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睡一會吧?這裡不需要時間概念,”李雪仍在呂濤的臉上溫柔地擦拭着,臉上充滿着關愛。
呂濤一顆心飄然而起的點點頭。他輕輕握住了李雪的手,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李梅有一點吃驚,但看到姐姐一臉真誠的感激,雖然有點羞澀,但卻很坦然。她看着呂濤笑了,笑得很幸福、很滿足,同時也輕輕握住了呂濤另一隻手,深情地望着他。
清冷的月此時已經升了上去,今天的夜格外晴朗,姐妹倆走出小洞,一陣坑上小風吹過來,有股淡淡的青青的味道。滿天的星星如明鑽般閃耀着多而清晰,肉眼就可以辨別出許多星座來。
“爲什麼我總覺得在這深邃的夜空裡還有我另外的故鄉?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李梅一邊往篝火中添加着木頭,一邊在李雪身旁幽幽的說道。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每每眼望天空時,心裡也會產生一種淡淡的鄉愁。難道地球不是我們的故鄉?”李雪看着天開始發起呆來,腦子裡一片空白。這種空空的感覺,讓人身心放鬆了許多,一天的疲勞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大都市裡的人的確很難見.到如此絢爛的星空,陰霾的夜常常遮擋了這壯美的景象,只有當大自然顯露出它原來的本色,震撼人心的力量才顯得那麼綿延不覺。浩瀚的蒼穹之下人是渺小的,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們的心靈才能夠真正平靜下來,讓自己完全融入到自然母親的懷抱之中,黑暗的周圍有我們沒有了解的未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轟隆的響.聲把呂濤從夢中驚醒,“怎麼回事兒啊?”呂濤揉了揉惺忪的眼,一見姐妹倆不在洞內,搖搖晃晃地從睡袋上爬起,幾步來到洞口準備往外走時,正好與慌慌張張向洞穴裡來的姐妹倆撞在了一起……
“外面發生什麼事?”洞口處的空.氣開始變得僵硬,散發着渾濁氣味。氣氛開始變得沉悶,呂濤覺得有一點窒息。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聲音,”李雪哆哆嗦嗦的回答.着,她的端莊舉止似乎又恢復以前那種多疑怕鬼的個性。
李梅一把拉住呂濤,天坑下陰森的氣氛憑添了一.份詭異。不由得有些手腳發抖,並不住的喘着粗氣,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聽來格外的刺耳。噘着嘴道:“好象就在附近發出的響聲。”
“走,出去看看……”懷着恐懼而複雜心情的呂濤,帶着.姐妹倆們向洞外走去,畢竟就是眼前的事,心也隨之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藉着洞外的篝火光,全身的每一個感官從周圍的環境中感受恐懼殘留下來的任何信息。天坑下有風在流動,空氣還算比較乾燥,沒有什麼腥臭味,看來不是白色野人在外面惹得禍。
走出洞穴的呂.濤,驚詫地望着天空,依舊還能感受到地面還微微的發抖,風在周圍激盪着。一心想改變自己命運的他,可到頭來還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這到底是他個人的悲哀,還是人性的悲哀呢?這個問題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回答。
“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啊?!”呂濤仰着頭迷惑的愣在那裡。雖然時間不長,但周圍的空氣卻好像凝滯了一般。
三人面面相覷,每人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事情引出了這種響聲,沒有見着反而遇到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能是山石墜落吧,”呂濤故作鎮定地寬慰着她們姐妹倆。其實,在他的心裡一點也沒有把握那聲響是山石墜落髮出的聲響。
李雪向呂濤那邊挪了挪身子。說實話在此之前,她已經習慣了,但此時,這突如其來的情形卻讓她心頭一陣發緊,手心也冒出了許多冷汗:“幸虧沒落在我們這裡。”
此時,三人睡意全無,李雪乾脆呂濤爲做起了飯菜。天坑生活比外界就多這麼一點優越性,什麼時間吃飯,是肚子說了算……
呂濤的臉上掠過一絲驚疑的神情。這些日子來,姐妹倆現在不再跟以前一樣,這裡彷彿就是她們的新家園。在他的懷中成夜成夜地做美夢,她們也不做噩夢,而是成夜成夜地失眠。每當這時候,她們其中的一個,就起牀披一件睡衣,光着腳丫子在房間裡遊蕩,什麼也不想。有時候,姐妹倆會佇立在小洞前,看着夜色包裹着整個大地,她們不知什麼喜歡上了黑暗,也害怕光明。姐妹倆也會走到牀前,看着酣睡中他皮膚鬆弛的臉,姐妹倆喜歡他臉上的一道道溝痕,她們認爲那是滄桑歲月的印記,她們喜歡這種印記。有時候,她們會忍不住用手去撫摸那一道道痕跡。總會把他呂濤弄醒,呂濤看見她趴在牀沿上,會一手把她拉到被子中,寶貝兒不要着涼了。那時她們感覺自己真的很冰冷,連心也是。他轉過臉看她們。這個才過二十多點的男人,臉上可以隨時轉換柔情或者冷酷的表情。他現在的表情又是溫柔的,在這種表情下,往往有另外一種需求的時候,表現得特別突出,那就是**。姐妹倆的**總是無窮盡的,從來沒覺得三人在一起有什麼違背了哪條定義,在姐妹倆看來是這樣的,因爲一開始,生活就是這樣的。姐妹倆在被子中,又成了他嘴裡不斷舔食的點心。他滿足了,翻身又睡去,而她又開始了難耐的失眠……當生命的邀約從繽紛逐漸走向凋零荒蕪的歲月只會日漸呈現清晰……
吃完飯,李雪要收拾碗筷,呂濤搶先站起來收拾。他把碗碗盆盆拿到院外的地下河邊中清洗,姐妹倆誰也沒有幫忙,站在後面看他。
人類一直都習慣有陽光的日子。可呂濤最近的日子總是黴暗的。他發覺一個男人無望的時候,日子總是像發黴一樣。他一個拿着碗碗盆盆走向地下河邊時,他感到一種孤獨圍繞着自己。更甚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那麼窩囊。若不是姐妹倆在他身後,他會將自己的淚水,滴落在這地下河裡。
“你是個很好的男人,在外面有很多人喜歡你的,”李雪芳心有些小得意,還真是很少見到他這種表情。
呂濤轉頭,對她們笑笑,繼續洗碗。她們只聽到水和碗撞擊的聲音,沒有聽到他的答話。呂濤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強烈忍住自己,一股無名的妒火從他的五臟六腑裡燃燒了起來。
“呂濤,有的時候你是英雄,但有的時候你又不像似男人,”
站起身來的呂濤,看了一眼用另類眼看自己的李梅。把夾在手指間的那根菸放在嘴裡猛烈地吸了一口,然後吞到胃裡,又從胃裡把煙霧慢騰騰地從鼻孔裡呼出來,煙霧嫋嫋擴散在空氣中。吃笑道:“怎麼說?”
李梅喘了一口大氣,又道:“自古以來,文字上有這樣那樣形容男人的詞語,比喻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也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我不知道你……”
“梅姐我……”呂濤用眼睛盯着李梅,也許她要說很多關於生活味道的話,但是她沒有說,她要聽他說。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呂濤用眼睛回盯着李梅,他的眼睛不純淨,帶着一種迷惘與不安。
呂濤小臉一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李梅看了呂濤一眼,沒有繼續取笑他,而是向他解釋道:“或許是你年齡太小了……”
“梅姐,我年齡小,但已不是孩子,”呂濤因爲不想自己在李雪面前丟臉,他咬牙選擇了多數男人常用的一種對女人最無恥的做法——用憤怒來掩示心虛:“死,沒什麼可怕,我不能讓我的老婆跟我過這樣的日子。我盤算了一下,只要不出意外,我們在這裡過上一輩子沒問題。這裡是個天然的世外桃源,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李雪擡頭看到呂濤,她給了他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那你還想那麼多幹嗎?”
李雪說着把呂濤的手握得更緊,似乎真的想通過這樣的緊握,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真實、真心的存在。片刻後,李雪又從的呂濤掌心抽出自己的手。然後從呂濤的衣袋裡取了一根菸抽了起來。煙霧繞着她的臉,模模糊糊的。呂濤看傻眼了!他沒見過李雪抽菸,他印象中李雪總是乖乖女的樣子。當然她抽菸並不會在呂濤的心裡打折扣,反而,在他看來,李雪抽菸的樣子煥發着一種另類的嫵媚。她身上帶着一種憂傷的深沉,迷茫、飄忽不定又黯然神傷。呂濤更加着迷了。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李雪身旁,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她的神經那麼衰弱,說任意的話都可能傷到她的內心,呂濤不知所措。李雪抽完一根菸,還想再抽一根,可是煙沒有了。李雪覺得很沮喪,其實她並不想抽菸,抽菸只是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某處不願意讓人觸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