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可以去參加嶽翔陳驍的婚禮了,舒暖的精神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午飯過後在*上躺了好一會兒了,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時不時的就會起身看看時間,總覺得那錶盤上指針的走得太過緩慢了。
王媽端着茶進來,見她又在看時間,笑了笑,說:“夫人,您還是休息會兒,這樣時間就過得快了。”
舒暖不好意思的笑着接過茶水喝了兩口,“我不困。”
“夫人,荊醫生開的藥我準備了三天的量分,夠不夠?”
舒暖想了想,點點頭,即便不夠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必須得吃的藥,少吃一兩頓沒問題的。
也不知道在*上翻騰了多久,終於有一些睡意的時候,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立即接通,喜道:“你忙完公司裡
的事情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蕭寒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新加坡分公司出了點事情,很棘手,我要趕過去處理。”
舒暖愣住,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哦了一聲。
蕭寒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失望,閉眼沉默了一會兒,說:“讓小五陪你去,行不行?”
舒暖原本以爲他不會讓她去了,一聽讓小五陪她去,立即高興的點點頭,想到點頭他看不到,道:“行,就讓小五
陪我去好了,公事要緊,你好好處理新加坡那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蕭寒淡淡一笑,有些苦澀的說:“我還以爲我不陪你,你會很傷心呢。”
“我是很傷心,不過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最好處理公司的事情,要不然公司倒閉了,你拿什麼養活我?我是
爲我自己想。”
蕭寒笑出聲,低沉的聲音通過手機落在她的耳裡心裡,她只覺得心跳對着那笑聲的頻率都加快了很多。
“我一會兒讓小五去接你。”
舒暖嗯了一聲,又聽他說了些叮嚀的話,便掛了電話。
沒了他的陪伴,她的心情到底是沒有之前的好了,坐在*上無精打采的整理着衣服,把王媽準備的藥裝進行李箱
裡,又坐了一會兒,便聽到了車響聲,不一會兒,尚銘便進來了。
“嫂子,哥讓我陪你去h城。”
舒暖笑着點點頭,“麻煩你了。”
尚銘粲然一笑:“不麻煩,反正項南有事做,也沒時間理我,我閒着也是無聊,正好帶着嫂子去玩玩。”
尚銘就是有這樣一種感染人的魅力,看着她的笑容,聽着她的話,心情就會變得明亮起來。上車的時候,尚銘突然道:“對了,嫂子,哥說要你帶上藥,到了那裡要按時吃。”
王媽笑着接道:“五小姐放心,都準備好了。”
上飛機前,蕭寒又打來了電話。“北方天冷,多穿衣服,沒事就待在屋裡,按時吃藥,知道了嗎?”
舒暖嗯了一聲,“你也注意身體,不要一工作就忘記吃飯了。”
“別擔心我,讓小五聽電話。”
舒暖把手機給小五,小五接過來,“哥,有什麼指示?”
蕭寒的語氣立即就變得嚴厲了:“照顧好她。”
ωωω. ⓣⓣⓚⓐⓝ. ℃o 小五點點頭,瞥了眼低頭看機票的舒暖,側了側身子,小聲道:“哥,嫂子好像有些失望。”“手機給她。”
舒暖接過手機,笑道:“別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蕭寒半響才道:“對不起。”
舒暖愣住,很快反應過來他是爲他不能陪她去而道歉,笑了笑,說:“這次我就大度點原來你了,下次你若在這
樣,我堅決不原諒你。”
“嗯,注意安全。”
蕭寒掛了手機,卻沒有動,眼睛直直的望着窗外陰沉的天色。
於默莫言項南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後於默站起來,來到他身邊。
“哥,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就過去陪嫂子,越南那邊我去就行了。”
蕭寒搖搖頭,“上次你就差點丟了性命,我不會再讓你涉險了,我和老四去,你們兩個留下來。”
莫言站起來走過來,急道:“哥,我也去。”
蕭寒疲憊的擺擺手,“就這麼定了,誰也別多說了。”
於默還是不放心,爲了說服他只好搬出舒暖:“哥,這次去越南凶多吉少,你要爲嫂子着想。”於默這話正戳中蕭
寒的心,他們的關係好不容才變好,他怎麼捨得離開她?
蕭寒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道:“維什就像是我的大哥,現在他遭人暗算受傷,我於情於理都不能不顧,而且,
查將軍的目標很明確,維什之後就是我。”
蕭寒的眼神狠厲如狼,閃爍着冰冷的寒光,“所以我此去不僅僅是爲了維什,也是爲我自己。”
他們三人自然明白蕭寒的話,但明白歸明白,卻怎麼也不想讓他去冒險:“哥。”
蕭寒厲聲打斷他們的話:“什麼話也不要說了,就這麼定了。”
這是一個北方的小鎮,一到冬天,小鎮就變成了冰雪世界,厚厚的雪只摸過膝蓋,腳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空氣裡都是冰雪的味道,風一起,變卷裹着地上樹枝上的雪粒子拍打在人的臉上,刺骨一般的冷。
舒暖拉拉帽子和圍巾又裹緊了羽絨服,這纔將寒風阻擋了一些。
陳驍擡手看看時間,急道:“這天都黑了,那小祖宗到底跑哪裡去了?”
陳驍嘴裡的小祖宗當然就是尚銘了,自參加完婚禮後,就像是脫了繮繩的野馬,一天到晚的跑出去,不到天黑也根本不會回來。
這不天又要下雪了,舒暖擔心還沒有回來的尚銘,非要出來找找,陳驍不放心她就陪她一起出來了。
“嫂子,陳驍姐。”
一道清脆的喊聲割破了風雪聲,只見一個火紅的人影朝這邊飛快的滑了過來。
尚銘摘下帽子,露出姣好的臉,笑着說:“這要下雪了,你們怎麼出來了?嫂子你要是生病了怎麼辦?哥還不把我
給燉了吃?”
說着就要把自己的帽子給她戴上,陳驍奪回她的帽子給戴在她頭上,“不想掉耳朵就戴好!你還知道你是來照顧你
嫂子的,整天不見個人影,要是被你哥知道了你是這樣照顧你嫂子的,看你哥怎麼削你!”
尚銘嘿嘿一笑,親暱的挽住陳驍的胳膊:“陳驍姐,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瞧瞧這麼美麗的臉蛋長了皺
紋就不好看了!是我錯了,我下次不敢就是了。”
陳驍哪能真的生氣啊,被她這麼一撒嬌,就笑了。“你啊,真是太貪玩了,這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的。”
尚銘的眼睛立即就亮了,另一隻手挽住舒暖的胳膊,開始說了起來:“可好玩了,可以滑雪,推雪人,打野兔子,
烤兔子肉吃,你們是沒吃過,那兔子肉吃起來真是棒極了。嫂子,等雪停了我帶你去。”
陳驍毫不客氣的說:“要去你自己去,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壯得跟頭小牛似的。”
外面冰天雪地,屋裡卻暖如春天,岳父岳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實在得很,知道她們是孩子的朋友,對她們更是
那親閨女一樣的對待,飯菜是最好的,用的棉被也都是最新的。
吃過飯,嶽翔陪岳父下棋,舒暖站起來就要收碗,岳母阻止道:“不用了孩子,我自己收,你們坐下來嘮嘮嗑。”
住了兩三天了,舒暖也明白二老的樸實,打心眼裡喜歡他們,有時候看到嶽翔陳驍還有老兩口說話閒聊的情景,她
既覺得欣慰又覺得酸澀,這樣天倫的之樂,她覺得離她實在太遙遠了。舒暖和陳驍正聊着時,尚銘端着藥過來了,
笑着調侃:“嫂子,你的加餐。”
藥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不過已經喝了幾天了,她也習慣了,接過來仰頭就灌下了。
尚銘看着她捧碗直灌的模樣,吞了吞口水:“好喝嗎?”
陳驍抽了兩張紙巾給舒暖,接過碗遞給尚銘:“好喝不好喝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尚銘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看樣子就不會好喝,我還是回屋打我的遊戲去。”
舒暖對着消失的人影笑道:“不要玩太晚了,早點休息。”說完,就覺得胃裡不舒服,只犯惡心,連忙起身走向洗
手間。
陳驍見她吐得臉色都變了,很是難受的樣子,狐疑的問:“你真的只是胃裡不舒服?”
舒暖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爲了躲閃她的目光,便轉身去倒茶。
“嗯,可能是喝藥的關係。”
陳驍瞭解她,一看她的神態就知道她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便道:“既然這藥這麼傷胃,不喝也罷。”
舒暖笑笑沒有說話,低頭喝了一口清茶。
陳驍又看了她一會兒,走過去,拿開她手裡的水杯,拉她坐到*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習慣這裡還是哪裡不
舒服瞞着我們?”
舒暖搖搖頭,“沒有,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那你這是怎麼了?來了幾天啊,都吐十多次了。”
舒暖不知道如何回答,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沉默的低下頭去。
陳驍忽然想起陳母前天看到舒暖嘔吐時的疑惑,當時她以爲岳母只是胡亂猜測,而且舒暖又極力否認,再說如果她
要是真如岳母所說的那樣,蕭寒怎麼也不會讓她出門的,所以她也就沒有多做她想,不過仔細想想她的狀態,嗜睡
犯懶嘔吐,而且……
陳驍不由得看向她的臉,確實,清麗的眉眼間蘊藏着一股柔和的光輝,心下便是一驚:“難道你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