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番刺激,瞿紅連茶都不再給我倒,我無所謂,自己倒,自己喝。
十多分鐘後盧中天從內房走了出來,他穿的不是睡袍,而是練功服,跑鞋,打算出門運動的打扮。他坐下來,瞿紅給他遞了一杯茶,他挪開沒喝,讓瞿紅給他拿瓶水,他也沒喝,就抓在手裡,不爽的口吻對我道:“你來晚些,我就出去夜跑了……”
我呵呵了兩聲:“盧先生真好雅興,我以爲你會沒雅興。”
“你以爲就是了?”
“那我只能說,你其實並不那麼愛盧西奧,不然你該忙着辦喪禮。”
“喪禮先不辦,人就放殯儀館,什麼時候有人陪葬了什麼時候辦。我這樣回答,你理解嗎,小孩。”
葉童道:“盧先生,洪天仇在你眼裡是小孩,他就沒資格坐在這,既然他現在坐在這,勞煩你放尊重些,謝謝。”
盧中天原來沒怎麼留意葉童,他大概認爲我帶個小女生來是想表明態度,我不想鬧事,我就是來談談,來妥協。聽了葉童的話,他才發現不對勁,如閃電般的目光投到葉童身上,嘴裡對我道:“這位小姑娘嘴巴很刁。”
我道:“這是我妹,葉童,她愛說實話。”開玩笑,這種時刻我當然要站在葉童一邊,不然我罵她啊?我和盧中天又不是朋友,犯不着,我還恨不得她狠狠刺激盧中天。
“她說得對。”盧中天不鹹不淡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說的話也是能屈能伸,但他下一句卻是,“但洪天仇你真覺得自己是大人,有能力去和任何人對抗了?”
我聳聳肩:“盧先生別誤會,我沒那麼想。事實上我很小心,我尊重每一個對手,尤其你們這種牛人。我心裡很清楚,我肯定玩不過你們,但是我不會因爲玩不過而不去玩。還是那句話吧,士可殺不可辱。”
“你想要尊重,我可以給你,但你可以給我什麼?”
“我不能給你什麼,因爲在我心裡,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態度強硬吧?是不是被我嚇一跳?蘇櫻說的我要保持在會議室的強
硬,其實我心裡挺慌,但我必須得頂住。
“我在保你,不是求你。原來你沒給方迪整死是因爲有盧西奧幫你頂,現在沒了盧西奧,如果我不幫你,方迪動一動手指,你就得玩完。”
“兩個錯。第一個錯,你不是在保我,你在自保,你需要我,而我不一定需要你。第二個錯,我沒被整死,和盧西奧關係不大,相反最兇險的一次正是拜盧西奧所賜。”
“你說的警察那邊吧?紅毛說的話你竟然相信?”盧中天搖頭嘆息,“你智商真低啊,我看錯了你。”
“我信警察。”
“那是方家的安排。”
“我也信,這似乎說明了一個問題,這方面的能力你不及方家,不然方迪能出來?紅毛能被搞定?而你毫無辦法去阻止?所以別說保我,你只是自保。”
盧中天動怒起來,一手扔掉礦泉水瓶:“那你來做什麼?”
如果放在昨天,盧中天這一動怒,瞿紅鐵定要對我動刀子,現在她一動不動,只是盯着葉童,反而很害怕葉童動。
葉童還真動了,摸摸口袋以後,手往左側牆壁一揮。
戳一聲響,一把直徑不到十公分的小匕首扎進了牆壁。
葉童若無其事的起身,走過去拔掉匕首,嘴裡說着這酒店不好,竟然有蒼蠅。她那還不是在開玩笑,匕首尖端真就紮了一隻死蒼蠅。她不緊不慢抽了一張紙巾抹乾淨,好奇的望望我們:“你們繼續,當我透明就好。”
尼瑪,這太囂了吧?但人家還真有囂的實力。
我們都驚呆了,尤其瞿紅!近十米距離,蒼蠅爬在高兩米多的牆壁上,體型那麼小一隻。而葉童坐着,不是走近去瞄着,竟然那麼隨意一飛匕首都能扎中,得有多深的功力?反正我是打死都做不到,讓我練十年估計都不行。
盧中天張張嘴想對葉童說話,沒說出來,他冷靜下來了,被葉童給治了!葉童的意思其實也很明顯,你的地方沒錯,你兇,我比你更兇,所以,你別兇。我都明白的事,盧中天能不明白
?他見自己的保鏢完全不敢動,而且還很緊張就知道,她不是葉童的對手。
換言之,今晚的我不可能怕他,所以想用技術把我擊倒,想威脅我,讓我害怕,從而控制我,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他直接了許多:“乾脆點談吧,洪天仇你說你的來意。”
我心裡對葉童一陣感激,嘴裡道:“盧先生,合作不是不可能,畢竟如果非要選一個,我和方迪不對眼,我們始終會有一戰。理由吧,我可以告訴你,我有野心,我要當老大,而他不會允許,你則可以,你只要他死而已,某種程度上說,我們目標一致。但盧先生,首先你兒子出賣過我,紅毛說的我不敢完全相信,但你完全對這件事無能爲力,我亦不敢說那是假的對吧?你說了,你兒子出賣過我,而你昨天想殺我兄弟,你還當面侮辱我們,人要臉,樹要皮,你給我一個合作的理由。”
盧中天淡淡定定道:“你不是說了目標一致嗎?你要的臉面也好辦,提要求嘛。”
“那我不和你客氣,我有個仇人楊林,你幫我搞定,而且在商場上搞定。”
“你胃口倒是很大。”從表情看,盧中天知道我和楊林有仇,甚至知道更多事。他的表情還透露出來不願意,原因我不知道,估計是不想太便宜我。
“其實是你不知道,楊林和方迪有合作。盧西奧的死,和楊林出的一些陰招關係更大。方迪沒那麼聰明,你如果不信,你去查。”我說這番話,能明顯看出來盧中天眼中有激動情緒,他信我說的真話,因爲本來也是真話,“對付楊林比對付方家要容易,而且也在消弱方家。你給我辦到,我和你聯手,否則我袖手旁觀,你們打個兩敗俱傷了我再出去撿便宜。”
盧中天哈哈笑:“倒威脅起我來,便宜那麼好撿麼,小……年輕人。”他還想說我小孩,望了一眼葉童,硬生生換了一個稱呼。他心裡絕對的憋屈,昨天對着我很威武,說一不二,基本上一手就能把我捏死,今晚情況完全不一樣,完全不佔任何優勢,短時間的變化,他好不適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