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靳久一邊往安全通道走,一邊拿起手機撥了號碼,“給我攔住寧輓歌,她要是離開了碧落,有你們好看的!”
掛斷電話,繼續往下跑。
啪嗒啪嗒急切的腳步聲在空寂的安全通道一層一層的迴盪。
等鬱靳久從頂樓跑下來的時候,身上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溼透了,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寧輓歌被保安和經理攔在門口,不管她怎麼說,他們就是不讓她離開。
鬱靳久顧不上喘氣,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拽進了一樓經理的值班室。
門被他用腳給踢上,還來不及說話,寧輓歌甩開他的手,步伐往後退,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聲音有着明顯的疏遠和冷漠,“你別碰我……”
一想到他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畫面,聞到他身上那些混合刺鼻的氣息,她就噁心的不行。
鬱靳久劍眉皺起,一邊喘氣,犀利的眸光一邊打量着她。
她極少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情緒像是在生氣,但更像是在……嫌棄自己?!
寧輓歌沒說話,眸光看向別處,深呼吸,極力在壓制胃裡那股噁心感。
鬱靳久劇烈的喘氣,胸膛跟着在起伏,空氣中像是凝固住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值班室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氣息終於平穩下來,黑眸幽幽的盯着她,幾乎不需要多揣測的開口:“你是爲葉子時而來的!”
寧輓歌聞言,眸光一下子看向他,聲音與眸光一樣冰冷,“葉子時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葉子時的經紀人不知道是怎麼弄到她的號碼的,打電話給她,讓她和鬱靳久求情,放葉子時一條生路,葉子時能走到今天這一天真的很不容易。
經紀人的意思是葉子時是被陷害的,而陷害葉子時的人正是鬱靳久。
寧輓歌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最近完全沒有和葉子時聯繫,鬱靳久不可能去整葉子時。
她立刻給蔡姐打了一通電話,蔡姐在娛樂圈人脈廣,也許會知道點什麼。
蔡姐在電話裡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是默認了葉子時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就是鬱靳久。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會這樣做,等不及他回去,主動的過來找他,想要聽他親口說。
在來的路上她心裡還在抱着期望,或許他這樣做是有什麼原因,誰想到一推開包廂門就看到那樣的畫面,頓時什麼都不想問了,甚至不想看到他的臉。
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權利和資格要求他什麼,可是心裡又控制不住的在想,她嫁給他了,他們是夫妻,難道夫妻間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給她?
每晚帶着一身別的女人的香水和脣印回家,他究竟有沒有想過,她心裡會有多難過!
鬱靳久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再一次的問道:“你爲他特意來指責我,和我生氣!”
步伐往前邁,欣長挺拔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寒意以他爲中心,像四周擴散。
寧輓歌下意識的想要後退,想要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可是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她退一步,他進一步,直到她的後腰撞上了辦公桌,他修長的手臂撐在辦公桌上,將她圈在自己的範圍裡,無路可退!
上身傾向她,俊顏壓低向她,距離近的彷彿隨時可以親到她柔軟的脣瓣。
寧輓歌撇開頭,避開他噴灑在臉頰上的熱氣,黛眉緊皺,語氣裡有着隱忍的憤然,“葉子時他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他?你知不知道他走今天這一步有多麼不容易,你憑什麼說毀就毀了他?就因爲你出身優越,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毀掉別人的人生嗎?”
想到他一貫的手段,腦海裡拂過包廂裡的畫面,寧輓歌頭疼欲裂,憤怒的理智蕩然無存,否則她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鬱靳久極少會聽到她說出這麼長的一番話,尤其是在她爲別的男人辯解的情況下,一時間慍怒席捲整個胸腔。
修長乾淨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強勢的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看着自己,菲薄的脣瓣輕扯,聲音寒涼沁骨,“我看他不順眼,想玩死他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我樂意如何?倒是你……”
聲音頓了一下,再次響起的時候聲線緊繃,“爲了他來指責我,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嗯?”
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在她的臉頰上,表面看起來很是淡定,但眼底的光早已變得陰柔狠戾。
寧輓歌被他捏的下顎骨頭都要碎了,疼的眉心緊蹙,情緒越發的激動,伸手掰開他的手指,用力的推着他健碩的胸膛,“瘋子!鬱靳久,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毀了別人的人生就讓你這麼高興?葉子時他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他?”
他要她嫁給他,她嫁了,他每天帶着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口紅回家,她也選擇了視而不見;他到底還想她怎麼樣?
葉子時沒得罪過他,他憑什麼這樣毀掉別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建立的事業。
鬱靳久身姿筆挺,宛如泰山紋風不動,盯着她的眼神冷的幾乎能滴水,“莫輕輕,你最好給我記住,不要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姓葉的名字!”
“我爲什麼不能說?我和葉子時之間……”
她的話還沒說完,鬱靳久低頭就吻上了她的紅脣。
這個該死的蠢女人真是知道怎麼惹他生氣!
狂野而強勢的吻不似平日裡帶着溫柔,像是在懲罰她,如野獸般撕咬。
寧輓歌拼命的捶打他的胸膛,怎麼都推不開他。
口腔裡有着濃郁的酒精味,鼻端下那股廉價的香水味越發的重了,噁心感越發的重了,胃裡像是有一隻手在不斷的攪動,噁心的她想吐。
鬱靳久察覺到她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剛放緩了力道,寧輓歌趁機拼命的推開他,側身彎腰就搜腸刮肚的吐起來了。
下午吃的水果,喝的水,甚至是膽汁全都吐出來了。
值班室裡瞬間彌散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鬱靳久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暴怒的低吼:“你噁心我,你又噁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