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排並非我臨時起意,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纔有的決定。
如今正邪兩道已經暴露,他們知道我窺視了天道,所以並不準備繼續隱藏,與其在沉淪中消亡,不如在我尚未完全做好準備之前,主動出擊,消耗他們隱藏在世間的力量。
對此,我心裡早有準備。
同時,也讓我從另一面看到,正邪兩股力量正在瓦解。
但我知道,這兩股力量的瓦解只是暫時的,或者說,只是對於凡間而言。
通過我對正邪兩道的理解,他們可能發現在我身上已經佔不到便宜,對我的壓制已經越來越小,故而放棄了人間故土,把戰場轉移到了天界。
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任何勢力在規劃佈局之初,都經歷過深思,正道走的是陽光大道,他們的謀略是陽謀,所用的剋制之法,也是剛正不阿。
邪道走的是暗門,爲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走的路子險惡詭詐,防不勝防,令人憤恨髮指,陰謀險惡,恨之入骨。
不論這兩道是以何種手段存世,對於如今的我而言,都失去了存在的意思。
因爲我已經悟出了天道中最純粹的那股原始之力。
原始之力不分正邪,對於邪惡來說,他是剋星,也可以是滋補規則的一種手段,他無處不在,可以是風,可以是雨,可以是地下的溝壑,也可以是天上的彩虹。
也許,正是因爲我對原始之力的掌控,已經有了新的突破,這才導致正邪兩股勢力在對待我的問題上,進行了磋商讓步。
當然,我並不認爲他們的讓步,是真的想放我一馬,而是恰恰相反,他們是以退爲進,在世界各地收攏屬於自己的殘餘勢力。
收攏需要時間,他們藉此機會想要把我引入誤區,這是我坦然不動,鄙視的原因。
如今,我重整凡間秩序,安插可用之人,也算是對正邪兩道的直接反抗。
我相信,時間可以磨滅一切。
只不過,當反抗的過程來的太過輕鬆後,我看到的不是勝利,而是某些人對於我實力的一種窺探。
剛纔遁走的仙人,就是帶着這一心思。
我對他們的小把戲,嗤之以鼻,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不放心上的原因還有一個,他們自認爲是仙人,比凡人自高一等,卻從來不敢正面面對自己的過去。
他們中哪一個不是凡人得了造化,最後聚氣三花,有了無上玄通,成了仙體,悟了根基,如今他們享用着凡人供養的香火,卻在嘲笑凡人的愚昧。
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爲,如何讓我不生氣。
當然,我生氣也沒用。
因爲他們有自己的堅定信念,他們走的路子註定有去無回。
這是我給他們下的定義,絕不是危言聳聽,這是忠告,也是對仙庭宣戰的引子。
背信棄義,最終的結果都將與地獄森羅掛鉤,沒有人可以逃脫天罰。
世上以爲的天罰只對那些不屬於三界的人進行的打擊,卻忘記了天罰本身就是一種責罰,凡人沒有錯,錯的是弱小與無知讓他們失去了對天神的想象。
哪怕他們極盡奢華,窮其一切,也想像不出天神是什麼樣子。
天神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淡淡一笑,他們與我們一樣,都是父母生養,受聖人教誨,歷經磨難最終成爲一代梟雄或者神域戰將的統治者。
仙的本意不是貪圖享樂,更不是遠離塵世,過着自己的奢靡生活,吹着涼風,吃着西瓜。仙的本意是對天下生靈的慰藉,是所有凡人對美好生活的一種渴望與期待。
沒有吃過糖的人,很難想像出糖的味道,但他們可以輕意的嘗試痛苦與心酸的滋味,任何的美好都是建立在有理想的基礎上。
仙庭做爲凡人生活中的心念嚮往,雖是遙不可及,但他至少存在。
但此時的仙庭在做什麼?
他們代表了正道,不去消滅邪惡勢力蠶食人們的精神世界,而要對一個凌駕在天道之上的人做一件自取滅亡的事。
此等行徑,何人可以原諒。
至少,我在原諒之前,得去天庭走一遭,告訴他們,有些事你們不能做,有事慌你們不能撒,有些人你們不能殺,有些罪過你們必須勇敢承擔。
不能就因爲你們是仙,就可以對衆人黎明舉起屠刀,揮刀亂斬。
你們斬去的不是凡人,而是仙人的根基。
仙人不論在天上住了多久,他們的根依然在人間徘徊。
我深呼一口氣,望着璀璨的星辰,眼中盡是失望。
當我尋到了天地乾坤中的八種純粹力量,正邪兩道的死期也會隨之提上日程。
轟隆。
天上陡然劈下一道雷電。
從雲層中落下一卷錦布。
我揮手抓起,定睛看去。
上面赫然寫道:正月十五,封神臺一戰。即分勝負,也分生死。
我嘴角露出一抺笑容,楊林損兵折將,回去之後必然會受衆仙非議,命他前來探試虛實之人,恐怕也因壓力太大,難以保他性命。
所以,這封戰書只能是楊林仙將的。
至於,爲什麼定在封神臺,想必仙家們已經知道我送上去二千天仙,一位金仙。
四大天門中,南天門爲正氣之門。
如今卻被我控制,這讓仙家們多少有些窩氣。
若是不與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恐怕他們會氣的睡不着。
我抹去上面的文字,揮手間上面出現應戰二字,然後反手拋向蒼天。
做完了這些,我這才施展大挪移術,前往了涼山腹地。
羅剎那女因該回來了。
如果能取回閻羅鬼斧,自己這邊的勢力會更勝一籌。
我對未發生,或是即將發生的事情,從不抱有任何僥倖心理,在我等待羅剎女回返時,我叫來了鬼帝。
天要變了,我已經感知到天崩地裂帶來的震動。
魔王提着羅剎女,突然現身。
羅剎女終究沒能說服流雲大將,令其叛變,反而引來了魔王死在了他的手上。
我望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羅剎女,心中不悲不喜,這個女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引出魔王。但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我絕不能讓她死。
“放下屠刀,許你一個金身魔王。”我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