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整理牀鋪的同學不屑的說,“下冰雹的時候,她跟幾個同學跑了,應該是回宿舍了吧”。
“那你們呢?下冰雹的時候你們在幹嘛?不會呆在這兒被冰雹打吧”?
幹事指了指還沒出來的人羣,“有的就跑到那破屋子裡去躲,有的就拿被子遮頭,反正亂七八糟了”。
雪兒又問,“屋子裡面有人睡覺嗎”?
“沒有,現在呆在裡面的全是躲雨的人”。
另一個同學慶幸道,“幸好這個冰雹沒下多久”。
雪兒不再說話,大步的跑上前,我緊隨其後,到了何燕面前,雪兒還沒說話,何燕就像看見救星般,自覺的把話筒遞給了雪兒。
雪兒果斷的接過喇叭大聲喊道,“五中的人聽着,我是南宮逸雪,全部給我安靜”。
她的聲音哪能敵過這片喧譁,雪兒跟身邊的幹事遞了一個眼色,幹事隨即拿起了鑼鼓敲打了起來,這下安靜了許多,雪兒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語才接着說,“大家現在一起動手,把乾的,能用的牀鋪被子放在一邊,把溼的全抱進那個屋子裡去,屋子裡面的人全部給我出來,一起收拾”。
大夥七手八腳的很快行動了起來,我也想去幫助,雪兒拉住了我,我順勢緊握住了她的手。
雪兒又小聲的對身邊的何燕和幾個幹事說道,“你們幾個快跑兩步,去跟二十中的人商量一下,今晚借他們的地方睡覺”。
幾個人匆匆的離開,雪兒又看向前方,我對她真是越來越欣賞,很有王者風範。
等收拾的差不多時雪兒又道,“要回宿舍的人全部站在左邊,依次回去,想留下來睡覺的,全部幫忙抱被子,全部站在右邊”。
同學們斷斷續續的行走着,有的果斷,有的徘徊,雪兒對着話筒三次喊道,“回宿舍的同學由衛生部的蕭部長帶隊回去,不準亂跑,輕聲的上樓,免得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留下來的人由勞生部的許部長帶隊,到了二十中的地盤不準爭搶,聽從學生會幹事的安排”。
兩個部長大步跑上前,隊伍一窩蜂的開始向兩個反方向行走,我緊拉着雪兒的小手,看她跟剩下的幾個幹事漫步行走的聊着天。
到了轉彎處聽見一片嘈雜,雪兒和這幾個幹事都微皺起了眉頭大步快跑,果不其然,衆同學都堵在門口,有人看見雪兒的到來,大聲的喊道,“南宮部長來了,南宮部長來了……”。
“怎麼回事”?雪兒邊跑邊問道也堵在門口的幹事。
幹事陰霾着一張臉說,“他們二十中的人不讓位子”。
雪兒甩開我的手推讓着人羣,我也緊隨其後,深害怕把她弄丟。
已經擠進房內的同學馬上收聲,二十中的人還在那兒叫叫嚷嚷。
雪兒直接拿上喇叭大聲的說了一句,“你們二十中的人安靜一下,讓你們學生會代表起來說話”。
幾個紅袖章相視一望,一個睡的靠後的代表站了起來,他們學校的人也急忙傳遞着話筒,男代表開口了,“我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張濤,我可以代表我們學校說話,你們五中的人不准我們睡四車道,那我們現在也不准你們睡住家樓”。
同學們開始吵吵嚷嚷,那邊的也開始還擊,雪兒四處張望尋找着拿鑼鼓的同學,這個幹事也很自覺的快步擠到了雪兒的身邊,又是一陣鑼鼓聲,雪兒又是匆匆捂上了耳朵,室內漸漸安靜了下來。
雪兒這才放下了手,看了看錶,又拿起了話筒,“我是紀律部部長南宮逸雪,我可以代表我們學校說話,我們學生會的成員是有些維護了我們本校同學的安全,我代表他們給你們道歉,現在纔是凌晨一點過,還有幾個小時才天亮,外面已經全部打溼,沒辦法睡覺,希望你們二十中的人能夠體諒一下,從明天開始,你們二十中的跟我們五中的人可以共享四車道”。
雪兒不說不要緊,一說不得了,二十中的學生對佔他們的位子似乎不感興趣,對雪兒卻非常的好奇,小聲的嘀咕聲紛紛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那個就是南宮逸雪呀”,“哇!真是個美女呀,真長的漂亮”,“雪姐……”。
二十中的幾個幹事交頭接耳了一下,張濤再次站起身對話筒說道,“可以,我們達成協議”,再面向衆同學,“二十中的人,全部往後靠”。
雪兒也開始挪動起了腳步,後面的同學開始跟着走,雪兒急忙拿起話筒說道,“你們不要跟來,全部站在原地,學生會的幹事跟着我走”。
二十中的人很給面子,留出了一半的地方,雪兒走到還差五米遠纔到中間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輕聲對幾個幹事說了一句,有六、七個幹事走向前,依次排開做着人牆,把我們學校和他們學校區分開來。
雪兒這纔開口,“依次排隊,安靜,把牀鋪連在一起鋪好,各同學幫忙,各就各位,快點”。
拿着被子的人急忙涌上前,大夥又是七手八腳的,衆志成城。
看了看牀鋪跟同學們完全不成正比,張濤走向前輕拍着雪兒的肩膀,把雪兒嚇了一跳,張濤微笑的說,“用不用我們學校的人捐被子”?
雪兒也笑着回答,“你們願意當然更好”。
張濤再次拿起了話筒,“二十中的聽着,五中的被子大部分都已經被打溼,誰願意把地鋪捐獻出來讓給他們,這正顯出了我們二十中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