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豈止是認識?”李川木然地道。
“咱們去見她。”沉默片刻,洛羽妃忽然道。
“見是肯定要去見的,可她卻不一定想見你我。她剛纔已經發現我窺探她了,如果想見,現在肯定已經有行動了。”李川嘆了口氣說道,臉上難掩失落的情緒。心尚未死,卻相逢已陌路。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商達見二人都不再說話,摸了摸腦袋問道。
“我們過去。”說着,李川當先往前走去。
來到圍觀的衆人處,在商達引路下,那些人紛紛讓開道路。除了戰神部族,其它部族的人多少還是要給他些面子的。即便不算他的少族長身份,只是刀法,也沒有幾個人敢當面得罪他。
來到九摩族守衛處,李川停下身形。
“幾位,麻煩入內幫我跟貴族的聖女通傳一下,就說有朋友想要見她一面。”他略一抱拳說道。
“好,你稍等!”其中一人猶豫了下,轉身往帳篷處走去。不長時間後,那人又返了回來。奇怪的看了李川一眼,“我們聖女說了,她不記得有什麼朋友,恐怕你們認錯人了,請回吧!”
“麻煩你再幫忙通傳一下,就說她的洛姐姐想見她,有些事要和她說清楚。”洛羽妃聞言連忙說道。
“這個我們聖女也有吩咐,她不會見你們的,請回!”那人伸手示意道。
“咱們走吧。”李川深吸了口氣。往那帳篷處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洛羽嘆口氣,卻沒再說什麼。
五人一路無話。很快回到了雷神部族所在處,那裡早已立了兩頂帳篷,李川和商達一起,洛羽妃和商櫻商宣兒一起,各自入內休息。那位名叫赤陽的雨師此刻已在帳內,只等明日的宗廟祭祀。
第二日,雨師赤陽早早起身。在李川商達等人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宗廟門口。此刻已經有十數位雨師在那裡等候。李川等人在宗廟守衛的示意下。退到了十數丈外與其它部族的人一起等候。
這期間陸續有人前來。
“砰!”隨着蜥皮大鼓的敲響,宗廟祭祀正式開始。
放眼望去,不知何時宗廟正門處多了上百奇裝異服手拿求雨器具的人,在兩側數十位大漢吹響架在他們前方的號角後。那些人開始隨之跳起舞來。伴隨着那一聲聲鼓點,時而狀似瘋狂,時而交錯跳躍,又時而一起打着手中的求雨器具。到最後,又隨着號角聲的變化開始跪拜起來。
如此儀式一直進行了半個時辰,才正式結束。
隨後宗廟大門打開,一衆雨師在宗廟人員的帶領下進入裡面。
如此宏大的場面,即便商宣兒已經來了多次,也仍然看的目不轉睛。可對李川來說。卻彷彿視而不見。
“回去吧,他們要在裡面呆上整整十二個時辰纔會出來,咱們沒有必要一直在這裡等候。”商達說道。這時。忽然一道陰冷的目光往他望來。商達有所感應,眉頭皺了皺,扭頭看去,卻是之前與商櫻交手的那位戰神部族大漢。兩人對視片刻,那人輕哼了一聲與數人轉身離去。
“熒方這次身受重傷已經無法出手,不知他們還會不會繼續像以往那般在回程時伏擊咱們。”他說道。
“應該不會了。這裡離戰神部族還有很遠的路程,即便現在得到消息。也無法追趕上咱們了。而他們此次來的這些人,在熒方無法出手的情況下,根本不足爲懼。”商宣兒無比肯定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也不能大意,那熒玄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以往沒出現是因爲沒必要出現,這一次卻說不好了。”商櫻想了想說道。“這次赤陽能否成爲真正的雨師,對我族來說至關重要,相信戰神部族的人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也一定非常重視,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經她這一說,本來已經放鬆心情的商達和商宣兒再次將心提起來。熒玄可是比熒方厲害得多的人物,如果他當真來了,即便有李川在,形勢也依然不樂觀。甚至可以說,在他們心裡,當初根本沒把熒玄這個人物考慮在內,否則,此行完全可以放棄,因爲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李兄,這事兒你怎麼看?”見李川一直沒有出聲,商櫻略有些疑惑地問道。
“放心,即便那位熒玄出手,我也有辦法將他拖住,相信餘下的人也攔不住你們,此番無需多慮。”李川說話之時面無表情,說完後目光再次“不經意”地往四外掃去,卻始終沒有見到那曾經無比熟悉的身影。或許她已經離開了,也或許她此刻正在某處朝這裡觀望。但不管如何,有一點現在可以確定,那就是她當真打算徹底結束了,無論好的壞的都將一刀兩斷。
“嗯。”商櫻點點頭。她已經看出了他興致不高,便不再多說。商達和商宣兒本來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商櫻用眼神制止。二人頭腦再不靈活,此刻也發現了氣氛的異常,於是閉口不言。
“我再去找她!”洛羽妃忽然低聲說道。
“往事已矣!她既然已經決定了,便隨她吧。”李川嘆道。說罷往前走了兩步,,“他們即便動手,也會遠離此處,我在前方等你們,赤陽出來,你們就直接出發。洛師姐,你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吧。”
洛羽妃嘆了口氣。
李川點點頭,之後也不等商櫻幾人說什麼,忽然一展風翼,迅速離開。
大漠中,一人一劍一壺酒。
持酒舞劍,劍嘯如風!
在他心裡,酒從來都不是個好東西,所以如非迫不得已,他絕不會主動去喝,哪怕只是一口。但這一次,雖然他只是一個人,卻依然拿起了酒壺。裡面是什麼靈酒,他已忘記,也不想記得。
這並非借酒澆愁,只是想重溫曾經的一切。那一晚,二人對酒當歌,雖然暢快,可他卻喝得迷糊。這一次,他完全體會了她那時的心境,但那記憶中的每一聲歡笑都已成爲他心底深處的刺痛。
酒酣舞劍,劍罷飲酒,如此反覆,終是一聲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