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望着她,雪兒就是嘴巴厲害,真喊她破格她還是要考慮傳統問題,怎麼才能打破這一片傳統呢?我進入了跟雪兒親密的領域,可是卻沒有進入她的心裡,那個空間我怎麼才擠的進去?不得不又陷入了一片深思。
她見我這般深邃的模樣終於恢復了正經,“說真的,週末回去看看你媽吧,多出門走走你就習慣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
精彩,有雪兒的世界才叫精彩,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誠懇的說了一聲,“你陪我回去吧”。
“我?……自己搞定”。
輕搖了一下頭,太依賴雪兒了,也太急於跟她獨處了,雪兒真要呆在我身邊,我跟她過二人世界都還來不及,哪還有心情去做別的事。
望着她有些嚴肅的表情淡淡的開口,“放心吧,這個星期我打算回去看我媽的”。
她一下擡起了頭,“真的喲”?見我點了下頭她又眯起了眼角,“不要我陪也可以嗎”?
“你想陪我嗎”?
“算了,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啊”?
“有事就有事嘛,問這麼多幹什麼,吃飯,吃飯”。
我犀利的鎖着她,難道她纔是真正跟情郎有約?如果沒有約會她願意陪我回去嗎?我這般糾纏雪兒,她會煩我嗎?一系列的問題讓我食不下咽的啃着小籠包。
星期六,依然還是一大早就醒來,坐在牀上許久,想想今天要做的事心中又有幾分想逃避,但想想雪兒的話也許面對是另一番光景。
看着太陽公公漸漸的爬上樹梢,索性還是起來把該做的事做了,也算給自己有個交代,了一個心結吧。
翻了翻衣櫃,無心裝扮,隨意的穿了一件灰色中山裝便出了門。
來到公車總站坐7路車到風華路,再轉16路車到朝陽路下車,站在車站前又徘徊許久,有些想打退堂鼓,雪兒的話再次響起,算了,硬着頭皮向母親的家走去。
咚咚咚,幾聲溫柔的敲門聲,媽媽打開了房門,她楞在門前一臉的驚訝,遲半秒才反應過來的熱情。
進了屋,繼父正在看電視,我算是稀客了,他也楞了神的望着我,沒有忘記雪兒教了我些什麼,我完全是禮貌性的喊了句,“叔叔好”。
叔叔微點了一下頭,媽媽張羅着中午吃什麼,叔叔急忙起身出去買菜,總是覺得很不自然,大家太陌生,沒有多餘的語言。
“媽,我來炒菜吧”,我低鳴着。
“不用,不用,快出去看電視”,媽媽推嚷着我,臉上充滿了笑容,眼底裡卻泛出一片濛霧。
叔叔正在整理我的牀鋪,把放在我牀上的箱子盒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搬至別處,的確,一年只回來一次的我,這張高低牀形同虛設。
收拾完該收的東西,叔叔便和媽媽換了手,鋪着牀鋪的母親輕聲的說,“不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也沒打掃你的房間……”。
靠在桌前望着她的我環顧了下四周,我的房間依舊整潔,不難看出母親時常都有打掃,只是此時的她真的找不到話說。
吃了一頓還不算太尷尬的飯,我依然默默無語,媽媽和繼父依然閒話家常。
飯後自覺洗碗,睡午覺,我怎麼可能睡的着,只覺得身在這裡太彆扭,雪兒的樣貌第三次浮現,強迫自己去適應,雪兒不都說我的適應能力強嗎。
晚飯依舊爭着做,這時纔有空出門透透氣,走出樓洞覺得像解脫了一樣,四處轉轉吧,我還很少在這附近轉過。
母親的樓房後面是一條小公路,擴寬的人行道上修起了一排菜攤。
這一片的住戶都在這裡買菜,過往的車輛行人把這條小路堵的水泄不通,又是喇叭,又是人聲,一片嘈雜。
我橫穿公路向對面走去,這裡又有幾棟住家戶,住家戶門前一個大大的壩子供人娛樂着。
壩子裡用石頭砌成的幾張桌凳,已經坐滿了打牌,下棋的老年人。
用幾跟細鐵絲拉着的晾衣處,也已經晾滿了各家的衣服牀被。
穿過壩子,再繼續向前,又走回了剛纔那條馬路,彎彎曲曲的小馬路剛好把壩子四周的那幾棟房子給包圍住。
馬路對面,再下個樓梯,我記得那裡有個學校,小學和初中合在一起的教學樓碩大寬敞。
教學樓建在堡坎之上,堡坎下面是一個大操場,有學生在打籃球,也有住戶在散步。
我站在欄杆前望着堡坎下的操場,彷彿回到了我自己的學校,腦海裡不停的閃爍着美麗的畫面,一副一副都跟雪兒有關。
“葉楓”。
一聲呼喚的聲音拉回了我迷離的思維,我忙轉身向右邊望去,只見龍娜和薛莉正進入學校的大門。
跟一羣我不認識的男生走在一起的抄手,很驚訝的問着我,“你怎麼在這兒”?
“我家住這兒”,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大家都微皺了一下眉頭,下一秒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你一個人嗎”?龍娜再次問道,我輕點了一下頭,“那就跟我們玩吧”。
還沒等我拒絕和臉紅時,薛莉摟上了我的肩膀,“走嘛,別不好意思,這些都是我們初中同學,大家一起玩嘛”。
我深皺起了眉頭,抄手看在眼裡,“薛莉,知道人家害羞,你還把着人家”,他邊說邊把薛莉的手放下,自己摟上了我的肩,“我來把,這樣就不會冷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