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真不打架了我才原諒你,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走開”。:。
我犀利的望着雪兒,瀟灑的轉身,回到教室,同學們依舊熙熙攘攘,我的情緒低落到極點的坐到座位上,狠砸了一下課桌。
亂坐座位的鄭鈴今晚坐到了我身旁,她抿着嘴角看着我,停頓半晌終於開口,“又跟你姐吵架啦”?
“是啊”。
“你姐也是關心你,害怕你出事”。
“我知道”,極力剋制自己甩掉一臉的陰霾,提筆寫下了幾個大字,‘我知道錯了,原諒我’,隨即把便條遞到了鄭鈴的面前,“幫我交給我姐,可以嗎”?
“好啊”,鄭鈴似乎很喜歡充當和事老,愉快的答應了,一會功夫她便小跑回來,“你姐看了,把紙撕了”。
“她心情好點了嗎”?
“沒有,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我狠咬着嘴脣,再次提筆,依舊是那幾個字,交給鄭鈴之後,我便跟着她出去,雪兒還是看了一眼就把紙丟出窗外,鄭鈴很無奈的向我走來,我大聲的說着,“我再寫”。
快速返回教室,寫完依舊站在門口看着鄭鈴送去,雪兒絲毫沒有動容,我反反覆覆寫了十幾次,雪兒終於向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想笑卻不敢笑,內心還是充滿不捨的惶恐走向了她,她面無表情的說着,“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再也不原諒你”。
“知道了”,我表情疼痛的回答着。
“走吧,回教室”。
她說完欲走,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右樓梯奔跑,身後的鄭鈴就這樣愣愣的看着我們,直到我們的背影消失。
被我拉着的雪兒大吼着,“你拉我上哪兒”?
“上天台”。
登上了黑暗的七樓便響起了上課鈴聲,感覺雪兒遲疑的想下去,我毫無顧及的將她靠在了牆上,緊緊的抱住了她。
我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雪兒嚇了一大跳,她好半天才適應我的擁抱,緩緩又遲疑的伸出了手臂輕拍着我,“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在發抖”。
我抱的更緊了一些,用低沉的近似於嘶啞的聲音說着,“我好怕”。
“怕什麼?這裡黑”?她見我沉默,終於收回了嬉笑,語氣也變的萬分溫柔,“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我怕畢業,我怕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見到你了,我真的好怕”。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參加高考啊,如果你想出入社會的話,也可以抽空來看我呀,我又不會消失,用不着這麼擔心”。
“我很清楚我的路該怎麼走,也很清楚我一旦畢業就意味着失去你,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擁抱你,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跟你說話,想起了就跟你吵吵架,我知道,這種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楓葉,我該怎麼勸你呢”?
“我不知道,我捨不得你,我只想像現在這樣靜靜的抱着你”,聲音越來越哽咽,眼淚奪框而出。
雪兒溫柔的摟着我,輕拍着我的背部,她不知該說什麼,也許像現在這樣沉默是最恰當的。
良久,良久,雪兒再次出聲,“你這段時間總打架,就是因爲你的內心感到不安嗎”?
“是啊”。
她緩緩的說着,“該放棄的要學會放棄,只有放棄不屬於自己的,才能找到最好的,也是最適合自己的,你明白嗎”?
“道理我都明白,你不用勸我,可是做起來真的好難”。
“我明白,你可以試着走出第一步,第一步是最難走的,可是你一旦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是海闊天空,也許那時你的思想,你的眼界都會不同,到那時你再回頭看我,也許你會覺得我並不適合你”。
“不要再說了,我快痛死了,真的好痛”,我緊緊的抱着雪兒,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水中。
“你真是傻瓜,除了我之外,這個世界還有好多比我更好的女孩呢”。
“可是我只想要你”。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我知道”,就是因爲太清楚,我曾答應過迦佑,等我畢業時,我會將一個完整的雪兒還給他,我是多麼的無奈,又是多麼無力的挽留,沉重的吸了一口氣,吸盡了雪兒所有的氣息,語氣依舊低沉的懇求,“可以陪我一晚上嗎?就呆在這裡”。
半晌,雪兒終於點頭,我痛苦的微笑着,更加緊瑣的糾纏着她。
夜風一陣陣襲來,雖在炎熱的空氣中送來一絲涼爽,可是我終究害怕雪兒會被吹感冒,拿出口袋裡的外套輕輕的搭在了她身上,長久以來一直在抽屜裡準備着一件外套,以備不時之需。
抽着煙眺望着遠方的燈火,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可是我依舊沒有一點睡意,能感覺到時間在悄無聲息的劃過,可是我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去抓住它。
伏下頭默默看着雪兒,她在我懷裡睡的如此香甜,這種日子一去不復返,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蛋,這麼的小心翼翼,多害怕吵醒她,她就會離開我,我是多麼的捨不得,可是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不能做,眼淚再次悄然滑落,顆顆滴在了雪兒的衣衫上。
也許這一夜是最後一夜了,最後一次跟雪兒相擁相依在天台上,看着她的小腦袋漸漸滑向了手臂,我極度溫柔的將它擡起,靠近了我的臉龐。
均勻的呼吸撲灑在雪兒的臉頰,靜靜的撫摸着她的輪廓,能感覺到雪兒的眼睫毛在微微的動彈,我輕輕的問着,“我把你吵醒了嗎”?
她半天才開口,“你怎麼知道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