙眉一軒,道:“縱有詭計,亦得試試。大步走了過去。

四空大師睹狀,朝後退了數步,四意大師禪杖一揮,猛地向那石門擊去。

呼然巨響,石屑紛飛,門上碎裂了一片。

四意大師睹狀,禪杖一揮,又是一杖擊去。

呼然一聲,石屑紛飛中,石門之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痕。

羣豪睹狀,覺得擊碎那石門,並非困難之舉,都感到暗喜。

只聽呼呼連聲,石門已被擊得裂痕四起,大有即將破碎之勢。

四戒大師邁步上前,道:“師兄歇息片刻,四戒來代勞。”

四意大師已累得臂酸手軟,見四戒大師接替,也就退後休息。

四戒大師禪杖一掄,只聽蓬然巨響,石門頓時崩裂一角,碎石如雨,滿天飛濺。

羣豪以爲攻破石門,即可脫困,不料,由那崩裂之處望去,石門之外,另有一道千斤閘封堵在外,羣豪見了,不禁大爲失望。

四空大師眉頭一蹙,向四戒大師道:“師弟向牆壁上擊上一杖,且看情形怎樣?”

四戒大師道:“謹遵師兄法諭。”手提樣杖,向一旁的牆壁走去。

倏地,人羣之內,譁然一片驚呼。

左文娟聽那驚呼之聲,發自身後的屬下羣中,不禁大怒,轉身喝道:“什麼事?”

但聽撲通連聲,左文娟屬下那批劍土,紛紛口吐白沫,昏倒下去。

左文娟大驚失色,身形一幌,即待閃身運去查看。

左少白突然想起範雪君警告之言;疾地伸手,拉住左文娟,大聲喝道:“趕緊散開,不要擠在一處,摒住呼吸,慎防中毒。”

這時,少林弟子中,也有人口吐白沫,昏倒下去,情形與那批劍土完全一樣,左少白一喊,衆人紛紛向四外散開,一時之間,情勢大亂,人心惶惶,恍若大禍臨頭一般。

這時,爲首幾人俱已看出那人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之人,乃是中毒的象徵,知此毒難解,而且人數衆多,-一解救,實非易事。

但聽範雪君峻聲說道:“諸位長老火速搗毀牆壁,找尋出路,救人之事,暫緩一時。”

少林九長老素知範雪君才智過人,聞言之下,立即向牆邊走去。

此時,尚有甚多人相繼中毒倒地,四空大師心急如焚,走近牆邊,揮杖猛擊過去。適在此時,左側方牆上,轟然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中,牆壁有崩裂之勢。

四戒大師睹狀,飛步過去,猛一揮掌,擊了過去。

只聽轟地一聲,其厚逾尺的宮牆,崩裂了大片,露出一個巨大的洞穴。

由那洞中望去,一位青須布袍,容貌清鑠的中年男子,剛剛收回掌勢,一望而,是此人與四戒大師合力,內外夾攻,將宮牆擊倒,八九丈外,卻有一大羣聖宮屬下,正與漁仙錢平和另一老者,惡鬥不已。

宮牆一倒,九豪立即衝出,忽見張玉瑤歡呼道:“爹爹!”直向那青布袍之人懷中撲去。

左少白和範氏姐妹,由那破洞中走出殿外,來至那青袍人身前,張玉瑤立即叫道:“盟主,這位是家父,張青鋒。”

左少白抱拳一禮,道:“在下左少白,多謝前輩解圍之德。”

張青鋒抱拳還禮,道:“理該效勞。”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時機緊迫,左大俠速即攻向後宮,此處中毒之人,交給張某便了。”

左少白道:“多謝了。”率領衆人,向那批聖它屬下撲去。

此時少林和尚早已加入戰鬥,聖宮之人不敵。展眼之間,傷亡大半,餘衆轉走,向後退去。

左少白與四空大師二人,一劍一杖,所向披靡,殺得聖宮之人心寒陰落,逃竄不已,二人率領羣豪,追殺正疾之時,和漁仙錢平一起那葛衣老者突然大聲喝道:“諸位隨我來。”

直向一條無人的石徑奔去。

漁仙錢平舉手一揮,大聲叫道:“由這一條路走!”

羣豪多次得漁仙錢平之助,知道此人外冷內熱,爲武林奔命,不遺餘力,這時見他領路,立時跟蹤下去。

轉過數重屋宇,忽見一座大殿之前,站立着一大羣手執兵器之人,男女老少,爲數多達三百餘名。

來至殿前,衆人大吃一驚,首先發覺的是,聖宮之人中,面熟之人極多,而那座大殿門口,卻瀰漫着一片朦朧,那片煙霧擋在門前,凝而不散,遮斷了羣雄的視線,使羣豪看不清殿中的情形。

四空大師見敵陣之中,部分僧人,正是叛出少林的弟子,不禁激憤填膺,厲聲大喝道:

“聖宮神君何在?”

只聽那大殿之內,傳出一個陰沉的聲音,緩緩說道:“本座就在此處,和尚有何指教?”

四空大師怒聲道:“天下英雄,業已打進你的巢穴,你還不出門迎戰,藏頭露尾,豈不令人恥笑?”

煙霧之後,響起那陰沉的語聲,道:“本座在此迎敵,你們視而不見,不怨自已眼力不足。反道本座藏頭露尾,真是可笑得很。”

四空大師厲聲道:“一癡何在?”

只聽煙霧之後,陰沉沉一笑,道:“一癡和尚,就在本座案下。”

四空大師喝道:“少林秘笈何在?”

煙霧之後,傳出那聖宮神君的聲音,說道:“少林秘笈俱在本座手邊。”

四空大師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轉面一顧左少白,道:“少林弟子願爲前驅,左大俠之事,還請暫緩一時。”

左文娟不待左少白開口,冷冷說道:“敵愾同仇,先後都是一樣。”

四空大師合什一禮道:“多謝了。”面龐一轉,厲聲喝道:“一癡孽障,還不出來領死,更待何時?”

只聽煙霧之後,聖宮神君陰沉沉一笑,道:“一癡出去,會一會你們少林派的長老。”

這時,兩陣對列,共計四五百人,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肅靜中,只見煙霧之下,緩步走出一人。濃眉巨目,魁梧身形,頭上戒疤歷歷可數,赫然是反出少林的一癡方丈。

那一癡緩步而出。直逼羣豪陣前,神情木訥,不言不語,彷彿泥塑木雕之人。

範雪君低聲說道:“此人神智已迷,沒有自主之力了。”

四空大師炯炯雙目,投注在一癡身上,見一癡目光呆滯,臉無表情,知道範雪君所言不假,當下一望身旁之人,道:“那位師弟出陣,先將叛逆之人擒下?”

四意大師應聲而出,道:“四意願往。”

四空大師滿臉沉痛之色,道:“此人大逆不道,死有餘辜,不能生擒,死於杖下便了。”

四意大師道:“謹遵師兄法諭。”手提禪杖,大步走出陣去。

那一癡見四意大師走來,兩道呆滯的目光,漠然望了四意大師一眼,神情木然,宛如素不相識之人。

四意大師怒不可抑,大聲喝道:“孽障領死!”呼的一杖,勢面擊去。”

一癡身形一幌,閃開了一杖,掄手一掌,反擊過來,此人神智雖失,搏鬥起來,武功卻是有增無減。

四意大師見那一掌來勢凌厲,急忙招式一變,一招“蒼龍入海”,還擊過來。

展眼間,二人掌來杖去,打的猛惡異常。

範雪君雙目雖盲,但憑雙耳聽聲辨形,對搏鬥中的情形,瞭若指掌,那兩人激鬥了二十餘招,範雪君突然雙眉一蹙,低聲說道:“一癡的武功,比起在少林寺時精進多了,四意大師未必能夠獲勝。”

四空大師和四戒大師相視一眼,兩人都是憂形於色,明知範雪君在點醒自己,但勝負未分,勢不能中途換人,衆目睽睽之下,又不便派人出陣,以多擊寡,空自憂急,卻無法可想。

忽見那一癡右手一幌,閃電擊出一掌,這一掌勢道奇快,攻出的部位閃爍不定,詭異之極。

四戒大師看出這一掌是少林七十二絕藝之中的“阿羅祥掌”,心頭方自一緊,四意大師已被迫的身形一側,閃退了一步。

但見那一癡奇招迭出。一連疾攻了四招,突然卟的一聲,一掌擊到了四意大師胸上,四意大師悶哼一聲,身軀仰面就倒。

在少林九大長老中,四意大師性子最爲偏激,此時胸頭中掌喪命在即,卻以一種強烈的意志力量,在極不可能的情形之下,還擊了一掌。

一癡大師似是未料到,四意大師還有還擊之能,來能及時避開。

但聞蓬的一聲,四意掌勢,還擊在一癡肋間。

這是四意大師垂死的反擊,掌力之中蓄盡餘力,一掌擊中一癡後自己卻先行氣絕而逝。

但一癡大師,也被四意大師那一掌打的斷了兩條肋骨,身子一蹶,吐出一口鮮血。

四空疾躍而上,一把扣住一癡的右腕。

就在四空出手的同時,對面大殿中,飛躍而出兩條人影,直向四空撲來。

顯然,這些人的內心,是希望能夠搶回一癡大師。

範雪儀一直握着姐姐的手,把大殿前的諸般情勢,由特有的手語,告訴姐姐。

就在四意垂死反擊,一掌中敵之時,範雪君已然料到敵勢變化,急急對左少白道:“盟主殺父仇人,就在那大殿之中,還不全力施展,等待何時?霸刀威力,該是發揮的時機了。”

範雪君雖然是最先講話,但因場中變化迅快,電光石火一般,聽完範雪君之言,四空已然出手扣住了一癡的右腕。大殿中,亦有兩人躍飛而出,搶救一癡。

左少白手握古刀,長嘯而起,直向兩人迎了上去。

但見寒芒一閃,血雨濺飛中響起了兩聲慘叫。

原來,兩個躍出大殿,準備搶救一癡的聖宮高手,已爲左少白攔斬作兩斷,四截身軀,跌落在地上。

敵我雙方,看到他這拔刀一擊的威勢,無不心生寒意。

四空大師亦是看着暗暗讚道:這一刀的凌厲、迅快,不在少林寺幾種至高的絕藝之下。

左少白一刀斬斃了兩名聖宮高手之後,回頭對範雪君道:“範姑娘,可要乘勢施襲,共斃殿外之人,再行衝入大殿麼?”

範雪君道:“殿外敵人不下兩百之多,是麼?”

左少白道:“不錯啊!但我們不用和他混戰,由在下與少林諸位長老衝入陣中,放手搏殺,其餘之人,包圍四周,不難在一個時辰,擊潰他們。”

範雪君嘆道:“兩百人的死亡,未免是太過殘忍了,聰明如聖宮神君者,我想他也心中明白,這不是致勝因素。”

這幾句說的聲音甚高,似是有意讓對方聽見。

只聽那雲霧封門的大殿之中,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道:“不錯,這些武林庸手,雖然衆多,但卻並非我們雙方決勝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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