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少女驚訝地看着對面這名面容清秀,但是面色略顯蒼白的少年,只感到對方氣息極爲內斂,竟無法感知到對方修爲深淺,然則顯然面前這頭獨角紅毛野豬是死於其手。
只是方纔這孽畜氣息陡然飆升至真元境,實力可謂暴增,自己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對面這少年竟然可以一劍斬之,難道說這少年年紀輕輕,便已是真元境高手?此人使劍,莫非是鐵劍宗某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馬尾少女勉強站起身來,拍了拍塵土,正了正衣襟,朝着對面少年拱手抱拳道:“多謝兄臺仗義出手,天機宗何心隱謝過。”
這少年自然就是被時空裂縫傳送至此,然後四處探查地形的蕭隱,由於不明此地位置,蕭隱也不好在鬼圖上定位自己的位置,旋即乾脆隨便找了一條路一直走下去,看看能否遇到人問問路,結果卻發現前方有劇烈震動,似乎有人打鬥,這纔過來看看,結果正好看見一頭巨型的野豬行兇,蕭隱心下驚訝這野豬的長相,但是救人要緊,便不及多想,就直接施展出御劍術,一劍斬殺了那野豬。
如今的蕭隱經歷了無數個夜晚與活死人完顏昊的對練,以及之前與徐風彥的大戰,對御劍術的掌握可謂已經初窺門徑。要知這御劍術原本就是上古絕頂劍術,只是上古鉅變之後便失傳了,有後世劍者大能不甘之下,便根據些上古文獻記載的些許蛛絲馬跡以及隻言片語,強行拼湊出了一套飛劍術,以作傳承。
這飛劍術雖然只是殘缺不全的御劍術,然則威力已經足夠強大,且足夠神秘,只保存於奕劍閣這等江湖上頂尖劍派,或者劍冢這等極度神秘之地,被封爲不傳之秘,而且想要修行此劍術,非絕頂資質之劍道奇才不可。普通修劍者,根本想要一窺其妙,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御劍術被幽篁記載於《弒天劍訣》之內,並加以改造,成爲弒天劍訣絕技之一天怒劍陣的基礎武學,也是蕭隱目前的必修武學之一。
蕭隱看着面前的少女,目光微閃問道:“千機宗?是你所屬門派?”
馬尾少女何心隱點頭道:“是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今日兄臺救了我,又殺了這孽畜,可謂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待我回宗之後,我定會稟明師尊,以重禮相謝。”
蕭隱一笑道:“在下……”
就在蕭隱打算報出姓名之時,蕭隱突然目光一閃,立刻改口道:“在下徐隱,只是因爲機緣巧合,誤入此地,見有孽畜行兇,便出手誅之。重禮就不必了,我只是敢問何姑娘,此地是哪裡?”
蕭隱決定從此刻起,自己改名徐隱,以避免蕭隱二字可能引來的麻煩。從天機樓出現羅剎教的活傀儡來看,只怕鬼域之中,也有羅剎教的勢力滲透進來,而且竟然敢對天機樓動手,只怕其目的絕對不簡單。以自己和羅剎教的糾葛,蕭隱絕對不想讓羅剎教注意到自己,如今自己修爲尚淺,同伴又全部丟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未避免接下來行走鬼域會遭遇在外面世界的“熟人”,蕭隱便臨時將徐夫子的徐姓直接拿來,改個名字用。
何心隱奇道:“莫非徐兄不是青玄山脈之人?”
蕭隱苦笑道:“不是。在下因爲某些緣故,來到了此地,但是卻不知道此地位置,有些心急,不知何姑娘可否指點一二?”
何心隱輕哦了一聲道:“我看徐兄修爲不凡,劍術高妙,還以爲徐兄是這青玄山脈鐵劍宗的高足。原來竟是山外之人。”
說着,何心隱擡手一直周圍連綿不絕的山脈道:“此地名爲青玄山脈,隸屬南墟城。青玄山脈方圓百里,內中有大小十數個宗門,各宗皆以鐵劍山的鐵劍宗爲馬首。”
蕭隱道:“南墟城?”
何心隱立時面露一絲古怪之色道:“怎麼?徐兄連南墟城也沒有聽過?莫非也不是這鬼域外域之人?”
蕭隱見狀,頓時暗叫一聲不好,隨即立時將記憶中的詳細鬼圖在腦海中展開。
幾幅畫面閃過之後,蕭隱目光微閃,隨即一笑道:“那當然不是了,南墟城乃我鬼域外域大城,誰人不知,只是我並非來自南墟城,而是外域南邊一處小鎮,名爲秋葉集。如今聽到這等大城,難免有些驚訝。”
何心隱道:“原來如此,不知徐兄因何來此?”
蕭隱道:“在下與同伴出門歷練,不料中途遭遇強敵,我與同伴爲求突圍,便各自走散了,爲了躲避強敵,在下只能改變路線,東躲西藏,好不容易擺脫強敵之後,卻發現已然失去了方向,這才誤入此地的。”
何心隱道:“難怪……不過以徐兄修爲,竟然會被人逼到這般田地,想必對手絕非泛泛之輩。”
蕭隱嘆道:“不錯,鎮上老人都說這鬼域外域荒蠻兇險,出門定要小心謹慎,在下當初自詡劍術尚可,未曾放在心上,沒想到,還是大意了。說來慚愧,在下只顧自己逃命,如今同伴蹤跡皆無,也不知生死,實在汗顏。”
何心隱道:“徐兄俠義心腸,在鬼域之中,實不多見,想必同伴也會吉人天相,逃過此劫。”
蕭隱心中浮現出謙謙等人面孔,不禁搖頭嘆道:“希望如此。”
何心隱盯着蕭隱略顯悵然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看着蕭隱清秀的模樣,何心隱有些臉紅地整了整腦後馬尾髮帶,突然目光一閃地問道:“不知徐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蕭隱道:“爲免再遇強敵,原本計劃的路線應該不能再走了。只是我還沒有想好接下來的去向。目前看來,只能暫時在這青玄山中盤桓幾日了。”
何心隱心頭一喜,連忙道:“敢問兄徐兄師承何門何派?”
蕭隱一怔,含糊道:“哦,這個……在下是跟隨鎮裡一名老人學的,沒有什麼門派。”
何心隱聞言,不禁按捺住內心的一絲狂喜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徐兄可否一聽?”
蕭隱道:“請說。”
何心隱看着蕭隱,微笑道:“不知徐兄可有興趣,加入我千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