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雪兒終於審視完幾個房間,這才帶着淚痕回過了頭,“既然已經買下來了,爲什麼都不裝潢一下”。
“不需要吧,這裡面全是你的回憶,爲什麼哭呢”?輕摟着她,溫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淚,再次言語,“當初想的是你跟迦佑要出國,我可以藉着這裡睹物思人,所以堅持買下來,我是不是很齷齪”?
雪兒輕搖了搖頭,緊緊的抱住了我,“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我願意爲你傻一輩子,雪兒,嫁給我好嗎”?見她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哭泣,我似乎有一絲妥協,也許這個時候求婚還是太早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委屈自己的說着,“好了,別哭了,你哭紅了眼睛,我會心痛的”。
“你還有多少秘密瞞着我”?雪兒哭腔的詢問。
我似乎又來了精神,“你都想知道嗎”?
“不想告訴我嗎”?
“我對你沒有秘密可言”,邊說邊更加抱緊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着,“對面的房子也已經是我的了,只是那是我媽出的錢,我會盡快把錢還完,然後好生爲我們的將來打算,雪兒,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你媽跟叔叔是不是都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我遲疑了一下,該怎麼回答呢,雪兒是否很介意,我有些心虛的開口,“都知道,雪兒,其實你自己也感覺的到,我的父母跟迦佑的父母一樣,早就把你當兒媳婦看了,你不要亂想,不要給自己帶任何壓力,好嗎”?
雪兒大嘆了口氣,“你還有什麼秘密瞞着我?一次性說完吧”。
“還有……還有……”,我抿了抿嘴,狠下了心,“我這兩套房子,小杰、吳墨、羅琴、龍娜、抄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我買下來的,只有你不知道,雪兒,大家都很關心你,也都清楚你在想什麼,都不想給你壓力,我更不想,我今天說的話,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嗎?我不需要你現在給我答覆,也不需要你現在就嫁給我,我只想知道,即使是讓我等下去,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等你的時間,雖然我等你一輩子都沒有關係,但我心裡面總覺得很害怕,總覺得會失去你一樣”。
雪兒的身體瞬間愣住了,緩緩擡起頭轉移着話題,“你還有什麼秘密”。
我咬緊了牙根,她是不想給我承諾嗎?我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鐗,是必讓她感動到底,今晚的求婚務必成功,低沉的說着,“我帶你去我的密室”。
打開緊鎖的房間,雪兒驚站門前,整個屋子全是她的畫像,我放開她的手留她慢慢欣賞,自便打開鋼琴蓋,彈奏起了陳明的《等你愛我》。
自彈自唱,眼睛一直注視着眼前的雪兒,她一直背對我看着~跟我的那張結婚照,片刻,她像有些體力不支一樣的輕撫着牆壁,看她瑟瑟發抖的身軀,我相信雪兒此時又在哭泣。
我同樣也是淚水暗涌,悄悄的爬上了臉頰,我愛她真的愛的好辛苦,可是到最後的最後,我終究不會放棄,哪怕到世界末日。
重複來重複去,我一直唱着這首歌,雪兒也一直在默默的流淚,我心碎不已,多想停止手上的彈奏,過去將雪兒抱個滿懷,大聲的告訴她,我到底有多愛她,霸道的將她佔爲己有,可是我卻不能,我不光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
哽咽的聲音帶着悲切的乞求,多麼希望今晚的表白能夠打動她那冰川一樣的心扉,多麼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多麼希望她能真正的幸福,多麼希望這幸福是我來給予。
良久,良久,唱了三四遍,淚流滿面的雪兒終於回過了頭,我同樣也是哭紅了雙眼,雪兒對我無奈的笑了笑,溫柔的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立刻停止了動作,急切的問道,“嫁給我,可以嗎?接受我的愛,可以嗎”?
雪兒沒有說話,而是摸上了琴鍵,唱彈起了張學友的《真愛》。
她是太瞭解我,太清楚我愛她愛的到底有多深,這首歌足以表達我的感情。
唱歌,是雪兒帶我放開了歌喉,彈鋼琴,也是雪兒教會我的,我的生命中她無所不在,我又怎能失去她。
接近尾聲,雪兒慢慢放開了琴鍵,我一把將她轉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吻上了她的脣,還是如此的霸道,還是如此的狂熱,雪兒在我的懷裡依舊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任由我吸乾她的氣息,彼此都淚流滿面,這一刻的眼淚是否證明這是最真摯的愛戀?
我甜蜜的微笑着,心裡已經很清楚,雪兒已經對我敞開了心扉,現在只需等待時間,等她放下迦佑,等她有勇氣面對將來的生活。
我含情脈脈的低語,“今晚睡我家吧”。
“好啊”!
她的回答竟是如此的爽快,這真是我沒意料到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說着,“你餓不餓,我去做點消夜”,雪兒淡淡的笑着,深知我的尷尬,我又急忙改口,“那要不,衝杯咖啡喝吧”!
“好啊”!
“我的提議都說好,你什麼時候變這麼乖了”?
“我在天台等你”。
“雪兒”,我拉住欲起身的她,又有些想索吻,她含笑的推拒,像個害羞的小女生紅潤了雙頰,推開我急急的出去,我愣頭愣腦的笑着,今晚的表白看來是成功了,快速合上鋼琴,衝滿了咖啡。
有多久沒跟雪兒上過這個天台,徐徐晚風吹送,望着她盈盈的笑臉,開朗的談笑風聲,述說過去與未來,我的內心在漸漸的軟化,雪兒真的走出了陰霾,真的放下了過去一切的悲傷,我望上天空中最燦爛的星光,在心裡又對迦佑說着心語,“我做到了,我終於做到了,我不會辜負,我一定會讓雪兒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