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就被醉猴叫醒。他給我戴了很多辟邪的符咒,自己依然只帶一個酒葫蘆,手指六龍山:“走吧,再跟我上去一趟。”
我問:“還去啊?上去幹什麼?”
醉猴:“再找一次老人,順便和你們一起看看,這個眼球都說了些什麼。”醉猴從一個罐子中掏出眼球,放進口袋。
“那個,大哥,昨天對不起啊……”
“沒事,還好我留有一手,我隨身攜帶着另一個小酒瓶。不然,你就得去監獄請我啦!”醉猴笑道。
此時已是早上7點。我和醉猴準備出發。
我:“那老紅軍還沒醒來吧,這麼早?”
醉猴:“你以爲都和你一樣懶豬啊,我早上5點就醒來啦!”
“切,那是沒喝酒的情況下。”醉猴的老婆插嘴道,“他呀,喝了酒後,睡到中午12點都醒不來!”
“哎呀!你就別揭我底啦!”醉猴帶上一把小刀別在腰間,“走吧,出發!”
看見死亡的眼睛
我和醉猴很快上了山。醉猴找了一塊平地,在四周擺滿小酒杯。念念叨叨幾聲,那位老軍人就從墓地中出來了。
醉猴講述了事件經過後,老軍人顯然也疑惑不解。“奇怪啊,我看見秦嵐的時候,他還活的好好的呢。我趁他睡覺的時候侵入他的夢境,對他教育了一番,可他畢竟是我的曾孫啊,我怎麼可能害他呢?這到底是誰幹的啊……”
“上次,我請您出來時,不小心把一些惡鬼也給請出來了……”醉猴對老軍人解釋道,“是它們殺害了您的曾孫。”繼而,他轉過頭來對我說,“就是那些在監視器上的白霧。”
“現在,我們來看看這隻眼睛都知道些什麼吧。”醉猴從褲袋中掏出眼球,放在地上,舉起一杯酒倒在眼球上,口中喃喃自語。
眼球微微發亮。醉猴掏出一大塊黑布要我拿着站在眼球前方。不過多久,眼球竟像放映機般將景象放映在黑布上。
果然不出醉猴所料。老軍人走後沒多久,那些可怖的白色惡鬼衝進房內,殘忍地殺害了兩個兒子和眼球主人的妻子,繼而轉向屏幕前方——視野一暗,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奇怪了,爲什麼那些惡鬼會打他的主意呢?”醉猴眉頭緊鎖,“它們的怨氣爲何這麼重啊。”
“我看……”老人沉吟片刻,“它們啊,是把我的曾孫當成日本人了啊……”
我和醉猴都豁然開朗。還真有這個可能,教導主任天生就是副漢奸的模樣,肥頭大耳的,再加上晚上可能有點看不清,也許還真把他當成日本人了呢!
“哎,怎麼說,也算是爲民除害了。”醉猴笑笑。
“喂!喂!你真的在這兒啊!哎?這老軍人是誰?好像在哪兒見過!”茂密的草叢中漸漸顯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嗯?吳飛?”我定睛一看,哎,還真是吳飛。看來他已經完全不怕這裡了嘛,心理素質還是挺好的。
“你啊,昨晚幹嘛去了?我們和老師們正滿學校找你呢!我猜你可能會來這裡,原來你還真在啊!”吳飛衝我叫道,帶着責備的口氣:“老子最怕上這破山了,這回還不是爲了你,又得再來一趟,真是的!以後不要再亂跑啦!”
我突然有些感動,忙說“對不起啊,讓大家擔心了……吳飛,真是謝謝你……”
“哎,抱歉我不得不打斷一下……”醉猴撿起地上的兩個小酒杯,走到我們中間“一人一個,都拿好了。現在的情勢不容樂觀。”
天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四周的花草樹木突然不規則的抖動起來。滲人的尖叫隱隱約約,半透明的人影若隱若現。似乎有東西朝我的耳蝸吶喊,我一個踉蹌,忙抓住吳飛的手,誰曾想把他的小酒杯一起帶到了地上,連同我的酒杯一起摔碎了。
“丫的,你幹什麼啊!”吳飛憤憤的叫道。
起風了。
“大家小心……老將軍,您先帶着那兩個小子逃走吧,這裡我來對付。”醉猴示意我們跟着老人走。