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如珍說謊！
她的眼神瞟向右側中部，那是幻想出的聲音記憶，根本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然而莫小茜身在監控室，並不能影響現場的筆錄環節。
何珊珊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命人把賈如珍帶去做犯人畫像拼圖。
莫小茜猛地推開監控室的門，衝到賈如珍面前，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何珊珊連忙拉住莫小茜，“小茜，你做什麼！”
“放開我！賈如珍，你這個騙子，你不光害死了我的孩子，還要害我老公！你不會得逞的！你不會得逞的！”莫小茜的手臂被何珊珊拽住，就揮舞着腿腳踢賈如珍。
莫小茜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失去理智的事情，一想到她的家庭即將四分五裂，她愛的人一個個都要受到傷害，莫小茜什麼都不想再理會了。
“住手！”何珊珊拽着莫小茜向後拖，同時示意紅玉趕緊帶着賈如珍離開。
賈如珍用手臂擦了擦嘴角，嘲笑地看着莫小茜扁平的肚子，然後對何珊珊說：“警官，你們都看見了，她這是蓄意傷人！我今天心情好，就放她一馬。請你們管好她，不要在警局裡撒野！”
莫小茜憤恨地看着賈如珍被送走，狠狠攥拳，在何珊珊剛剛鬆開她的時候，扭頭就跑。
“小茜……”何珊珊追了她幾步，見她根本沒有回頭，只好站在原地，任她去了……
夜川回到家時，看見莫小茜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爲她是因爲流產的事情而煩悶，就對她說：“我給你定了婚紗，明天去量量尺寸吧。”
莫小茜嗯了一聲。
結婚的事情，如果放在平時，莫小茜一定會像其他女人一樣激動。
可是如今，一想到夜川被誣陷的事情，莫小茜就無法提起興致。
她走到夜川面前，張開雙臂擁住他，低聲說：“賈如珍今天自首了。”
“哦？”夜川也攬住莫小茜，大手覆在她的頭頂，“俞峰竟然捨得讓她出來，看來是有新棋要下了。”
莫小茜的臉貼在夜川的胸膛，側眸看向牆上掛着的鐘。
滴答滴答的微微聲響，她此刻都覺得有些忐忑。
“賈如珍謊稱是你拐走了她，讓人給她拍了不雅照。”
夜川的聲音依舊，邪魅中帶着雅緻的尾音：“你也知道是說謊，不用擔心的。”
“可是你那天晚上沒有人證，也就沒有辦法證明你是在家裡，而不是在賈家老宅。”
這是莫小茜最擔心的地方，現場有夜川的鞋印，而如果再加上賈如珍這個人證，那麼夜川就百口莫辯。
“不要擔心，清者自清。”夜川輕撫着她的頭，“應該不只是這一件事這麼簡單吧。”
莫小茜平時辦事沉着冷靜，若不是被人欺負到頭上，絕不會當場還擊。能讓她這樣失魂落魄的事情，肯定不只這麼簡單。
果然，莫小茜輕聲說：“賈如珍猜出你會催眠了。她也提出，懷疑你催眠了賈會長和六個歹徒，所以才能救出我。”
這一次，莫小茜沒有聽見夜川說“清者自清”，就明白夜川果然還是做了。
深深的自責在莫小茜的心底涌起，若不是爲了救她，夜川也不會在暗中催眠了那麼多人，也就不會犯罪。
夜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頭溫柔地說：“笑一笑，他們頂多就是猜測。只要我不承認自己會催眠，他們一點證據都找不到。”
“可是……”莫小茜還想說什麼，這時門鈴聲卻響起。
莫小茜本能地抱緊夜川，夜川拍拍她的臉，“該來的總會來。”
夜川走到門口，透過門鏡看向外面，然後打開防盜門。
何珊珊和紅玉、陳樂走進來，何珊珊看了莫小茜一眼，明顯看出她面色不悅，進到客廳時解釋說：“小茜，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
“好。”莫小茜無奈地點頭，“需要我回避麼？”
“暫時不用。”何珊珊坐在沙發上，邀請夜川也坐下。
鑑於莫小茜和夜川的關係，何珊珊相信夜川已經知道了賈如珍自首的消息，於是開門見山地說：“夜川，上次賈如珍出事時，我們也向你瞭解過情況。但是因爲賈如珍自首，還說聽見你的聲音，所以我們需要再次覈實一下當時的情況。”
“好。你問吧。”夜川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臉上刻着不羈的神情。
“去年12月3日晚上19：00-23：00，也就是賈如珍被人拍了不雅視頻的時候，你在哪裡？”
夜川看着何珊珊：“我在家。”
“有人證麼？”
“沒有。”
“11月30日下午14：00左右，也就是賈如珍被抓走時，你在哪裡？”
夜川回想了一下時間段，正是他把莫小茜從賈家老宅救回來的第二天，那天上午他和莫小茜還在家裡，下午則去了診所。
夜川回答：“在診所。”
“有人證麼？”何珊珊問。
“有，診所的人都看到了。”
“OK，”何珊珊繼續問：“11月29日晚上20：00左右，你是否用過莫小茜的手機和賈會長通話？”
夜川明白，這是何珊珊在問他是不是懂得催眠了。
莫小茜暗暗攥緊衣襬，擔憂地看向夜川。
夜川沉默了一會兒，說：“記不清了。”
莫小茜鬆了一口氣，夜川有超憶症，那天晚上的事情肯定記得住。但是他回答了記不清，就成功避開了這個問題。
何珊珊又問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對夜川說：“今天我們就問到這裡，爲了配合破案，希望你最近不要離開景城。”
“好。”夜川利落地回答，送何珊珊離開……
警局裡最近不太安靜，果然有專職人員到局裡檢察工作。
所有的卷宗和筆錄都被專人鎖住，每天取出一部分資料，認真查對。
“紅玉，你說他們來查什麼？”陳樂指着門口捧着一摞材料路過的男人，“已經查了快半個月了。”
“不知道，估計就是報紙上說的，看看有沒有以公謀私吧。”紅玉低頭整理資料，忙得焦頭爛額。
莫小茜也正忙於案情梳理，聽了陳樂的閒聊，並沒在意。
然而，陳樂八卦的興致來了就停不下來，他用胳膊肘碰了紅玉一下，看見對方皺眉的表情，低聲說：“你聽說了麼？林局長好像心臟病突發住院了！”
紅玉不耐煩的表情散去三分，意外地問：“好端端的怎麼會心臟病發作了呢？”
陳樂壓低聲線，“聽說他家的錢莫名奇妙就從賬戶裡失蹤了，而且不是什麼小數字！”
“噓！別亂說。”紅玉緊張地看向四周，“林局長最討厭別人嚼舌根了，要是被他聽見，咱們又要寫檢查了。”
莫小茜猛地提起筆，眼裡劃過一抹慎重，她轉向陳樂，“你知道林局長在哪個醫院麼？”
“我不知道啊。”陳樂無辜地說，“我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中心醫院。”
“……”
莫小茜剛到景城中心醫院時，就給安瀾去了電話。
電話那端，安瀾回答地非常痛快：“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我正要給你回電話呢。我已近查出來了，林局長在2207號病房。”
“好。謝了。”莫小茜掛掉電話，就朝着林局長的病房走去。
莫小茜透過門上的玻璃向裡面張望，看見林局長安靜地躺在病牀上，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
然而這只是階段性的勝利，比起其他被冷浩理財過的人，雖然林局長的財產不翼而飛，但是至少命還在。
這讓莫小茜鬆了口氣。
她站在走廊裡，迅速聯繫何珊珊，“珊珊，派人來景城中心醫院，24小時保護林局長。我擔心，林局長最近有危險。”
張龍和趙虎很快來到現場，貼身保護林局長，不讓壞人有機可乘。
莫小茜拖着疲憊的身子，和兩個警員揮手告別，然後乘車回到家裡。
等待莫小茜的，是繫着圍裙的夜川端出來的美味，而夜凌也受邀來共進晚餐。
滿桌的佳餚，有莫小茜喜歡吃的韓國風味，也有夜凌喜歡的江南風味，竟然全部都是夜川親手烹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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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哥，你做菜也太好吃了！”夜凌捧着小瓷碗，吃的心滿意足。
夜川給夜凌夾了菜，放在她的碗裡，又給莫小茜也夾了。
這兩個女人，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小茜姐，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夜凌眨着大眼睛問。
莫小茜瞥了一眼夜川，面頰染上紅潮。
夜川斜斜淡笑，“茜茜還沒同意嫁給我呢。”
“噗。”夜凌險些噴飯，“搞了半天，哥你還在考察期啊。我白激動了。”
莫小茜捅了他一下，當着夜凌的面拆穿他，“你又沒求婚。”
夜川低笑不語，“早就準備了，別急。”
接近凌晨時，醫院裡只留下走廊昏暗的燈光，各個房間裡都已經熄燈了。
張龍和趙虎坐在林局長病房外的椅子上。
張龍打了個哈欠，“兄弟，我實在太困了。你替我頂一會兒啊。”
趙虎也兩眼惺忪，神情迷離，他強撐着精神，點頭，“你睡吧，一會兒換我就好。”
有了同伴的關照，張龍放心大膽地睡覺了，很快鼾聲連天，看樣子睡得格外香甜。
趙虎被瞌睡蟲擾得昏昏欲睡，幾次垂着腦袋，又猛地被自己震醒。
過了十幾分鍾，趙虎終於熬不住了，倒在張龍的身上，也酣然大睡。
卻不知，就在走廊的盡頭，一個穿着黑色皮鞋的男人，正邁着大步向着林局長的病房靠近。
他微微彎起脣角，眼眸裡的寒光在夜色中悄然閃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