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午頭痛欲裂,有氣無力的爬起來,防止被母親發現,強忍着酒氣吃着午飯,再次躺在牀上進入夢眠,依舊是半夢半醒的狀態,腦海裡全是雪兒的蹤影和她那張盈盈的笑臉。
依稀的聽到雪兒的聲音,“阿姨,葉楓在嗎”?
“在,在他房裡呢”。
我急忙撐起身體,將手伸出牀外打開了房門,再次趴在了牀上。
雪兒推門而入,坐到了我身邊,“你媽還說你在,原來你在睡覺”。
“什麼事啊”?我低沉的說着,真沒想到她還會來找我,這是第一次來找我,我真是受寵若驚,難道她也想跟我緩和關係嗎?知道我一個人維持是多麼的艱難,又是多麼的痛苦。
“快起來啦,要回學校了”。
“幾點了”?
“五點四十七”。
“哦”。
我哦了半天還是沒有起來,雪兒靠近了我的脣嗅了嗅,小聲的說,“你喝酒啦,這麼大股酒味”。
“你聞的出來”?我轉身望向了她,一雙眼睛充滿了疼痛,怕被母親發現,我總是在天亮之前收拾完一地的狼籍,喝大量的開水,吸大量的新鮮空氣,在走出我的房間之前,嘴裡絕對會含一根棒棒糖,不是雪兒靠我這麼近,她也聞不出來。
“我鼻子很靈的,爲什麼喝酒”?雪兒收斂了之前的笑容,獻上一抹嚴肅。
我暗自揣測,她無疑又聯想到了自己,沒錯,我是因爲她酗酒,可是我怎能承認,簡單的交代了一遍昨天的去處,到風雲冰室裡去逛了一圈,遇見了龍娜和薛莉,多喝了幾杯酒,沒有告訴雪兒,同學們的賭博。
不想給她任何壓力,害怕她對此又排斥又抗拒,更害怕她會以此爲藉口更加逃避我,我不想讓她改變什麼,我只想要最真實的她,雖然她冷漠的態度和虛僞的笑容讓我疼痛不已,但我跟雪兒心與心的距離是要靠真誠來拉近。
雪兒略想了想,半天才道出一句,“你跟她們在一起”。
我的眼睛瞬間放出光芒,聽雪兒這句話的語氣帶有一點酸味,難道她吃醋了?我緊盯着雪兒不放,仔細端詳着她的模樣,佔有慾只有愛情中才會出現,我想知道雪兒對我是不是有了一絲愛戀。
結果她看向眼前半天,恍然的回頭笑望着我,語氣中是那樣的輕鬆與驚奇,“怎麼樣?跟她們在一起好玩嗎?覺得跟哪個更合的來一點”。
“你什麼意思”?邊說邊捏向了她那張俏臉,我上一秒還充滿着希望,這一秒就被雪兒打下了地獄,這怎能不叫我心痛。
“沒意思,沒意思”,雪兒急忙拿下我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輕輕的揉捏着,“我只是想看會不會出現點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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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陰霾的看着雪兒,深知這個家裡有大人在,否則我一定會咬上她的脣,給予她嚴重的懲罰,倔強的轉過身去,壓抑着自己的心緒,幸好有大人在,我的理智能更堅定些,好不容易跟她緩和了關係,我怎可輕易的破壞,她主動送上來的熱情,我怎可輕易的丟棄。
身後的雪兒極力掩飾着笑意,催促着我起牀,我沒好氣的推開她的手臂,道出了沉重的一句,“你好吵啊”。
“別管吵不吵了,快起來”,雪兒邊說邊搬動着我的身體,想讓我坐起來。
母親在門外召喚,她急忙起身走了出去,順便附上了房門。
“小雪,喝碗紅棗銀耳湯再走,嚐嚐阿姨做的怎麼樣”。
雪兒極力稱讚道,“哇!好好喝呀,甜味也合適,阿姨你真瞭解我的口味咧”。
“我還怕白糖加多了呢”,媽媽笑腔的說,“要不你拿點到學校去,反正我做的多”。
“好啊”,雪兒邊說邊和母親步入廚房,聽着她們漸行漸遠的聲音,我這才揉了揉臉,下了牀。
強忍住造反的神經跟母親告別,和雪兒向山下走去。
一直剋制自己不要去把她的肩膀,臉色也變的越來越難看,她無意的回頭望上了我的憔悴,關切的說道,“還很難受嗎?叫你以後喝這麼多酒”。
再無所顧及也無法控制的摟上她的肩膀,朗朗自語的扯着謊言,“昨天喝酒可能喝醉了就想起了小夢,越想她就越想喝,現在才知道醉酒好難受”。
“那有什麼辦法呢?你又忘不了她,她又有男朋友,你真是自己折磨自己”。
大嘆了口氣,沒有接雪兒的話,明知是折磨自己,可就是躲不掉,也許每個陷入真愛的男女都是這樣吧,無法再灑脫,明知是深淵還往裡跳。
“我背書包吧”,雪兒邊說邊伸出了小手。
我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頭昏,不是沒有力氣”。
爲防止我再次暈車,雪兒特地讓我坐在了窗邊,我望着窗外的一幕幕,頭痛,心痛,外加行動,我慢慢的將頭靠在了雪兒的肩膀上。
能感覺到她的身體瞬間僵硬,雪兒看了看我,坐直了身體讓我靠的更舒服,“你媽媽給我裝了一大杯的銀耳湯,你要不要喝點”?
“不要”,我眼睛都沒睜的說着,只想索取她更多的溫暖。
抄手,龍娜和薛莉這時才上了車,抄手望了我們一眼,淡笑了一下,直接向後面走去,薛莉和龍娜便坐到了我們前面,龍娜回過頭問道,“他怎麼了”?
“還好意思說怎麼了”,雪兒一臉嚴肅的批評,“他昨晚跟你們喝酒了是吧,明知道我弟不能喝,也不知道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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