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的眼眶瞬間就澀了起來。
雲簡月嘴角掛着苦澀的弧度,垂眸喃喃自語:“早知道會這樣,他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不嘲笑他像個獼猴桃,醜醜的……”
現在想起來倒覺得很是可愛。
顧知深聽着她的話,心如刀絞,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側頭溫情的親吻着她的額角,“阿簡,我答應你一定會把承寒找回來,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的把月子做完。”
雲簡月的身子一僵,反應過來,纖長的手臂緊緊的擁住他的腰肢,蓄滿眼眶的潮溼,再也忍不住的奔騰而出。
懷孕和剛生下承寒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單純的高興,高興與顧知深有孩子,有割捨不斷的羈絆。
當承寒不見了,她突然覺得有人拿走了身體裡最重要的部分,她無時無刻不是在想承寒,想抱抱他,想親親他的臉頰,想說他是笨兒子,然後他會流露出不屑的眼神。
她睡着了夢見的都是承寒,夢見他回來了,可當她要抱他的時候,突然就醒了。
承寒並沒有回來,她的心依舊遭受着思念和痛苦的折磨,備受煎熬。
顧知深感覺到頸脖的溼熱,擁抱着她的手臂越發的收緊,手指溫熱的輕撫着她的頭髮,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別哭了,對眼睛不好。”一會後,見她沒有要聽的意思,放開了她,看到她已經哭的眼睛又紅又腫。
指尖輕輕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眼睛都會疼的她深呼吸一口氣。
“不哭了,陪我吃點東西,我也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許是知道單勸她沒用,只好換個辦法,讓她陪自己吃。
雲簡月一聽到他一整天沒吃東西,立刻心疼了起來,不再堅持了,再沒胃口也要陪他吃點東西。
雖然吃的都不多,但多少是吃了一點。
顧知深讓月嫂把東西收走,去浴室洗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條熱毛巾,給雲簡月擦臉擦手。
幫她擦好了,毛巾隨意的搭在椅背上,拉開錦被她的身邊躺下,擁她入懷。
房間裡燈光淡雅,一片幽靜,只剩下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若隱若現。
雲簡月靠在他的懷中許久,小聲的說道:“你一定會找回承寒,就像當初把我找回來一樣,對嗎?”
“對。”顧知深毫不猶豫的回答,聲音篤定,手指輕輕的撩開擋住她半張臉的長髮,低頭看着她,語氣嚴肅且認真:“我可能要離開冰城一段時間,你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潔白的貝齒輕咬着脣瓣,澄淨的眸光看向他,“就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不能。”顧知深脫口拒絕,眉心緊鎖起來,“阿簡,答應我,不管發什麼事,都不要去找我。你只要記住我的話,乖乖的在冰城等我和承寒回來!”
雲簡月低垂着眸子,沒答應。
顧知深剛勁有力的手指倏爾捏住她的下巴,強勢的擡起她的頭逼着她與自己對視,再次重複道:“答應我,不要去找我,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