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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呵呵，小友說笑了吧。別說一個億，就是你開十個億又如何，我相信不會有人收的。”嶸稟先生笑着對周誠說道。
周誠很苦惱，慢慢的揉着太陽穴，他有些頭疼了。忽然想到旁邊還有個老頭，既然他能收藏的起米芾的字，應該也有不少錢。轉過身，周誠對吳老頭說道：“老頭，這字賣你如何，那老頭不要。我賣你，一億五千萬。”
吳老頭沒想到周誠會找上自己，這不是把自己當傻子耍麼。剛想拒絕，卻聽到周誠說道：“老頭，別忙着拒絕，否則你會後悔了。一點五個億，就這麼說好啦。先看貨，如果滿意，你再付錢不遲。”
吳老頭苦笑着點點頭，反正自己要是不喜歡，不買就是了。既然這小傢伙要玩，自己就陪他玩玩。
周誠見吳老頭不反對，對那邊伺立的夥計說道：“喂，那誰誰誰，店裡有刀片吧，找個刀片過來！”
夥計剛想說你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但是看到嶸稟先生，還有吳老頭那鄭重的神色，立即灰溜溜的跑進去找刀片。
“小友，你的意思是，裡面有夾層？”這幅畫嶸稟先生親自驗證過，沒有明顯的夾層處理，但是他不敢大意。在這一時候，他無比的鄭重，如果裡面真的有夾層，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他可是清楚，這幅卷軸他自己親自考證過，並且親自將其歸爲不入流之類。
吳老頭也是震驚，隨之就是興奮，如果真有夾層，那裡面的東西，不管是什麼，能被如此保存，甚至躲避過這老頭的眼裡，那絕對是寶中之寶。
“吳老頭，我後悔了。這幅卷軸很可能真的有夾層。你不知道，當時我就對這幅卷軸研究過，奇怪他用的是上好的古紙，上好的古墨，偏偏寫出的字如此粗鄙不堪感到好奇。現在想來，這幅字根本不是什麼古料新做，很可能一開始就是掩人耳目的。”嶸稟先生一臉鄭重的對吳老頭說道。
吳老頭一聽，對裡面的東西充滿的好奇，同時開始巴結起周誠來。“小夥子，不管立面是什麼東西，你放心，我絕對出的起價，千萬不能賣給這老頭。”
周誠點點頭，說道：“剛纔不是說好了，一點五個億。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趕快籌錢，要是你籌不到錢，那可就別怪我賣給什麼人了？”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夾層裡是什麼？”吳老頭很驚訝，他現在還堅持一點五億，這不由得他不重視。
“這不明擺着，已經告訴你了！”周誠指了指卷軸，意思是都這麼明顯了，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吳老頭一時沒弄明白，他是書畫大家，是書畫鑑定大家沒問題。但是對於古人的一些把戲，他卻不如嶸稟先生了。
果然，嶸稟先生聽了周誠的話，頓時一驚，道：“小友，你的意思是，這裡面藏的東西，就是宋徽宗趙佶瘦金體《宣和茶論》。”
“《宣和茶論》趙佶的瘦金體？有這帖子麼？”所有人都驚訝了，趙佶傳世的幾幅帖子，他們可是耳熟能詳。比如說《草書千字文》、《瘦金體千字文》、《欲借風霜二詩帖》、《夏日詩帖》等等。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宣和茶論》這麼一帖。
難道是沒有傳世的？
想到這裡，吳老頭興奮的，激動了。如果是真的，那麼此帖一出，必然名動天下。畢竟趙佶不同於其他人，他的一生太充滿戲劇性了。而且作爲皇帝，傳世的文章就少，更何況傳世的真跡。
“好，好，如果真是趙佶的真跡，一點五億，我要了！”說着，吳老頭打電話去籌錢了。
而那邊的嶸稟先生也是急了，說道：“小友，如果是真的，兩個億，我要，千萬別賣給吳老頭，他都有米芾的字了，貪多嚼不爛！”
周誠什麼話也沒說，靜靜的等着，到了這會兒，主動權已經完全抓在了他的手裡。夥計很快也將刀片拿了過來，只是現場的情況，讓這個夥計迷糊了，到底什麼情況。
周誠沒理會他們，接過刀片，細細的打量着這幅字。對於寶貝的敏感，周誠能清晰的感覺到什麼地方藏着寶，應該怎麼下手。畢竟王拐七沒什麼大的本事，挖掘寶貝那可是一絕。
很快選好的下刀的地方，周誠兩指捏着刀片，小心翼翼的劃開一個口子。而這一刻，所有的人都靜靜的看着周誠這裡，生怕錯過哪怕一個環節。
當一個小口子劃開，看見裡面的東西，周誠臉上浮出一絲笑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裡面卻是有夾層。而且裡面的東西藏的很好，上千年的寶貝，在這一刻要重見天日。
吳老頭也走過來，緊緊的站在周誠身後，深怕錯過一點。而嶸稟先生從開的那個小口子，已經確定了裡面真的有夾層。他的心在淌血，這件寶物一定要弄到，不能再便宜了這個老頭。
口子越開越大，周誠依舊小心翼翼的切割着，沿着帖子的邊緣一點點的劃開。這個過程很慢，可以說慢的不像話。但所有人都不敢打擾，生怕影響到一副絕世珍品的出世。
大約半個多小時，周誠終於將該切的地方全部割開。將刀片放在一旁，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第一步完成了，下一步同樣關鍵，上千年的遮擋，他很擔心真跡和外面這層粘合在一起。
好在，是他過於小心了。當年做這個活的人，也是個行家，沒有破壞真跡的一點。外面那層小心點的被撥開，當第一個字露出來了的時候，身邊的兩個老頭子驚動的無以復加，如果不是一口氣吊着，很可能昏過去。他們幸福的快死了，這種寶貝的面世，他們居然親眼看見。
專屬於趙佶的鐵畫銀鉤，那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比擬的。從這剛剛露出的第一個字來看，這幅帖子，絕對是趙佶瘦金體大成時所作。想想這幅沒有傳世的帖子，嶸稟先生再也不能沉默了。
“三億，三億我要了。小友，之前是嶸稟失禮了，求小友一定賣給我！”
“我也出三億，別和我搶，小夥子，別理這老頭，他出多少錢，我也出多少。小夥子看你樣子還沒結婚吧，我把孫女給你，我和你說，我孫女可漂亮了，山南第一美女就是我孫女。”吳老頭也瘋狂了，早知道這老頭肯定和自己搶，但是沒想到這麼不要臉。這可是你不要的東西，否則的話，人家小夥子還能五千塊錢從你店裡買下。之後又問你要不，你還不要。現在發現是寶貝了，就和我搶，沒門。老頭子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這幅字。
嶸稟先生頓時落敗了，看着這老頭子，半天之後，吐出一句話：“吳老頭，算你狠，只可惜老頭子孫女剛嫁人。”同時心裡開始埋怨起兒子，怎麼早把女兒嫁出去做什麼，否則的話，還會落敗給吳老頭。要知道，你孫女是山南第一美女，我孫女也不差。
周誠可沒理會兩個老頭的瘋狂競價，尤其是吳老頭把自己孫女都壓上來，他也只是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處理這幅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在周誠的小心處理下，這幅宋徽宗趙佶《宣和茶論》終於面世了。當趙佶的這幅《宣和茶論》還有之前糊在表面的那幅僞《宣和茶論》擺放在一起。這一下，兩個老頭都明白了，爲何表面上這幅字是這樣，材料明明是好東西，要這麼寫，
事實上，有點見識的人都看清楚了。外面這幅《宣和茶論》正好將真跡《宣和茶論》一點不差的遮蓋住，這也就導致外面的《宣和茶論》看似瘦金體，但是卻寫的一塌糊塗。既要遮蓋住真跡，又要不露一點馬腳。只能每個字每一筆一一對應，但是上面這層寫的時候必然要比真跡筆法略粗，但又不能影響整體字的大小，所以導致了今天的一切。
“想不到老頭子做了一輩子古玩鑑定，守得如此重寶，卻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錯過如此寶貝。”嶸稟先生一臉的落寞。雖說三億人民幣有些貴了，但其實是賺了。這幅字的出世，必然引起轟動。
“哈哈，這是我的了。”吳老頭的老臉彷彿綻開的菊花一樣燦爛，那老褶子一搭一搭的異常難看。走上前，就準備拿這寶貝。
哪想到周誠一下子攔了下來，說道：“老頭，先結賬，再拿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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