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周嵐當先開口:“李長老的顧慮周某自然知道,但也請長老理解我等的難處,古武宗門已經有萬餘年沒有產生天劍者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我等豈能輕易放棄?
因此,一從阮兄處得知這件事,在下便立即前去找長老了,只可惜那時長老已先走一步,於是我等在後面竭力追趕,用了一個多月時間,才終於追到了此處。
若是其它事,周某自不會強求,可此事實在重大,不容周某放棄。李長老雖然爲難,周某卻依然希望長老能給我等留上一絲機會。
我看不如這樣,曾聽聞李長老劍法通神,與黃衍那匹夫爭鬥都絲毫不落下風,乾脆你我也比上一場。如果周某僥倖勝了一招半式,就按先前所說,將神劍借於我等一用。若在下奈何不了李長老,則我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李長老,周某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卻不知可肯賞臉?”
聽完此言,李川不由暗歎,雖然他說得客氣,卻無異於發出了最後通牒,一旦“不”字出口,將馬上遭到四人全力攻擊。他們此來,顯然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否則也不會勞師動衆地來了四位出竅期的修煉者了,這幾乎已經相當於整個古武宗門的三分實力了,可見他們對此事的重視。
李川望着四人,一時沒有出聲。
周嵐也沒有着急,緊盯着李川,頗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李川不出聲,倒不是擔心輸掉比試,而是在考慮周嵐說的這番話有多少可信度。萬一勝出後。他們仍要反悔,自己五人該如何?難道真要與他們拼命?這可是四位貨真價實的出竅期修煉者,他使出所有手段,再加上四女從旁輔助,頂多也就能抵擋一陣子。可那之後怎麼辦?
李川這一遲疑,周嵐身側的那位徐姓中年大漢頓時不耐煩起來,他輕哼了一聲,“李長老也太不痛快,又不是我四人一起出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莫非以我等的身份連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李川看了他一眼。見他望過來的目光中毫不掩飾地充滿冷意,心下一沉,知道動手已經在所難免。
換做天刑沒有認主之前,多番衡量後他大半會選擇放棄。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他想了想道:“既然兩位道友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在下也不妨直言了。比試在下可以答應,但四位道友卻要先一步發下血誓,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認同,若無此誠意,再談下去也無意義。”
周嵐聞言眼睛微微一眯,沉默了片刻,哈哈一笑,“好!就按長老說的辦。”說完。他便要與另三人一同立下誓言。可就在這時,卻都眉頭一皺地忽然停下來,隨即一臉凝重地扭頭往來路方向望去。
李川五人心內疑惑。但也隨着他們看過去。不長時間後,只見三道遁光遠遠而來。
周嵐四人均皺起眉頭。
阮達傳音道:“怎麼會是他們?莫非也是爲了神劍?”
周嵐臉色陰沉,“如果當真如此那還好說了,就怕他是專程過來與我等作對的。”
阮達哼了一聲道:“這傢伙也太不自量力,要不是因爲他與神劍閣走得近,憑周兄的修爲。哪還輪得到他放肆?不過他們只有三人,即便再加上姓李的這小子。咱們也可穩佔上風。大不了……”
周嵐沉聲道:“這個看情況再說吧,不到萬不得已。周某還不想走到那一步,否則還用等到現在?”
二人說話的工夫,三道遁光已經來到近處。卻是黃宗主與另外兩個出竅期修煉者。見到衆人,他當先衝李川拱了拱手,哈哈一笑道:“李長老,黃某此次可是拼了老命追趕的,還算及時吧?”
李川抱拳回禮,“黃兄有心了。”
三人在李川身邊落下來,其他兩人也與李川一行互相見過禮。黃宗主這時才轉過身來望向周嵐五人,他冷笑了一聲,“真是巧了,這麼大老遠追上來都能碰到幾位,莫非你等也是來給李長老送行?不過,黃某記得當初有人可是對李長老下了殺手的,卻不知何時竟有了此等交情?”
周嵐哼了一聲,“周某做什麼事情難道還需要跟你這匹夫打招呼?”
黃宗主聞言,臉上現出一絲怒氣,“黃某自然沒有干涉你行事的權利,你周嵐做什麼事也沒有跟我等打招呼的道理,不過,相信有一人總是有這個資格的,他此次讓黃某給你捎過來一句話:是共同見證古武宗門的崛起,還是與整個古武宗門爲敵,全都在周宗主的一念之間!”
周嵐臉色一變,霎時陰沉起來。其他三人彼此互望,神色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那說話之人的分量他們心中都非常清楚,雖然萬餘年來,神劍閣的影響力越來越弱,可畢竟仍是整個古武宗門修煉者心中的聖地,即便強如天劍門的龔鞅,提到神劍閣時也不會露出絲毫不敬。
但若讓他們就此放棄,顯然心有不甘,尤其自己一方佔據上風的情況下,更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周嵐此刻已經有些後悔,先前若非顧忌君老祖的遺訓,擔心李川當真是那位關鍵之人,也不會處處留下餘地,以致於錯過了最佳的出手時機。當然,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選擇,恐怕仍會猶豫不決,畢竟事關整個古武宗門的崛起,他即便有私心,卻也不願意成爲千古罪人。
黃宗主見他如此,略一想,就明白了他那點心思,露出一絲不屑的道:“莫非你等真敢與神劍閣作對?別說此次神劍現世,神劍閣影響力大增,就是以前,還真以爲宇文兄拿你等沒有辦法?”
聽了這話,周嵐並未說什麼,他身邊的徐姓中年大漢卻怒道:“黃衍,你一口一個神劍閣,好不知羞!哼哼,也是,若非有神劍閣庇護,你承天宗早不知如何了,哪還輪得到你對我等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