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沒有否認,當着他的面拆開了資料袋,將一疊資料和照片拿出來,一邊看,一邊說:“等下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你記得補充一下。”
薄家在意大利的勢力有好幾代了,其中的旁枝錯綜複雜,薄淺徹的父親薄宗明光是結婚就有三任太太,每一任太太都有爲他生兒育女,加上他外面的好幾個情婦給他生養的孩子,他有8個孩子,5男,3女,而薄淺徹的母親便是薄宗明的情婦之一。
薄宗明對於正房太太生的孩子偶爾會關心,但是對於外面情婦所生的孩子卻不怎麼上心。
薄淺徹卻是一個例外,因爲他的母親夏綰綰是薄宗明所有女人總最得寵愛的一個女人。
薄宗明是去冰城進行一項任務的時候偶然認識了夏綰綰,被夏綰綰的可愛機靈給吸引了,夏綰綰當時並不知道薄宗明的身份,只覺得薄宗明年輕俊朗,又紳士體貼,與他很談得來,兩個人越走越近,在一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最後夏綰綰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和薄宗明去意大利,這才知道薄宗明的身份與已婚的事情,她接受不了,卻又捨不得薄宗明。
兩個人糾糾纏纏好一陣子,還是因爲發現懷孕了,夏綰綰這纔不得不留下來,在薄宗明的照顧下,生下了薄淺徹。
薄宗明很喜歡薄淺徹,時不時就過來看他,對夏綰綰也算是極好的,生活算得上溫馨平淡。
夏綰綰在意大利久了,也習慣了這邊生活,對於那張紙也就沒那麼執着了,就想這麼一直生活下去。
也許是因爲薄宗明對他們母子的在意,讓人眼紅了。
薄宗明當時的現任太太大抵是害怕薄淺徹將來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地位,於是趁薄宗明不在,讓人輪(奸)夏綰綰,又用薄淺徹的性命作爲要挾,讓她滾離意大利。
夏綰綰等不到薄宗明回來,只得帶着薄淺徹回到冰城,又不敢回家,只得租房子住,去外面打工,養活自己和薄淺徹。
薄宗明回意大利,發現他們母子不見了,自然找到了冰城。
夏綰綰沒有隱瞞他,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他,希望他能保護自己,更希望他能和那個女人離婚,但薄宗明並沒有相信她,反而相信自己的太太叫屈說夏綰綰是趁他不在與別的男人苟且,這是反咬她。
夏綰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薄宗明心灰意冷,誓死不願回意大利,更不願意讓他帶走薄淺徹。
薄宗明身爲黑暗帝國的家主,自然不可能爲她一個女人長期留在冰城,更何況他也不缺薄淺徹這一個兒子。
夏綰綰帶着薄淺徹在冰城艱苦的生活着,薄宗明回到意大利,沒過多久便與二太太離婚了,因爲他已經得到妻子家的勢力,已經不需要她了。
聽到這個消息,夏綰綰以爲他會來接自己和薄淺徹回去,但是薄宗明並沒有,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母子,沒過一年的時間,他再一次結婚,對象是比夏綰綰還小的道上千金,也是他最後一位太太。
夏綰綰和薄淺徹回到意大利是因爲薄淺徹被綁架一事,夏綰綰第一次低頭主動撥通薄宗明的電話,苦苦哀求他一定要救救他們的孩子。
薄淺徹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薄宗明不會見死不救,便匆匆的從意大利趕過來。
薄淺徹被救,薄宗明見他們母子生活拮据,可憐,便將他們接回意大利,這次夏綰綰沒有堅持,大概是害怕了,害怕薄淺徹再出什麼事,回到意大利,至少薄宗明會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保護他們。
至於綁架的主謀雖然查到那些人是來自意大利,但卻怎麼都查不到是哪一個太太或是情婦所爲,這件事漸漸的不了了之。
夏綰綰帶薄淺徹回到意大利,讓那些女人們都警惕起來,每個人都在防備着他們母子,夏綰綰並不在乎,她只想和兒子能夠活命。
薄宗明帶回夏綰綰,對她卻沒多少感情了,尤其是夏綰綰和別的男人做過,他不願意再碰一下,但是對薄淺徹的倒是欣賞與在意,時常會特意詢問他的情況。
大概也是因爲這樣,薄淺徹在薄家的日子並不好過,經常被其他的兄弟姐妹孤立或欺負,他性子本就沉悶寡淡,因此變得更加的冷漠,不愛說話,他越是這樣,薄宗明便越喜歡,薄淺徹的處境便越艱難。
夏綰綰不是沒和薄宗明說過,但是他完全不聽,夏綰綰毫無辦法,唯一慶幸的是薄宗明第三個太太,大概是年紀小,又沒孩子,對於他們母子並沒有多少排斥,甚至還有些喜歡薄淺徹,在薄淺徹被欺負的時候,時常會護一下他。
隨着孩子越來越大,爲了爭奪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薄家內部的戰爭越發的激烈,誰也不知道沒有後臺背景的薄淺徹究竟是怎麼成功上位的。
只知道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傷的傷,死的死,瘋的瘋了,遠離意大利,再也不敢回來。
唯一健全的姐姐是薄宗明的第一個孩子,早年就離開了薄家,隻身在米蘭闖蕩,成爲家喻戶曉的服裝設計師,從來不參與薄家的權利紛爭,還有一個妹妹,是三太太所生,因爲三太太對薄淺徹的相互,薄淺徹對這個妹妹倒也疼愛,有求必應。
在薄宗明死後,薄淺徹便讓三太太帶着這個妹妹去墨爾本定居,讓她們母女遠離意大利的這些是非恩怨,而他的母親夏綰綰與三太太的關係不錯,如今也在墨爾本定居。
薄家曾經那些維護其他孩子上位的長輩,不是改爲維護他,就是被驅逐意大利,或者是在牢裡死去,下場都是極其的悽慘。
至於薄宗明的那些女人,除了兩個情婦病勢,其他的都還好好的活着。
因爲薄淺徹還沒有查清楚當年究竟是綁架了他,他要留着那些女人的命,等到水落石出……
雲思晚一目十行看完資料,又翻了翻血肉模糊的照片,黛眉輕蹙,側頭看向他,“他們都是你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